三国:诸葛四友一个都不能少

第十四章 曹操定兖州

    夏日的太阳毒辣,但靠近黄河河滩之地还算清凉,崔钧与手下一行人看着千军万马从虎牢关内伴着朝阳而出,当太阳炙烤着大地的时候,一队一队的军马再度回城。

    和骂声、嘶吼声在黄河对岸奏响,先映入眼帘的不是任何一支军队而是激起的尘土,在尘土之中,慌忙逃窜的流寇开始聚集成一股不可小视的力量。

    但这股力量不是为了对抗身后的千军万马自行组合而成,而是被新任兖州牧曹操手下分兵击破之后的溃兵按照原计划被驱赶到了同一处。

    北面是汹涌东流的黄河水,西侧是巍峨扼守咽喉之地的虎牢关,东侧汜水汇入黄河阻断生路,而南方,也就是被驱赶的流寇群体身后,千军万马磨刀霍霍而来。

    “曹”字大旗率先进军,将掉队的流寇一一掩杀,左右两支兵马分别从两翼包抄而来,在骑着战马的将领身后,两道“夏侯”旗帜被稳稳护送到阵前。

    四面合围毫无生机,在兵法之上其实是犯了一点忌讳的。任何一部兵书都不建议去穷追猛打一支没有了希望的军队,因为背水一战的他们往往会造成巨大的伤亡。

    可现在与曹军对垒的不过是一帮草寇,一帮走途无路的流民,一帮已经被杀破胆的农夫。

    没有希望了……似乎还有一条路名为投降。

    “兖州牧诛杀乱民,凡是被裹挟者皆放下武器俯首于地,敢有反抗者杀无赦!”

    军阵之中散落分布着不少的传令兵,这一类士兵最基本的要求就是一个惊天动地的大嗓门,他们的站位甚至都是经过主将指点的,确保劝降之言可以传达到整片战场。

    早就被击溃的流寇有人先放下了武器,最先放下武器的似乎是一个民夫,他手中的武器也只是割麦子的镰刀……

    不久前他也是个本分的农民,可灾年来敲门扰乱了生活的平静,繁重的赋税让他只能将家中土地卖给当地豪族来换取自己大汉子民这个身份的延续。

    当原本的豪族被迁走,他这种人偷摸跑掉都没人愿意追击,但接踵而来的天灾人祸让他的日子并不安生。

    县里的堤坝没有县令下令修缮,济水冲垮了堤坝淹没了自己偷偷种的无主之地,当天灾过去,他抱着仅剩的收成喜极而泣的时候,十几个当过兵的匪徒推开了家里的篱笆门。

    生存已是奢望,人又怎么追求高尚?

    莫说是高尚,哪怕只是普通的平淡,在这个世道上也宛如圣人一般高洁。

    平日里只用来下地的镰刀开始饮血,那把刀割破过其他贼寇的喉咙,但更多时候,锋刃却落在了好欺负的平头百姓身上,更是似乎落在了曾经的自己身上。

    四周不断传来兵刃落地的声音,已经决定洗心革面的张老叟抬头,看见的是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的长刀。

    他只顾着放下兵器和回顾自己的一生,回过身才发现四周的“同伴”早就跪下,只留他一人呆呆地站着,颇有些鹤立鸡群的雄伟。

    可谁要雄伟了?明明他只想活下去?只是活下去……

    当世界变得天旋地转,张老叟的目光落在自己无头尸体上的时候,不管之前大脑里闪过的是恐慌还是悔恨,现在都结束了……

    “我乃兖州牧帐下偏将夏侯渊,敢有反抗者便如同此人!”

    夏侯渊将手中的长刀挥舞开来,长刀上的血液在挥动中飞溅向四周,他对于自己能震慑一方流寇相当满意,也疑惑在此等大势之下刚刚竟然还有人胆敢站着挑战自己。

    那下跪俯首之人感觉到了自己额头上沾染了一点液体,液体还带点温热,但是连抬手拭去的勇气都不曾具备。

    刚刚似乎有人很勇敢站着死来着……真是傻逼,不想活着也别拖累我等。

    战场另一侧,同样打着“夏侯”旗号的猛将手持长枪戳死了几个刺头,也控制了一片流寇,原本的杀戮与反抗声逐渐消去,整片战场战局已定。

    中央的曹字旗下,曹洪率领一队骑兵如同蛟龙探海一般,看见哪里有冲突或者有站起身反抗的死硬分子就打马冲上去厮杀,身后的骑兵紧随其后杀出一条血路。

    血腥的手段震慑住了不少人,原本还想着拼一把的人渐渐认了命,而曹洪在骑马冲锋的路上踩死了多少本就打算投降的人,这些都被所有人忽略。

    那些人只是必要的牺牲与无足轻重的农夫,就算多死一些也无甚大不了的,而幸存之人同样不会为“同伴”哀悼,他们心中在吓破胆之后,只剩下了劫后余生的庆幸。

    经此一战,兖州西部的匪患恐怕能被扫除八成以上,陈留、长社、中牟周边已被扫平,这些地方的豪族相当一部分都被董卓迁走,原本的土地当然可以理所当然的归曹操所有。

    这就是事后的分账了,支持曹操的张邈、鲍信以及背后的诸多世家豪族都少不了要分一杯羹,但对于曹操来说,这已经是一个很好的开始了。

    借着将东郡、梁郡、山阳之地的流寇按照同样手段聚于九里山下歼灭收编便可,安定兖州消除流民,还安宁于百姓,曹操的第一份功业似乎已经收入囊中。

    “此战皆仰仗文则指挥有功!”曹操在虎牢关上大笑,“文则乃是将才,如今只是第一战,封赏过重难以服众,便升迁为军司马,可行?”

    “末将谢州牧厚恩!”于禁拱手,“然黄河以北同样有流寇,如今大战未定,禁受之有愧,不若等我再度统筹兵马将河北流寇驱逐于太行山内,再来接取州牧军职。”

    “文则之言,真乃高洁之士。”曹操脸上的笑容又多了几分,“河北之寇,已有我族弟子孝前去,文则不必疑虑,我那几位族弟目前大多还是校尉、军司马之流,你受之有愧,我还嫌弃封赏过低了呢。”

    曹操之言让于禁不再拒绝,他还在心中盘算着,似乎这新收的将领还是一个直臣。

    拒绝封赏并不会显得本人进退有度,反而会让其他立功之臣相较之下显得急功近利,日后未免落人口实遭人敌视。

    这于禁,未来或许人缘不会太好,但身为主公却往往喜爱此等直臣、孤臣。无他,只因这类人不会结党营私,用起来自然比旁人安全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