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诸葛四友一个都不能少

第三十六章 怀疑与宠信

    槐里城下,正在缓缓的城门让李傕郭汜脸上的担忧隐去了几分,看来樊稠还并不想和自己两人撕破脸,只要西凉军不内斗,他们在关中就是无敌的。

    “看来杨彪那老小子之言有误,到底我们西凉人才是一条心。”

    “阿多莫急,唯恐有诈。”

    李傕的眉头还是紧皱着,他的目光死死盯着正在打开的城门,丝毫没有注意到郭汜脸上的不悦。

    “都说了在外面别叫我阿多,我也是取了字的!”

    如果要考究西凉军中诸将的出身,那么可能只有已经死去的牛辅与李傕二人还算豪强出身,读过书的他们也是取了字的,反观郭汜年轻时只是一个放羊娃,在十几年的征战生涯里也都是一直被“阿多”、“阿多”地叫着。

    可现在他已经是大将军了,名义上节制天下兵马,也就委托杨彪给自己取了字。

    自此之后哪怕是三公杨彪,也对自己以表字相称,而李傕这个家伙……是看不起自己么?

    被他早早忽略的“枕边风”也从记忆的某个角落里被唤醒,自己认定的兄弟以诡谲著称,那么自己还能相信他么?

    李傕是不是根本看不起自己?若是在他府上也罢了,这里可当着手下多位将校的面。郭汜只觉得自己的面子被李傕狠狠踩在了脚下,一丝怒火悄然从心底升起。

    “不对!列阵迎敌!”

    没有搭理郭汜的话,李傕拔剑出鞘,大喝一声命令士兵结阵。

    可这两万人都是郭汜的兵马,看着马上失神的主将,传令兵、旗号兵都不知道该不该听命。

    一部分将士自然是能认识李傕的,昔年董卓治军时候军权总是握在自己手中,临战则放权于将,那些曾经跟过李傕打仗的士兵却执行了命令。

    两万人的军阵,数千人执行命令戒备,数千人犹犹豫豫不知道该不该动,后面的几千人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都僵在原地……

    本就治军不算严谨的军阵愈发混乱了起来,而被李傕大喝一声才回过身的郭汜这时才将目光放到了城门口。

    城门口之下不是樊稠与亲兵,而是已经厉兵秣马随时准备冲锋的骑兵!

    “警戒迎敌!”

    郭汜再度下达了军令,传令兵将命令层层传达,两万多人的军阵开始变阵……

    手持大盾的力士顶在最前面,弓箭手按照令旗指引来到军阵两侧阵前,几位军司马率先射出强攻测试一箭之地的极限,手持长戈的战士握紧手中的武器,迎接着可能到来的骑兵冲锋。

    士兵已经开始准备,但郭汜还在脑海中回忆着刚刚李傕下令的时候,自己身边可有不少将校响应。

    这些会不会是李傕早就安排好的手下?自己会不会是李傕的目标?

    城内的战鼓让郭汜只能把这些不安的情绪放在脑后,这些不安的情绪又会伴随着战场上的担忧与害怕慢慢被放大。

    已经下定决心交战的樊稠不会给李傕郭汜整军的时间,城门洞开的瞬间,已经准备好的骑兵便冲了出来。

    “李稚然!郭阿多!你们既然想要我的命,那就把性命留在这里,今天我们来比比谁的命更硬!”

    骑兵阵中,樊稠身披重甲手提长刀,一声大喝让李傕郭汜二人有些发愣。

    “姓樊的!莫要在这里犯蠢!我等前来乃是商讨,最不济也是问责,岂有让你先倒打一耙的道理?”

    “何谈?谈汝娘!”

    樊稠骑马撞开了拦在身前的大盾兵,身后的兵卒还未刺出长戈,便被马上的樊稠一刀枭首。

    血液喷溅而出,有不少都溅在了樊稠的脸上,他对此丝毫不在意,当年都是在死人堆里摸爬滚打出来的,身上的血液只会唤起他的凶性。

    面相恐怖的樊稠瞪着与自己相隔不远的李傕郭汜,一声大喝吓退了挡在身前蠢蠢欲动的兵马。

    “和谈?带两万多人与我和谈?当我是三岁小儿不成?”

    李傕郭汜不会知道投奔樊稠的并州兵已经有了三千多人,而这三千多人自发选出来的统领更是在演武之中击败了樊稠麾下所有将校。

    而此人更是熟读兵书,虽然用兵稚嫩了些,但总能说出一些道理让樊稠恍然有所思。

    短短几天时间,并州兵统帅便由都伯变成了军司马,又由军司马变成校尉,甚至成了樊稠的“宠臣”。

    李傕郭汜带两万多兵马气势汹汹而来,在手下将校的一通分析之后,眼前这些兵马便成了斩向自己的屠刀。

    性子本就刚烈的樊稠的选择当然是拼一把,于是西凉军的首次内斗彻底打响。

    “阿多,你先带领步兵顶住,我去侧翼整合骑兵过来助你!”

    李傕的五千骑兵在军阵侧翼,他也没有能力跨越上万人的军阵遥控骑兵作战,如今樊稠已经撞进了郭汜的阵型之中,只要自己回到骑兵阵线之前截断樊稠归路,那蛮子也就没有了和自己抗争的本钱。

    可如今两军交战,原本中军与前军之间的通道竟然被堵死,李傕只能带着亲兵在涌过来的士兵之中挤开一条路,甚至当面前的士兵不听军令之后,李傕亲兵的屠刀会降临在西凉军自己人的头上。

    这一切都被正在调兵围杀樊稠的郭汜看在眼中,他突然有一种自己把李傕看透了的感觉,似乎李傕在自己面前总有一种傲气……一种看不起他的傲气。

    纵然心中有憋闷的情绪,郭汜也只能先调拨军队继续对抗着樊稠。今天原本想着和谈的他没带副将,李傕的离开让他顿感有些孤独,一种身边还有两万人的孤独。

    樊稠的到来打破了李傕郭汜的一切布置,而战场上的现状也让郭汜感到无奈。

    按照李傕的想法,弓箭手结阵于左右两翼,避免被樊稠直接冲锋,这样一来不需要提前撤退的弓箭手可以多放一轮箭雨。

    但是这一次樊稠的进攻显然是早有准备,槐里县城三座城门同时打开,除了樊稠率领的兵马从东门奔袭之外,南北两扇城门同样有骑兵奔袭。

    三路骑兵解决了弓箭手的威胁,而左右两翼的骑兵目标就是被郭汜放在侧翼的那些较弱的兵马。

    纵使樊稠带去的都是精锐,而南北门出来的这些兵马甚至不能称作骑兵……他们只是会骑马的步兵,骑上战马闷头冲散郭汜的左右两翼。

    但这一次,郭汜的两翼,或者说右翼列阵的兵马不是老弱病残,而是……实打实的西凉铁骑。

    从北门走出的战士跨上并不熟悉的战马,他们的主将扣下面甲,冷着脸要一头扎进象征死亡的狼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