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诸葛四友一个都不能少

第九十一章 扼雄关挥剑斩袍泽

    金城虎将挥动着长矛无情地收割着韩暹亲兵的生命,他在城下的杀戮同样是一种进攻。

    身处最前线的阎行并不是攻城的先锋,那些被他吓退的逃兵才是。

    韩暹的亲兵冲上来想要抢夺那具尸体,而两侧的守备军马已经被韩遂的冲锋军阵吓破了胆,只懂得如同蜂窝一般想要挤进去关内。

    只要城门无法关闭,那么今天阎行有把握拿下散关,到时候右扶风之地不就是自己的掌中之物?

    阎行在不断屠杀着韩暹的数百亲兵,直到将这支队伍杀得胆寒,原本倒在地面的韩暹尸体,也被他用长矛挑着丢了出去。

    韩暹的亲兵不再拦路,阎行挑翻了几个跑的慢的士兵,却发现那城门竟然已经关闭。

    明明列阵的时候未曾关门,甚至阎行上战场的时候他也瞥了一眼城门,那时候城门依旧洞开。

    主将在此……到底是谁在负责守城。

    “将军,城下……袍泽正在冲击城门……”

    散关之上,守城的士兵向坐在内侧女墙之上的郝宁汇报着城下的情况,若不是郝宁领着二百伤兵控制了城门,恐怕散关已经被破,而散关被破的结局……现在的士兵心里也知晓。

    同样在伤兵营躺了一晚上的司马岢此时也出现在了城墙之上,他做副将的日子里也有几百暗暗隐藏的私兵,当郝宁找上他并告知韩暹要死、散关要破的时候,二人便只能选择合作。

    他们一个家住陈仓,一个是弘农杨氏子弟,就算和韩暹有矛盾,也无论如何都无法和汉贼共事。

    韩暹无法容下二人,那他们便只能自己努力掌控散关,在韩暹败亡之后守住关隘。

    幸运的是他们成功了,城门在韩暹阵亡、士兵溃散之前关闭,装载着砂石的辎重车被堵在城门内侧防止外面的士兵冲击门闩。

    “向城下喊话,命他们左右散开,在关墙角落结阵等候,等到韩遂的云梯搭上来的时候,不论敌我,一概射杀!”

    “将军,这……城下嘈杂,喊话根本行不通啊。”

    传令的士兵面色并不好看,可等他抬头,郝宁的脸色同样难看。他当然明白喊话传令行不通,城下的兵卒已经被恐惧占据所有的心思,他们当然无法听见城上的喊话,或者说听见了也无法思考。

    这种兵卒根本没法处理,要做的只能是驱离,而郝宁现在迟迟不动手的原因,是因为这些失去理智的军队同样会阻挡韩遂的步伐。

    他们堵在关墙之下便能让韩遂军队无立足之地,若是城门未能及时关闭他们就是韩遂手中最锋利的刀,但现在城门关闭,这些人便是韩遂的阻碍。

    “散关之内,还有能人啊……”

    韩遂看着关墙之上箭如雨落,不分敌我地射杀这城下的士兵,原本自己制定好的抢城计划,却因外人的干扰而功亏一篑。

    那及时关闭的城门可能成了自己最后的疏漏,关墙之上主将已死,到底是何人在统兵?

    韩遂的后续大军也已经赶到,那些不服他的羌胡统领这一次都披坚执锐亲自作战,显然他们的家眷也如同吒思一般,都被韩遂软禁在了金城。

    数万大军在关墙之下排开,那令人窒息的感觉又回来了。

    士兵以千人为一组,背着云梯开始冲击城墙,被郝宁放弃的残兵要么被踩踏而死,要么抱头缩在角落里不敢动弹,要么发了疯开始攻击韩遂的军队。

    一场正宗的厮杀在古雄关之下展开,在郝宁的指挥之下,数百弓箭手由漫射变成了定点打击,尤其是云梯与钩爪,还有那些扯着嗓子嗷嗷叫的羌胡人。

    韩暹带出去了两千多人,让原本就只有五六千守兵的大散关更加捉襟见肘。

    仅剩的三千守军被郝宁按照兵种分开,将士兵编队之后只以令旗调动,弓箭手负责定点打击,手握刀枪的士兵十五人一组扼守城头各处,保证每一股敌军爬上城头都能造成局部的多打少的形势。

    最后还有数十伤兵退出关后,一路动员大散关之后的百姓一同前来支援守御。

    楼船夜雪瓜洲渡,铁马秋风大散关。大散关能成为天下雄关,凭借的可不只是地利。

    诚然大散关北连渭河支流,南通嘉陵江上源,坐于山川之会处,扼西南西北交通之要道,将崤谷封死在秦岭之中。

    这里山势险峻,层峦叠嶂,因其扼南北交通咽喉,自古便为兵家必争之地。

    可真正意义上的大散关,可不只有这么薄薄的一堵墙。

    潼关于黄河边建关墙,在秦岭再筑一城,又于东南方的禁谷设下阻碍,如此一关一城一隘口合为一体才是真正的潼关。

    同样大散关也不只有这一道墙,那关口之后的陈仓大营,甚至从贺兰山、小陇山一路蔓延到秦岭山道,绵延数十里都是大散关的防御范围。

    这一路上有不少百姓居住,而他们同样是陈仓的底气所在。

    从陈仓到扶风重镇槐里有百里之遥,这百里的路程并不适合驻军,百姓往往就成了军队驻扎或是泄愤的对象。

    那么多次羌胡寇边,让百姓已经在脑中深深种下了“西面来的敌人都是屠城的恶棍”的思维定势。他们刚从西凉军的淫威之下挣脱,又怎么会让自己的家园暴露于西凉铁骑之下?

    何况那不只是西凉,而是更加蛮横冷血的胡人。

    城下几乎看不到韩暹兵马的踪影了,那些敢于冲击城墙之人都被郝宁下令射杀,为了身后家园的安危,郝宁只能放弃那些在城下挣扎的袍泽。

    把这些人放进关内?自己还能不能守住之后的进攻?郝宁不敢赌,也赌不起……

    “今日唯有死战,为了身后亲族,为了家中老母,为了怀中稚子!”郝宁拔剑砍死一名刚上城的羌人,“封侯立功,就在今日!”

    胸口的疼痛不断折磨着郝宁,他原本就是一个大病未愈的伤员,接连斩杀了几人之后,他眼前一黑险些晕倒过去,手中的长剑支撑着他不愿倒下,那最后紧绷着的意志支撑着他,一次又一次地向上城的敌军挥剑。

    除了杀敌……他已经没有任何精力考虑其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