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科世家子

第九章 初见萧玉婉

    忘记在哪本书上看到过,上午八九点钟的太阳,透过窗洒在身上,微风拂过,犹如精灵在身上轻轻起舞,舒服极了。

    现在的方宇就处于这样的时间上,上午八九点钟,暖阳在身,只不过拂过面的不只是微风,还有药膏。

    对,没错,方宇在敷药,母亲拿着毛巾拂过方宇的眼睛,尽管方宇知道母亲已经很小心了,但眼角传来的痛感还是让方宇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疼吗?”母亲赶忙停下手中的毛巾问道。

    方宇笑着摇了摇头,乖巧地说道:“不疼。”说着,方宇想到了自己的三叔,也就是之前在院子里帮方宇挡下那一拳的魁梧男子,于是便问道:“母亲,三叔怎么来了?”

    说起方宇这个三叔,其实方宇对他的了解不多,听说是在外面入了伍,还当了将军,是不是真的方宇不清楚,不过从形象上看三叔倒确实有那么一股将军样,高大魁梧,相比之下,自己的父亲就显得有些像文弱书生,但有次三叔喝醉了,方宇旁敲侧击的问过,从他的话里方宇感觉,父亲年轻的时候单手锤他应该一点问题都没有,至于现在为什么看起来这么瘦弱方宇就不太清楚了。

    方宇今年八岁,在方宇的记忆里三叔来的次数并不多,八年间恐怕不超过三次,每次都是和三婶一起来,三叔三婶对方宇很好,每次来都会给方宇带很多礼物,尽管都是些方宇用不上的,比如剑,枪,护身甲等等,虽然不怎么喜欢,但方宇还是每次都高兴地收下了,再不实用的东西架不住它值钱啊。

    母亲一边拿着药膏轻轻涂在方宇眼角的淤青上,一边说道:“我也是今天早上才知道的,不光你三叔,还有你三婶和两个小丫头。”

    “两个?”听着母亲的话,方宇脑海中浮现出之前的女暴龙的样子,不由得浑身打了个冷颤,说道:“都是三叔的女儿吗?”

    “那倒不是,有一个是你大伯的女儿。”母亲放下手中的药膏,轻轻地在方宇眼角的淤青上吹了口气,痒痒的感觉,方宇小声说了句:“好痒”。

    母亲见状笑了笑说道:“这样好得快些。”说着,母亲看着方宇脸上的伤,开玩笑地说道:“小丫头下手挺狠啊,你怎么不还手啊?怜香惜玉啊?”

    开玩笑,自己要能打得过那女暴龙早把她摁地上打屁股了,不知道说什么好的方宇只能傻笑着低着头。

    母亲接着说道:“等一下见了面好好聊聊,有什么矛盾化解掉就行了,小孩子没什么大事,你三叔他们估计还要在这儿住几天,总不能天天躲着人家吧?”

    方宇点了点头,随后又小心翼翼地说道:“母亲,另一个也这么暴力吗?”

    母亲闻言莞尔,笑着说道:“怎么?有兴趣?”

    方宇赶紧摇头,开玩笑,一个就把自己打成这样,两个?

    母亲大人,您还要我活不?

    就在两人说话间,三婶带着那头女暴龙从门外走了进来,三婶边走边笑着说道:“二嫂,我带着我家丫头来给小宇道歉了,岚岚。”说着,背后的女暴龙走上前来,施了个万福说道:“见过二伯母。”

    方宇一见二人进来便赶紧起身,站在母亲身后,女暴龙问安后我也赶紧给三婶问安,“方宇见过婶婶。”

    三婶看到方宇后走过来拉着方宇的手,看着方宇脸上的淤青,一脸心疼的表情,想要伸手摸一下,却停在半空,转头看着女暴龙说道:“还不快给弟弟道歉。”

    弟弟?女暴龙是我姐?

    听到三婶的话,女暴龙走了过来,倔强的小脸满是不甘,但还是低下头小声说了句:“是我不对,请弟弟原谅。”

    方宇连忙摆手说道:“哪里哪里,方宇不知道是姐姐,举止冲撞了姐姐,姐姐这才教训方宇,说到底,是方宇有错,请姐姐原谅。”说完这些,方宇低下头,这才松了口气,明眼人一眼就看得出来,女暴龙明显是口服心不服,自己这要是接受了她的道歉,指不定以后被打成什么样呢?

    三婶和母亲显然没想到方宇会这么说话,连女暴龙小脸上都是一脸震惊,举止冲撞倒也不错,但只不过是脸稍微贴近了些,自己之后出手有多重自己心里都没数,这男孩儿竟然就这么吃下了哑巴亏?

    没骨气!软蛋!废物!……

    方宇也是后来才知道这女暴龙这时候在心里把自己骂了个狗血淋头,不过方宇也不怎么在意,方宇很喜欢但丁的一句话,“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

    总之,现在是歉也道了,错也认了,三婶和母亲也没有继续纠结在这个问题上,简单寒暄了几句,便带方宇和女暴龙去往了前厅。

    前厅里,父亲和三叔一左一右地坐在主位上相谈甚欢,而靠近门口的座位上坐了个小女孩儿,手捧了一本书正津津有味地看着,样子十分恬静。

    这个应该就是所谓的大伯的女儿,看上去跟女暴龙天差地别,方宇的脑海中突然闪过这样的念头。

    小女孩似乎是注意到有人进来,合上书站了起来,恭恭敬敬地向母亲和三婶施了个万福,说道:“玉婉见过二婶娘,三婶娘。”

    原来这个小姑娘叫萧玉婉,说到这里就不得不提一句,实际上三叔并不是方宇的亲三叔,父亲姓方,三叔和大伯姓萧,父亲只是三叔父亲的义子,大伯、父亲还有三叔三人从小一起长大,不是亲兄弟但胜似亲兄弟,而且,虽然大伯与三叔是亲兄弟,但方宇感觉三叔和父亲的关系更好一些,不过这都是大人的事了,八岁的方宇从来没问过,就连他们三个不是亲兄弟这事儿也都是三叔告诉自己的。

    话说回来,坐着的时候没注意,等到萧玉婉站起来,方宇发现这小女孩比自己还要高一些,想到这儿,方宇下意识地侧过头看这一边的女暴龙,暗下对比了一下,果然,这小女孩比女暴龙还要高些,不过想来年龄也应该大些吧。

    母亲笑着点头回应,随即侧开身子,把方宇推到前面,说道:“这也是你姐姐。”接着又对叫萧玉婉的小女孩说道:“这是方宇。”

    方宇知道该自己说话了,便走上前去,略微颔首说道:“方宇见过姐姐。”

    “小宇弟弟。”萧玉婉也是微笑着说道。

    这时三叔也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走到我身边拍着方宇的背说道:“眼睛没事吧?”

    三叔的手掌很有力,几下拍的方宇有些扛不住,嬉笑着后退一步说道:“还行,托三叔的福,好多了。”

    三叔又捏了捏方宇的肩膀,疼的方宇呲牙咧嘴,三叔见状转过头对父亲说道:“二哥,小宇这体格太差了,连个丫头都打不过将来可就丢人啊。”

    “呵呵。”听了三叔的话,方宇尴尬地低下了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被女生打一顿这也太丢人了。

    父亲也没说什么,只是示意众人落座说话。

    这次母亲坐到了另一个主位上,方宇和三叔坐到了一边,三婶他们则是坐到了另一边,那个叫玉婉的小姑娘还是坐在门口的位置,不过没有接着看书,而是端首正坐。

    三叔拿起茶杯一饮而尽后,接着刚才的话说道:“这次来,也是父亲的意思,小宇也到了启蒙的阶段,我来看看,需要的话回去之后帮小宇找两个师傅。”

    相比三叔的豪迈,父亲就显得文雅了许多,拿起茶杯喝了口茶,不急不徐地将茶杯放到桌上后,才笑着说道:“这倒是不必麻烦了,我已经选好了,不过还是帮我向义父道声谢。”

    这回答算是变相拒绝了三叔的好意,但三叔似乎已经预料到了这样的回答,没有坚持,转头看着方宇笑着说道:“说起来,小宇这是第一次见两个姐姐吧。”

    话题突然转到自己这里,方宇有些措手不及,稍微愣神之后点了点头说道:“嗯,第一次。”

    “那还不带着出去转转?”三叔有些恨铁不成钢地捂着脸说道:“这样子以后怎么找得到媳妇儿啊?”

    突入其来的调侃让方宇颇为不爽地瞅了三叔一眼,不过方宇也知道,他们这应该是有事要谈不方便让自己知道,正好,方宇也不太习惯这样的场面,于是起身告辞之后带着两人走出了正厅。

    来到院落中,看着身后的两人,方宇不由得叹了口气,说道:“两位姐姐想看点什么呢?”

    女暴龙明显气还没消,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反倒是萧玉婉笑着说道:“帮我找个安静点的地方就好。”

    “安静点的地方,”方宇开始筛选脑海中的地方,灵光一闪之后说道:“那走吧,我带你们上山。”

    “上山?”萧玉婉有些意外,稍微愣神之后还是点头同意了,反而是那个女暴龙一句话不说就大摇大摆地走掉了。

    “岚岚心情不太好,你别介意。”玉婉姐见状稍微解释了一下。

    “我知道,说起来还是我的问题。”方宇苦笑道,说罢,方宇便带着玉婉姐朝着房子后面的大山走去。

    萧玉婉明显没有女暴龙那样的体魄,相反,萧玉婉整个人看上去很柔弱的样子,步伐也迈的很小,不一会儿,萧玉婉的额头上边渗出了汗珠。

    注意到这些的方宇,不由得放慢脚步,时不时的停下来,借着路边的景物讲起故事,当然都是方宇梦中记忆里的故事,比如在山边的凉亭中休息时,两只蝴蝶飞到了我们身边,方宇就趁机讲起了梁山伯与祝英台的爱情故事,萧玉婉在一旁听的津津有味。

    对嘛,这才是女孩子嘛!

    当听到两人形影不离互相爱慕时,萧玉婉一脸的羡慕与祝福;当听到马文才抢先提亲两人有缘无份时,萧玉婉又是不住地叹息;最后听到梁山伯病逝,萧玉婉更是忍不住流下了泪水,搞得方宇有些错愕,一时间没了讲下去的愿望。

    于是方宇索性就在这里卖了个关子,只说两人最后有个凄美的结局,让萧玉婉自己去想,以后再告诉她,气的小姑娘在接下来的路上都不怎么与自己说话,只是一个劲儿地给我白眼。

    “姐,”一路上方宇不知道被白眼了多少次,饶是自己心理年龄已经三十多岁的人都有些受不住了,弱弱地说道:“你要想知道我告诉你呗,能不能别这样瞅着我了?”

    小姑娘冷哼一声,别过头去就是不理方宇,可下一刻小姑娘就因为没有看清路被路上的石头绊倒了,扭伤了脚,疼的小姑娘眼泪都出来了。

    顾不得许多,方宇马上蹲下身子检查伤口,可谁知萧玉婉摇晃着身体就是不让,方宇没办法了只好吼了一声,“别动,坐好!”也许是被方宇吓到了,萧玉婉这才不在晃动,低下了头。见到这一幕方宇不由得想到,也许大伯都舍不得吼她吧,今天反而被一个比她小的男孩给吼了,心里应该很难过吧,想到这里,方宇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想道歉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只好将集中注意力检查伤口。

    一看才知道,萧玉婉扭伤倒是不怎么严重,关键是被地上的石子划破了腿,有些血迹渗透了衣服,眼看山脚就在不远处,可现下这情况实在是耽搁不得,方宇当机立断简单处理一下扭伤之后便马上折返。

    好在梦里也学过一些按摩手法,方宇也顾不得那么多礼仪规矩,将小姑娘扶到路边的一块石头上坐好,将小姑娘扭伤的脚放到自己的腿上准备简单按摩一下防止扭伤部位水肿。

    因为不经常按,心里没底,所以方宇注意着小姑娘的脸色,准备一有不对马上停下,还好,一切顺利,小姑娘因为疼痛紧皱的眉头总算舒展了些,苍白的脸色也有了红晕。

    方宇见差不多了,便停下了按摩,抬头看着萧玉婉说道:“今天可能去不成了,我们回去吧,你能走吗?”话刚落方宇就暗骂自己白痴,都扭伤了肯定走不了了。

    萧玉婉看上去有些不好意思,低着头不说话。

    没办法了,方宇只好半蹲在地上说道:“上来吧,我背你回去。”

    这次萧玉婉倒是不在扭捏,直接趴了上来。

    就这样,方宇背着萧玉婉走回了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