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香师有些不悦的看了一眼忘川和成阳。

    “请跟我来。”调香师说道。

    乾寻回头示意忘川和成阳跟上，又在脑海中对乾寒说道：“不用回来了，我们正在想办法出去。”

    奇异的香气弥漫在小巷中，令人沉醉，却又令人无比清醒，这种气味甚至可以影响人造战士。

    一行人走的并不快，忘川和成阳紧随其后，生怕一个不小心落下，所幸那些奇怪的虫群并未跟上来。

    乾寒和陆屋痕在小巷口等待，眼看调香师牵着乾寻一起走出来。

    “谢谢。”乾寻说道。

    调香师道：“我的荣幸，亲爱的。”

    调香师接着说道：“方便我和你的人类朋友说句话吗？”

    乾寻犹豫片刻，点了点头，于是调香师捂住她的耳朵，对四个人类说道：

    “离开这里，滚出这座城市，在灾难结束之前，不要离开钢铁的囚笼。”

    乾寻大致能猜到调香师说了什么。

    毕竟四个人的脸色都不太好。

    调香师毫无征兆的消失。

    “回去吧。”乾寻说道，“希望其他小队损失稍微小一些。”

    “所以，这个女人……”乾寒说道。

    乾寻说道：“朋友。”

    “看起来不太好相处啊。”陆屋痕说道。

    乾寻笑了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自顾朝集合地点走去。

    乾寒一把拉住乾寻的手，说道：“你不解释一些什么吗？”

    “你要是想知道，我会单独讲给你听。”乾寻凑近乾寒的耳朵说道。

    一行人回到了集合点。

    乾寻只是冷漠道：“指挥官，回去吧，这里不安全。”

    “怎么回事？”乾父问。

    他在此地留守，但是前来集合的只有两个小队其他小队没了消息。

    乾寻说道“这里并不适合人类活动，过多的停留也是徒劳增加牺牲罢了。”

    青虫站在一旁无聊的画圈圈。

    乾寻说道：“方便让我和政者联系吗？这种事情实在是……难以启齿。”

    “也就是说，你们离开之后，这里都没有人类会来了？”青虫问道。

    乾寒道：“怎么，把你带回去？”

    青虫犹豫了一瞬。

    乾寻说道：“说什么废话，青虫是否会感染人类还是未知，况且其本身的致幻，它根本不可能和我们一起回去。”

    “给我一个确定的话。”乾父说道，“我们这次任务必须无功而返吗？”

    乾寻说道：“我们这次任务毫无意义。”

    乾父：“……”

    来汇合的小队的队员顿时生气了：“说什么毫无意义？我们的队友牺牲了！你的意思说他们是白白牺牲？”

    “你们带回来什么有用的信息了吗？”乾寻冷漠的说道。

    “你！”那人说着就要扑上来，“你只是一个没有什么战斗能力的人，你凭什么说这些！”

    “凭我的队友活了下来，小孩。”乾寻说道，“指挥官，我们继续耗在这里也是等死。”

    乾父有些头疼。

    乾寻没有继续说什么。

    她要说的话已经说完了，如果乾父执意留在这里的话，她只有四个字——尊重祝福。

    “你说话有些过分了。”青虫扯了扯乾寻的斗篷，“真的，你刚刚好凶。”

    乾寻瞥了青虫一眼：“青虫也来指责我？”

    青虫连忙收回手：“不是不是，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想说你可以温和一点的。”

    乾寻叹气，换了副温和的语气说道：“现在回去也算是亡羊补牢，外界的变异太快了，快到人类的科学体系无法解释，回去吧，别损失更多人。”

    乾父走到一旁汇报着什么。

    乾寻跟上去，听到政者沉默着，而乾父则在汇报损失。

    青虫也跟了上期，说道：“那个，抱歉……这次任务怪我，我忘了你们不会伪装自己。”

    “归根结底还是我轻敌了。”乾寻道，“不怪你，话说回来你有名字吗？”

    青虫疑惑：“名字？”

    乾父摆手，示意乾寻和青虫走远些谈话。

    于是乾寻带着青虫回到了人群中，他们沉默着，没有人说话。

    “要不你叫小青吧，”乾寻说道，“如果我们还会回来的话，我就叫你小青。”

    青虫原地转了一周，说道：“也不是不可以……”

    “小青不是蛇吗？”有人说道。

    青虫道：“现在小青是我了。”

    刚刚与乾寻吵架的人说道：“还真是——活着枯燥无味，虫子谈论人类。”

    小青顿时不高兴了，但是料想到这人刚刚失去了队友，它也没抱怨什么。

    “这里太危险了，我们要回去。”孙如宇递给小青一块压缩饼干。

    小青的眼睛似乎亮了起来：“你的意思是，只要这里不危险，你们就会来吗？”

    乾寻道：“嗯。”

    乾寻接着说道：“你要留在这里，你要变得强大，不要靠近人类的安全区，等到一切安定下来，我们会再见。”

    “说这么多煽情的话，你想感动谁？”有人嘲讽。

    乾寻没有搭理他，只是对这里的所有人说道：“我知道各位的想法，但是克服人造大脑还是有些困难，这次各位的友人牺牲对我而言是个很大的打击，我给大家道歉。”

    短暂的沉默。

    乾寻继续说道：“我会和那些科研部共同想办法克服人造大脑这一天堑，等到那时候，各位将不再害怕异变。”

    “少说两句吧。”乾寒拍了拍乾寻的肩膀，“再说下去，扑克牌大小王都得印你的半身像了。”

    乾寻用膝盖顶了乾寒一下。

    乾父通讯完，有些丧气的走了回来，招手道：“走吧，回心脏。”

    “那些队友要留在这里吗？”有人小心翼翼的开口。

    乾父说道：“他们只是换了个地方休息，我们可是要继续发光发热的。”

    一行人跟着乾父回到车上，此时车上比起来时多了几分冷清。

    乾寻坐在车窗前，她心里有些难过，但是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车外设下屏障，让那些异端生物远离这辆车。

    她对窗外招手，算是告别小青，也是下一次见面的青色吞噬者。

    紧接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她的视野中——调香师眼含笑意，对她轻轻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