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从成为傀儡太子开始

第十三章 小孩子耍脾气

    “殿下?您是要查账?”福安被顾承的话语吓了一跳,“您听我一句劝,若是真有这么容易查出来什么,陛下早就动手了!”

    顾承无所谓道:“试试又不会有什么损失,万一看出来什么问题呢?”

    按照正常人的思维逻辑,他这个太子的身份是因为陛下要堵住宗正寺和亲皇派的嘴才拿到的,所以入了长安后,就应该摒弃前嫌,迅速与亲皇派抱在一起才有可能在未来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顾承不一样。

    他是个穿越者。

    本身就对大燕没什么归属感,更别提让他身陷漩涡的太子之位能让他有什么念想。

    顾承只想长生。

    而长生,就没必要和亲皇派抱在一起。

    试问现在的大燕是谁的天下?

    那当然是皇宫里的那位女皇陛下!

    顾承要做的,就是抱紧这位陛下的大腿,好让自己透明化,留出足够的时间与机会让他追寻长生。

    入夜。

    顾承将烛火熄灭,捏起桌上的符箓猛地一抖。

    哧——

    符箓自燃,化作一团明亮但不强烈的光团,被灵气控制着投入灯罩之中。

    这远比烛光明亮稳定的东西名为“灯符”。

    这是最低级的,甚至可以说不入流的普通符箓,绘制起来并不算困难。

    可即便是这样,顾承依旧用废了三十二份材料才成功制作出来的一个。

    这还是已经在普通纸张上练习过上百遍后的结果。

    “如此一来,玉佩换的银钱用的差不多了,也不知道内廷那里还有没有钱,要不然就要先搁置对符箓的练习。”顾承长长叹了一口气,“财侣福地,财是第一位,就算能从内廷取出来钱,也必须开源,否则恐怕依旧是杯水车薪。”

    一般而言,太子的钱大都来自两个地方。

    内廷给予东宫每月的固定开支,以及稳定的产业分红。

    后者大多来自太子母妃亲族的赠送。

    顾承没有这些条件,就只能想办法自己搞钱。

    笃笃——

    有人敲响房门。

    其实顾承早就听见有脚步声靠近。

    毕竟东宫才刚重修,入夜后连鸟啼虫鸣都没有。

    “进来!”

    得到允许,晌午出门一直不见人的福德捂着脸走入太子书房。

    顾承下意识瞄了一眼大门位置,期待着能有一份物资清单或是内廷账本递向自己,那里料到他只不过抬了一下头,差点被吓得直呼“有鬼”!

    福德的脸哪还有点人样。

    这青一块,那肿一块的,就宛如一只死不瞑目的猪头。

    福德“扑通”一下跪倒在地,一开口,吐出来的字似乎有点漏风:“殿、殿下,福德对不起您啊,不仅没有要来银钱账本,还被人堵在院里揍了一顿,实在是丢尽了东宫的脸面,您要打要骂福德都愿意受着。”

    而后福德便详细描述了一番自己被殴打的惨状,配合上身上伤势和漏风的声音可谓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

    “行了,大男人的哭什么!”

    顾承有些头疼的揉了揉额角。

    在来长安之前,他就已经意料到不会有太多的人把自己这个傀儡太子太当回事。

    可令他没想到的是,有些人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

    或者是,这就是一次对他的试探。

    有人想看看他这位太子会以什么手段解决这次的问题。

    你们想看是吧……顾承一拍桌案,直接站起,吩咐道:“福德你去带上翊卫,咱们去找场子!”

    至于福安,他还没回来,应当是被什么比较棘手的事情缠住了。

    “啊?”福德的大脑当场宕机。

    太子带东宫禁军夜闯内廷?

    这、这、这没有先例啊!

    万一惊动了陛下,被陛下误会了,那事情可就大条了。

    “啊什么啊!”

    顾承已经大步流星迈出书房:“赶紧的,再晚会,那些大人们就该睡了!”

    长安没有宵禁。

    或者说,就算有宵禁,巡街的人在看到那一整队着甲翊卫时,也绝对会息掉上前询问的胆子。

    顾承知道有人在盯着自己。

    这不是真视之眼的功劳,而是近乎肯定的推测。

    “我就应该再养凶狠的食肉动物,狮子和老虎都来几只,否则这一出门也太没气势。”出于这种考虑,顾承没带陈巧,只将福德带在身边,但对方那整个缠着绷带脑袋,实在是有些败他这只队伍的整体形象,“就是不知道这些老鼠,在向自己主人传递有关于我的消息时,会用什么描述我。”

    ……

    “这就是乡下流氓!”

    有大臣颇为烦躁的被手下从妻妾的身上拉起。

    “够狂!有太祖几分打天下的气势!就该这样治治那群连自己脑子都给射出去的白痴!”

    有将领将目光从推演战棋上移开。

    “小孩子耍脾气罢了。”赵纤无所谓的将手上的情报丢在一旁,目光转回殿中几名盘坐的大臣,“天乾山脉易守难攻,既然已经丢了,就早该把大军从白地撤回,而不是让大燕的士卒稀里糊涂的死去。”

    有内阁大臣应道:“而且,国库已经空虚,只凭内廷眼前可支撑不了太久。”

    “班师回朝,需要一个靠得住的理由,若只是说国库空虚,怕只会让人笑话我们的无能。”有人附和。

    “不如就拿户部尚书做文章,国库空虚定与他白汕和他背后的白家脱不了干系!”

    “不妥,不妥,凡事要讲究证据。”

    “证据?只要能查,只要抓了人进诏狱,还怕手上没有证据?”

    “查查查!你脑子里是只有刑罚么?你知道无故彻查户部,会对朝堂造成多大影响!”

    “难不成就这么干等着?等着这群蛀虫将大燕撕咬的千疮百孔?”

    眼下的场景已经重复了许多天,但依旧没有个结果。

    若非我强行称帝惹得朝堂再也经不起大的动荡,这类事情本该很轻松就能解决……赵纤叹息一声,挥手终止了这场没有结果的争论:“朕乏了。”

    她的声音不大,在这场争论里更是显得没有存在感,几乎一不小心都会被别的声音掩盖。

    可就是这样一句话,对于殿中大臣们来说无异于铁律。

    没人敢小看这位陛下。

    那些自以为对称帝前的陛下多有了解,认为自己能够摸透这位帝王心思,从而肆意妄为的家伙,大多都先帝驾崩后不久,悲痛欲绝到随先帝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