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血魔王庭——血魔之主
“芜!!!”
“你在鬼叫些什么啊?!!”
看着越打越嗨的袁越,瓦心里冷汗是不停的冒啊。
……小姐怎么还没来啊!还是说小姐已经提前去拦住王庭的人了?
不过袁越怎么突然变得那么强?我和他的切磋也只不过是在十几天前有过一次,当时还没来得及细细感受他的招式,因为我们当时的力量之差,他在我手下连一招都没撑下来,然后他就没了这个想法,自顾自捣鼓自己的事去了。
现在来看先前的他仿佛是在刻意隐藏一样,先不说这番力量和反应,光是那浑然天成的招式和气息就不可能是短时间练出来的。
而且……和伦德在炎国学的招式有点相像。
其动作朴实简洁,刚猛脆烈,大开大合。是套再明显不过的拳法。
不只是瓦,安德烈,阿莱西娅,以及默默隐藏在人群中的几位和屁颠屁颠赶过来的埃芒加德,都能一眼看出有此番本领和气概的人不可能是无名之辈!
至于那战斗的鬼叫……
呃……纯粹就是袁越打嗨了。
至于这身本领,对袁越来说,在他所生所长的那个年代,耳听目染、身传言教,习武这种事情早已见怪不怪,他这练了80多年的拳脚功夫,也算是派得上用场了。
先前的几场战斗打的那么吃力,单纯的就是因为双方实力相差太大,这一点可没那么容易用技术去弥补,他也不是什么武学大师,这一生也只是练了一套功夫。
劲,气,身法,步分,技法,兵法。
从内向外,从拳脚到十八般兵器,这一套功夫所包含的所有就够他学一辈子的了,就这,他其实也只算个精通,毕竟他上辈子还挺忙的,东跑西跑。
至于其他的,就是一些歪门左道,小聪明,像是一些通用的招式、擒拿手法、奇门兵器以及他忙里偷闲学的太极化劲等等等等,只不过太极那只是学着玩,这两套功夫太过极端,一个主刚一个主柔,实在合不到一起,总不能为了一块砖头毁了自己地基吧。
现如今这拳拳到肉的滋味倒是让他深刻体会到了自己究竟变得有多强,毕竟在终焉之境里自己也只是打了几套,也没把这些招式往什么钢板石墙上面招呼,而这质一般的变化,在他看来倒颇有几分一力破万法的意思。
“炎国人?”
果不其然,一个身着红白二色服装的男人在硬扛了袁越一拳连连倒退好几步后,勉强站住脚步的他晃了晃自己发麻的左手,遥望袁越的视线夹杂着一丝诧异。
“不过……你没出全力。”
“全力?”袁越踮起脚尖,向后轻而快的倏忽划出一小段距离,躲过了两个人突然的拦截,双手挡在胸前拦住从右侧挥来的一个摆拳,接着就势一拉,破坏其重心,直接把这个人拽到了空中,向前猛的一挥,把刚才两个正准备拦截他的人直接撞翻在了地上。
袁越拍了拍手,疑惑的问了一句,“难道在你眼中我不够尽兴吗?”说着,他还扬了扬脸,特意显摆了一下脸上的伤口和一对熊猫。
双拳难敌四手,他又不可能在这里开无双。
“呵!”对面的男人冷笑一声。
天色已经暗淡,所有的萨卡兹眼中都闪烁着兴奋的红光,有些人已经默默点燃了火炬。
随着这场战斗参与的人越来越多,那些拿着武器的怀抱杀意的人被撂倒后,也被迫淹没在了其他人的背后,只得无奈的叹了口气,放下了手中的暗器,捂着自己的伤口,等着自己能站起来之后再给那几个自命不凡的家伙脸上狠狠来一拳。
涌向安德烈都是一些穿着类似军服形色各异的人,以及一些气质十分老练的雇佣兵们,虽说是在围殴,但动作也十分克制,更多的是在询问一些问题。颇有几分高手问道切磋之感。
找到瓦的则是一群兴致冲冲的年轻人,首当其冲的还是厄刻提,他就像是这群人的头子,本着这次机会实在难得,因为瓦在日常的切磋和拉练中,总是一副担心过头的模样,现在这个景象,他们总算可以亲眼看到自己尊重的这个男人究竟有多厉害。就差直接喊大哥请赐教了。
至于袁越嘛……
“你妈逼!”
“操你妈!”
“傻逼!混账!该死的玩意!”
“给老子死!”
“让我试试刀吧!”
袁越看了一眼隔壁如此美好的氛围,难以置信的大喊了一句:“你们他妈这么双标的吗!卧槽!!!”
“多说无益!吃我跳劈!”
“呱————!!”
各种各样的污言秽语和最单纯的暴力冲动,正不停歇的往他身上招呼着。
很明显,在这里的所有人都有自己要做的事。
……还好。
场外的一个火把旁边,红色的丝线上长着一颗眼球,正默默的注视着袁越的一举一动。
早已前往王庭的阿莱西娅心里也是松了口气,别看袁越现在浑身是伤,但这都是一些拳打脚踢留下来的,直到现在他身上都没有流出过一滴血。
……袁越他,变强的太突然了,而且也太耐打了吧。
……妈耶!
同时在场外OB的埃芒加德对这个无比混乱的景象心中也是相当的震撼。
巫妖外的萨卡兹人都这么暴躁的吗?尤其是在围殴那个叫袁越的人们,就好像这个家伙是他们的杀父仇人一样,换成我被这么针对,绝对会找一个谁也看不到的空间里哭到死吧!
真亏那家伙现在还笑得出来啊!不过他也挺强的,一拳一个,说起来搞出那阵白光的人不会就是他吧!
一想到这里埃芒加德心里就燃起了一股无名之火,就好比你一个人老老实实的呆着,在家吃着火锅唱着歌,突然就被麻……白光给照了,人都差点给照没了好吧!
可恶啊!埃芒加德鼓起了小脸,一边气鼓鼓地磨着牙,还一边激动的挥舞着小手,小声的嘀咕着,“对对对!揍他揍他,左勾拳,右勾拳,上勾拳,正蹬腿……唉呀,你会不会玩呀?躲啊!去躲啊!唉!刚才那个!刚才那个为什么不打断!你打断啊!你!”
“哎呀!!真是没眼看啊!你看这下不止你,你旁边的人遭殃了!这下好了,队友变成对手了,要我说光给你几脚都算轻的!换我,你的菊花绝对遭殃啊!真的是……”
“你搁这干嘛呢?”
一双手突然从背后拍了拍埃芒加德的肩膀。
“哇!!”正无意识发挥着自己解说天赋的埃芒加德猛的一哆嗦,整个人差点跳起来,原本蹲着的身体瞬间缩的更小了,一双小手死死的抓住自己宽大的巫师帽,向下拉扯着,还一边快速的说道。
“我不是故意偷看的,跟我没关系!别打我啊!打人很疼的!”
“呃……”蜜斯僵硬的收回手,尴尬的看了一眼旁边的拜伦,伦德等倒影一众成员。
在这片刻的沉默中,埃芒加德也是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了什么,默默回头看了一眼,白净的小脸瞬间染上两抹红晕。
“咳咳!”埃芒加德一边大声咳嗽,一边扭捏的站得起来。
“我什么都没看到。”突然,安静的人群中,伦德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说了一句。
“咳咳咳!”咳嗽声又变大了一些。
“好了,好了。”蜜斯主动走到埃芒加德面前,用身子挡住了后面人的视线,伸出手轻轻揉着对方的小脸,轻声说道:“所以你怎么跑到这边来了?还是现身说法,这不像你的风格,平时你不是会躲在你的小立方体里面吗?”
“还不是因为那个家伙!”一提到这个埃芒加德心中尴尬的情绪瞬间被怒火冲溃,她小手指着在人群中战斗!爽!的袁越。
“那家伙自己也说了,刚才那个白光就是他搞出来的!对你们来说可能没什么感觉,但对我来说那玩意差点要了我的命!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在这么危险的地方呆着,还不是因为我现在的巫术根本用不了!都是那家伙的错好吧,所以我说他两句怎么啦!”
“好好好,没错没错,我们的小芒果当然是受害者了,嗯……姐姐我知道那家伙,这样吧!回头找个机会让你狠狠打他一顿!怎么样?”
“真的!呃……”埃芒加德双眼瞬间发光,不过在她瞥了一眼那个正拽着别人的身体玩大风车的人,不禁狠狠咽了口水,稍微整理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小心翼翼的问道:“那家伙……不会还手吧?”
“放心。”蜜斯一听这个反应,自然是知道没事了,起身的同时也将后面的人暴露出来,她向后一挥手,“我们这么多人呢,还怕他一个,到时候绝对把他治得服服帖帖的。”
“我拒……呜!”伦德剩下的话被拜伦一巴掌按回了嘴里。
“不,你不想。”拜伦一脸坏笑的说道,但又问了一句,“不过袁越这家伙是干什么了?怎么突然变得那么强?他这个表现还真不好说啊。”
“怎么,大叔,怕了?”蜜斯笑着用手肘撞了撞拜伦的肩膀。
“我有什么好怕的。”拜伦唏嘘了一声,转眼看向蜜斯说道:“大不了打不过我投降就是了,关键是你,就你这小身板,怕不是一拳下去就成两个小饼饼了?”
“哈哈哈哈哈!!”
“切~女人打架抓头发有什么好看的。”
“嘿!你瞧我这暴脾气!”蜜斯顿时来了劲,她把手往拜伦脸上一伸,手指扭动的关节咔咔作响,“你不要小瞧女人打架呀!还是说你想领教一下我的巷道剪刀手的强大!”
“啊,瓦的衣服被扯破了,胸都露出来了。”凡尔突然伸手指了一下远方。
“在哪!!!”正对着拜伦凶神恶煞的蜜斯脑袋瞬间180度转弯,咔嚓一声死死的对准了自己的后面,一双眼睁的老大,在人群中快速寻找着瓦的痕迹。
……
埃芒加德愣愣的看着蜜斯,她突然觉得刚才的提案好像不是很靠谱了。
过了一会后。
“咳咳咳咳!”蜜斯义正言辞的大声的咳嗽着,另一边的人群中,凡尔正捂着自己的小腿在地上无声的哀嚎。
而埃芒加德只是默默的把自己的法师帽向下拉了几度,挡住了自己那象征无语的眼神。
她有点想走了。
“好了,小芒果,其实我们来找你是有个事情要拜托你办。”蜜斯整理了一下脸上的表情,接着一脸严肃的说道。
“我?”埃芒加德愣愣的指了一下自己,“等等等等,我连巫妖的成年礼都没过啊,我能干嘛?”
“但你的出现是必要的,小芒果,帮我们一个忙,后面你要我们怎么补偿你都行,帮我们,帮袁越……证实他的合法性!”
“你有带在身上对吧,你那个不负责任的老师强行塞给你的,他的丝线!”
……
另一边,阿莱西娅才只走完了一半的道路,只见她突然对着一处地方抬手一指,黑褐色的土地上凭空出现了一堆血液,红色的液体在沸腾翻涌后,逐渐变成了一个白色的人形,那是一个身着白色长袍挂着红色吊坠,白色的发丝随风飘摇,面容精致妖艳到难以想象的——血魔。
“啊,阿莱西娅,阔别许久的重逢。”被强硬手段逼出来的男性并没有透露出任何不满,在白色卷发遮盖下另一只紧闭的眼睛此刻倒是和双眼紧闭的阿莱西娅有着一定神似。
“血魔王庭——王庭之主!”“阿莱西娅开口,轻柔空灵的声音带上了一丝颤抖,她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住身体的恐惧,颤抖的唤出了对方的姓名。
“杜卡雷……”
“哈哈哈。”被换做杜卡雷的男性轻轻笑了几声,他动作优雅,态度看似缓和的朝着阿莱西娅走去。
“阿莱西娅,你曾是我最看重的族人,我甚至可以忍受你肮脏的出身,就像那对兄妹一样,我对你是如此的包容,哪怕你像那个老家伙一样叛经离到都没关系。”
“但是……放纵不代表仁慈。”
杜卡雷停在阿莱西娅面前,一脸高傲的俯视着她,高大的身影将面前的阿莱西娅完全吞噬。
“你还要妄想反抗?你是忘记你的眼睛怎么瞎的了吗?”
“这次……特蕾茜娅可不在你身边。”
“你有什么资格挡在我面前?”
“给你十秒钟,从我面前爬开,我饶你一命。”
“不!”
“动手吧!”阿莱西娅猛得一睁眼,竟然直接动手,杜卡雷的脸上没有丝毫意外的神情,脚下的一抹血流上涌,但就当二者即将相撞,一个扭曲的人形突然毫无预兆的出现在二人之间。
二人瞬间停下动作,阿莱西娅更是向后退了一大步。
“变形者?你为何在此?”杜卡雷仍然站在原地,原本上涌对着阿莱西娅的血流并没有回收,反倒是将这个扭曲的人形给一口吞没。
“我无处不在,血魔。”可下一秒,一个绿色的小个子从一个房屋后面走出。
“我是说你为何要站在我的面前!”杜卡雷现在的语气依然没了刚才的从容优雅,脚下的血流也变得更加沸腾。
“我不会站在任何人面前,我也不会只站在一个人面前。”相貌和身高只有十几岁小孩大小的绿色的人站在那,身上的装束过于简单,只不过是用黑色的布和纱条包裹而成,绿色的长发遮盖了右眼的一部分视线,小臂小腿和腰腹将那洁白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中。
变形者摊开双手,直视着自己面前的血魔之王,“你也为那个变象而来,那是一个意外,那是一个无法想象的东西,光是有驱逐邪魔这一点就已经扭曲了这成千上万年的记忆。”
“血魔,这样的存在不应该成为你一时兴起的玩具。你不能杀他。”
“我不能?”杜卡雷就像听到了什么恶劣的玩笑一样,突然难以置信的大笑起来,随着那自傲的笑声,他脚下沸腾的血液突然开始蔓延,以难以置信的速度漫过大地。
十米,十几米,几十米,上百米!
不过三秒钟。
阿莱西娅和被称作变形者的存在就已经困在了这片血海中。
“告诉我,我凭什么不能?!!”
“随你便,特蕾茜娅和特雷西斯已经在赶回来的路上了。我的分身早已过去,即便是将他吞噬,也不会把他拱手送给你。”变形者只是看了一眼就开始默默的迈起脚,任由这血水肆意侵蚀着自己,也无动于衷的向外走去。
“变形者阁下!”阿莱西娅此刻终于找准机会强行冲到变形者面前,她现在只能通过消耗体内的血液来对抗这片血海,对抗这个血魔之王的呼唤。这撑不了多久。
“你。”变形者瞥了她一眼,“不,你依陈腐,毫无变化。”接着继续向前走去。
“我知道!”阿莱西娅说着将自己的手伸到了变形者面前,“我知道我对阁下毫无意义!但仅对袁越而言,他的情感仍然需要朋友这个关系,我是他的朋友,我是他的同伴,我在此起誓,我,阿莱西娅不会归于众魂的怀抱,我将自己的灵和血全部献给您!”
当阿莱西娅说到这里的时候,变形者就已经停下了脚步,接着,脚下平坦的大地突然出现了倾斜,像是一个圆盘从中间裂成两半一样,向后的重力吸扯着这些血液向中心流去。
这让正准备离开的杜卡雷猛然一惊,他站在被掀起的大地之上,向四周眺望,只见一个又一个绿色的身影从废墟中站起,他们的身形开始变化,变成一块又一块石头形状的怪物。
“石像鬼!石翼魔!好好好!!!变形者,你是真想跟我结死结!”杜卡雷的脸色可谓是阴沉到了极点。
另一边意识到情况发生变化的阿莱西娅更是直接半跪下来,快速的说道:“请您救我一命,我想见袁越一面!我还想帮助他,在我死后,我的一切您尽管拿去!有了这层身份,您可以更方便的了解袁越的内心。”
“很大胆的赌注。”变形者一成不变的脸难得出现了个笑容,他转过身点点头,“可以,这个誓言我收下了。”
说罢,男孩样貌的变形者突然开始变化,身形陡然拔高,变作了一个陌生男人的样貌。
接着砰——的一声!
一对灰色的羽翼在他身后绽放。
他一抬手,一团不知名的灰色流动物质,包裹住了阿莱西娅的身体,羽翼轻轻抖动,变形者以一种恐怖的速度乘空而去。
身后射来的无数血箭皆被那灰色的流动物质挡住。
终于逃过一劫的阿莱西娅因为失血过多,本来苍白的脸色现在就宛如墙灰一般,她轻轻松了一口气,接着自己的心脏就被更大的紧张握住。
……袁越,你惹了大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