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灭剑仙

第四十七章 陈鹤祥

    几人听见盛以峥口中话语,原本打算继续睡一觉的困意全被吓没有了,连同昨天的酒劲也是如此。

    “卧槽!怎么回事,吕武?”风台子赶忙穿好衣服,脸都没有来得及洗就一把抓住吕武,问一个所以然。

    “我昨天也没有注意啊,昨天大家都没有说啥。”吕武也是一愣,坐在床上和风台子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

    “唉呀,先别管那么多了,先把树给栽回去。”

    盛以峥不管那么多,顺手给邱书童披上衣服就拉着往外走。

    几人当即围着那棵树转了半天,好一会儿后风台子才一拍脑门

    “吕武,你还记得…之前咱俩说的那棵贼高的树吗?”

    吕武咬了咬嘴唇,半晌后才结结巴巴道

    “就那天你带我去看的树?”

    吕武和风台子是同一天到的,比盛以峥早半个月,又比邱书童早三天。那天晚上两个人闲的没事干就到处晃悠,然后就看着了这棵树。

    “完了完了,这是别人院子里面的树,走走走!快看看昨晚上你是从谁家拔的树,快给人还回去!”盛以峥整个人都不好了,现在才第一天,这几个怎么就干出这种事情来?

    当时天才蒙蒙亮,盛以峥算是起得最早的了,所以岛上没有一个弟子在走动,万幸万幸啊。

    吕武赶紧东找西寻,努力回忆昨天是在哪里拔的树,找遍了小半个岛屿,终于……

    “是不是这里?你看还有个坑呢。”盛以峥悄摸摸的跃上围墙,指了指一个较为窄小朴实的院子中。

    说来也是奇怪,岛上几乎清一色四合院,每一个屋舍都是红墙绿瓦,连同围墙都是整整齐齐的灰黑色砖块。

    可是这个小院子,确实泥土堆砌的墙,院门也是两块木板,小屋更是简简单单的茅草房。

    盛以峥他们哪里管的了这么多,吕武抱着树,三个人就紧忙在坑边松土。

    “这泥巴怎么还吹散了不少?还得重新埋下去。”吕武小声嘀咕着。

    盛以峥手指飞快的刨动着,懒得去理吕武。

    “往左点往左点。”风台子指挥着吕武将树给拿瞄准那个大坑,脸上满是一副“太他妈操蛋了”的表情。

    正当几个人加紧赶快,就为了不被人屋主发现时,邱书童那一双灵敏的耳朵突然动了动。

    “诶不是,快点刨啊!待会儿别叫人家发现了,咱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邱书童急得咬牙切齿,但还是极为小声,他耳朵听不见几个人刨土的声音了。

    “你们几个?干嘛呢?”突然间,一道苍老的声音传来,邱书童猛地一激灵,尴尬的转过身来。

    搞半天盛以峥几人已经站得整整齐齐了,无一例外全都低头认错。

    站在几人面前的,是一位麻衣老者,那老头头发花白,几乎很难看见黑色的头发了,脸上满是皱纹,此时一个仙风道骨的瘦老头却是难掩脸上懵逼之色。

    “我……我们…我们看昨天风挺大的,树都给您吹倒了,我们来给您埋回去……”风台子支支吾吾道。

    “风?哪来的风?我放石桌上的书可是一点没动啊。”那老头指了指桌上的一本被翻了无数次的书,满脸黑线。

    “放回去放回去!”老人家手一挥,没有好气的看着几人手忙脚乱的把树给拿放回去。

    半晌后,几个人拍了拍泥泞的手,又站在老头面前,等待着发落。

    那老头倒是清闲,洗了把脸给自己倒上一杯茶,坐在石桌边,想了半天,才崩出一句话

    “你们,是这一代云游部的弟子吧?”

    “是…晚辈盛以峥。”盛以峥只感觉一张脸找不到地方放。

    “晚辈风台子。”

    “晚辈吕武。”

    “晚辈邱书童。”

    “得得得,没让你们报名字。”那老头没好气道,然后站起来叹了口气说道

    “走吧走吧,别让我再实战演练上见到你们!”

    盛以峥本来回头准备走出去了,一听这话又回过头来,满脸不可置信。

    “老人家您是云游部讲师?”

    那老头抬起头来,似是打量了盛以峥一眼,才笑道

    “老夫陈鹤祥,是你们一院的实战讲师,算是你们三个讲师里面地位最高的。”

    盛以峥也察觉到那一眼了,但还是讨好道

    “那今后的实战课还请陈师多多指导了。”

    陈鹤祥那老头笑了笑,捋了捋胡须,似是有些得意。盛以峥一看这样,连忙又是一个马屁

    “陈师,这树上的一个个牌子想必是陈师的高足吧?那句吾以吾锋定安康,归堂桃李满四方。’当真是有气势啊。”

    谁知道,这一马屁拍到马欢喜上了,陈鹤祥的老眼中闪过一抹忧伤

    “呵呵,不错,这样子的树,老夫还有许多,我把它们聚集到一起,弄成一个桃李园,只不过这棵树格外特殊。”

    “你也许有所不知,当年的衡王之乱,便是这一代的云游部弟子出征的,此树上的文字乃是二千多弟子所留下,而今却只剩十几个还活在世上。”

    陈鹤祥说道,脸上不无忧伤,盛以峥几人的思绪万千,突然感觉自己是真的该死

    “每一代都是如此,最多的一次,也是只活着四百多人于世,每次我的弟子出师后,我总是能够收到他们的死讯。你们几个也是我一院的弟子,可要好好活着啊。”陈鹤祥说道,然后缓缓走回了屋。

    留下了盛以峥几人站在院中不知所措,半晌后盛以峥才说道

    “走吧,该上早课了。”

    不知为何,盛以峥总感觉自己和这老头有些联系,甚至可能有过一面之缘,但至于是什么时候,就记不起来了。

    茅草房里,陈鹤祥缓缓道抚摸靠着石床的斑驳铁剑,似是有着一丝丝火光想要透出那剑上的雷光。

    “老顾,那小子来我这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