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蝉六门传

第二十八章 柴玉死退伊贺忍,胡相夜戏鬼彩忍

    夜叉丸忽觉胸口好似被重锤猛然一击,刚才因擒住柴玉兴奋狂跳的心脏骤的一停,耳中只闻“噗。。。”的一响,喉头发干,嗓子发甜,忍耐不住,仰头对着天空喷出一口血污。

    再待低头一看,只见柴玉左肩头抵住自己胸口,从其肋下探出的绣春刀,在自己胃部正面鱼贯而入,身感已从后背穿出,此时二人因银丝和刀刃相连,无法分开对方。

    “啊!~~~”随着夜叉丸一声狂叫,心中顿起风术口诀,忍痛施展出风哨,嘘嘘嘘三声,自口内射出三道气流,瞬间绷断左右手的银丝和穿体长刃后,深吸一口气,使出全身之力对着柴玉后背吹去。

    “砰!”的一声,柴玉后背被这股气流喷了个结实,像团棉花一样,弹射出去,重重的砸在不远处的一颗树干之上,震的树冠乱摆,枝叶横飞。掉落的那瞬,柴玉用双手一撑地面,顺势来了个前滚翻,泄了下坠之势。等他勉强坐直身子,亦觉得后背被重物击打过一般,两眼金星乱冒,血气翻涌至喉咙口,忍不住的吐了一口鲜血。

    夜叉丸泄了力之后,摇摇摆摆站立不住,此时龙马和津田分左右飘落至其跟前将其扶住,再看夜叉丸,慢慢举起右手扶住额头,“哈哈哈~~~”的仰天狂笑不止,不一刻,站立不倒,气绝身亡。

    “夜叉丸真乃伊贺之魂也。”刚才一直没有反应的天善走到其跟前,示意二忍将其平躺放下,见他伸手轻抚夜叉丸额头,助其合闭双目,口诵:“愿八幡大菩萨保佑你早升极乐。”面颊不自觉的留下一滴晶莹的泪珠,等了几分钟,猛然站起,向柴玉走来。

    “柴玉,我敬你是个英雄,此番对战,你我双方损兵折将,两败俱伤,如果你不阻拦我将张定边和文太带走,你我就此作罢,放你一条生路,你看如何?”

    柴玉坐在地上一动不动,亦不回答,不知道生死。

    “柴玉,你可听到我说话?”天善疑惑的望着他,柴玉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莫不是刚才一战他已经战死?”又等了几分钟,天善不见柴玉动弹,便一边自言,一边向其走去。

    走到跟前,天善单膝下跪,伸出右掌拖起柴玉下巴,抬起头来观看,只见柴玉双目紧闭,面无表情,嘴角俱是血污,天善又伸出食指探了会鼻息,却感受不到半点气息流淌。

    “死了?真死了么?”天善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于是斜歪着头,将右耳紧贴柴玉胸口,听其心脉。

    无声,一点声音都没有,为了确定,天善足足听了五六分钟,还是没有任何心跳的声音。

    “就这样结束了?”虽然还是有点不相信,但此刻的天善已经有了判断。柴玉死了,而且死的透透的,死的一点都不带假。于是乎他扶着膝盖站直身体,拍了拍手上的尘土,转身向二忍走去。

    “天善小心,”津田惊呼之声传来。

    就在天善抬腿迈步的一瞬间,身后的柴玉双目忽睁,放出两道金色的光芒,全身被金色笼罩,真气外泄喷发,呈冲天之势,右手抬起按在地面的半截绣春刀,向着天善后背心窝的位置,奋力做了一个捅戳的动作。

    扭头的同时,天善感到自己的胸口一疼,见柴玉手中的半截残刀,已不知何时被真气围拢,金色的气刃已从自己后背贯入,当胸而出,射穿整个左胸。

    “啊!~~~”只见天善狂吠一声,天庭处竖纹爆裂,分左右现出一只神目,发出霞光万丈,直透万物,向柴玉双目射去。

    天地顿时变了颜色,柴玉满目处皆是红黑灰,不知道是鲜血从眼角流出迷了双目,还是因失血过多导致目光流散,能听着自己身上的骨骼寸寸爆裂之声,能感受到一股从未有过的疼痛充斥着脑髓,柴玉也忍耐不住,“啊!”的一声叫出,浑身气浪蜂拥而出,四周皆为之震动不止。

    天善则使出浑身之力,奋力一跃,从穿身气刃中脱出,跌跌撞撞的抢步到龙马和津田身旁,伸出双手钩住二人脖项,以微弱的声音说道:“从我身后取出封气丹十颗喂于我吃,速速护我回伊贺,不可延误。”说罢便晕厥倒地,不省人事。

    二忍面面相觑,津田欲上前结果柴玉性命,被龙马阻止,一不知晓柴玉到底是生是死,不值得再冒险行刺,二救治天善耽搁不得,故二忍交换了目光,从天善背囊中找出药丸喂其服下后,后由龙马背着天善,津田背起夜叉丸尸身,二忍三纵两跃,便已消失在山林深处。

    而此时的柴玉,刚才因体内金蝉续命,将其从将死亡边缘拉回,后金蝉在主人重伤之际,释放无上真气,帮助柴玉击退天善,现在敌人已退,危急消除,金蝉则重封丹田之内,柴玉也失去真气护持,倒地昏厥而去。

    此时的胡惟庸府上,鬼彩正感无聊,在后花园闲庭散步。今夜的月色不甚明朗,也不知天善他们最近如何?自从进了胡府,至今已近一月有余,不见天善等人来找,问胡惟庸也说不知其人等在何处,在作甚?而孤身进入胡府的鬼彩,感到了阵阵的孤独。自从来到大明,和大家在一起的时候,虽然大家对自己并不太多关注,但毕竟是一乡之人,有同伴在身边总能让自己感到安全,而今日,所接触之人之事,都是自己陌生的,那个胡相爷,也是个人中色鬼,除了自己的身子,好像他对自己也未尝有过什么关心怜爱,想到此处,鬼彩不自觉的已双目落泪,刚画的眼线也被泪水融化,在脸上流出几条斑驳的黑线。

    “小美人,你怎么哭了,有什么事不开心么?”不知道何时,胡惟庸已经走到鬼彩的身旁,见其正对着池塘中的倒月发呆,就走上前来。见其双目似有泪痕,便伸出右臂抚住其肩膀,轻身安慰道。

    “哦,原来是相爷,小女子失态了,惊扰到相爷,罪该万死。”鬼彩被胡惟庸一搂,不自觉的歪了下身子,从其腋下划过,飘飘施了个万福。

    胡惟庸见鬼彩躲避,激起了淫心,哈哈大笑起来:“你躲啥躲,快到老夫怀里来,让老夫好好怜爱你一番。”

    “相爷,这里人多眼杂的,你也不怕下人笑话么?再说要是叫大奶奶撞见,只怕相爷你今晚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鬼彩双目闪烁灵动,围着胡惟庸转圈。

    按说以她的身法,如果不想胡惟庸碰自己,胡惟庸是怎么都抓不到她的,但她深知今次来大明身负重任,不可在细节上毁了伊贺的大业,故虽然躲避,亦不敢太过张扬,拒人于千里之外,得罪了胡惟庸,对伊贺忍部绝对不是个好事情。

    “小妮子,你都想死老夫了。那个母老虎有何所惧,若惹恼了老夫,明日就休了她,让她回娘家守节,哈哈哈。”

    “相爷你越说越没个正经的了,再说我本来就是相爷的人,只是现在在院厅之中,人来人往的,我怕,我怕自己坏了相爷的名声。”鬼彩见胡惟庸越来越不正经,便稍稍流露出不耐烦的语气。

    胡惟庸见鬼彩几次三番的拒绝躲闪自己,便也慢慢失去了兴致,指了下池边的凉亭,对鬼彩说道:“你我到那边一叙,我正有事欲与你商议。”

    “诺”,鬼彩见胡惟庸忽然正经起来,知其有大事要说,便随其来到凉亭,见胡惟庸走到石桌旁,面南寻了个石墩子,正襟危坐,一言不发的看着自己。

    被胡惟庸目不转睛的看着,鬼彩越来越觉得不好意思,见其不先开口,便小心翼翼的问道:“不知相爷此番问话,可是为了天善他们的事情吗?”

    “哦,那倒不是,天善他们自己有自己的任务,外加前几日我有事相求,估计他们正在忙着操办,这次不是为了他们,而是你。”

    “我,为了我?我能有什么事?”

    “你可知我为什么见了天善后,唯独将你留在府上?”

    “臣妾不知,请相爷明示。”

    “哦,这几日果然有精进,都知道自称臣妾了,看来张妈妈她们教的不错,你最近对宫中的礼仪,可了解否?”

    “启禀相爷,小女天资愚钝,不敢说能有多了解,略知一二罢了。”

    “不可略知,要处处知晓,且要处处活学活用,你可知道我为啥让你学习宫中礼仪?”

    “臣妾委实不知。”

    “因为我要将你献给皇帝。”

    鬼彩听到此处,心头一震,虽说初到胡府时,听胡惟庸和天善商议欲将自己献于皇帝,只以为是一句戏言,莫不曾想胡惟庸真这么想,也想这么干,而且据她所知,中原天朝之人,对于女性的处子之身极为看重,自己已不是处女,胡惟庸难道不怕欺君么?”

    “那相爷,您需要我这里怎么配合于你?”

    “你要知道,在天朝,皇帝虽然是最大的官,但你是从我的府出去的,所以不管在何时何地,你都是我胡府的人,我要你做什么,怎么做,你必须服从,你可知晓?”

    “属下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