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龙神苏醒
“咋了?”
“这个符纸拿上。”
“这是干啥的?”
“这叫龙纸,咱龙桥寨的守护神龙就附在上面,有去凶佑福之效。”
“这龙的头咋这么像西方龙?它咋没角啊?”
······
“爷爷,我...”
“正德啊?发生啥事了?你在大学,过得还好吧?”
“爷爷,我是不是中邪了?”
“别胡说八道,怎么可能呢?”
“我老梦到一条龙。”
“那可是好事啊,这是龙气在佑你,你能考上大学,就是因为咱姓刘,和咱老祖宗刘邦一样,都是天命之子。”
“爷爷,今年过年,我想吃蛇肉······”
“啊?吃那玩意做什么?”
“梦里的龙要吃。”
“你这孩子,想吃就吃呗,怎么还扯上咱老祖宗了,行,爷去网上看看蛇肉的菜谱。”
······
“姚,能不能不分?”
“姓刘的,已经结束了。”
······
“我要怎么做?”
“如您所愿。”
······
“姚,你怕死吗?”
“你...你要杀人?”
“不,不是我。”
······
回忆的片段越来越杂乱,越来越琐碎,越来越疯狂,刘正德的内心也在排斥着、掩盖着。尽管他大概知晓了事实,但他想要了解更多,他要看到最细节的部分,要看到最深层的“冰山”。
这个时候,刘正德必须再次进入观望视角,利用这种力量才能看到更多隐秘,也只有这样才有脱身的希望...困在这里,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他打算从整齐划一的前半段文字入手,就像是张丽雅对自己的诅咒。
“刘正德。”
“刘...正...德。”
“刘~正~德!”
“还是没效果?那就用欧洲人念的文字,再试一次。”
“酒丧,阿撒库······”
“酒涩似,阿拉库涩······”
“龙蛇·奥赛库斯。”在尝试第三次的时候,熟悉的嘈杂之语震荡心神,刘正德知道,自己终于成功了。
正当刘正德想继续专注时,他发现了不一样的地方,那便是现在的“身体”里有一个印记,不知是如何做到的,他竟能内视那个印记。
“龙纸上的印记?”
刘正德看到印记的第一眼便如同着了魔一般,他想控制着“身体”恢复理智,但为时已晚。
颠倒和混乱接踵而至,他像流星一样从灰霾空间折越。途中,不断有发光物质被它撞散,意识也在这一刻如同被凌迟的皮肤,他感觉到一些像生物的东西在盯着他。
极致的痛苦持续了一段时间,他到达了折越的终点——一处坐落于白雾之中,散发着瘆人气息的群宫之国。
“这里可不像是能活命的地方。”刘正德内心疲惫地探索着,他刚刚快被折磨得崩溃了。
他看着部分倒塌和灰败的宫殿,建筑上的雕纹和材料各有不同,能大致猜测出刻画的是神物,“我貌似应该惊叹,但是我为什么感觉自己对这里很熟悉。”
刘正德绕过裂损的弯月状银柱,穿过断折的三叉戟宫门,踏着麦穗纹路的铅制长梯,就这样一点一点地游荡着。
“难不成这里住着玉皇大帝?”像刘正德这种毫无幽默细胞的人,也有些被压抑得神志不清了,这里的一切都太过于匪夷所思。
不知过了多久,他走进了中央宫殿的大门,这是一座用飞龙、巨蟒的雕纹和鳞片筑成的蜿蜒长宫,幽红、翠绿、乌黑的晶石熠熠生辉,中央是清澈如辉的河海,河海中心耸立着百米的翡翠巨柱,如同神话中的定海神针。
“修仙门派?”刘正德小心翼翼地参观着。
就在这时,他的印记猛然悸动,整个“身体”被吸入河海之内。在意识与清水的交融中,他透过渊底的杂质看到了只有神话中才存在的生物——龙,准确的来说,是一只东方龙。
龙的身上遍布着五彩斑斓的羽毛和翡翠一样的鳞片,红色鬃毛和刺鳍直立于脊背,四肢类似于鳄鱼,但布满了胭红的棘刺和倒勾。它伏于渊底的龙盘巨柱之上,看上去伟岸又神圣。
刘正德的视角突然反转,他的意识成为了龙的一部分...应该说,他,就是龙。
龙吼震荡而出,巨柱周围的镜子辉映着零星和清晰的语言。他睁开赤红的蛇眼,宫殿的全景一览无余。
“哈哈哈哈!原来我比张丽雅也好不了多少。现在我全都明白了,我日你祖宗!!”他疯了似的撞击着巨柱,将河海之水搅得汹涌激荡。
刘正德,哦不,龙蛇·奥赛库斯,在意识合一的那一刻,他看到了事情的真相,那便是——他利用印记慢慢地侵蚀了刘正德的身体,并杀了他的全家和女友姚桃,这一切的目地只是为了搜集某个东西让自己的真身苏醒。
为了让自己这个自认为弱小的“存在”,变得更强一些。
“刘正德,爷爷,妈,如果你们...知道自己心中的龙是这个鬼样子,会怎么想呢?”龙躯浮出水面,气息归于平稳,他感觉自己作为这个“生物”的记忆是漫长、晦涩、古老而无情的,而刘正德短暂的性格和记忆却像明镜一样被自己所继承。
“龙桥村也没了?但我记得那里有很多持有印记的信徒,我不可能这样做。”
某大学宿舍内。
王虎昏昏沉沉地从床上坐起,阳光透过窗户辉映着书桌,外面的操场回荡着学生们的欢声笑语,而今天的宿舍却显得格外安静。
他看着右床铺上盘腿而坐、毫无动静的刘正德,打趣道:“哟,刘大师,你真特么厉害,打坐都能睡着?我看你迟早得羽化成仙。”
“睡得真熟啊?睡死过去了?算了,今天没啥事,在宿舍鬼混一天得了。”
王虎说罢,将电脑拿出,就这样悠闲地玩着游戏。
“姓王的,你还老娘的清白。”
“靠,吓死我了,还以为撞鬼了。”王虎被突如其来的女声吓得一激灵,差点就从椅子上滑落。
“撞鬼?焯,老娘看你这个负心汉是心里有鬼。”今天的张丽雅身穿卡通的低胸短裙,黑色的玛丽珍高跟搭配着印花的吊带丝袜,将那前凸后翘的身段展现着淋漓尽致。
“啊?是...是...我...你。”王虎像打了鸡血似的,直愣愣地盯着眼前的美人。
“焯你大爷的,全赖那个刘疯子,你知不知道那天在图书馆,多少同学在背后嚼我们的舌根,还有...我也被处分...”
王虎突然起身,以迅雷不及之势将电脑合上,然后飞纵过去砰的一声将门关上,“我靠,你怎么穿成这样啊,宝你提前打我电话也好啊!”
“我凭什么打?我就不打?每次找你,都有你那个死基佬在搅和,没想到你一个血气阳刚的男人,是······”
王虎赶忙一把捂住张丽雅的艳唇,小声地解释道:“宝,刘疯子这个必是纯心在整我,隔几天我叫兄弟办他一顿,给你解解气,我认错了还不行吗?他现在还在宿舍里睡懒觉,咱不能在这聊啊。”
“那在哪儿聊啊?”
“走廊?操场?还是...宾馆?”王虎说着,眼神不自觉地向张丽雅的胸前瞟去,一副口干舌燥的神情。
“姓王的,你特么?真的想睡我?!”张丽雅故做愤怒,扬手便扇了过去,“涩魔!”
“宝,你穿成这样,不就是暗示我吗?况且咱的关系,大伙也是知道的,咱得找个安静的地方,先把误会聊开了,其它都是次要的。”
“我特么还是个大学生,你个疯子。”
王虎赶忙掏出手机,翻了一圈,装疯卖傻道:“宝,要不就订学校旁边的爱米连锁酒店吧,那酒店有个投屏包间,可以看电影,我给咱点些零食,咱在那儿好好聊聊。”
“要杨枝甘露还是卡布奇诺?”
“今天只想喝草莓奶昔。”
“行,几分甜?”
“十分。”
“乖,喝这么甜对身体不好,三分甜吧。”
张丽雅又像上次一样,依偎在王虎的胸口,柔声声地说道:“我还以为你会因为处分不要我了。”
“我王虎这一生,从来不会辜负感情。”王虎一边安慰,一边在美团上翻阅着某些不可言喻的物品,然后以惊人的手速在半秒内支付成功。
“那...什么时候走?”
“就现在,等一下...宝,我先给你拿件外衣,你这样出去不太好,也会着凉。”王虎说着从自己的衣柜里翻出一件军大衣。
但在看到大衣的那一刻,他想起了当兵的父亲,当时他将自己偷看小电影的囧况逮个正着。父亲既没有愤怒,也没有打骂,而是复杂地吐出一句话:‘王虎,你记住了,在军人的眼里,色字头上永远是一把刀。’
“老头你落伍了,古人云:食色性也。没这东西我哪来啊?我又不是孙悟空。”王虎摇了摇头,将军衣给张丽雅披上。
但他刚走一步,又想起了母亲教导自己的话:‘有的女人只能跟你一天,有的女人能跟你一辈子。’
“妈,你懂什么?这叫一夜钟情。”
张丽雅终于开始不耐烦,照着王虎的屁股就是一记高跟鞋,骂道:“你在那嘀嘀咕咕些什么呢?一个男人做事扭扭捏捏的,把咱的情调都给拖没了,难不成你真是个基佬?”
王虎摸着屁股,吃痛地靠在右边的床架上,“哎呦,宝啊,下手太重了。”
就在这时,王虎想起了刘正德的警告:
她敢,她不但敢,她也已经做了!
加上之前的一个,已经有4个人被张丽雅害死了。
他始终忘不了那幅场景:刘正德鼻青脸肿地流着一长串鼻血,严肃而认真地对他说:‘如果我说...你会死,而且会死得很惨,你还愿意去吗?’
记忆到此,王虎憋着气,摆出一副无所谓的表情,“花心婆娘,甭跟我玩这套,你别特么教我王虎做事,去不去是我说了算,不是你。”
“你说什么?我特么真心和你处,你特么玩老娘?你这个死基佬!你这个死基佬!你居然喜欢男人啊你!”张丽雅似乎情绪失控,她提脚便踹,王虎一把捏住,直接将高跟鞋甩飞。
“你处个屁,我王虎最看不惯的就是你这种水性杨花的裱子,我特么就是个备胎吧?赶紧滚。”
“我滚...好!我滚!”张丽雅从角落捡起高跟鞋,就这样狼狈地走出了宿舍。
“就算这女的不是怪物,也肯定不是什么好货色,刘疯子说的命,是下半辈子的命,王虎啊王虎,你泡过这么多妞,怎么就看不明白呢?”王虎看着手机上的购物订单,陷入了沉思。
······
张丽雅静静地站在1#302宿舍门口,她面无表情地看着墙壁——那墙壁正对着刘正德的床铺。
“美女,约吗?”
“滚,约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