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龙傲天,打钱!

第九章 他一看就是那种文文弱弱的世家公子啊

    血脉觉醒?

    薛允眼睫低垂,不知在想些什么。

    裴老似乎知道少年的想法,于是捻了捻胡须,看向了屏风外的两人:“虞家,虞家家主没什么异常,因此,你的血脉,估计与你的亲生母亲有关。”

    薛允没有说话,嘴角扯了扯,似乎有些释然:“或许,这就是父亲不喜欢我的原因。”

    裴老叹了一口气,这孩子从小到大,没有感受过父爱,母亲早逝,或许以前一直对虞家家主抱有期待……

    薛允擦了擦渗出的血珠,说不出自己是怎么样的感觉。但,他知道的是,自己已经不再奢望那从小到大最渴望的亲情了。

    虞月又睡了很久,中途醒来是被虞阳拽着吃了些东西。

    虞阳跟贺兰叙做了交易,对方保证会将三人送出黑市。

    幽暗狭小的空箱内,三人挤在一起,耳边除了彼此间的呼吸声,就是车轮滚动的声音。

    虞阳心中火起,没想到那白衣小子竟然让他们藏在马车下方的暗格中。

    手指屈起敲了敲木箱:“喂,到了没有啊?!”

    贺兰叙感受到下方的震动,抬眼看了看车厢外面,外面隐隐约约跟着许多人。

    贺兰叙抿了一口茶,声音并没有阔以压低:“快了,且忍耐一二。”

    虞阳本还想再抱怨几句,想了想,还是把敲木箱的手收了回去。

    箱子里很闷,虞月只觉得喘气都难,于是干脆把嘴巴也张开,大口呼吸。

    虞阳感觉到了废物姐姐的难受,于是摸黑想去抓虞月的手,想给她输送些灵力。

    这空间狭小,很快就摸到了一只手,还没等虞阳细细琢磨是不是姐姐的手,自己搭在那手上的手指就被利落的掰断了。

    一股剧痛传来,虞阳立即闷哼出声,虞月听到动静,吓了一跳:“小老弟?怎么啦?”

    虞阳收回手,忍着痛把错位的手指咔哒一声掰了回去,声音阴冷怨毒:“薛!允!”

    薛允嗤了一声。

    虞月虽然不清楚咋回事,但还是被虞阳阴冷怨毒的声音吓了一跳,于是连忙顺毛:“哎呦,好弟弟,别气别气,回去姐姐还你灵珠,啊,乖啊…”

    虞阳翻了一个白眼:“那我谢谢你啊。”

    说完,虞阳抓住往自己脑袋上摸的手,嗯,滑滑的,小小的,确定是姐姐的手。

    一股温暖的灵力从手掌往身体里送,虞月只觉得憋闷的胸口舒展了些,轻轻叹了一口气,真心被小老弟感动了,她发誓,回去就把原主抢去的灵珠还他!

    薛允最近的身体很奇怪,有很强的夜视能力,体内的血液异常暴躁。

    薛允看着二人交握的手,神色冷淡,撇了撇嘴,下意识离二人远了些,虽然…地方受限,也远不到哪里去。

    白色奢华的车架渐渐靠近黑市出入口,贺兰叙肩膀上的灵啼忽然啾了一声,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

    贺兰叙放下手里的茶杯,掀起马车的车帘,问:“怎么不走了。”

    侍从立即道:“公子,是飞花楼和月下楼的人,他们说,有人偷了他们的东西,他们怀疑那人藏在我们车上。”

    青龙面具看向了车帘后面的白衣公子,知道这是珍宝阁的少东家,黑市中唯一一个不戴面具,以真面目世人的人。

    与雀鸟面具对视一眼,二人齐齐上前。

    青龙面具朝贺兰叙拱了拱手:“少东家,实在是那小贼偷了我们的东西,东西很重要,我们封锁入口已经两天了,每一个出入的人,我们都会检查,还请少东家配合。”

    贺兰叙笑了笑,声音温和有礼:“你们两家,封锁入口?”

    青龙面具不知道贺兰叙接的话是什么意思,于是沉默片刻,道:“都是黑市中人,还请少东家配合!”

    雀鸟面具也走了上来,朝贺兰叙行了一礼:“我们也是没有办法,这才……”

    贺兰叙轻笑一声,打断了雀鸟面具:“我贺兰叙,可从不是什么黑市中人,你们,也不配让我配合。让开。”

    贺兰叙声音温润有礼,说出的话却是嚣张至极。

    雀鸟面具听到他的名字,脸色变了变,但想到上面的命令,还是沉默的站在原地,没有让开。

    青龙面具颇为气愤这位的嚣张,于是冷哼一声:“少东家虽是贺兰家的人,但……少东家,我们称你一声少东家,是给你面子,你还真当自己是贺兰家的少东家了?不过一个不得宠的庶子而已,还摆起架子来了。”

    贺兰叙微微侧头,灰白色的瞳孔看向青龙面具,他嘴角勾了勾:“你说得有道理。”

    声音依旧温温柔柔,没有任何攻击力。

    青龙面具嗤笑一声,挥了挥手,示意伙计过来检查车厢。

    虞月紧张得几乎不敢喘气,虞阳撇了撇嘴,心想贺兰叙也不过如此,亏他刚刚还欣赏贺兰叙放的狠话呢。嘁,不及小爷的一半风采。

    贺兰叙肩膀上的灵啼啾了一声,小翅膀一抖,飞离了主人,整只鹦鹉离开贺兰叙好远,最后停在了远处的房梁上。

    眼看两楼的人慢慢逼近,贺兰叙的侍从看了贺兰叙一眼,见贺兰叙还是坐在那里,嘴角带笑,没什么指示,于是拔出剑对准了逼近的众人。

    虞月紧张得快窒息了,手指甲都嵌进了虞阳的肉里。

    虞阳手掌上慢慢聚集了一层火红色的灵气,一把小小的黑红色灵剑悬于他手掌中。

    虞月愣了愣,心想,这就是虞阳的本命法器寂刹吗?

    下意识的,虞月看向了薛允。

    薛允和虞月眼神对上,莫名读懂了她的表情:你好可怜啊。

    薛允冷笑。

    黑暗中,虞月虽然没看清薛允什么表情,但还是感觉到旁边人散发的寒意,于是连忙收回目光。

    心中默默叹气,薛允的人生真正好起来的契机就是得到极品空间戒指和老爷爷以后,现在的薛允虽然得到了空间戒指和老爷爷的指点,但家底还不丰厚,于是更别谈拥有那烧钱的本命法器了。

    “十八,退下。”温润有礼的声音的打断了虞月的胡思乱想。

    驾车侍从听到公子唤他,仅犹豫片刻,就离开了众人的包围圈。

    青龙面具和雀鸟面具的人并没有在意一个小小的侍从,青龙面具嗤笑一声,颇为讽刺的道了一声算你识相,就带人往车架上去。

    十八退远,抹了抹额角的冷汗,眼神恐惧的看向了从车架上下来的白衣公子。

    白衣公子从容下了车,他笑着解下了手腕出缠绕的白色发带,将其绑在脑后,白色发带蒙眼睛的公子嘴角勾了勾,手掌一翻,一把纯白色的灵剑脱手而出,灵剑在他身前划开一个弧度,刹那间,鲜血四溅。

    虞月听到外面突然传来了惊叫声和打斗声,不由得一愣,心想什么情况,难道贺兰叙带人和对面起冲突了?

    不对呀!贺兰叙出来时只带了一个侍从,对面可是三百来人呢,更何况,原著里的贺兰叙永远都是一副白衣飘飘,温和有礼的样子,也没见他跟谁发生过冲突,一看就是一个文文弱弱的世家公子模样呀!

    虞月有些担心贺兰叙的安危,毕竟这个十分能赚钱,产业遍布全九州的钱袋子,可是薛允后期的金主啊!要是今天死在这里,那可就罪过了。

    虞阳也意识到贺兰叙的处境,于是推了推木箱,没推动。

    虞阳一愣,用了十成的力气去推,木箱还是纹丝不动。

    薛允皱了皱眉,过去搭手,结果木箱坚硬如铁,两个筑基期的修士都没办法推开木箱。

    虞月听两人半天没把箱子推开,于是也摸去帮忙。

    三个人或砸或推,甚至虞阳用他的本命灵剑寂刹去撬,这木箱都没被打开。

    什么情况!?

    虞月急了,外面的打斗声还没有停,算是一个好消息,这证明贺兰叙估计还活着。

    “怎么办呀!?”虞月疯狂敲击木箱四周,以图找到机关。

    薛允停了下来,他的眼睛在黑暗中发出幽光,他引导着血液中暴动的血脉之力往眼睛聚集。

    很快,薛允的视觉发生了变化,他的眼睛看到木箱外壁似乎被几根细丝捆绑住。

    薛允移动视线,终于在靠近右边的木箱外壁上,看到了细丝的接口。

    薛允让两人安静。

    虞月和虞阳都默契的听话没有发出声音。

    薛允的神识慢慢发散,凝聚成一缕实体,从透气的小孔渗出,缓慢的缠绕在细丝接口出。

    这是薛允第一次神识凝实,神识化成的实体很敏感,冰冷的空气,坚硬的木箱,还有极其锋利的细丝……

    很快,薛允就出了一身的汗,终于,薛允的神识轻轻一挑,那绑缚在木箱外面的细丝接口散开,缠绕着木箱的细丝纷纷滑落。

    薛允收回神识,尽力忽略神识的刺痛,手指往上一掀,木箱就吱呀一声被打开。

    顿时,一股极致粘稠的血腥气钻了进来,与此同时,外面的打斗声彻底消失,一片寂静。

    薛允瞳孔一缩,他飞快略了出去,虞阳也连忙跟上。

    虞月手脚并用地从木箱爬出来,她第一眼看到的,是散落在木箱旁边的细丝。

    冰蓝色晶莹剔透的细丝,虞月倒吸一口气,这不是贺兰叙的琴弦,极品冰蚕丝吗?!

    随即,虞月释然了,难怪他们打不开箱子。

    虞阳和薛允飞出马车,看到的是一地的尸体。

    大片的血液蜿蜒流淌在地上,一个白衣公子正缓慢拔出刺在尸体胸膛上的剑。

    纯白的剑上挂满了粘稠的血液,血液顺着剑尖滴下。

    贺兰叙微微侧头,覆盖眼睛的白色发带上有一些血点。

    他伸手摘下了发带,灰白色的眼睛看向薛允和虞阳,他笑了笑,脸颊上呈喷溅状的血珠巍巍颤颤往下滑。

    “用这副样子与各位相见,实在是失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