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重重摔在地上，发出一声尖锐的爆裂声，冲击力穿过她的甲壳，直达她的肩膀。周围到处都是她的声音咆哮和欢呼。

    “起床，查兰！起床！”

    她手脚并用地爬起来，小手抓着长满苔藓的石头，她转身时另一个攻击者冲向她。她试图躲到一边，或者躲避比她大得多的对手的打击，但她的速度不够快，被气得喘不过气来，又是一声尖锐的爆裂声，踉踉跄跄地撞回石头里。

    “查兰！起来！”

    “可怜的。”

    “没有我的女儿——”

    “起床！”

    查兰直跳起来，几乎用头撞到她上方的铺位上，听着其他外星人从床上滚下并滚到公共睡眠区甲板上时的呻吟声。至少有十个铺位挤在一起，挤成一个狭小的空间，她几乎没有足够的空间思考。

    即使对于较小的外星人来说，这艘船也很局促，但对于查兰来说，这几乎是令人抓狂的。

    她觉得自己被塞进了一个狭窄的、散发着臭味的洞穴，而不是一艘宇宙飞船。她几乎不得不爬出铺位，展开自己倒在地板上，其他外星人尖叫着冲到地板上，向四面八方散开，因为她弯着腰站着擦身子，以免撞到她头靠在天花板上。

    每个人都害怕地盯着她，当她大步走过去时，每个人都畏缩在门上，走出门，沿着走廊，被迫紧紧地靠在墙上，这样她就不会撞到他们。

    他们也一样，因为她不在乎他们是否让路。

    当她经过时，她能听到其他人的窃窃私语，听到他们的声音从墙壁和天花板上弹回，直到传到她的耳朵里，说着诸如此类的话。

    野蛮人。

    战争。

    医生。

    她尽力不去理会他们，尽管她的一部分感到恼火，而另一部分几乎激动地听着他们在背后窃窃私语。

    他们怕她，那是她这辈子都没有过的。

    她推开门进入货舱，终于能够站起来；船上还是有些局促，就连货舱也比她高不了多少，但至少可以伸个懒腰。

    随着她的移动，蓝色的沙子在她脚下嘎吱作响。

    她离开了那个沙戚人，回到了市场，对如何在这个陌生的新世界中生存提出了感谢和建议。他告诉她学分，以及当你独自一人时，积分是最重要的东西。只要你有积分，你在哪里或你是什么并不重要。

    对于她的麻烦，她得到了一些自己的东西——足够购买更好的翻译设备，并且仍然有足够的剩余食物——即使在她买了离开世界的机票之后。

    因为那是GA的首都星球——或者她被告知——有很多奢华的GA船只可供选择：帝国巡洋舰、短途客轮和运输船。但是，带有GA印章的人通常需要身份证明和旅行理由，加上他们都没有前往A136。

    她乘坐的——也是发射场上唯一一艘前往她目的地的船——是一堆狭窄的旧废料。事实上，它太旧了，甚至没有人能真正说出它是什么型号，里面几乎没有足够的空间正常呼吸。

    无论哪种方式，它都很便宜。

    她能忍受这些不适。

    她在货舱的箱子和箱子里翻来覆去，然后发现她的包放在一个沙地角落里，她把它捡起来，拍掉上面的灰尘，然后朝穿梭机舱走去。

    走廊里的灯闪烁着红光，其他外星人已经开始准备穿梭机了。

    查兰无聊地沿着地板向前走，看着其他小动物在她面前疾驰。

    她在一辆航天飞机的门口停下，沙戚人朝她摇了摇头，示意墙上张贴的重量限制。

    她不知道他们的测量值是什么意思，但她恼火地后退了一步，被迫等到最后，她和另一个沙戚人是穿梭机上唯一的人。

    小球没有窗户，所以当门在他们身后关上时，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带扣刚好套在她的手臂上，没能超过她的胸膛，所以她不得不满足于紧紧抓住栏杆，希望它们不会遇到意外的动荡。

    事实上，飞行的第一部分还算顺利，他们唯一经历的颠簸来自于进入这颗动荡星球的大气层，在那里他们被狂风以极大的偏见来回吹打。

    当湍流停止时，她的手臂因为抓得太紧而疼痛。

    她对面的沙戚人闭着眼睛，似乎对穿梭机的操作方式并不满意，但他什么也没说。

    她从它用耳朵抵住颅骨顶部的方式就猜到了。

    一声轻柔的金属撞击声在他们的隔间里回荡，一道绿光在她的头顶上闪烁。

    作为回应，她解下安全带站在那里，门发出嘶嘶声打开，一股干燥的、带有霉味的风从另一个洞穴的内部直接吹到她的脸上。

    她走到地板上，沙戚人在她转身时绕着她飞驰而去。

    她没想到她最终会在地下，尽管她认为考虑到她所听到的关于地球表面的消息，这样做是谨慎的。即便如此，她还是不喜欢四十英尺高的火柱在他们头顶咆哮的想法。

    环顾四周，她看到的唯一颜色是生锈的橙色、棕色和灰色，金属因多年过度使用或夜间暴雨流失而生锈。

    “大家这边，这边！在登机口支付着陆费。”

    查兰的眼睛眯了起来，她没听说过要收落地费的事。她把手伸进包里，拿出信用卡，小心翼翼地在腿上敲了一下，检查余额。

    她仍然不完全理解与那个沙戚人所说的“这个光荣的经济”有关的金钱，但她知道这是她唯一的生命线之一。没有它，她就不能旅行，不能吃饭，这在这个奇怪的异星球上已经很困难了。

    随着沙戚人在收费口传递他们的积分，队伍越来越短，然后继续进入隧道，他们的声音在金属上回荡。

    他们离大门只有几英尺远，最后两个沙戚人通过了他们的学分。

    终于轮到查兰了，她也迈步走向大门。

    “积分？”沙戚人几乎没有抬头看她。

    查兰右手下的长枪握得更紧了，长枪是在他们下线的时候从包里偷出来的，“我没有积分。”她轻声说，当沙戚人在她身后不耐烦地等着时，她瞥了一眼右边。

    她让长枪从手指间滑过，直到枪尖露出她的手，“我没有积分。”她重复让光沿着带刃的矛头向上移动。

    当它的视线落在她的武器上时，沙戚人的眼睛里闪烁着光芒，引起了它的注意。

    “你会让我过去的。”她说，还是很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