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来龙去脉
李福略一弓腰便出去安排人前去打听
李逸则是不断的思索此事的关键,一时也是没有什么头绪,
叹息一声后,便不再多想,
等待着李福派人打探完消息后,再梳理此事,心中有些担心小丫头
春露父亲上门前些时日,
春露父母,哥哥,两个弟弟都在家中,
只听到春露父亲叹息一声“唉...老大娶亲彩礼还差几十两”
春露母亲宽慰道:“孩他爹,要不还是和乡亲们借借吧,
咱家尚有几亩田,老大做做工,慢慢还吧”
春露父亲摇摇头,
吧嗒吧嗒嘴无奈的说道:“也只好如此了,孩他妈,你和我一同去吧”
春露父母二人借遍了全村,
距离老大彩礼的缺口还相差许多,
只因当时家家户户维持生计尚且艰难,手里哪有许多银钱,
愁的春露父亲每日里长吁短叹
村中有个叫万有才的人,
此人,懒惰无比,整日里无所事事,吃喝嫖赌,嗜赌如命,
且此人为人处事很是无赖,只要有钱,
不是赌就是在赌的路上,在这十里八乡的名声,堪称狼藉
通常人家,都不愿与之打交道,
要说此人唯一可取之处,便是善于做媒,
只因此事仅需动动嘴皮子,办成后的收益还算丰厚,
此等人物,只重私利,而且做人做事毫无无节操底线
因在赌钱的时候从方大户家管家口中得知方大户家大公子有意纳妾,
而春露家的事满村皆知,
巧就巧在都是同村,
万有才是知道春露从小就是美人坯子,
更何况通过打探得知其主家老爷故去,家道中落,便动了起歪心思
在春露父亲一筹莫展之时,
万有才便适时的来到春露家中,
先是嘘寒问暖,然后看似出主意,实则是心中有自己的小九九
万有才看着春露父亲愁眉不展笑着开口道:“老哥,你家的事我听说了,
要说现在这年月,谁家日子都不好过,
老哥眼前的缺口还差多少,看看兄弟我能否尽一份力”
万有才的名声,春露父亲是知道的,
本来不相信万有才,但此时确实也没有好的办法,
只好死马当活马医的开口说道:“目前缺口较大,
全村都借遍了,什么办法都想过了,
家里就靠着几亩薄田活口,实在是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万有才故作高深的姿态,摸了摸较短且疏的山羊胡,
本来就是三角小眼,一笑起来,眼睛在哪里都看不到,沉吟了许久
看春露父亲露出不耐烦的表情后,方才开口道:“办法嘛,也不是没有...“
万有才说到此处故作停顿,吊起春露父亲的心思,好办事
果然春露父亲脱口而出的说道:“兄弟,你有办法?
兄弟如果帮衬了老哥渡过难关,老哥绝忘不了老弟的恩情”
万有才故作推辞的说道:“老哥,这是哪里话,
都是乡里乡亲的,看老哥有难处,
我岂能袖手旁观?老弟此次前来,为的就是帮老哥解决困难,
老哥如果再谈恩情,兄弟我这就走了”
说罢就假装起身要走,
春露父亲赶紧拦住万有才笑脸赔着不是的说道:“兄弟,兄弟,是老哥说错话了,
有什么办法,老弟赶紧和老哥说吧,老哥感激不尽”
万有才就势坐下问道:“老哥可知,咱们这一带,
有名有姓,且家中富裕的高门大户是谁家?”
春露父亲不解的回道:“要说咱们这一带,
有名有姓的高门大户,那要首属方家,
其祖上出过朝廷大官,其家又是咱们这一带有钱有势的人家,
是真正的高门大户,咱们这一带,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老弟为何要问此事”
万有才笑吟吟的回道:“我与方府管家那可是好兄弟,
前些时日一起喝酒时听其说,方府大少有意纳妾,老哥,你说巧不巧”
万有才最近刚输了钱,兜里比脸干净,正是手头紧的时候,这几日不赌就心痒难耐
所以开口并未说实话,万有才和方府管家,仅仅只在赌桌上见过几回,说过几次话而已
说和方府管家是兄弟,完全是信口胡邹,
毕竟首先能吹嘘自己的人际关系,其次亮出身份,便于更好的说服春露父亲
“兄弟,这与我家之事有何关系?”春露父亲面露不解
万有才笑道:“老哥,你再想想,不急”
万有才说罢,便老神在在的不再言语,让春露父亲自己思考
春露父亲不解的不断思索,也没有个头绪,抓头挠腮的样子,好不着急,思索了许久
终于是忍不住开口对万有才说道:“兄弟,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就别和老哥卖关子了,
老哥我想破了头都没想出来,方家大少纳妾与咱家的困境有何关联”
万有才见春露父亲,耐性已到极限,
便知道,已经到了可以拿捏的程度,再不说的话,这老哥怕是要赶人走了
便笑着开口说道:“老哥,你是不是忘了,你还有个女儿啊,
兄弟我,从小看其就是个美人坯子”
春露父亲一拍额头,恍然大悟道:“我怎么把二丫给忘了,
多亏兄弟提醒,我去找二丫想想办法”说完就要往外走
万有才拉住春露父亲说道:“老哥,怕是不知道李家老爷故去,
李家少爷又是个败家子,如今已是落魄,你找二丫,又如何能帮到老哥呢?”
春露父亲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急忙问到:“那兄弟你所说二丫怎么才能解决咱家困难呢?”
万有才呵呵一笑,便开口忽悠到:“老哥你看能否将二丫嫁给方府大少呢?”
春露父亲以为万有才能出什么好办法
表情讪讪的说道:“兄弟,别开玩笑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二丫已卖给李家为奴,
要想脱离奴籍,需得主家同意后,再到官府备案方可,
另外,本来家中就因老大彩礼尚有缺口,
这要是为二丫赎身,那老大的媳妇儿也不用娶了”
万有才看春露父亲话并未说死,此时才开始切入正题,
动用其了媒人的嘴皮子,看似语重心长,但其中有几分真,只有他自己清楚:
“老哥,我和方府管家是兄弟,
前些时日一起喝酒,已经替老哥你问清楚了,
方府大少虽已成亲,但尚未有子嗣,
这要是咱家二丫嫁过去,生个一儿半女,到时可母凭子贵,那可真是贵不可言啊
而方家大少妻子也是大户人家出身,
知书达理,到了府上也绝不会被欺负,
这不是妥妥的好日子,
嫁到方府也是去享福啊,
这也正好符合方家的身份,
最重要的是有兄弟我的面子,
方家可先付彩礼,并且不要嫁妆,此等好事,岂不正是为老哥准备的吗?”
春露父亲苦笑的说道:“兄弟,且不说二丫能不能赎身,
咱们平头百姓,二丫又是奴仆出身,二丫能配得上方家大少吗?”
万有才回应:“诶,老哥此言差矣,
那李府未落魄前,那也是大户人家,
更何况是官宦人家,二丫在李府日久,
大户人家的规矩想必不需赘述,
又能识文断字,知晓礼节,
再说,还有兄弟我的人情在,老哥家老大的婚事能否解决,全凭老哥决定”
本来春露父亲还有些为难,
听得万有才如此说道,一咬牙,一跺脚狠了狠心的说道:“行,兄弟,为了老大的婚事,此事我应下了,
兄弟看能不能先把彩礼付过来,老哥我也好把老大的亲事定下”
万有才拍手笑道:“既然老哥已经答应,
那兄弟我必尽全力促成此事,老哥等兄弟的好消息吧”
要说万有才为何如此开心,
按常理说,媒人的谢礼应是定亲后,由男方所出,
但方府只是纳妾,并从管家口中得知,可先付彩礼,
在这件差事中,他可截留一部分,来充作赌资,
也能让自己快活些时日,所以其用尽了浑身解数,不余余力的要促成此事
而万有才与方府管家只是脸熟,
并不能真正说上话,只是为了这份不菲的收益,
只好不要起脸皮,跟狗皮膏药似的贴了上去,
去方府在门房那说要见管家,门房连理都没理他
万有才只好在方府门外蹲守,蹲守了两天,
终于等到了方府管家,并把事情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
临了还把春露的画像给方府管家看了看
方府管家觉得此事若真能成,也算一件好事,
毕竟能替主家分忧,老爷也会有些奖励,便点头同意了万有才
只是口气颇为严厉的对万有才说道:“事情就交给你办了,给我办的漂亮点,
我丑话说在前头,如果事情办砸了,别把你赖赖唧唧的招数用在咱们府上,
咱们府上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欺辱的,小心我打断你的狗腿,你可明白?”
万有才连忙陪笑着说道:“您放心,我一定给你办的漂漂亮亮的”
方家毕竟是大户人家,管家料想万有才也不敢坑方家,
就把之前说好的彩礼先给了万有才
乐的万有才本来就多的褶子,已经变成了深沟,
把他截留的部分留下后,
便去春露家给春露父亲报喜,
声称方家已经答应,彩礼已经付了
春露父亲并未多想,
即使万有才截留了一部分,
彩礼也颇为丰厚,为二丫赎身,给老大娶媳妇的钱都有富余
万有才笑道:“老哥,为二丫赎身的事须尽快,方家那边等着呢”
春露父亲高兴的对着万有才说道:“兄弟,老哥万分感谢你,
我先把老大的事儿处理好,便动身前去为二丫赎身”
万有才起身要走,春露父亲想着万有才毕竟帮了家中如此大忙,
出言挽留其喝酒,但万有才这会儿的赌瘾发作,拒绝后就去找地方快活了
“少爷,这些就是打探得来的消息了,来龙去脉都已清楚明了,
少爷,咱们该如何处理此事?李福把事情对李逸诉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