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不怂之赢官人

追杀金兀术(下)

    老岳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关凌和狄雷也过来了,都定定的看着他,好像是刚认识他一样。老岳问:“怎么了,这是?”两人只是摇了摇头啥也没说就各自去休息了。

    这边韩世忠夫妇回到自己房内,梁红玉就问:“官人,你说那小子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韩世忠说:“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毛孩子能有多大本事。”

    梁红玉道:“哪家孩子十三四岁这么厉害的,别的不说,就说那金蝉子和银蝉子的厉害你见过吧?那么多出名的大将都打不过,他跑去几下就把银蝉子打死了,后来听说打金蝉子知用了一锤就打死了。还有牛头山的火牛阵是小孩子能做出来的事。再就是今天的事,他说有鼻子有眼的,我咋感觉像真的一样呢?”

    韩世忠只笑着说道:“好好好!明天早上我再去问问,试探试探看他是真有本事还是胡说八道。”

    第二天早上,风平浪静,没有战事,吃罢早饭众人来到大厅,韩世忠先发话了,:“岳云啦,你可知道有一个叫郭金的道士?”

    “听师傅讲过此人。”

    “哦!你师傅是如何评价此人啊?”

    “我师傅说,郭金一神棍耳。师傅还说,人修行修的是自身的本事,有修武术的,比如力拔山兮气盖世的项羽,比如你我,有修话术的,比如纵横捭阖的苏秦张仪,有修机关术的,比如鲁班。有修算术的,比如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运筹帷幄,算无遗策的诸葛孔明。至于郭金声成能请天兵天将,能不能请动就不好说了,天兵天将于我们就如同我们于地上的蚂蚁,你说两群蚂蚁在地上打架你会管吗?否许你在忙碌,在与金军打仗,你根本就不会注意到在你脚下打仗的蚂蚁。也否许恰好你今天没事无聊无意间看到地上的蚂蚁在打仗,你会怎么办,会劝架还是帮忙或者一泡尿下去都给它淹死,当然也有可能你看两群蚂蚁的其中一群不顺眼给它们踩死,这都取决于你,而不是取决于蚂蚁。您觉得我表达得可还清楚?”

    众人都若有所思的看着老岳。韩世忠笑着说:“那你能对你昨天的话做个解释吗?”

    老岳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世间万物都起没于历史的长河之中,能在这条长河里掀起浪花留下印记的并不会太多。能掀起浪花或留下印记的必为有灵者,比如一统六合的始皇帝、力能拔山的项羽,忠义无双的关羽,当然也有项羽的乌骓,关羽的赤兔,张果老的驴。天下万物在历史的长河之中就如同无数的星云尘埃在天空的银河之中。人乃万物之灵,所以能掀起浪花留下印记的多以人为主。有灵者必是气运加身的天命之人。这里的天命之人并不是只有皇帝,有的人比有些皇帝掀起的浪花更大,留下的印记更深,所以这种人就像银河里那些闪着光的星星会特别的明亮耀眼。学过算术的人就能看到这些会发光的人的未来。比如谋圣张良为什么会选择泼皮无赖出身的刘邦而不是光芒万丈的贵族项羽,比如诸葛亮选择穷困潦倒的刘备而不是执天下牛耳的曹操,又比如诸葛亮第一眼看见魏延就知道他会反叛又在自己死后轻松化解。不知道您理解了没有。”

    “听着好像有那么一点意思,又好像啥也没听懂。你说了这么多,有没有很快就能看到结果的,让我们开开眼。”韩世忠有点疑惑,这小子十三四岁能学得这般神通?

    老岳那个郁闷啦,“我只想让这位在四大巾帼英雄中唯一一位真实存在的女英雄有个好的结局而已,搞得我掏心挠肺,搜肠刮肚的来填补这个谎言。他妈的,他是你老婆,你老婆。你不关心她快要死了,你跑了关心我是不是装神弄鬼,有病啊,你?”好就让你开开眼,老岳又闭上眼睛蜷着身子坐在椅子上,过了一会儿才说:“您是不是打算把金兀术困死在黄天荡,等他们饿到腿脚无力,奄奄一息的时候再进去抓活的。”

    韩世忠点了点头:“这个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出来。这个可不算。”

    老岳心想:“得给你来点狠的,这就被你拿捏了那也太丢现代人的脸了。”于是老岳走到一旁的文案边撕下一张纸条,写了几个小字,吹干叠好,扬了扬手:“谁有香囊荷包之类的东西。”

    玉容笑嘻嘻的走过来:“岳哥哥我有,你要来干嘛?”说着递给老岳一个绣着两只鸭子的香囊,你非要说绣的是鸳鸯也可以,那也是两肥鸳鸯。

    “谢谢!这里我写了一句话,是您过几天和金兀术谈判说的最重要的话。我们把这香囊交给一个你我都信认的人手上。等你谈判完了再打开看对不对。”

    “好!要真被算对了,我不光把两个女儿许配给你为妻为妾,以后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

    老岳伸出一只手掌:“好!我们击掌为誓?”

    韩世忠也很是爽快:“击掌就击掌。”

    老岳心想还给你个添头:“既然大帅如此爽快,我还赠送你一个马上就能见效的。今天有一个叫韩常的敌将会帅领全部金军突围。如果您不放水的话,他们突不出去。”

    “屁话!你觉得我会因为和你个小屁孩打赌放金军离开?”韩世忠一点生气了。

    老岳把装好纸条的香囊递给梁红玉:“您也想知道我是不是装神弄鬼吧?我相信您不会在打赌的时间没到之前打开它的,您藏好了!”

    韩又娘端着茶盘过来先到气呼呼的韩世忠面前:“爹爹喝茶,别生气了。”韩世忠刚端起茶杯就听见远处哨船的号炮声响起。韩世忠把茶杯一放就朝帅帐大步而去。韩又娘、韩玉容和梁红玉也快步离开。老岳三人一虎也穿好盔甲提了兵器跟了出去。

    当他们三人一虎来到第三层甲板上时,梁红玉已经带着两个女儿和一群女兵准备擂鼓了。随着鼓声和旗帜飘扬宋军的战舰就像是被唤醒的巨龙活了过来。一阵碾压过后金军又留下很多的船只和尸体仓皇而逃。对阵之时韩世忠还刻意命令手下士卒打听对面领军之人是谁。后来得知果然是韩常。这下把韩世忠也搞得将信将疑了。

    随后好几天金军都没有动静。老岳也乐得清闲,有时和关凌一起欺负欺负狄雷和“大个子”有时也到甲板上晒晒太阳。顺便还去把梁红玉用旗帜和鼓声指挥船队的方法学习了一下。原来搞清楚了也很是简单。先把所有船队分为几个小分队,不同颜色的旗帜代表不同的小分队。旗帜在挂着灯笼的旗杆上上下下的移动,比如红色旗帜移动到灯笼的上面,代表红色旗帜的小分队就上前,如果在下面就退后,和灯笼平行就和主舰看起。鼓声就是什么的鼓点代表什么样的进攻方式。比如三声重锤表示全力冲锋,一重两轻表示掉头,总之就是事先规定好就行。

    又过了几天金兀术真的坐不住了,派了一小船过来请求谈判,说要和韩世忠清自谈谈。

    第二天双方开始谈判,约定好双方各出一艘船驶离本部军队,两艘船在一箭之地外大声喊话。谈判去的都是重要人物,老岳自然是没去。打概半个时辰韩世忠回来了,第一件事就是找到梁红玉拿了香囊,拿出纸条,然后像触电了一样呆呆的盯着纸条上的八个小字,“还我疆土,复我两宫”。韩世忠站了好久,众人都没有出声,安静得能听见心跳声。

    韩世忠突然转过身来死死的盯着老岳,神情不断的变化,比川剧变脸还精彩。有疑惑,有兴奋,有不可思议,有恐惧,有愤怒,甚至还有杀意。

    老岳只是一脸微笑的看着他,拱手一揖:“岳父大人。”

    韩世忠慢慢的平静下来把纸条递给梁红玉:“一字不差。”

    韩世忠拉了一把椅子坐在大厅中央,一条腿踩在椅子沿上,一条腿在地上,这应该是他最真实的状态。好像在说,不装了,老子就是泼皮无赖,泼韩五。“小子,过来说说你岳母的事情,你是怎么看出她有劫难的,要怎样去化解,还有看看我们其他人的命运怎么样。”

    老岳假装不太高:“岳父大人,您这是把我当路边的算命先生呢!先前我已经说了,我学艺不精,只能看到在历史长河里有闪光的人。而岳母大人所闪的光可是比好多皇帝还要亮很多。再加上劫难将近所以特别的闪亮,这才能看到一点点零碎的画面。所以其他人没法看。”

    “嗯!我也没法吗?”韩世忠有点不爽的看着老岳。

    “您的高光时刻正在从最高处慢慢滑落,以后会慢慢驱于平缓。也就是把金军逼入黄天荡是你这一生最闪亮的时刻。如果没有特殊情况此事以后将平稳度过直到终老。”

    “至于对岳母大人的化解方法也很简单,只要岳父岳母大人形影不离,否许能一起平淡的过完余生。另外我把“大个子”留给岳母大人,也算是一道保险。岳母大人切记不要单独行动,如果遇到非要分兵的情况可以派其他将领去。”老岳也算是拼了,如果能挽回梁红玉那悲惨的结局,当一回神棍也算是值了。

    所有人都一脸沉重,只有“大个子”像是有点高兴的样子。至于原因嘛,当然是有美女投喂谁乐意跟几个臭男人一起呀。最主要是跟着美女天天有长很多小辫子的两脚兽可以吃。老岳过去拉着“大个子”的耳朵凶神恶煞的说:“小畜生,保护好我的岳母大人,否则小心你的皮。过了这段时间我再来接你。”大老虎心说,你当我傻呀,跟着谁有好日子过我不知道啊。什么你的岳母大人,那是我的金饭碗好不好。还什么什么来接我,像谁稀罕你似的,你可别来了,没有你我会过得更好的。

    韩世忠起身向帅帐走去,回头看了一眼老岳:“小子,过来。”

    两人来到帅帐韩世忠铺开新绘制的地图道:“你的意思是金兀术还能从黄天荡逃出生天?”

    “我见过金兀术,上次在牛头山几百个弓弩手都没能射死他,第一他本身武艺高强,第二他身边的护卫舍命护主。第三他总是在万军之中,想杀死他很难,除非金军全军覆没。”

    韩世忠不屑的笑着说:“现在那金兀术就困在这黄天荡,他还能插上翅膀飞了?”

    老岳想这不说得再明白点还不行啊。于是在地图上认认真真的看了起来,这地图也太简陋了。大至看清楚了指了指秦淮河和黄天荡中间的空白处:“这个地方大概有多远?”

    “三十里左右,你是说他们会从这里挖开一条河出去?”

    “三十里,几万人去挖,没有山石的话几天就能挖一条供他们那种小船通行的河道。”

    这时梁红玉等人也来到了帅帐,梁红玉也看了看地图:“官人,这个地方原来就有一条河,叫老鹳河,后来无人管理被泥沙淤泥堵住了。如果他们找到旧河道几万人分段同时开挖一两天就能挖开。”

    韩世忠还是摇头:“他们怎么可能知道三十多里外就是秦淮河,还找到旧河道。开玩笑哪。”

    老岳心说,咋还说不通了呢。“您觉得张邦昌、刘豫之流还少吗?只要金兀术派人在当地贴出告示,重金悬赏,别说想知道这条旧河道,就是想知道怎么打败你的方法都能找出来。”

    “找旧河道不难,想打败我,金兀术都不行,就那些吃里扒外、贪身怕死、卖国求荣狗汉奸也配。”韩世忠一脸的自负。

    老岳那个着急啊,忙给梁红玉打眼色,可是梁红玉好像没啥反应。难道真的有气运加身?老天爷安排金兀术不能在这里死?

    “岳父大人,你觉得你的船队就没有弱点吗?”

    “有,每种战阵都会有弱点。但是面对金兀术的小舢板我没有输的道理,就算金兀术挖开旧河道他还得在江面上打赢我才能渡过长江。”

    老岳感觉到了一阵的无力,急得抓耳挠腮难道又要装神弄鬼把后面的事情告诉他,不行啊,总是这样自己就真成了神棍了。对了,沙盘推演,这样不就明显直观多了。

    老岳平复了一下心情:“岳父大人,您这里有沙盘吗?我们就以现在两方的军事力量作一次战前演练行吗?我觉我可以用金兀术的军事力量打败你。”

    韩世忠都笑了:“单打独斗和陆地作战你否许还行,一个连旗语和鼓点都没搞懂的毛孩子还想和我斗一斗。这么说,你要能赢我,以后你说啥就是啥,你说打东我不打西。”

    玉容嘟着嘴嘀咕:“爹爹前几天也这样说。”又娘扯了扯玉容衣袖。其实这几天老岳也帮岳云好好观察了这对双胞胎姐妹了,姐姐玉容是个活泼可爱的性子,妹妹又娘是个沉稳温柔的性格。她俩的名字来由也挺有意思,当时梁红玉也是第一胎,出生之前不确定是双胞胎,只是取了儿子叫韩彦古,女儿叫玉容,结果声产的时候生了一个女儿就叫玉容,接生婆说还有一个,结果生出来又是一个姑娘,所以就叫又娘了。

    韩世忠听着女儿的嘀咕瞪了两个女儿一眼:“这都还没正式定亲呢,就胳膊肘往外拐了。养闺女真是不合算。”表面上很生气的样子,其实心里还是挺高兴的。那个当父亲的不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嫁给一个有本事还是自己喜欢的男人呢!

    很快有人抬上来一个大沙盘,上面模拟了战场以及周边的地形地貌。韩世忠还叫来几个手下将官。各自就位,边上有人拿好纸笔记录双方兵力兵种和战损。由于旧河道是老岳提出来的,韩世忠也不想占便宜。直接从金军逃出黄天荡开始,在秦淮河上正面一战。韩世忠依然用是用原来战法直接冲阵,老岳让金军在小舢板底部装上适量的沙土,铺上木板,小舢板变得平稳了,然后在前面立一个大木盾,木盾后面装干草树枝和大量猛火油,每个小舢板加六个船桨,还在小舢板上加装四个铁爪,铁用铁链子固定在船沿上。每个小舢板上十个人六个划船四个射火箭只射船帆,让宋军大船失去动力,小舢板划到大船下就用铁爪把小舢板固定在大船上然后点火。这样金军只用了五千敢死队就让宋军大船失去了动力,还点燃第一把火,失去动力的大船就是个活靶子,想怎么烧就怎么烧。

    推演完毕韩世忠惊出一身冷汗,也不说打赌的事情了直接叫来所有部将好一通的吩咐。又命令王胜、王全各领一千人去老鹳河口秘密布置。

    过了几天王胜和王权派人回来报告,金兀术真的在当地广贴告示,重金求破局之法,只要有人献出能打败韩世忠的妙计赏黄金十万两,要有能让金军逃出生天的计策赏黄金五万两,能救金兀术自己的赏黄金一万两。并有几人已经揭榜。王胜,王全询问要不要对揭榜人采取行动。韩世忠再没有拿架子把老岳当小毛孩子了,主动询问对策。最终怕打草惊蛇决定让他们按兵不动。只是这边多派哨船,两面的山上也派不少人把金兀术死死的盯在黄天荡里面。

    这一段空闲时间老岳也没有闲着,虚心的向韩世忠请教马槊招式技巧,以及各种水战陆战的排兵布阵。韩世忠也惊叹于老岳的悟性和刻苦。短短二十来天已经把韩世忠的本事学了个通透更是能做到举一反三,举三反五。每天都拉着关凌和狄雷陪他练武。

    在金兀术被逼进黄天荡的四十八天黎明时分,金军终于挖开了老鹳河。等到旧河道水流驱于平缓,金军就开始渡河了。金军行到老鹳河中段就有人发现有不少的瓶瓶罐罐晃晃悠悠的随流而下,以为是旧河道里冲出来的,再加上刚挖开的河口上还有一百多人把守所以没人计较。当金军船队离河道口只有大概一里的时候,只见天上一片火雨向着金军密密麻麻的船队落去。

    从沙盘推演那天起王胜,王全已经秘密的在老鹳河口准备了一个多月了。老鹳河本来河水基本是平的,从秦淮河到黄天荡基本没有落差,要不然也不会因为无人清理河道就被堵住。但河道刚刚打开水往旧河道注入时水还是流动的。金军的一举一动都被王胜,王全的人秘密监视着。当河道被挖开大队人马刚走不久,王胜,王全就下令悄悄用弩箭射杀了留守的一百多人。然后把这一个多月准备的各种油放入了这条刚挖开的河道,有直接倒的,有用各种罐子竹筒做的简易燃烧弹,很快漂满了这条河道。火雨落下先引燃罐子上浸满猛火油的布条,布条又引燃河里的油,一瞬间整个河道都燃了起来。水面上全是火,燃烧弹爆炸声,金军士兵的惨叫声,在加上爆炸时不断喷发的火焰,远远看去就像后世的夜场里的人们在火红灯光绚烂的焰火中疯狂的扭曲着身体。还有人跳下小船试图跑到岸上逃避烈火的炙烤,但是整河面上都是燃烧着的油,跳下去人在水下面火是灭了,只要钻出水面又变成了火人。也有很多人爬上河岸就地翻滚,结果自己身上的火还没灭,岸上的杂草和芦苇倒是先燃了起来。很快从一条着了火的河流变成了汪洋的火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