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一个两个的都是笨蛋，一点都不靠谱，果然还是要找个靠谱的人才行啊。

    教室里，白晓盯着一个人的后背，听说这个人是全班学习成绩最好的学霸，要想办法和她搭上关系才行啊，由她来辅导自己学习，考试铁定没问题啦。

    要如何和对方搭上关系呢？白晓暗中思考，暂且先用常见的方式搭个讪吧。

    “这位同学，你东西掉了，我帮你捡起来了。”白晓走到对方身边。

    那人转头，就看到白晓一脸谄媚的表情，手里还捧着半块砖头，好像捧着什么宝物似的。

    “这块砖头是你掉的吗？”白晓热切地问。

    那人嘴里含着一根棒棒糖，一脸苦大仇深的表情，看向白晓的眼神像是在看着白痴。

    她还未说话，就看到白晓脸色忽然剧变，接着便一脸惊慌的后退。

    白晓看到了那名学霸的长相，猛的变了脸色，一边往后退一边喊道，“齐若水！？你，你……你怎么会在我们班？”

    “齐若水？”那人恍然，“哦，你说的是我那个笨蛋老姐吧，你认错人了，我叫齐若冰，算是她妹妹。”

    “妹妹？”白晓凑近了看，好像确实认错了，齐若水一般不会摆出一副满脸写着不高兴的表情。

    “好像啊，真的好像啊，”白晓感慨，“你们是双胞胎吧，我还是第一次见呢。”

    “双胞胎？算是吧，我忙着呢，没事别来烦我。”

    齐若冰说完，低头盯着桌面，她的桌上看似胡乱地铺着几层画满复杂图案的图纸，她手拿一只铅笔，不时在图纸上写写划划，有时又会皱眉沉思。

    白晓看着对方桌上那看上去很精密复杂不知道用来做什么的图纸，顿时觉得自己找对了人。

    虽然她的姐姐是个无可救药的笨蛋，不过她看上去确实是个学霸啊，果然找对人了。

    “大佬！”白晓喊道，一边卑躬屈膝的跪下来，“请收我为徒，教我学习吧。”

    齐若冰停下思考，她掏出一只眼镜型探测器，戴上看向白晓，镜片上立即显示出一些信息，她看着信息说道，“学习力只有五的渣渣，简称学五渣，我教不了你。”

    “怎么这样说人家？”白晓嚷嚷，“你还没教怎么就知道教不了？”

    “白晓，你要知道，在这个世界上老师固然重要，但一个人所能成就的高度，归根究底还是在于她自己，”齐若冰语重心长的说，“而你，白晓，我在你的身上看不到过高的可能性。”

    “我不要过高的可能性，我只要能通过考试就行了，”白晓说，“求你了，教教我呗，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齐若冰有些头疼的敲了敲脑袋，她拿起放在桌角的一瓶糖水饮料，发现已经空了，于是便说道，“好吧，我可以教你，不过你得听我吩咐，你的第一个任务来了，看到这个牌子的饮料了没，去商店街帮我买一杯回来。”

    齐若冰掏出几枚硬币扔给白晓。

    “好的，我这就去。”白晓接过硬币就飞奔出去。

    没过多久，白晓又飞奔回来，把买来的饮料递给齐若冰，齐若冰接过饮料杯，却发现杯中饮料少了许多。

    齐若冰晃了晃杯子，说道，“怎么只有半杯啊？”

    “那个，说来惭愧，”白晓不好意思的说，“我路上跑的太急摔了一跤，所以弄洒了，这真是我自打出生以来最大的失误了。”

    “我看你最大的失误，是你嘴边还没擦干净的糖渍吧。”齐若冰两手揪起白晓的脸颊，拉扯起来。

    “疼，疼……不是你想的那样，”白晓扒拉着齐若冰的胳膊，含糊不清的辩解道，“是我摔倒的时候，不小心洒在我嘴上的。”

    “你说的这话你自己信吗？唉，算了，真是服了你了。”齐若冰放过白晓，猛灌一大口糖水饮料，感觉大脑再次活跃起来，她又低着头继续研究她的图纸去了。

    “你在写什么？”白晓问。

    “一套机械外骨骼的图纸。”齐若冰说，“你也可以理解为装甲。”

    白晓眼睛一亮，追问道，“是钢铁侠那样的装甲吗？好厉害。”

    “钢铁侠？那是什么？”齐若冰问。

    “没什么，当我没说。”白晓立即闭了嘴。

    白晓就在旁边看着，就看到齐若冰不断的在图纸上写写画画，直到某一刻，她忽然停了下来，伸手用力扯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又一拳发狠锤在桌子上，脸上尽是扭曲的，痛苦的表情。

    “你，你怎么了？”白晓小心翼翼的问，只看到齐若冰将桌上最上层的一张图纸揉成一团，用力的扔进垃圾桶里，脸上痛苦表情才缓缓舒张开来。

    “我很痛苦。”她说。

    “我能明白的，”白晓点点头，“明明不会做的题目，还要抓耳挠腮的硬着头皮去做，那种窒息般的感觉，痛，实在是太痛了。”

    “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痛苦，”齐若冰说，“呐，白晓，我问你，你是谁？”

    听了她的话，白晓一愣，有些不太能理解她的意思，“我是白晓啊？你犯什么糊涂了？”

    “我不是问你的名字，我是问你，你有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我是谁？”齐若冰说。

    “我是谁？”白晓一脸茫然，“你是说哲学方面的问题吗？没想过，也懒得去想，反正也想不明白。”

    “果然，脑子不好使的人才能活的轻松愉快啊。”齐若冰感慨。

    “你说谁脑子不好使啊？”白晓不满的嚷嚷。

    “我是谁？当我第一次开始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那时的我尚未察觉到，摆在我面前的将是一团多么巨大，恐怖，令人感到迷茫，痛苦和绝望的迷雾。”齐若冰说。

    “这样啊，”白晓说，“不懂。”

    “算了，和你说也没用，我累了，要回去休息了。”齐若冰整理好桌上的图纸，起身就要往教室外走去。

    “可接下来还有课呀，”白晓问，“你不上课了吗？”

    “上课？呵。”齐若冰不屑的嗤笑道，“这里能教的内容，我五岁的时候就已经自学完毕了。”

    “我感觉你在吹牛皮，但我没有证据。”白晓说。

    齐若冰将嘴里只剩下棍棍的棒棒糖吐出，准确的吐进垃圾桶里，又从衣服中掏出一根，熟练的剥去糖纸，放进嘴里。

    看着齐若冰走出教室，白晓犹豫了一下，想着自己是该跟上去还是要留下来上课。

    她心一横，跑出教室。

    反正留下来上课她也学不到什么东西。

    两人回到宿舍，来到齐若冰的住处，和其他房间不同的是，齐若冰的房门竟然是一扇看起来十分厚重的铁门，门上还有密码锁，看样子像是被改造过，齐若冰在门前咳嗽一声，密码锁自动打开了，这竟然还是声控的。

    白晓好奇的四顾，房间里堆得满满当当的净是一些看不懂的机械设备，容纳人的空间分外的小，只有一张床，一套桌椅，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你不是要我教你学习吗？”齐若冰从杂物堆里翻出一本厚厚的旧书递给白晓，“这个给你，自己拿去看，机械考的内容全在里面了。”

    白晓拿着书翻了几页，看着书上那些难懂的专用名词和图案，又可怜巴巴的看着齐若冰，“我看不懂。”

    “你是文盲吗？”齐若冰板着脸训斥白晓，“这已经是最基础的知识点了，这都看不懂？”

    “可是……”白晓眼里已经积了一层雾气，小声说，“人家就是看不懂嘛。”

    “真是服了你了，你过来，”齐若冰来到桌前，打开桌上的电脑，指着桌面上一个软件说道，“这个软件，是我闲着没事的时候写的一个问答程序，你自己看书，有什么不懂的就问它吧。”

    “哦哦，”白晓回应，点开软件，弹出了一个类似聊天软件的界面，而聊天的对象竟是一段程序。

    白晓想了想，在对话框里输入，“一加一等于几。”

    程序立即给了她回复，“等于二。”

    “竟然真的能对话哎，”白晓惊喜的说，“你好厉害，这个都能做出来。”

    白晓又想了想，继续在对话框里输入，“如果香菇掉进了马桶里，那它还能叫香菇吗？”

    程序很快给出回复，“香菇，属担子菌纲，伞菌目，口蘑科，是一种珍贵食用菌，香菇是一种食物的名字，并不是说所有香的菇都叫香菇，因此就算香菇掉进了马桶里，它依然叫香菇。”

    白晓继续输入，“那把掉进马桶里的香菇捡回来，还能继续吃吗？”

    程序回复，“从马桶中捡回来的香菇不建议食用，因为马桶中含有较多的细菌，病毒以及病原体，很可能沾染在香菇上，因此不建议食用，如果非要食用，请将其彻底清洗以及消毒杀菌后再食用。”

    白晓继续输入，“开水是钝角吗？”

    程序回复，“开水，指煮沸后的水，开水的温度大约在一百度左右，会随周围压强的变化而变化，因此开水不是钝角。”

    白晓输入，“你骗人，大于九十度的角都是钝角，而开水是一百度，所以开水是钝角。”

    程序沉默了，过了好久，它才回复道，“您说的对，开水的确是钝角。”

    白晓脸上露出了得逞的笑容，又输入道，“这么好忽悠，你是人工智障吗？”

    “不，我是人工智能，但咱两之间指定得有一个是智障。”

    “啊？呃？”白晓尚未理解程序的意思，旁边的齐若冰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白晓说。

    “没，没什么，”齐若冰说，“我想起了高兴的事。”

    笑了一会，齐若冰正色道，“你自己学着吧，我还要忙其他的事。”

    她在一面墙上敲了几下，墙面竟然向着两边移动开来，露出了一间密室，密室中吊着一具半成品的机械装甲，她走近密室，开始了自己的工作。

    白晓也不再和程序开玩笑，开始了艰苦卓绝的学习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