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的晚风

第1章

    夏天的微风吹在李浩东面无表情的脸上,他盯着水里的鱼浮,右手撑着一把黑色的遮阳伞,左手拿着约三米左右的鱼竿。周围都是一簇一簇的杂草,李浩东把脚底下的草全都踩平了,这样做看起来会让他觉得舒服一些。

    在大约六米宽的水面水里不时会有小鱼窜上来透气,泛起轻微的水花。这是一条人工开挖的河村里人都叫它“霞河”至于为什么会有这么一个称呼可能在附近几个村子里只有这一条人工河河道最长,河面也最宽了。然而此时的夏季已经很久没有降水,河堤两岸生的郁郁葱葱的野草足以把一个成年人的膝盖淹没。河道被截断成一块一块的李浩东选在这个水面最宽的水域把鱼线拴在鱼竿上,鱼钩挂上蚯蚓,这个鱼竿(抽杆)还是他表弟张征送给他的,蚯蚓则是在村口的被雨水腐蚀的烂柴堆里扒出来的,挑了十几条粉红色的蚯蚓装在白色的塑料瓶里盖上盖子。

    李浩东把麦麸子握在手心中弯着腰蘸了蘸水在手里来回揉捏的几下往水中心撒了去,撒了三次,这是用来引鱼的。一切都准备好便静静的等待着鱼儿上钩。岸上的杨树上有三只喜鹊在那里叽叽喳喳的鸣叫着,李浩东抬头看了一眼,又高又粗的杨树仿佛一直伸到天际,三只喜鹊在一排排的杨树之间来回跳跃着。要是将来的某一天种树人需要用钱的时候就会把种了十几年甚至更久的杨树卖掉,卖给离村子大约十几公里远的板厂,在那里工人会把杨树锯断、冲洗、晾晒然后加工成家具之类的木制品之后在卖给其他商贩由商贩在集市上售卖。

    这时在水中的鱼浮轻轻点了两下李浩东这才回过神目不转睛的盯着水面上的鱼浮,又点了两下应该是快上钩了,看着鱼浮一点一点的样子应该是鲫鱼在咬钩,果然沉入水中的两三个浮子漂了上来,此时李浩东把鱼竿用力往上一提,那鱼儿在水中用力的挣扎左右乱窜,快要被拎出水面的时候透过水面表层看到金黄色的鱼鳞不禁使李浩东感到欣喜万分,这鲫鱼还不小,把鱼儿拎出水面鱼竿的尖弯成U型,把鱼儿放到脚下,李浩东直接把右手的伞丢到一边左手的鱼竿放在地上,两只手迅速把在地上乱蹦的鱼儿按住,一只手按住鲫鱼的身体不让它动,一只手从鱼嘴里把鱼钩解下来然后把鱼钩连同蚯蚓的残体放在傍边。李浩东把鱼紧紧的攥在手里生怕鱼儿挣脱了,这条鲫鱼比李浩东的手掌还要大,鱼的尾巴露出手掌外一大截,李浩东看了一眼快速的把鱼儿放入网兜里激动的不行。

    把鱼儿放入网兜以后鱼儿在网兜里拱来拱去可怎么也逃不出绿色的渔网,除非奇迹出现它可以把整个渔网冲进水里那样它或许还有一线生机,然而渔网的另一端却是一根粗而长的铁棒,凭它的力量把渔网冲入水里几乎为零。李浩东把鱼放入渔网后在水边洗了洗沾了鱼腥味的手,挂好蚯蚓把鱼钩扔到之前那个位置可能有一点偏但是也不远,左手拿着鱼竿右手撑着黑色的遮阳伞,可能是时间比较久的缘故黑色的伞中间有一道光线射了进来照在李浩东的肩膀上,他没有理会继续眺望着水面盯着鱼浮的位置。

    不远处的桥上偶尔会有人停下来,骑自行车的人,把自行车停在桥边站在桥上朝钓鱼人的方向望了望;骑摩托车的人和他后座载着的一个人一起朝这边瞄了一眼就疾驰了过去,大概他们是想看看这个钓鱼的人是否是自己认识的人。

    这时只见漂在水中的鱼浮被拖走了,李浩东迅速把鱼竿提了上来一条约一指长的小鱼漂浮在半空中,把鱼线收过来以后看到手掌里的鱼不停的张着嘴,村里人管它叫‘玛尼钉子’。李浩东把鱼钩取出来把这条小鱼放入水边只见它在水边跳一下子就消失在水草附近看不见了。知了在树林里叫个不停不知道它是不是想告诉人们夏天快要结束了,还是只为了吸引异性的注意,反正整个夏天都能听到它们的歌声,即使当你觉得它好像吵到你了。不经意间你也许看到赤裸着上半身手里拿着捉知了的网兜的小男孩他们或两三个或四五个一群去树林里捉知了,能不能捉到知了暂不知道但是肩膀被太阳晒成了古铜色可以看出童年那无忧无虑且天真的神情。

    不知不觉太阳就要落山了,夏日的余温慢慢降了下来,空气中飘动着丝丝凉意,李浩东脚下踩着的杂草也早已被压平、压实与其他地方长的旺盛的野草相比他脚下这一块区域倒是挺像人工建造的小窝,软软的河堤在脚下偶尔会被踩出水来,眼看天色慢慢要暗下来,李浩东便收了鱼竿整理渔具提上渔网便朝岸上走去,鱼儿在渔网里扑腾着几条白色的鲫鱼躺在渔网里看着特别养眼把渔网的底层都占满了,巴掌大的鲶鱼,黄辣丁倒是没多大动静在鱼群里趴着仿佛一副生死看淡的样子。

    李浩东穿着在水里冲洗过的拖鞋在岸边啪嗒啪嗒的走着,穿过杂草丛生的小路不时会有野草刺到他的小腿肚上,划出红红的一条线偶尔会冒出血丝来,下次应该穿着长裤他心里想着。盖着膝盖的短裤也早已是斑斑点点的晒干了的泥印子,白色短袖也因为用来擦汗而显得皱皱巴巴的两条胳膊的袖口是一道道汗渍的印子,走到停放自行车的位置把自行车扶起来,把已经喝完的水的空瓶放在车前篮子里,渔网把空瓶子盖住了露出雪白的鱼鳞,李浩东拎着着渔具推着自行车朝岸边的大路走去。

    李浩东骑车走在回村的水泥路上,在此之前的行道树杨树、柳树。如今早已消失不见呈现在眼前的是矮小的景观树约有四五个枝杈扁扁的叶子随风晃悠着,加上约二米左右的个头真像一排排的士兵。绿油油的麦田一望无际,麦穗随风摇曳着就像小时候在玉米地里发现的叩头虫左摇右晃。不远处的村子叫化楼村红色的砖瓦墙映入眼帘,村子里的大多数人家已经是住在二层楼房里,外墙用水泥粉刷了一遍,可能那一栋红色的砖瓦房已经没人居住了吧,看上去显得有些落寞也没有生气真不知道为什么会叫化楼村这么奇怪的名字,习惯终究是最可怕的东西它会让你潜移默化的接受这种认知的存在。李浩东的家在这个村子的隔壁叫前庄两个村仅被一条马路隔断很多时候两个村子的人去赶集、走亲戚、去市区、串门等等都会走这条路要是遇到认识的人大家也会点头示意或者互相寒暄一会儿。村里小路挺多的不管你从哪个岔路口进去只要是到了村里总能绕道家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