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神炼成记

山神炼成记第五章 终成眷

    经过这对骗子父女的一番骚操作,杜吉明几个月的时间,除了被人来回折腾,付出了惨重的代价,连应彩娥的边都没沾到,一时传为笑话,令家族蒙羞。痛定思痛,杜家决定还是尽快到细妹家提亲,正经人家的闺女靠谱。

    杜吉明郑重其事到细妹家提亲,兑现承诺,本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可对细妹还是有点猝不及防,而她父亲却十分高兴接受聘礼,并商定了押八字吃见妹酒的有关细节。

    细妹把家里准备大办吃见妹酒的事情一说完,陈山宝见到细妹的喜悦心情,立马被一盆冰水从头到脚浇了个透,他僵硬地站在那里,一时不知说什么好。细妹见陈山宝如此肝肠寸断,也没有多留,抹了一把眼泪便黯然神伤地离开了。

    细妹离开以后,陈山宝捶胸顿足,一个人嚎啕大哭,钱啊钱,有什么办法呢?谁叫自己是个穷人呢?他一个人神情呆滞地呆在村口的古树边,和细妹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在眼前一幕幕鲜活地呈现,他仰天长叹一声,眼看自己的初恋只能被一个钱字,无情地葬送了。

    按照规矩,细妹既然名花有主了,就不能随意和其他男人单独见面约会,这让陈山宝和细妹双双陷入相思与痛苦中。

    既然不能见面说话,陈山宝就不时出现在细妹上山的路口唱山歌,以表达他的爱意和痛苦。细妹听了山歌不敢回应,只是心如刀绞肝肠寸断。

    一日,陈山宝好不容易细妹的松毛坪见面,两人躲在一处偏僻的大树底下,一番互诉衷肠后,细妹勇敢地上前抱住陈山宝,面对这个温香软玉的胴体,陈山宝用力紧紧地抱住细妹,两人都把自己的初吻献给了对方。良久,两人松开舒了一口气,四目相接,两人欲火升腾,陈山宝从细妹的眼神里读出了献身给他的信息。于是,他精虫上脑,伸手朝她胸口摸去,细妹没有反抗,只是闭着眼睛默默享受这种酥麻痒的感觉,任由心爱之人恣意妄为。当陈山宝掀开细妹的衣襟,露出胸前两个白花花的大馒头时,突然想起一首山歌:他深切地感受到了老百姓口里的山歌,真不是无根之水无源之流。就在两人正要破防之际,不远处细妹堂嫂孙琼大声喊道:“细妹,你在哪?回家了。”两人一下子从云端跌回平地,细妹连忙推开陈山宝,整了整衣衫,一边回应一边走了出去。

    自从松毛坪见面之后,陈山宝一个人成天失魂落魄的,兄弟伙看到陈山宝如此痛苦绝望,一个个除了好言相劝,也想办法帮他破解困境。

    一日,一条藤对陈山宝说:“你会唱山歌,有没有听过九龙山太阳宝的故事?”

    陈山宝说:“没有听过。”

    一条藤说:“你可以效仿太阳宝,带着细妹私奔。”

    “私奔?”小伙伴们一下子来了兴趣,要求一条藤讲讲太阳宝的故事。

    一条藤于是讲起来太阳宝的故事。

    话说很久以前,九龙山上有一个叫太阳宝的小伙子,父母是给人家种茶的打工仔,因为为人勤恳又真诚老实,深得东家想喜爱。到太阳宝长到十三岁时,父母先后因病亡故,他子承父业,继续给人家打工,一个人孤苦伶仃地在九龙山苦苦地煎熬着日子。

    一转眼,太阳宝已经是一个二十岁的大小伙子了,他长得高大健硕,一双大眼睛炯炯有神,他人勤腿快,常常帮人做这个做那个,只要他有空,不管谁叫他帮忙,他都是没有二话,撒腿就跟你走的性格,渐渐地他也变得能说能唱,虽然家徒四壁,但热情大方不减,正如现在人说的,除了钱什么都可以帮你。加上一手制茶好手艺,在这九龙山上也算得上是深受大家喜爱的人物。

    随着青春期的到来,太阳宝对异性的渴望也越来越强烈,可是,自己身无长物,那个父母愿意让自己的女儿跟他吃苦受累呢?于是,他把心中的郁闷化作一首首山歌,唱了出来:

    石壁流水多多多,

    调羹舀水养田螺。

    田螺唔食石锈水,

    老妹唔粘跌苦哥。

    倒只杉树装只犁,

    哥哥问妹二三回。

    铁打心肝也会软,

    栎树摊桥也会霉。

    老妹生得白连连,

    哥哥想了两三年。

    好比五月分龙雨,

    总会落到介丘田。

    郎上丘来妹下丘,

    眼拐打来溜对溜。

    堡护老天落大雨,

    冲开田堪作一丘。

    太阳宝优美动人的山歌唱了两年,终于打动了一个少女的心,她就是全山青年男子的女神满妹子,九龙山十大茶园主之一陈太丘的小女儿。满妹子虽说是家境殷实的富家女,但每日同样还是要在山上劳作的,只不过是不用担忧饥寒交迫罢了。满妹子心地善良,心灵手巧,双手采茶如钢琴大师弹琴,那行云流水的手势,让人目不暇给眼花缭乱。尤其是对穷人充满了同情心,更博得了九龙山大众的点赞。

    满妹子和太阳宝相好的消息一传出,陈太丘厉正辞严地警告满妹子,除非他家有三间瓦房,五十亩茶园,否则死了这条心。这些条件,对于太阳宝来说,无异于是天文数字。这让这对陷入热恋中的年轻人苦不堪言。

    世界上最伟大的力量莫过于爱情,爱情的力量可以战胜世间一切艰难险阻。经过半年多的筹划,满妹子偷偷地从家里拿了一副盘缠,跟着太阳宝远走高飞了,这让陈太丘人财两空后悔不及。后来,他们去到了赣州,在那里做一点小生意,生活也很滋润。很多年以后,太阳宝带着三个孩子,风风光光地回来拜见老丈人,成为九龙山上的一段佳话。

    陈山宝听完,苦笑地说:“我们连路费都没有,怎么私奔?”

    经济条件好一点的阿达古说:“路费好办,我们帮你凑一点。”

    陈山宝摇了摇头说:“不行,我们没钱没手艺,出去很难寻食,反而坏了细妹。”

    众人觉得也有道理,一条藤想了想说:“我们能不能在杜吉明家里做文章?”

    一句提醒梦中人,陈山宝连忙说:“细妹说了,杜吉明家算了两人的八字,提亲那天必须在午时上半刻到达李家,如果这时赶到,细妹的是旺夫命,而太早太晚都会刑尅杜家。”

    一条藤一听,一拍大腿说:“这好办,我们半路上把他堵住,过了时候他们自然放弃回家。”于是,兄弟伙你一言我一语地完善着方案。

    杜吉明家提亲的日子到了,一条藤带领几个兄弟伙,早早地来到杜吉明的必经之道风水坳上等候。十点半钟左右,杜吉明带着一伙人吹吹打打地上到坳顶的时候,一条藤对着阿达古踢了一脚,阿达古跳起来和一条藤扭打起来,旁边几个人立即进入劝架行列,本来不大的山坳,让他们这样一闹腾,两边的人进退不得。杜吉明一看大事不好,他是算了命的,又和细妹父亲约定了时间的,午时上半刻,也就是现在的十一点半以前,必须达到李家,超过这个时间过去,反而对会伤害自家,那这门亲事就坚决不能要了。现在堵在这里,眼看时间来不及了,真是又气又急。可这伙人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于是,前面吹喇叭的老人想上前去沟通一下,可人家根本不理他,只好眼睁睁的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在那里干着急。

    细妹家一大早就杀鸡宰鸭磨豆腐,全家人忙得个不亦乐乎。除了细妹心事重重,一家人脸上却喜气洋洋。晌午时分,舅公老表姑婆姨奶纷至沓来,亲戚们三五成群地在家长里短,小孩子则在追追打打。眼看到了午时,杜吉明那边还没有出现,这是,一个本家小侄子匆匆赶来报讯,说杜家人到了风水坳又返回去了,不知何故。这一变化,细妹一家人始料未及,一时不知咋办好。

    就在细妹一家人无所适从的时候,从左侧方向杀出一支人马来,一行人吹吹打打抬着装满三牲的扛盒,径直来到细妹家,原来,这是陈山宝父亲带人过来送聘礼。时间、节点恰到好处,这一切,都是一条藤他们精心设计好的。

    细妹父亲见杜吉明爽约,也知道细妹中意陈山宝,便就坡下驴,接受了陈山宝。

    真可谓有情人终成眷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