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神炼成记

山神炼成记 第十七章 一只山牛

    天赐一个表叔叫山猴子,是个猎人,一天晚上他和表弟三只眼进山打猎,打到了一只三百多斤的大山牛,心里非常激动,第二日正逢太平圩,便请了几个人扛着山牛到太平圩卖。

    这个野猪、山牛之类的野兽,一般都是在现场剥皮开膛破肚后,现杀现卖的。他们来到牛肉行,在边远处找到一块空地,摆开架势就扒皮开膛。这山牛肉还没有开卖,就已经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人,从大家的嘴里了解到,太平圩好久不见山牛肉了。人们都想换个口味。而旁边的几个牛肉摊却少有人问津,但人家不来买也没办法,气得几个卖牛肉的屠夫七窍生烟。

    那时,虽然野生动物很多,但打猎工具落后,像山牛、野猪、老虎之类的大型野生动物还是不易打到的。

    山牛肉开卖后,山猴子割了一块一斤多的前腿肉,叫人送给天赐。自从天赐到嘉膳楼学徒以后,山猴子每次到太平圩都要请天赐喝一壶水酒,吃一盘酿豆干,聊上一聊,他对天赐的人品、见识非常赞赏。

    盛夏时节,天近中午,气温又高,几个牛肉摊可谓是门可罗雀,原来新鲜红润的牛肉,表面开始脱水,颜色也呈酱紫色。而边上山猴子他们的山牛肉摊,却是人头攒动购买者众,一头大山牛已销去一大半。陈牛屠越看越生气,招手叫其他几位牛屠过来,如此这般地商量了一下之后,便离开摊位往外走去。

    不一会,陈牛屠便回来了。这时,一个瘦高个来到山猴子的摊子前,说要买五斤山牛肉,山猴子切好肉麻利地用茅草捆扎好,三只眼一称五斤一两,便笑着说:“这一两就送你了,请给钱。”

    瘦高个拎起肉说:“记上。”

    三只眼立刻笑容僵住了:“记上?”

    瘦高个:“记上!”

    三只眼忙说:“我不认识你啊?”

    瘦高个说:“现在不是认识了吗?”

    三只眼说:“你谁啊?”

    瘦高个:“我?我是谁?牛栏堡啊。”

    山猴子:“没听过,不晓得。”

    牛栏堡说:“你在这太平圩随便找个人问问,没有谁不晓得我牛栏堡的啊。”

    山猴子说:“我们不是太平人,不知道,不付钱就把肉放下。”

    听到这里,三只眼基本上明白了,这是个想吃白食的主,他仔细一打量,就你这样的体格,叫做一拳吃不消半拳不好打。于是,他不由分说地把肉抢过来扔在案板上。

    牛栏堡也不甘示弱,伸出手又抢了回来,说:“凭什么抢我的肉?”

    山猴子气不打一处来,用刀指着牛栏堡说:“这天下没有天理了?没有付钱的东西也敢说是你的?”

    牛栏堡不急不躁,显得很有修养一样地说:“怎么没有付钱?我不是说了叫你记上吗?”

    这时,牛栏堡的两个马仔走了过来,见状说:“叫你们记上,那是看得起你们。”

    牛栏堡眼珠子转了转,把肉扔回案板,对其中一个马仔说:“三条,快去家里取几吊钱过来。”

    那个叫三条的马仔应了一声,一溜烟跑下去了。不一会,三条带着钱和几个帮手过来了。

    牛栏堡付完钱拎起肉说:“这里多少斤?”

    三只眼说:“五斤一两,收你五斤的钱。”

    牛栏堡:“五斤一两?”

    三只眼:“五斤一两。”

    牛栏堡从捆扎好的肉里偷偷地拔出一块足有二两的肉,扔到一只大黄狗前面,大黄狗美滋滋地吃着。这时,三条拿着一杆秤走上前说:“过称,过称。”

    牛栏堡叫三条过称,三条一称说:“少了二两多。”

    山猴子说:“那狗吃掉的怎么算?”

    牛栏堡说:“狗?狗吃的关我什么事?”说罢又从肉里面挑出两粒铁砂,说:“大哥,你们短斤少两也就罢了,还掺杂使假,我买肉变成了买铁砂。”

    三只眼连忙分辨:“每个人打猎都会在野物身上留下这样的子弹,怎么能说是掺杂使假呢。”

    山猴子一听,这不是故意找茬,鸡蛋里面挑骨头吗?

    围观的群众一看也知道,这是明摆的欺负外乡人嘛。

    三只眼拿起刀割了一块两三斤的前腿肉,抱着息事宁人的态度说:“这样吧,这块肉你们拿去煮碗汤食,这事就算过去了,怎么样?”

    三条说:“一块肉就想打发我们?想得美!”

    山猴子说:“那你想怎么样?”

    三条说:“赔偿我们二十两银子,不然就报官。”

    山猴子一听,火一下子冒了上来,气呼呼地说:“想抢钱啊,我们一头山牛也卖不到二十两银子。”

    三只眼还是面带笑容地说:“我说这位兄弟,你这是不讲道理啊。”

    山猴子边收拾边说:“要钱没有要命一条,走,我们不卖了走。”

    牛栏堡还是那种不温不火的腔调:“事情没有说好就想走啊,那有那么容易。”

    这时,几个小混混也闻声前来助威,两拔人说着说着变成推推搡搡,不一会便打了起来。牛栏堡这帮人都是一些色厉内荏的角色,根本不是山猴子他们的对手,尽管他们七个对两个,还是三下五除二地被打趴在地上。

    围观的群众早就恨透露这伙平日横行霸道的混混,现在见被人打得爬不起来,便报以一阵阵喝彩和掌声。

    山猴子他们打架的事情刚刚结束,天赐接到阿祥古的通知就来到了现场。他看到山猴子他们毫发无损,而牛栏堡他们虽然没有大碍,但知道这帮人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他们的背后都和官商有关联的。

    天赐梳理了一遍牛栏堡背后的信息,盘算着找到一个可以制约的人来。

    正如天赐所料,牛栏堡他们打架的事情,很快惊动到了发发发赌坊老板高德汇。这牛栏堡要叫高德汇堂叔,虽然不是很亲,也有点讨厌他,但这些年来帮他充当打手,也立下了汗马功劳。于是,他匆匆来到现场,看到牛栏堡七个人被两个人打得狼狈不堪,心里就不舒服,觉得丢人,在太平圩从来没有人敢把牛栏堡打翻在地的。

    高德汇脸色铁青地看着一身正气的三只眼他们,心想,不给这几个外乡人一点颜色看看,今后牛栏堡就不要在太平圩上混了。

    高德汇有点咄咄逼人地说:“小伙子,你们打伤了人,怎么解决?”

    面对这个穿着长袍马褂气度不凡的财主,三只眼毫不畏惧地说:“这太平圩难道就没有公理吗?”

    山猴子也大声说:“踩门坎根欺负人啊!”

    牛栏堡几个人上前指责三只眼他们的不是,山猴子指着牛栏堡的鼻子说:“不服是哇,不服打过。”

    高德汇一听,嘿,在我的地盘上逞强,作死啊。转眼一看,在太平圩上开武馆的堂弟高一康,正带着两个徒弟在一旁跃跃欲试。于是,他底气十足地说:“要打过是吧?”

    山猴子说:“打就打。”

    高德汇说:“大家做证啊,死伤各自认命啊。”

    高德汇话音刚落,高一康就带着徒弟跳了出来。三只眼大吃一惊,这高一康是太平堡有名的武打师傅啊,怎么办?这时,围观的群众一阵骚动,明显是为山猴子他们鸣不平。

    就在这时,从人群中又走出一个中年男子,他来到高德汇面前说:“高老板且慢,”他指着三只眼说:“这个是我表侄子,他们不懂事冒犯您了,请放过他们。”

    高德汇想不到来说情的是圩上开百货店的陈志荣,在太平圩,他谁都不怕,就怕陈志荣。不是因为陈志荣有点实力和身份,也不因为他是太平圩出了名的好人,是因为他一单生意做了手脚被陈志荣无意中发现了,虽然到现在他也没有对外传扬过,但心里还是害怕他揭他的老底,他是个爱面子的人,所以,每次见到陈志荣心里总有那么一点心虚。

    今天这事,高德汇原本想替牛栏堡出头的,可一看,众目睽睽之下,自己再护牛栏堡,怕大家戳脊梁骨,何不卖个人情给陈志荣呢?他又从三只眼他们的表情和眼神中读到了害怕,于是,他连忙向陈志荣拱了拱手说:“陈老板,刚才开玩笑的。大家散了散了。”

    牛栏堡见状,只好一瘸一拐地带着喽啰离开。

    天赐从这次化解山猴子风险中发现,不管任何事情,只要找到制约因素和制约人,都可以轻松化解矛盾。那么,小桃的事情,可不可以用同样的方法化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