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神炼成记

山神炼成记 第30章 魅力路途

    吴真人带着天赐一路行走,身上因有足够的盘缠,一路上好不快活。

    一日,两人来到一个叫淡水的大村庄,村头一家气派的酒楼,旗幡上写着“黄金酥丸”,天赐一看,便对吴真人说:“师傅,这肯定是这里的特色菜,我们进去尝尝?”

    吴真人一看天色,也到饭点了,便带头走进了店里。

    店小二见是外地人,于是,便如数家珍般地介绍黄金酥丸来。

    黄金酥是当地的一道特色菜,以丸酥脆多汁,清香淡雅,大如茶杯,细腻绝伦,汤尤鲜洁,入口如酥著称。

    这黄金酥丸,在众多客家肉圆制作中独具特色,与其精心的选料、独特的工艺和其背后的文化意蕴有着密切关系。一直以来,每逢年节、红白喜事、家人团聚等场合,当地客家人便制作、食用黄金酥丸,一些老字号的酒楼也以黄金酥丸为原料烹饪出鲍汁烩黄金酥丸、清焖黄金酥丸、银丝黄金煲风味佳肴。

    而关于黄金酥丸,还有一个有趣的故事:一个大财主有十个女儿,前面九个女儿嫁的夫君不是官吏就是富商,还未出嫁的最小女儿叫黛丸,聪明伶俐,呤诗作画,被称为才女。她想找一个有钱又有才的夫君,于是想出“对对联招亲”的办法,在自家门上贴上上联:“黄金万两送千金”,公开承诺谁对上下联就嫁给他。消息传到一个做客家酥丸的厨师耳里,厨师欣喜挥笔写下“酥丸一对迎十丸”的下联贴了上去,并加了横批:“黄金酥丸”。在场的观众看了无不拍手叫好,因为那时酥丸是专门招待贵宾的,在客家人心目中与黄金是同价的。大财主见厨师才高八斗,将来定是大富大贵之人,于是同意女儿嫁给他。从此以后,客家人就把酥丸与黄金联系起来,并取名为“黄金酥丸”。

    吴真人师徒两人,夹起黄金酥丸一尝,果然名不虚传,两人大快朵颐地吃得满嘴油光。

    吃完饭,两人走进村子里溜达,来到一块晒谷坪前,只见一个老奶奶手舞足蹈的在跳舞,但从老奶奶的表情上看,却显得相当痛苦,有几次颤颤巍巍要倒下,看得让人心痛。天赐向旁边的妇女一打听,原来,这个老奶奶的小孩在玩耍时,不小心把烂泥巴甩到了路过的牛鼻子身上,这个牛鼻子年轻时在外学到一门法术,除了装神弄鬼吓人,也常常用法术让人在大庭广众之下脱衣服,做狗爬、跳舞之类丢人现眼的事情,大家恨死他了,可又没有办法整治他。大家当面叫他阿光哥,背地里都叫他牛鼻子老道。

    今天不知道他在那里受了气,见小孩弄自己一身烂泥巴,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于是,不听小孩奶奶解释,硬是做法让老人跳舞,这再次激起了大家的公愤。眼看老人体力不支了,吴真人口里念念有声,用手一指,老人停了下来,腿一软,人便缓缓地坐在了地上。

    在场人都觉得是吴真人做法解的围,便央求他治一治这个牛鼻子老道,吴真人笑而不答。一个叫阿春的小伙子便缠着天赐,一定要他指点迷津,天赐被缠不过,便在他耳中悄悄地说了几句,阿春如获至宝,连忙作揖感谢。

    阿春悄悄地对几个死党说,他学到了一个可以整治牛鼻子的办法,大家一听个个跃跃欲试,就想看他一回笑话。两天以后,机会来了,牛鼻子去坳背他姑姑家做客,回来一定是天黑以后,于是,大家按照阿春说的方法,在他回家的必经之道如此这般地布置好了,众人埋伏在四周就等看牛鼻子的笑话了。

    再说这天,牛鼻子碰到几个恭维他的人,多喝了几杯酒,一路踉踉跄跄地往回走,来到村口时看见一个人站在路中央,一动也不动,牛鼻子冷笑一声,看我怎么收拾你,于是,从身上拿出法尺口中念念有词,连祭出几道法令,那个黑影无动于衷,这时,牛鼻子酒全醒了,心想坏了,这下碰到的不是一般的妖魔鬼怪了,他又发了一通法令,黑影还是纹丝不动,牛鼻子没招了,举着法尺扑了上去,只见他和黑影一起倒地,他这才知道这是一个涂满了牛屎的稻草人,是村里人故意玩他的。就在这时,埋伏在周围的村里人,齐声说:“阿光哥,你干什么啊?”随即一哄而散。

    为了再惩治牛鼻子一次,阿春几个人又开始寻找机会,三天以后的一个早上,虽说已经是八九点钟了,山里雾大,能见度还是只有十多米,牛鼻子在村口和人闲聊,这时,远远的看见一个妇女款款而行,阿春说:“阿光哥,看看你的法术能不能把那个女人的衣服脱了。”牛鼻子说:“脱衣服是没有问题,要是村里人就麻烦了。”阿春他们早就知道来人是谁,所以一个个信誓旦旦地堡证不是本村人,牛鼻子这两天吃得有点上火,眼睛视物模糊,见众人起哄,便说:“去拔一头大蒜来。”有好事者连忙在边上的菜园里拔了一头大蒜交给他,牛鼻子口中念念有词,手里开始剥蒜叶,只见牛鼻子剥一片蒜叶,那个女人便脱一件衣服,直到全部拔光。这时,那个女人走到牛鼻子面前,跪下说:“阿爸是我啊。”牛鼻子脑子“嗡”的一声,知道被人耍了,连忙脱下外衣让女儿披上赶紧回家。

    牛鼻子回到家,被老婆满妹子骂了个狗血淋头,她还不解气,拿出他的法书放进灶膛里点火就烧,可是无论满妹子怎么弄,书本总是从灶膛里跳出来,满妹子知道这是牛鼻子在做法,于是,解开裤子在书本上撒了点尿,这下破了牛鼻子的功法,满妹子终于一把火把这个害人的书烧了个精光,从此,牛鼻子再也不戏弄人家了。

    吴真人师徒两人来到一个只有十多户人家的小山村,村庄虽然不大,但给人的感觉却是很富裕的,家家户户全是青砖瓦房,而且村容整洁,一座雄伟高大的建筑引人注目,吴真人不由自主地往前走去,原来,这是他们的祠堂。

    这天,祠堂里村里人正在喝茶聊天,吴真人走进去,受到了村民们的欢迎,于是,大家天南地北地闲聊。聊着聊着,天赐突然发现祠堂的一根柱子移位了半寸,便好奇地问是这么回事?

    村民们讲起来土雷公的故事。

    土雷公是这个村里的农民,身长一丈,虎背熊腰,臂长三尺,吼声如雷,自幼习武,力大无穷。

    土雷公一家人除了种田,还有一门编织草席的手艺,由于质量好,在附近一带小有名气,因此,小日子过得也还算宽裕。

    一日,土雷公肩扛两条草席在海螺圩上叫卖,转到圩尾时,看到几个人正围着一担货物在高声争吵,他上前一看,原来是海螺的几个烂仔,要强买村里桂英婶子的笋干。这桂英婶子是个寡妇,带着几个孩子艰难度日,好不容易晒到一担笋干,烂仔们就想半价买走,土雷公一听,把草席一扔,上前楸住其中一人的衣领说:“欺负人啊?”

    烂仔们一看,敢在我们的地盘动手?于是五个人一涌而上,但都被土雷公三下五除二撂倒在地,土雷公说:“你们强买我就强卖,快拿一两银子把这担笋干买去。”烂仔们只好高价买下了这担笋干,土雷公一战成名。

    土雷公四十八岁那年,刚刚过完生日,他挑了一担草席去赴小玢圩,来到一个热闹处便摆开叫卖,这时,一个烂仔走了过来说要收占地费,他刚要发作,想起老婆说他今年流年不利,叫他凡事要克制忍让,加上好几年没有赴过圩小玢了,便收起草席走到另外一个地方,他放下担子走到河边抱起一块大石头,然后挑起担子站在石头上叫卖。人们都觉得好奇,这时,又有几个烂仔走了过来,说要收占地费,土雷公说,我没有占你们的地交什么占地费呢?双方开始唇枪舌剑继而指手画脚,渐渐地从推推搡搡到大打出手,土雷公虽说一身武功,可架不住人家人多,土雷公只好边战边退,当他退到一间打铁店门口时,看热闹的打铁师傅看见他大哥被土雷公一掌推倒在地,脸上鲜血直流,顿时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拿起铁锤出其不意地在他背后猛击一锤,只听土雷公“啊”的一声大叫,随后倒在地上,看热闹的人怕出人命立马作鸟兽散。

    土雷公支撑着走回家,将息了一段日子后,身体仍然比较虚弱,他知道,自己日子已经不长了。一日,他来到祠堂喝茶,族人们问起他的病情,他不想让人知道他的状况,便一声不响地来到天井边,用肩膀朝一根大柱子撞了过去,只听“吱”的一声,大柱子立时漂移了半寸,在场的人无不为之惊叹。不久,土雷公病逝,几十年过去了,那根移位的柱子至今还是堡持原样,也算是土雷公给后人留下了一个印记。

    土雷公的故事,让天赐第一次审视人与世界的关系,他想,每个人都在以自己的方式给后人留下印记,每个人都用自己或善良正义、或阴险邪恶、或风雅有趣、或奇技淫巧,向后人展示其曾经的存在。我又将给这个世界留下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