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探阵
“阵法之理出五行,阵法之变在阴阳……”。
按《阵法基要》所述,只要能找到阵法的阴阳之机,改变阴阳之要,任何阵法都是可以破解的。
“阴阳……阳奇阴偶,阴质阳资,一升一降,二者不离……”石唯想到了空明阁山洞石壁上的《乾坤无极章》。
“乾坤……阴阳”。有阴必有阳,阵膜为阴那么阵眼必为阳。这倒和之前猜测相吻合,只要有雷电就等于破了阵法。可是凭空引雷又怎么能做到?
石唯掩埋了几具骸骨,在附近转来转去。近四天不吃不喝倒也没觉得饥饿和口渴,皮肉伤已经痊愈,气海内的火苗也重新开始了簇动。这让石唯有了些底气。
既然不能以阴阳之理破阵,不妨试试暴力破解的手段。
玄功运转,石唯扬手撒出片片冰花落向前方。这是以灵噬灵的寻阵手段,以单灵气触及阵膜,就会被法阵吞噬。果然没走几步,原本飘落的冰花竟然凭空消失。
走到近前,石唯用手划弄几下,和在空气中一样,丝毫没有任何不同;远处山凹林密,与之前所视也无任何变化。
石唯继续向前,走几步便撒出一片冰花,果然,自己始终被移回到法阵之内。
这阵法果然神奇之至,是如何做到空间转移的的呢?
石唯功法逆转,一缕黑白气流漫向阵膜。这便是《基要》上所讲的窥探阵法的手段之一,五行颠倒术。是最方便、最好用、也是最难的方法。只因大多数功法并不能五行逆转。
石唯明显地感到了前方气流的震荡,随即眼前出现一片五颜六色的灵气线,比蛛丝更细,勾曲卷舒,或离或合。与所得刀柄的云纹如出一辙。
法阵果然是以符文为本。看着眼前的灵气线就要隐藏起来,石唯再次输出黑白气,另一只手以真气为刀,将五色灵气线依次割断。不到一息,这些灵线就重新连接了起来。
石唯兴致大起,又去切割一条半透明的青色灵线,真气触碰到灵气线的瞬间,石唯忽觉体内真气疯狂泄出,等抽回手来,气海内的真气已近空无。
这就是法阵难破的原因吧?
巨大的风险反而激发了石唯的斗志,干脆的盘坐下来,一边恢复真气,一边研究着符文、法阵,时不时地用手去拨弄几下。
这一坐就是七天七夜。当雷电来临,阵法消失,石唯反而有些失望。既然自己的判断是对的,那又何必着急出去呢?
又是八天八夜,石唯终于在法阵中用真气绘制出了第一个符文、符阵中的符文。三天后绘制出了第二个符文,又一天绘制出了第三个符文。
在困阵的第三十天,石唯只用一个时辰就绘制了四个符文。当最后一个符文绘制完成,眼前出现了一个半人高的气膜,这就是《阵法基要》中所录的阴阳离合阵,以阴阳之理,在阵上建阵,隔离原有法阵从而破阵。
石唯兴奋地伸出一只手探进气膜,闷热的感觉与身体的清凉差异明显。“这是成功了?”
石唯回顾了一眼法阵之内,迈入了气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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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阳道院的守门弟子,看见一个衣衫褴褛、骨瘦如柴的少年出现,就连弟子牌都翻来覆去的看了几遍,才将信将疑地将石唯放了进去。
“你……你是三哥?”刚穿过牌楼,胖四歪着脑袋满脸狐疑地走了过来。
“四儿,你怎么在这?”石唯丝毫不知自己现在的形象有多吓人。
“娘啊,你真是三哥,咱可找到你了!”胖四一脸苦相的抱了过来。
“出了何事?”石唯闪身躲开,自己知道身上有多脏。
“三哥,你这是咋地了?”胖四眼角湿润,又抱了过来。
“三哥没事,你这是在等三哥?”石唯让胖四抱了个结实。才反应过来这是在担心自己。
“咱和二哥找不到你,可把咱俩吓坏了。二哥让咱等在门口,他天天去后山找你。”
“二哥还在后山?”
“没有,他去买烧饼了。”
“你这一说三哥也饿了,四儿去买点吃的,三哥在这等你俩。”石唯摸出几块碎银递了过去。在困阵的骸骨身上,只有金银留了下来,都让石唯拣了回来,虽然不多。
“咱等二哥回来了再去。”胖四一动不动,好像生怕石唯跑掉。
“好吧。”看着胖四守着自己,石唯又感动又无奈,只好坐在了路边。
几个经过的道院弟子都好奇地连连侧目。
“二哥回来了!”
“三儿!你这是咋了?”石念三步两步地跑了过来,把纸包夹在腋下,双手捏了捏石唯的肩膀,“你咋廋成这样了?”
“对啊,三哥,你咋弄的?”胖四才想起来问。
“钻研阵法来的。”石唯边吃着烧饼边将经历简单说了下,略过了骸骨之事,“让二哥和四儿担心了!”石唯讪讪地道。
“也还好,毕竟咱们也是修行中人,这种事日后应该很平常。”石念放下心来,“这阵法真的这么厉害?“
“厉害,杀人于无形。”石唯认真地点头道:“二哥,你俩必须得学学阵法,日后难免会碰到。”
“俺这回肯定学,是吧?四儿。”
“咱听三哥的。咱先去买肉了。一会在三哥那见。”胖四向道院外跑去。
“他怎么不去饭堂买?”石唯奇怪地问道。
“你离开道院有一个月了?”石念吃惊地问道。
“有那么久吗?”两人向石唯的住处走去。
“你自己算算吧。因为一个月前的今日,咱们上院败在了京都道院的手下,作为赌注,咱们一个月的饭食开销都输给了京都道院的弟子。”
“京都道院?来咱们道院了?”京都道院,全大离道院之首,赢本就是正常的,只是这赌注确实有点尴尬。
“是啊,还要再待两个月。”石念撇撇嘴。
“他们很厉害?”
“很厉害,据说上院咱们一场没赢。”
“武院没比?”
“比了,人家都没下赌注,十人十场,除了北南图大师兄战了个平手,剩下的都是几招败北。”石念摇摇头。
“你上了吗?”
“咱还不够格,再练几年吧。”石念耸了耸肩,“你们下院也比了十场,三、四、五年生的师兄都上场了,输得很彻底。和你熟悉的张有道也上场了,还有个东城雪。”
“他们才练气初期、中期吧?也去比了?”
“比斗是境界对等的比,反正就是……没赢!”石念咧着嘴,挂着一丝苦笑。
“这有什么,比斗就是比比样子,又不是生死之斗。”有过生死拼斗的石唯练的每一样术法、武技都是生死手段,让他做做样子还真一时不知该怎么做。
“对了还有一件奇怪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