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事？”

    “满鑫失踪了！”

    “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在道院比斗的第二天发现的。”

    “是不是也像我一样修炼去了？”

    “正常出去修炼怎么也得带上兵器、丹药、吃食什么的吧？那满鑫的一应东西都在。”石念看了眼瘦到没了人形的石唯，语气变得不那么坚定了。

    “是不正常。”石唯浑然没有觉得自己就是石念口中的不正常人。“据我和满师兄的接触，他不会是自甘放弃的人，可也不是那种埋头苦修的人。”

    “就是这样，所以大家都觉得奇怪。不过，除了等也没什么精力去找寻他。”

    “道院就这么等着？”

    “道院说了，再等半月个不回，就发布任务去找他。”石念忽然茅塞顿开，“三儿，你说他能不能也困在某个地方了？”

    “可能，而且还可能丧命。”石唯忽然意识到那困阵中几人是怎么死的了。

    自己如果不是侥幸有《阵法基要》中的阻隔阵，怕是现在还在破解阵法。那几人生前怕都是痴迷于阵法，放弃了雷电阻阵时离去的机会，而最终活活耗死在困阵里。

    “心不可执，事不可胶。心执则性不达，事胶则理不通。虚心合天，性自达矣。行道合义，理自通矣……”

    “虚心合天……”石唯抬头看看天空，以后完全不须冒这不必要的风险，险些丢了性命，须以此为戒。一缕清凉入脑，布偶又凝实了一丝。

    “嗯？”这清凉之意自开天窍四开始出现，总是无意中自己出来，而自己却怎么也找不到它的存在。

    “三儿怎么了？”看见石唯突然站住，石念还以为石唯的身体出了问题。

    “没事，想明白点道理。”石唯淡然一笑，“走吧，二哥。”

    “怎么感觉你和以前有点不一样呢？”石念疑惑地道。“神气变了？”

    “有吗？”石唯随口应道。

    “有点。三儿，修炼不要贪快，要稳。”

    “放心吧，二哥。共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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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餐管九顿，一觉睡三天。

    石唯气色也恢复了正常，只是看上去依然消瘦。

    石唯换上了自己的书生长衫，奔着饭堂而去。

    离着饭堂尚远，就看见门口围着一堆同窗。一个个怒目而视地看向饭堂，却又悄然无声。

    石唯好奇地挨了过去。

    饭堂门口立着一个一人高的牌子，上面写着：京都道院下院弟子挑战青阳道院下院弟子。赢者得百枚灵币，输者滚出饭堂。

    石唯心下纳闷，不必不就是了，别耽误吃饭啊。在众人的惊奇中，三步一回头地走进了饭堂。

    偌大的饭堂里，只有两个道服少年坐在那里，看着门口方向。石唯走进饭堂，和二人对视一眼就径直走到堂口要了一大盘子的吃食，坐在角落里闷头吃了起来。

    那边两个少年似乎感觉出了蹊跷，对视一眼，其中一个向着石唯走去。

    “这位兄弟，你是哪个院的弟子？”

    “下院的，道兄有何见教？”石唯吃着自己的早餐，抬头瞥了一眼走来的少年。

    “下院的？你怎么不穿弟子服？”少年立在桌前，颇有居高临下之感。

    道院平常并不强制弟子非穿弟子服不可，像东南月，最常穿的就是各种紫色衣裤；不过大多数弟子还是比较喜欢青白色的弟子服的。简洁、结实，还是凡人眼里身份的象征。

    “破了，午间就去买新的。”

    “你可看见门口的牌子了？”少年的语气已经有些不善。

    “看见了？我又不和你们比斗，我吃我的饭就是。”石唯说话时一直自顾地吃着，在少年看来这就是极大的无礼和轻视。

    殊不知石唯因为他非得在吃饭时问这问那，已经视他为无礼之人，自然没了平日里的谦逊。

    “我现在向道兄挑战！”少年铿锵道，同时后退一步，好像随时准备开打。

    “不比。”石唯头都没抬。

    “什么？”少年瞪大眼睛，他还是头一次碰到不接受比斗的武者，“你不接受挑战？”

    “我必须接受吗？”石唯又瞥了眼少年，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把自己当作一个武者，自然也没有武者的觉悟。“我又不要你的灵币。”

    “混账！”少年虎步上前，直接抓向石唯肩部。

    “呱噪！”石唯抬手一拳打出。他讨厌的不是比斗，是这种恃强凌弱。既然已经赢了下院，又何必对普通弟子咄咄逼人？

    可是拳出一半忽然醒悟，这是不是就算比斗了？

    当即改击为抓，在少年还未来得及变招之时，石唯已经借着这一拉之力了贴地“滑”了出去。只是顺手摘下了少年的发簪，钉在了桌子之上。

    “哼，练气后期，我来！”那一直端坐的少年如影随形，紧跟而出。

    聚拢在饭堂前的少年们忽见“飞”出两道人影，不知就里，纷纷让开，留出了中间一块空地。

    “想不到下院还有如此人物，小道贾戊生，请道兄赐教！”追出的少年拱手道，看了眼刚追出来的师弟那散落的头发。

    “在下石唯。比斗咱就不行，随便比划比划还可以。道兄之意如何？”

    既已出手，石唯就再不能推脱了，否则不但是戏弄对手，更是让所有人瞧不起了。我赢了你师弟，却不敢跟师兄打，不也是恃强凌弱吗？但他也确实不想无故与人争胜，刚刚拔下那小道的簪子也是生生将抓向头颅的一爪收回所至，只因往日里武技的练习都是以生死为目标的，石唯哪里会想着比斗时怎么出手？所以他希望只是比划比划，不用斗出个输赢，可以随时收手。

    “就依道兄之意，只比输赢，不做堵斗。”贾戊生毫不迟疑地答道，显然在他心里，比斗的意义就是赌注。

    “道兄谬解了，咱们只是切磋，不计输赢如何？”

    “切磋？”贾戊生看着石唯，微一迟疑道，“就依道兄！”

    贾戊生对战胜石唯是毫无把握，能一招击败师弟且潇洒退出，他自问是做不到，但有道院给的符箓做底牌他也不惧一战。而今既不用暴露底牌又能摸出对方的实力，正是何乐而不为。

    “请！”

    “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