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诗篇

第十一章 团队训练

    “我告诉过你要两个小时内回来。”莱姆斯一边说,一边像一头狼一样围着我转。

    “我两小时内就回来了!”我狡辩道。“但是刚刚又走了!”

    “在偷了食物之后。”莱姆斯咄咄逼人的说道。

    “本特利说我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一个拳头突然撞上了我的肚子,把我肺里的空气打了出来。

    我使出浑身解数才没有翻倒在地。

    “猎人需要多少就有多少,”莱姆斯厉声道。“你以为我们的食物供应是无限的吗?我们所拥有的一切都是我们冒着生命危险挣来的!”

    “这就是我来这里的原因,先生!”我哽咽着,尽量站直身体。“我只是想养活我的家人!”

    “那你就用我们付给你的钱来养吧,臭小子,你今天偷的所有东西的价值都将从你的第一笔钱中扣除。听明白了吗?”

    “是的,先生!对不起,先生!”

    所有的食物——所有的食物——都是为猎人准备的?

    这栋楼里只有三十几个人,我可以用他们一天的食物养活我的家人几个星期!

    这太荒唐了,这不公平,只是......这对我来说简直是奢侈的飞跃,我无法理解。

    我想,这里的大多数人可能都活不了太久,但这并不适用于我。

    我必须活下去,因为我可能会死,如果我真的死了,一切都白费了!

    “好了,不说这个了......”莱姆斯咆哮道。“今天,我们要谈谈如何把维塔加入你们的阵型。正如我之前提到的,阵型在顺利的时候是天赐之物,而在不顺利的时候则是累赘。阵型的意义在于迫使怪物按照你们的想法战斗,所以我不应该告诉你们该把维塔放在哪里最好。”

    “就安排在我后面。”诺拉立刻说。

    “没错,”莱姆斯点头同意。“她可以用那把长矛为你乏善可陈的进攻增添一点威力,但最重要的是,你们可以让她待在队形中间,在那里她可以侦查到埋伏,并很容易转移去支援任何需要帮助的人。维塔,作为一名侦察兵,你的首要任务就是侦察,你的第二项任务就是支援任何需要帮助的人。在战斗中,你是团队中最弱的成员,但你绝非一无是处。根据需要分散注意力、提供支援和攻击,但永远不要停止寻找威胁。在城墙外,敌人可以从任何方向发动攻击,而且毫无征兆。你是团队最重要的第一道防线,不要让你的盟友被包围。”

    “是......是的,先生!”我叫道。

    “你们其他人都知道自己的职责,”他说。“今天,你们将与我进行一场模拟战。把我当怪物对待,但这仍然是一场模拟战。这意味着你要坚持支持和治疗,佩内洛普。”

    她啧了一下,瞪大了眼睛,但没有争辩。

    莱姆斯没有武器,但他从头到脚都穿着巨大的鳞甲,还戴着头盔。

    我的长矛根本不可能刺穿他的盔甲,除非我能幸运地击中他的关节......我知道那只是运气。

    我的技术还远远不可以精准地击中像莱姆斯一样快速移动的人,那我到底该怎么办呢?

    我来不及多想,莱姆斯向诺拉冲了过去,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踢出了一脚。

    整个团队都穿上了全套战斗装备,诺拉也不例外;她和莱姆斯一样,也有厚重的全身铠甲,不过她的铠甲是由甲壳制成的,而不是巨大的鳞片。

    她没有武器,只有一个巨大的木制盾牌,她用双臂紧握着它。

    当莱姆斯的靴子踢在盾牌上时,爆炸般的撞击声响彻了整个庭院,导致她向后滑了一下。

    我向他刺去,但他已经开始移动,在欢快激昂的尖叫声中后退,这预示着本特利试图将他拦腰斩断。

    “佩内洛普,快强化我!”他高兴地吼道。

    “已经开始了。”她吟唱着,双手开始灵巧地摆动起来。

    这意味着......她不是在用她的施法天赋,而是在施展学过的咒语?

    我觉得有道理,很多法师都有天生的施法天赋,并通过学习正式的魔法扩展了这些天生的法术。

    天生的生物法师的本能无疑有助于学习天生施法者范围之外的生物法术。

    因为确实有一些东西超出了天生施法者的能力范围,我不会永远跟着感觉走。

    一支箭从我头顶划过,提醒我现在可能不是考虑这些事情的最佳时机。

    另一个敌人......?不,是奥维尔,他显然不关心我的脑袋会不会被打孔。

    莱姆斯反手将箭从空中打落,又一脚锤在诺拉的盾牌上,在我还没来得及出手之前就后撤了。

    我努力追踪莱姆斯的动向,尽管我的灵魂感知总能感觉到他的位置。

    要是我能预知他的行踪就好了!也许他的灵魂能给我提示......?

    唉,那可能是认知师的能力,我想我还没那么幸运能拥有这种能力。

    不过,即使我打不中他,也可以迫使他在为难之际的时候躲开,让我的队友轻松一点。

    莱姆斯一次又一次地去追击诺拉,这给了我很多机会去攻击他。

    不过,他为什么要追诺拉呢?难道他只是在装作一个没有头脑的怪物?

    以他的速度,任何聪明的战士都会从她身边跑过,突破后方,为什么他......

    作为侦察兵,我的首要任务就是侦察。

    我的感官已经超越了眼前的庭院战斗,正如我所担心的那样,又有两个人从建筑群内冲了出来,从背后袭击了我的队伍.....!

    “后方来袭!”我喊道。“四点钟和八点钟方向的门!五、四、三、二......来了!”

    两个兴高采烈、膀大腰圆的猎人老兵从我说的门里冲了出来,他们举着巨大的斧头,像怪物一样咆哮着。

    其中一个立即冲向奥维尔和佩内洛普,但由于我的呼唤,本特利已经开始行动。

    “不知道我能不能成功!”他喊道。

    “你会的。”佩内洛普完成了她的咒语。

    本特利兴奋地大叫一声,突然双脚一蹬,冲进了战场。

    他突如其来的速度让冲向佩内洛普的“怪物”大吃一惊,让本特利把那人打懵了。

    与此同时,奥维尔也不甘示弱,将另一个袭击者挡在了身后......但这样一来,就只剩下我和诺拉与莱姆斯了。

    莱姆斯毫不留情地猛击诺拉的盾牌,虽然她从未被击破,但他一直在把她逼退。

    我的矛刺不过是个小麻烦,当莱姆斯转过身来试图攻击我时,他迫使诺拉疲于奔命地进行防守。

    这样下去可不行.....!

    “本特利!”我回头对他喊道。“我们需要你来对付莱姆斯!”

    “好的,女士!”本特利叫了一声,转身向我这边跑来。

    “等等!”佩内洛普喊道。“谁来保护我?”

    “我来!朝我跑过来!”

    我已经向她冲过去,长矛已经准备好了。

    虽然本特利打傻了的那个人被打得很惨,但他显然比我强得多。

    为什么每个人都比我强?就连奥维尔都比我打得好,而我感觉他明明比我弱!

    无所谓,没时间抱怨了。

    我与佩内洛普交错而过,用长矛刺向她的追兵。

    他把这一击打到了一边,迫使我向后一跳,躲过了可怕的斧头挥击。

    这可能会要了我的命.....!不过,我没时间目瞪口呆了,因为紧接着我的胸口又被踢了一脚。

    “你这样帮不上什么忙。”佩内洛普抱怨道。

    “那你就做点什么!”我猛地回击,又是一记快速刺拳,逼退了敌人。

    “闭嘴,我正在做,别再反抗我的魔法了。”

    我恨佩内洛普,不过我还是听她的,她还是和我一伙的。

    她的手按在我的背上,突然间,一切都变得清晰起来,佩内洛普的咒语在我身上流淌。

    奥维尔在我左侧用他的弓挡住了斧头的挥砍。

    诺拉和本特利在我身后包抄莱姆斯,但我已经知道这行不通了。

    我面前挥舞着斧头的“怪物”又准备向下挥斧。

    我应该跳回去——不,等等,为什么要跳回去?现在一切都很清晰了。

    我应该躲到一边,趁机攻击,我照做了,我的长矛击中了他的手臂。

    “这个咒语?”我有些震惊。

    “很厉害,不是吗?”佩内洛普得意地说,但在她说完之前,我已经又捅了那个拿斧头的家伙两刀。

    伤害很浅,与其说是我的问题,不如说是他的防御很强,但他还是作势扔下斧头跑掉了。

    “帮助奥维尔。”我说,然后跑向了奥维尔。

    我们一起“说服”了另一个闯入者,让他逃走了,全队得以重新集中精力对付莱姆斯。

    诺拉看起来已经筋疲力尽了,佩内洛普施放了一些魔法,她看起来恢复了很多。

    随着奥维尔的箭开始射出,莱姆斯居然开始往后退了一点!

    很不错吧?我回到了原位,有了佩内洛普的咒语,攻击莱姆斯就容易的多了。

    莱姆斯正迅速向后退,他很快就会背对着墙了,我们可能会要赢了!

    不,等等,别得意,我时刻警惕是否还有援军的到来。

    没有,没有其他人接近院子,等等,那是——

    突然,本特利一个踉跄,他的腿突然陷入了地下,直到膝盖。

    那是陷阱吗?就这样,莱姆斯用一记回旋踢踢中了本特利的头部,把我们的进攻打了个措手不及。

    一切就开始走下坡路了。

    当战斗宣告结束,我还心有余悸。

    太奇怪了,一切都那么快,但我还是忍不住反复回想莱姆斯是如何用一个几十厘米深的小洞终结比赛的。

    该死的,我们差点就赢了,这就是他的计划吗?

    本特利被打得那么惨,我身上也有不少伤,基本上每个人都被打得鼻青脸肿,莱姆斯才停手......不过他从没打过佩内洛普。

    她是因为是生物法师才受到特殊待遇的,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不管怎样,这简直是胡扯。

    “这是我见过最糟糕的战斗,”莱姆斯说。“你们的侦察兵让你们失望了,如果这是一场真正的战斗,你们早就死了......”

    什么???

    该死的混蛋.....!我要把他的灵魂挖出来。

    ......不,不,冷静下来,冷静,冷静。

    他为什么是个混蛋?难道他只是不喜欢我吗?他显然更喜欢佩内洛普,不,不,不。

    我的下嘴唇开始颤抖,泪水开始涌出,但我狠狠地压住了这种感觉。

    我不会在这里哭,我经历过比这更糟糕的事情,在我经历了这么多之后,一点点羞辱又算得了什么呢?

    “是的,先生。”我说,僵硬地站着。“我过于依赖自己的能力了,我还需要学习我无法探测到的威胁,比如陷阱。”

    莱姆斯摘下了头盔。也许是我的想象,我觉得他在微笑。

    “没错,”他说。“直到最后,你都很好地履行了自己的职责,维塔,但如果你们中的任何一个人在整场战斗中表现不佳,整个团队就可能会死亡。”

    我慢慢的点点头。

    “我......应该怎么做?”我问。“我并不比队里其他人更能发现地上的洞。”

    莱姆斯点点头。

    “嗯,当然可以说是本特利的责任。但是维塔,如果不是诺拉在战斗的前半部分掩护你,你会怎么样?”

    我皱起了眉头。很明显,我会被揍得很惨。

    “你的队友弥补了你的弱点,因为那是他们的工作,”莱姆斯继续说道,他显然捕捉到了我的表情。“你的工作就是发现威胁,难道你不应该在这方面表现出色,这样你就能在你的盟友缺乏警觉时为他们提供掩护吗?这才是团队的意义所在。维塔,你有什么天赋可以加速你成为一名战士吗?”

    好吧,严格来说我有,进食灵魂让我的身体变得更加强大。

    然而,让人们注意到这一点似乎是个愚蠢的想法。

    “不,先生,我没有。”我撒谎说。“但我可以训练,没有特殊天赋也能变得更强!”

    他点点头。

    “没错,你能,你也可以。但你的所有队友也会这样做,而你的队友有先天的优势、优越的身体条件,以及你所缺乏的特殊才能。他们会一直用身体来掩护你,但你也清楚地看到......”

    他踩了踩陷阱旁边的地面。

    “......除了力量和刀刃,还有很多生存之道。你有敏锐的洞察力,你能迅速做出敏锐的判断。专注于此,你将成为团队中不可或缺的一员。”

    他转过头来。

    “奥维尔,你太过纠结,试图自己做事,多和你的团队沟通。佩内洛普,你话太多了,专注于你的法术,而不是对你的队友喋喋不休。诺拉,你需要加强进攻,除了那块板子,你还得找点别的东西来用。本特利你还是跟以前一样没脑子,你需要集中精力预测对手,而不是他们站在哪你就挥到哪,明白了吗?明白了就解散。”

    莱姆斯迅速离开了我们,让队员们有机会沉浸在我们的失败中。

    诺拉摇摇头,她满头大汗的向餐厅走去,佩内洛普则回到了我们的宿舍,而男孩们还留在这里。

    我和他们站在一起,什么也不想做。我已经完全筋疲力尽了,奥维尔看起来也差不多。

    本特利则丝毫看不出疲惫,大概是因为脑震荡而睡了一觉。

    “奥威尔,如果我预测错了怎么办?”

    “那你就失误了。”奥维尔淡淡地回答。

    “没错!”本特利感叹道。“在他们所在的地方挥动武器更有意义!如果我失误了,那就意味着我必须挥得更快!”

    “嗯哼,那你到底打中了莱姆斯教官几次呢?”

    本特利挠了挠脸颊,没有和奥维尔对视。

    “好吧,所以我必须挥得更快。”

    “有人告诉过你你是个白痴吗,本特利?”

    我转身离开,准备回宿舍。

    我很想和他们谈谈,但我现在没有那种感觉。

    不巧的是,本特利发现了我的离开,跑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

    “嘿,维塔,我只是想说我踩到陷阱完全不是你的错。我觉得莱姆斯对你比较严厉是因为你是新来的,我们刚加入的时候他把我们都骂得狗血淋头。”

    “是的,”我同意。“谢谢,本特利。”

    我早就猜到是这样,但知道了也没好受多少。

    “还有!”他继续说。“我觉得你跑去把食物都送人的做法很酷!我从没想过,但这是个好主意!我打赌我妈妈一定会喜欢这里烤的面包!可惜我们不能把它带回家,对吧?”

    “嗯,”我又说了一遍,甩开他放在我肩上的手。“好吧,回头见,本特利。我要去休息了。”

    “哦,当然!对不起!我一定会安静的。”

    他微笑着挥手告别,我也勉强回以微笑。

    踏上楼梯,我打开房间门,走了进去。

    佩内洛普在那里,我已经知道了,灵魂感应就是这么有用。

    “啊,模拟战的伟大失败者回来了。”她淡淡地评论道,没有从办公桌上抬起头来。

    我快步走了进去,趁她不注意,一把抱起罗斯科,然后离开了。

    我不会在那里哭的,不会在她面前哭,绝不,绝不。

    我凭感觉来到一个没人的房间,原来是一间布满灰尘的旧储藏室。

    我觉得挺好,关上身后的门,拥抱我的朋友,我开始抽泣。

    虽然有些浪费水,但我现在有的是水。

    该死,该死,该死,为什么我感觉这么糟糕?不该这么疼的,我的生活充满了比莱姆斯和佩内洛普更糟糕的事情,还有我在模拟战中留下的伤痕,我不会真的死的。但我拼命想赢,一切都很顺利,然后...

    眼泪还在不停地流,无论我怎么告诉自己不应该流泪,都无法止住。

    我拼命拥抱我的毛绒小鸟,用我的绝望浸透它。

    只是......太难了,太可怕了,为什么我生来就是个亵渎神灵的人?为什么我要成为家人的希望?为什么我觉得我所做的一切随时都会崩溃?

    我不应该遭受这些,我只是个失败者,一个意外。我不应该在这里,但我别无选择,我必须坚持下去。还能做什么呢。

    最终,在感觉像过了很久之后,眼泪终于止住了。

    我擦干脸,最后狠狠地抱了罗斯科一把,然后回到自己的房间。

    佩内洛普还在那里写东西,我又把我的毛绒小鸟塞进被子里,希望她不要抬头。

    她没有抬头,我静静地坐在床上,房间里只有我和她。

    我非常讨厌她,但我必须和治疗师交朋友,林恩告诉我的。

    “......你在写什么?”我轻声问道。

    “研究笔记。”她简单地说。

    “你在研究什么?”

    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如果你一定想知道的话,我在研究大脑,这是生物学的一大奥秘。”

    “......这是为什么?”我问道。

    她看了我一眼,但还是决定回答。

    “它太大了,太大了。然而,几乎每一种骨骼结构与人类相似的动物,甚至许多没有骨骼结构的动物,它都太大了。我们知道大脑做的一些事情,这些事情当然很重要。例如,它能指挥肌肉。但大脑的许多功能似乎只是......什么也没做。长久以来,人们一直在推测这些看似无用的部分是否有着我们尚未发现的功能,我正试图通过系统地破坏老鼠大脑的一部分来找到这种功能,通过观察它们在缺少器官的某些部分时的行为有何不同,我们希望可以获得一些线索,知道这些部分是做什么的。然而,它们似乎真的......什么也没做。”

    我皱着眉头,指着那些魂不守舍的老鼠。

    “不过,那三只快死了。”

    佩内洛普挑了挑眉。

    “是的,我正在做的是一个精细的手术,它们三个都失败了。我的天赋能力特别适合精确切除组织,这使我比许多更有经验的生物学家更适合这种研究。这仍然很难,不过这只......”

    她小心翼翼地把这只健康的老鼠从笼子里拎出来。

    “我几乎毁掉了这个小家伙百分之三十的大脑,几乎整个额叶。但我无法确定它的健康或行为有任何改变。为什么会这样?如果只是老鼠,这可以被认为是大自然的怪癖,但几乎所有哺乳动物都这样,这太......奇怪了。身体的这个部分应该做什么?”

    过了一会儿,我问道:“大脑和灵魂对应吗?”。

    她翻了翻白眼,用居高临下的语气回应道。

    “如果你对这一领域有任何实际兴趣,你就会知道,目前流行的理论是,大脑的未知部分构成了身体与灵魂之间的沟通纽带。这显然与我的研究有关,因为我正在推翻它。现在,别再装出一副关心或理解的样子,让我继续工作吧。”

    深呼吸,不能让她影响到我。

    “佩内洛普,别这样,”我尽量平静地回答。“我从来没听说过这些东西,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不在乎。我只是想了解你,和你相处,我想对你好一点!你为什么总是不遗余力地刻薄我?”

    她叹了口气,仍然盯着她的笔记。

    “因为你是假心的。”

    “啊?”

    “你为什么觉得有必要和我相处,维塔?”佩内洛普问道。“是因为你关心我是谁吗?还是因为你知道我是你的治疗师?别担心,维塔。我知道我只是你的魔法药房,我会充分发挥这个作用,确保你健康地活着。你不需要假装关心我就能得到这种服务,所以请不要再这样了。”

    我吞了吞口水,脸红得厉害。

    嗯,我一直想了解她,就因为她会治疗。但这真的有那么糟糕吗?

    “是不是......不是这样开始的?”我轻声问道。“我应该一开始就关心每个人吗?我这么问是因为我相信你还有很多我想知道的事。”

    我感觉眼泪又要流出来了,但我忍住了。

    “为什么莱姆斯不像对其他人那样对待你?也许我们可以在这方面建立联系。”

    “因为我不需要,”她把老鼠放回笼子里。“如果不是莱姆斯要求我照看你们,我可以把他和你们一起杀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非常自信,好像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皱着眉头想,这是一个大胆的说法,她会怎么做呢?

    “生病吗?就算莱姆斯强壮,他还是会生病的。”

    “没错,”她回答,微微一笑。“我可以让你的肺马上充血,对于一个如此强壮的人来说,我这个年纪的女孩让他如此恐惧,一定会让他非常不安。也许他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我盯着她,想知道她是否真的相信这一点。

    我想她是相信的,她太自以为是了,不像是认真的,我觉得......很奇怪,她的结论完全没有道理。

    “我不明白,我们的肺会充血,然后呢?我猜最终会死,但会马上死吗?还要多长时间,佩内洛普?五秒钟?十秒?一分钟?你以前杀过人吗?”

    她眨了眨眼睛,一时大吃一惊。

    “嗯,没有,当然没有,我又不是杀人犯,我只是说——”

    “有多少人想杀你?”

    “没有!为什么会有人——”

    “好吧,这就解释得通了。其实没那么简单,佩内洛普。”

    我凑过去,非常非常认真地盯着她看。

    如果她想装作对我一无所知的样子,我很乐意给她讲一点常识。

    “没有手,你就无法施法对吧?你需要它们来治疗自己,因为这都是学来的生物魔法,你得画出你的小咒语。你的天赋是疾病,杀我们得杀太久,而我们也会杀回来的,比如我可以折断你的手指,莱姆斯也可以把它们切下来,那么你的生命就只要一刀就可以解决。能杀人并不特别,佩内洛普。莱姆斯也能,我也能,六岁小孩拿着尖棍子也能做到,如果他们知道怎么做的话。这里没有人因为你可以结束我们的生命而害怕你,我们相信你不会这样做,因为你和其他人一样聪明,知道后果。”

    我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着她艰难地回答。

    她随意的夸夸其谈无法与我话语中的坚定信念相提并论,我是认真的。

    如果真的到了这一步,我会杀了她,我希望事情不是这样。

    我当然没打算杀她!但我知道她错得离谱,莱姆斯不怕她,我也不怕她。

    佩内洛普转过头去,继续做她的笔记。

    “......嗯,这无关紧要。我说过,我并不想伤害你们任何人,我也不知道莱姆斯为什么对我特殊对待。我仍然打算和你们合作,不管你们表面上多么喜欢看到我被肢解,我知道你们没人会喜欢我。”

    “如果你不是这样的话,我们会喜欢你的!我们正在努力!”

    她皱眉看了我一会儿,然后又回到了她的笔记上。

    “别烦我了,维塔。”

    我蜷缩在床上,这可能是我今天能从佩内洛普那里得到的全部了。

    老实说,我已经筋疲力尽了,我该睡觉了。

    不到一分钟,我就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甚至忘了钻进被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