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什么只有在我睡觉时候才发作呢？”马休问道。

    “你的意识就是你记忆海洋中的执法者，当你睡着时，执法者不见了，它就会出来为所欲为。

    但也并非所有的幻术都是如此。有些是在你中术的瞬间，直接爆发开来，如果能直接冲散你的意识，你当场就会变成白痴；即便不能，也会影响你的行动。

    德维尔骑士，您不要误会哦，我并不没有侮辱你的意思。”

    安德烈停止了讲话，观察着马休的表情。

    “您不用这么客气，叫他马休就是了。这孩子比较腼腆，您对他太客气，他会紧张的。”波特在马休的头上一顿乱摸。

    马休无奈地笑笑，示意安德烈继续说。

    “那我继续说了。”安德烈接着开始讲述，“意识就是灵魂的一部分，记忆海洋就是意识的诞生地。意识在记忆海洋中可以不断获得力量来抵抗幻术的爆发。

    幻术离开施术者后，就像无源之水，失去了活力，早晚会被消磨干净。

    只有极小部分可以潜伏下来，能被施术者一直感应到。在一定距离内，施术者可以远程操控。”

    “马休中的就是这种吗，以后还会被施术者操控？”波特问道。

    “有些像。但如果真是的话，能放那么大范围技能的施法者，为什么不直接杀死他，何必多此一举呢？”安德烈说，“咱们这些人，在那位强大的施法者面前，连虫子都不算吧。”

    “嗯嗯，就是这样，因此烦恼也无济于事。”马休赞同安德烈的说法，然后又问道，“那我之后还会陷入梦魇吗?”

    安德烈又捋捋自己的白胡须，说道，“应该不会了。剩余的残渣已经被圣光清除了爪和牙，没有再干扰正常记忆的能力了。就是是否会有其他隐患，就不得而知了。”

    “再一次谢谢您，安德烈老先生。如此，我就很满意了。其他的隐患以后发现了再说。我终于可以睡个安稳的好觉。”马休再一次鞠躬致谢。

    “马休，我就这样你称呼你了。其实你可以经常去教堂听圣歌合唱，时间久了后，精神会更加稳固。虽然不至于让你能够免疫幻术，但至少能减轻中幻术时的痛苦感。”安德烈说。

    “保罗已经说过这个了，这段时间内，每天我都有去教堂听。”马休说。

    可是圣歌带来的效果，并不明相，或许是以年为单位显现的。

    用过餐后，安德烈和保罗一起返回了教堂。波特还送了一张巨狼皮给安德烈做被子。

    为了给所有光明教会的信徒介绍安德烈，当天下午教堂的教学的活动被暂停了。所有的学生和信徒集中在广场上，听安德烈主教讲解光明教会的经文。

    安德烈超凡脱俗的气质，加上布道时的口若悬河，以及凡人们对尊贵身份的盲目崇拜，深深地折服了众多信徒。

    在讲经结束时，还有两只洁白的飞鸽落在安德烈的肩头。配合安德烈和保罗两人的照明术，整个讲经广场显得无比圣洁和庄严。

    就连原本只是来凑热闹的新村民，也倍感震撼，跟随着光明教会的信徒们齐声念诵‘光明庇佑，光明永存’。

    其实两只鸽子是安德烈带来的魔法信鸽，是法师城培养的一种专门送信的魔法生物。但是并没有魔兽们的攻击能力和魔法技能。

    一开始没跟随安德列出现，就是为了营造这种效果，让信徒们感受光明的伟力与圣洁。毕竟在大多数人眼中，白鸽就是和平、平等、纯洁的化身。

    这些在用餐时，已经被安德烈提前告知。主要是怕波特和马休两人有打猎的习惯，见到飞鸟就会张弓搭箭。

    安德烈带来这两只魔法信鸽的目的，主要是为了方便以后和保罗的通信。

    用餐时，安德烈还聊到了杜尔特和安塞子爵。

    原来在安德烈来德维尔领之前，已经先去乌木村见过杜尔特。

    正如保罗之前分析的那样，杜尔特仅仅只是获得光明属性，并不会任何光明属性的技能，也并不会神术。

    就像安德烈和保罗施展神术时念诵的咒文，一字一句的交给别人念，也是用不出相应技能的。

    即便是相同的照明术技能，安德烈和保罗念诵的咒文也不是完全一样的。保罗念诵安德烈的照明术咒文，或者反过来，也都是无法施展神术的。

    各大教会几千年中，无数次尝试拆解咒文中的相似之处，意图找到能让更多人施展神术的途径，均以失败告终。

    他们的神术是在他们获得时，就与自身绑定了，没法交给其他人。就像他们的经文中记载的，是神对他们的赠与，不能被传授或者转赠。

    至于杜尔特的身体素质是否得到强化，安德烈并不知晓。一方面，他并不知道杜尔特以前的力量强弱；另一方面，他没勇气和杜尔特单挑，或者让杜尔特演示自己力量的大小。

    杜尔特是否获得相关的法术能力，那更不用想了。法术需要施法者了解相应的法术结构，通常需要经过系统的学习和大量的钻研来获得，与自身的属性反而关系不大。学习，又需要老师、书籍、大量时间，这些不是杜尔特所具备的。

    在安德烈四处打听如何前往德维尔领时，也被安塞子爵派人邀请进了城堡。

    不同于上次让保罗转达的邀请，这次安塞子爵指定了明确的时间，冬季第一个月的末尾前。

    安德烈描述了，当时安塞子爵异常坚定的语气和严肃的神情。虽然安塞并没有明说，如果马休不去的后果。但其中不容回绝的态度，被安德烈深深感受到了。

    波特又一次发表了反对意见。在他看来，他们与安塞子爵井水不犯河水，也犯不着听他的命令。更何况，双方并没有上下级的关系。

    然而，马休担心可能会因此惹恼安塞，被他切断和德维尔领的一切贸易往来，那将极大影响领地的发展。至于绕过安塞领，开拓新的商路，也不太现实。领地两面环山，一侧临海，目前唯一的出路就是东方的安塞领。

    所以，马休只能同意会在要求的时间内前往安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