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魔鬼畏惧地缩了缩脖子，转头得到了魇骑魔的确认后，紧闭双眼，咬着牙点头。

    “俺喜欢你的勇气。”毒牙大笑着，开始用爪子剥去小恶魔的皮肤、指甲和每一丝血肉，森森白骨肉眼可见。

    凄惨的叫声响彻了整片丛林，直到声带被撕断。一缕黑色灵光从魇骑魔身上飞出，笼罩在小魔鬼的额头上，维持着它不至于在痛苦中死去。

    血肉剥离的痛苦似是永不止境，小魔鬼的血泪流干了，如同泄气皮球的两只眼球也被扣了出来。

    纵然是见惯了死亡和尸体的马休都开始觉得心里不适，论变态程度，他自觉比此刻狂喜的毒牙和流口水的食人魔差了千万倍。铁憨憨白龙趴在地上面，捂着脑袋，被吓破了胆，和那只埋头在坚果堆中的松鼠一模一样。狗头人反而习以为常地站着，不激动也不害怕，但也只将冷酷模样维持到毒牙说话。

    小魔鬼所要经历的折磨还没有结束。

    “用拳头捶它的骨头。”毒牙将只剩白骨的小魔鬼丢在地上，向着狗头人下令。

    众狗头人犹豫之时，卡沙克站了出来，率先动手。作为钢齿部落的首领，他需要在他追随的银龙面前展示忠诚，他需要在一众同族面前表现出勇敢无畏。

    一拳，两拳……并没有可怕的异常出现，狗头人们也开始逐个加入锤炼行列。

    小魔鬼的肋骨、手骨、头骨等等都开始在拳头下碎裂。悬在它头顶的黑色灵光开始变薄，覆盖在碎骨上。在小魔鬼彻底碎在地面上之后，黑光也完成了覆盖。

    很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小魔鬼的碎骨开始重组并拉长成为犹如被剥皮的类人生物。它的体型在接近食人魔大小时开始停止生长。被剥离的血肉又重新开始在它的身上凝聚，形成一层干枯紧致的灰白外皮。它的头、背脊和长长的蝎尾巴上长满了褐红色的尖锐骨刺，它的两只骨爪形如钩镰，一对骨翅轻薄如蝉翼，腐败的污秽气息不断从它的身上散发而出。

    小魔鬼波亚波汐一举晋升为阶级7的骨魔，再升一阶便能成为高阶魔鬼。

    骨魔已经是挑战等级9的强大魔鬼，可以免疫毒素，对冰冻有抗性。也就是说，此时的绿龙和白龙仅从怪物资料卡数据来看，已经不是它的对手了。

    “凡人，见识到九狱的公平慷慨了吧。来吧，加入我们，投靠九狱，为多元宇宙的秩序而战。”魇骑魔大笑起来，试图鼓动凡人和巨龙堕落。

    为什么小魔鬼能直接晋升为骨魔，他也想不明白。他只是同意了波亚波汐晋升，能晋升到什么程度取决于小魔鬼为九狱做出的贡献和九狱意志。正常情况下，奋斗在血战最前线的炮灰们经历多次死里逃生，都不一定能凑够晋升1级需要的功勋。但偶尔会出现一些宠儿，九狱各层大公的宠儿，或是伟大的九狱意志的眷顾者。无论哪一种，都必然是某个大计划中缜密的一环，他不想了解，也不像参与。

    可惜，罗梅罗并没有的得到他想要的回答。触碰到他的小树枝，瞬间便将他和他的坐骑一起吸收。

    “主人，能否……”波亚波汐刚想为罗梅罗求情，就看到后者消失的画面。

    “嗯？”马休疑惑地看着曾经的小魔鬼。方才他还在思考，明明梦魇只是邪魔并非魔鬼，为什么也能被收走。他记得很清楚，永恒之树点明了要的是魔鬼。

    波亚波汐连忙摇摇头，“没，没什么。”即便已经晋升了，它还是受契约的禁锢，需要服从主人的命令。况且，见过银龙真身后，它不觉得自己有反抗的余力。

    “你能变小点不？”马休问道。他可不愿意带着这么一个面相凶残的大怪物招摇过市，然后被一起当作怪物。

    “不能，但我能成为您的坐骑。”说完，波亚波汐将背部竖直的骨刺紧贴在皮肤上，使脊背平滑，然后趴在地上，示意马休可以试试看。

    绿龙插了一句，“多么拉风的坐骑呀，俺敢说，大哥骑着骨魔绝对是最拉风的镇长。”自从和马休一起抓捕献祭贡品，毒牙就一直想着办法讨好他、吹捧他。毒牙的目的主要有两个，获得一头双足飞龙坐骑，成为凡戴尔的一名镇政府雇员。有飞龙坐骑，他就不用真身到处飞行，减少被正义之士发现的概率。成为镇政府雇员，他就能充分发挥他的聪明才智，并以此为跳板，跻身文明社会的高层，搅动风云。

    清楚毒牙心里的小算盘，马休也不戳破。双足飞龙只吃肉，还吃得很多，送给毒牙，就能省下一笔饲养开销。至于绿龙想混入凡戴尔镇政府，镇民们绝对不会同意，他也不能答应。倒是毒牙的话提醒了他，他好歹是一位镇长，有个魔鬼坐骑算不得什么大事，也没人能管得了他。顶多去大城市时，不带波亚波汐。

    于是，马休便将来时骑乘的飞龙坐骑送给了毒牙，也算是作为绿龙近期鼎力协助的回馈。

    这段时间，钢齿狗头人部落发展还不错。它们既将路边旅店经营地有模有样，又和凡戴尔保持了良好的贸易往来，还维护了狗头人小路的安全。马休从云巨人那里获得了20只狗头人也加入了钢齿部落。这些小家伙在云巨人的城堡中被压榨的几乎油尽灯枯，但也训练出了出色的内务能力——打扫、清洁、做饭、缝补等。它们在钢齿部落得到了充足的休息恢复后，将城堡收拾得相当整洁，比文明世界的卫生环境也不遑多让。

    有了大量的兽人、半兽人和食人魔加入，钢齿部落的实力已经大增，足以应对森林外围的众多威胁。马休还通过许愿，在崔森德庄园地下室和钢齿城堡建立了永久传送阵，以便两方可以相互快速支援。

    在将狗头人送往钢齿部落的那天，也就是返回凡戴尔的第二天，伙伴们也离开了。梅里留下了他创作的石龙小队画卷，框裱好挂在崔森德庄园大厅内，纪念他们的冒险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