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杀汉奸,很爽
看着挣扎着已爬到门口的尸体,许轻醉再一次自责,自己的经验实在是太浅了,看桌腿上的血手印,应该是黑衣人醒来后趁自己写字那会儿,爬到桌边想拿枪,但由于腹部受伤太重,无法也无力支撑起身体拿枪,但求生的欲望支配他明知逃不掉也要朝门口爬。
想到这里他暗说侥幸,如果这个家伙伤的再轻一点能站起来,估计现在自己就是个死人了。
许轻醉给自己一个警告,警告以后不许再犯这样的错误,然后他冷笑道:“你这狗日的汉奸原来是在装死,差点被你蒙混过去了。”
说着,他上前抓起黑衣人的一条腿拖回屋中间,手术刀挥出,将他上衣全部切开,果见腹部有一个弹孔,还在流血。这种伤不要命,但能让人失去行动能力,不然这家伙早就跑了。
看他手臂上果然纹有一个斧头,那个刘四的手腕上也有。
知道自己现在是人家砧板上的肉,黑衣人再没了之前的凶相,换了一张可怜相,不停求饶。
许轻醉先是挥刀,将他双手手筋切断,然后手术刀在他脸上轻拍:“我问,你答,若是有半句假话,我先将你十个手指斩下来,然后再将你大卸八块。”
此时的许轻醉开了杀戒,见了血,一改之前看见河神肋部狰狞的刀伤时的惊慌失措,变得冷静且冷酷,挥刀切断黑衣人的手筋,连眼都不眨,手稳得堪比外科专家。
经过刚才那一场生死存亡的交手,许轻醉知道,在实战中力量和技巧很重要,更重要的是出手快,要狠毒,快和狠毒才是致胜的法宝,在打斗过程里,哪怕他有一点心软,就足够死十次的了。
黑衣人哭丧着脸,连连点头:“小兄弟,只要你答应饶了我,我什么都说,我保证以后隐姓埋名,夹着尾巴做人。”
许轻醉:“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李敬袖。”
“你们是怎么发现枫叶的?”
“渡边二淳太君,不不不,是渡边二淳那个狗东西,他得到消息说红党派三个情报员进入南京,于是他让我和刘四带领手下的弟兄们暗中追查,但没有结果。就在凌晨三点,渡边忽然让我和刘四参与抓捕红党并让我们保密。在前往的路上,渡边那狗东西不小心说漏了嘴,说是有人在一个宾馆发现了枫叶。”
许轻醉:“红党派出三个情报员是机密,特高课怎么会知道?”
李敬袖道:“渡边没说,我们哪敢问啊?”
许轻醉冷冷地看着李敬袖:“渡边说的那个人是谁?怎么会认识枫叶?”
“这个我不知道啊小兄弟。”
许轻醉拿着手术刀在李锦岫的手指上比划着:“再想想,想清楚了说。”
李敬袖额头冒汗,过了几秒钟道:“我想起来了,有一次我请渡边吃花酒,他喝多了,说身边有一个红党的叛徒。我估计,可能是这个叛徒以前认识枫叶,在宾馆发现的枫叶。”
许轻醉冷冷地看着眼前这个汉奸,心里却在想着这家伙说的不无可能,很多叛徒叛变后隐藏起来,专门指认以前的战友。
“这个叛徒叫什么名字?”
“小兄弟,这个我是真的不知道。我们就是在码头跑腿混饭吃的末流货色,哪能知道这些秘密,而且我们也懂得,给日本人办事,知道的越少越好。”
许轻醉知道李敬袖说的没错,渡边二淳不可能把红党叛徒的身份轻易泄露,但他说的这条线索很重要。
“枫叶死后,他的衣服和身上的物品,都被你们拿去了吗?”
“是是是。”
“都是些什么?”
李敬袖想了一下道:“都是些随身的物品,半包烟,一盒火柴,几块大洋和铜板,一块怀表和一块手帕,还有一把剃刀,别的没了。”
“这些东西都在哪?”
“就在房间里。”
“渡边找到他想要的东西了吗?”
“我也不知道枫叶身上有什么东西是渡边想要的,但从他仔细查看枫叶的东西后大发雷霆,咒骂红党太狡猾来看,应该是没拿到想要的。”
许轻醉点点头,既然枫叶自杀示警,又怎么可能让敌特拿到情报。过了会迟疑地问道:“枫叶......枫叶是怎么死的?”
他看到枫叶时认为枫叶的死是他杀,而河神一眼看出枫叶是自杀,他想证实一下。这件事从头到尾他的判断一错再错,他有点不甘心,也有点不服气。
“是自杀。我们尾随他去了接头地点,不知道是哪里出错了被他发现,他逃跑,我们三个人堵,他知道跑不掉就用剃刀自杀。他那一刀划可真狠,把自己头差点切下来了。”
许轻醉呆了呆:“这件事除了你们三个,还有谁知道?”
李敬袖道:“应该就我们三人知道,如果还有人知道,那就是渡边以前抓获的那个红党叛徒。”
“你说谎!”许轻醉看着李敬袖,挥刀作势要切他手指。
李敬袖连连求饶,哭丧着脸道:“我说的是实话啊小兄弟,渡边想把这三条大鱼都抓到,好立个大功,所以没有向上面汇报。这是千真万确的小兄弟。渡边这个狗东西说如果上报,功劳就不是他一个人的了。”
许轻醉没有说话,眼前这个汉奸说的应该是真的,只要是特工,都喜欢抓大鱼立大功,无论哪个国家的情报人员都是这样。
就比如中统和军统之所以势成水火,互相不服,起因就是因为争功,导致行动失败后互相推卸责任引起的,后来愈演愈烈,这也让老光头郁闷的很。
但也有人说,其实老光头愿意看到中统和军统互相牵制。
许轻醉想了想道:“我的住处,除了你们三个还有谁知道?你要是不老实,有所隐瞒,我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李敬袖哭丧着脸:“就只有我们三个知道的你和你的住处。渡边说你是中统或军统的人,没什么经验也没威胁,是条小鱼不值什么钱,先放一放,但不上报,小鱼也是鱼。当务之急是先抓到河神和山岗这两条大鱼以后,再顺手弄死你。”
“是你跟踪的我,还是刘四跟踪的我?”
“是我跟踪的你,”李敬袖的眼里不由得露出一丝得意,但随即讨好地说道,“我也只是奉命行事,你别怪我啊小兄弟,我对天发誓,没有将你的住处告诉其它任何人。”
许轻醉懂了。怪不得渡边知道自己是中统或军统的人,因为自己去黄埔军校时一直被跟踪着,自己居然没有发现。学校学的那些果然没法和实战经验相比。这堂课,上的自己刻骨铭心。
同时他暗自庆幸没有见到郭新云,不然有可能给她带来麻烦。
想了想没有什么再问的,许轻醉刚要一刀结果了这个狗汉奸,忽又问道:“你监视这里的时候,为什么开始不在窗户上放花盆,而是选择在渡边回家时放呢?”
李敬袖一愣:“你怎么知道?”
许轻醉把锋利的手术刀放在汉奸的喉咙上,轻声道:“现在是我问你?你没资格问我。”
“是是是是......”李敬袖生怕惹恼了对方,忙不迭的求饶认错,“这家人家的窗台是倾斜的,是为了防止小偷。放花盆是我到位的信号,如果放早了,花盆有可能会被炮弹爆炸产生的震动,震得滑下去。”
许轻醉嘴角连抽,当这家伙放花盆时,自己还推理了很久,没想到这么简单。
“我让你死个明白吧。你在楼里嗑瓜子监视这里的时候,我一直站在你身后看着你。虽然前面我都输给了你们,但我是最后的赢家。”
许轻醉说完,一刀划开李敬袖的脖子,看着血浆喷涌而出,他忽然感到这血喷得很美,更很爽。
还有什么能比用刀划开汉奸的脖子更爽的呢。
“杀人杀死,送鬼下地狱。”他看着李敬袖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