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过年
王夫人的心情最近不错,因贾宝玉来得多了,说来好笑,她自己的儿子,竟不是自己养,想见一遭,还要看贾母的脸色。
“这贾牧还有些用处。”可一想到自己这是沾了贾牧的光,王夫人的心里就不舒服,仔细一想,竟是黛玉和宝玉的那些丫鬟的缘故。
要不然宝玉这么一个好孩子,怎么不时常来看她呢?
必是被这些人给施了什么邪术。
黛玉、晴雯,一丘之貉,倒是宝玉身边那个闷葫芦,一声不响的,看着还有些正经。一问之下,才知道那个丫鬟叫做袭人,可惜,是贾母的丫鬟。
王夫人一想:要是这么一个正经的丫鬟,是她的人就好了。
暖炉烧的噼啪作响,宝玉伸手向火,兴冲冲问道:“那个黄大爷怎么不来了的?”
贾牧:““鸢飞戾天,鱼跃于渊,各人有各人的事儿,难不成你是花,他是蝶?”
贾宝玉听说此言,红了脸。
正说着,便有人进来道:“兴隆街的大爷来了,叫我来和大爷说。”贾牧忙往厅上走,贾雨村见贾牧便道:“你的胆子也忒大。”
“不拼一拼,这事情还不知怎么样呢。”
贾雨村又教训了些字句,便说自己要去就任应天知府。
“这没几天便过年了,师傅怎么着急呢?”
“读书人不在黄道黑道,总以事理为要,如今南边的事情着急。”
贾牧便道:“师傅是明儿出发,还是后日登船?”
“也就在今明两天。”
贾牧道:“我有一封书信,那金陵的薛家与我有旧,还请师傅给我带去。”
“你去拿吧。”
贾牧回去立时写了一封。吹干了跑去递给贾雨村,贾雨村收下,次日便走。
没几日便是除夕,贾珍那边开了宗祠,两府换了门神,对联,挂牌,看着焕然一新。
祭祀宗祠,事繁,不提。
屋外檐雪滚风,房内热闹腾腾,爆竹起火,烟花喧天,贾牧看见了丫鬟、小厮便发红包,那些人得了高兴,嘴里好话络绎不绝。
芳蕊总算找到机会了,趁着这人多混杂,和贾牧私下成了一回。
.贾珍的生活也就是四个字“酒色财气”,没什么新鲜的消息,只是一条,贾珍在外面养了一个有夫之妇。
次日,贾府各家开始请客,吃年酒。
头一日是贾琏请贾牧吃酒,贾牧在席上看到了王子腾,身材魁梧,确实是一员大将,饮酒一番,也无事发生。
第二日,是贾兰请客。
五岁的孩子做不了主,实际上李纨要请客。
李纨素衣素钗,脸上不着粉墨,只是天生丽质,瞧着青春貌美。
贾牧年龄虽小,但是李纨的礼仪还是很严,李纨书香门第,对读书人很敬重,特别是贾牧这样敢直言的名士。
她的丫鬟素云捧来一杯热茶,贾牧喝了一口,放下,只听李纨道:“这次请牧哥儿来,一是拜年,二来...”
贾兰躬身道:“贾兰愿和叔叔学些学问。”
这贾兰确实读书不错,贾牧道:“如嫂子不嫌我这学问粗浅,倒也使得。”
贾兰立马拜了几拜,口称师傅。
贾牧摇头道:“使不得,叫叔叔便好。”
贾兰又问现在念什么书,贾牧道:“读书不可操之过急,现在忙什么呢?读书要紧的是循序渐进,你来举一下?”
贾兰两只小手只能给贾牧挠痒,贾牧一下就把贾兰抱了起来:“你瞧,你抱不动我,我一下就能抱动你,你现在年龄还小,要紧的是识字。”
贾兰向贾牧的怀里笑,贾牧转伸,见李纨的眼神有些恍惚,便把贾兰放了下来。
贾牧现在才知什么叫做寡妇门前是非多,也不打算接着呆了,便告辞。
李纨看着贾牧的背影微微蹙眉,心知刚才有些着相。
第三日,冯紫英派人来请吃酒,贾牧没有去。第四日,贾牧摆酒请客,请了冯紫英和曹绍。
冯紫英是陪太子读书,不大说话,像个忠厚人,曹绍倒是问道:“二哥昨日怎么没来?”
贾牧便把皇上让他在家反省的事情说了,曹绍点头,又对贾牧道:“二哥兵不血刃就救下了那李则逵,小弟佩服。”
冯紫英挖了挖耳屎,心想:好啊,这福王府的人是你指使杀的啊。
见曹绍给他递了个眼色,冯紫英忙起了身:“尿急了,尿急了。”便有一个小厮过来,贾牧把丫鬟小厮都打发出去,说道:“保李则逵的事儿,不算什么,眼下,我倒有件事要求着你。”
曹绍一听,身体一抖,忙问如何,贾牧便说了规划,曹绍听了,疑惑道:“二哥怎么朝着自家人动手呢?”
“他作恶多端,咱心里就没自个儿,干的是大事业,心里只有替天行道。”
曹绍血气上涌:“好!”
·····
一日,一个穿着麻衣的人跑进了许家院中,哭道:“家里老奶奶没有了。”清虚大惊失色,许太爷一旁苦劝,清虚不听,便道:“你也学了些本事,这丹也可以练了。”
许太爷道:“炼金我还看得,我那儿子的药,我却不会。”
清虚指着身边的女子道:“那留她看管。”
许太爷见如此美人肯留,心里倒也高兴,趁着清虚走了,当天夜里就和这女子好上了,这女子本就是从青楼买来的,技艺精湛,无限妙处,只有许太爷自知。
只是第二日,那姑娘便不见了,原来和清虚上了船,以后去南边做盐商了。
许太爷气的把那丹房后面的门打开,进屋一看,里面的银票全是假的,气的浑身发抖,立时就报了官。
只是官府此刻一个差役也没有,坐堂的官只得先受理。
许太爷等的急了,问道:“衙门的人都上哪里去了。”
“你着什么急啊,东大街出了人命案,人命关天,你才被骗几个钱啊。”
许太爷听了此话,气血攻心,立时就倒在地上,那堂官忙道:‘请郎中来。’焦头烂额的他说了一句:“至于吗?”
不一时那带队的万宁县县丞傅试来了,听说这件事和贾赦有关,那堂官也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