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护花人

第七十七章 太阳照常升起

    贾家的门第,陆侯爷瞧不上,他就和参合侯说了这事,这参合侯曹侯爷回家和长公主一合计,这和陆家联姻,好事一桩,把贾牧认作继子,这贾牧和陆婴宁的门第才算匹配上了。

    春熙帝对这婚事也是很赞成的,他也想缓和和太上皇的关系,为了表示对这个婚姻的支持,他就下旨,让贾牧承继贾敬,把宁国府顺带着送给了贾牧,也不能说送给了贾牧吧,主要是给他妈看看他的心意。

    这一切让贾牧非常震惊,这什么待遇啊,两家继子,他可以娶两个妻子,不对,他本支上还要一个呢,也就是说按照礼法,他可以娶三个妻子。

    他就写信给长公主,圣旨上,他是贾敬的继子,就不好当她的继子了,建议她把继子改哥说法,他知道长公主看待他也就是曹绍的备胎,万一曹绍要是打仗死了,贾牧的儿子还真要拿去给曹家延续香火。

    异姓兼祧,虽然很少见,但也有。

    但是曹绍还没死呢,长公主也不能说贾牧是兼祧,还是把他收做了继子,春熙帝的圣旨写了也就写了,她不管。

    ······

    风风火火,二月初二,便是贾牧和陆婴宁大婚的日子。

    贾牧如木偶一般,被姹紫伺候着穿上新衣,他也不知道林黛玉知道这消息,会是什么心理反应。

    见贾牧叹气,姹紫问道:“爷,可是这衣服不称心了?”

    “没什么?”贾牧连忙摇头。

    事情出冷门,他就从来没想过能娶太上皇后的娘家人。

    宁国府大开中门,陆婴宁的轿子风风光光的被抬进来,方才花轿经过之处,两旁吹拉敲打,鞭炮齐鸣,可谓是出尽了风头,沿路的男女老少都伸头来看,说这新郎是个顶有福气的,如今进了宁国府,轿子一进,便有十二队的宫灯迎来。

    抬进二门,便有两个妇女走来,从两边将轿门的红线扯断,掀开轿门,将陆婴宁扶出来,陆婴宁凤冠霞帔,一袭红衣。

    陆婴宁早有两个陪嫁的丫鬟来到了宁府,此时走来,接替这两个妇人,把陆婴宁搀扶过去,走向通往第三进正院的一道门,门槛上放着一件马鞍,跨过便意味着平安。

    陆婴宁心砰砰跳着:“我总算是过来了,我总算是成一朵花了。”

    她在天地桌前停步之后,鼓乐也便停了,繁琐的礼仪中,揉入了陆婴宁真挚的憧憬,倾慕的真心。

    拜过天地后,陆婴宁进了洞房,贾牧在外面喝酒,看他这样,有人高兴,有的不高兴,贾赦对贾牧就不大看得上,以为他白捡了这泼天的富贵,当然他也不会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尊容,贾政则比较高兴,皇帝这下,不是对他们贾家示好吗?

    宝玉在想一个问题,那就是朱玉般的姑娘嫁给他之后,会不会变成鱼眼睛,他的答案是不会,毕竟他又不是那污泥浊水造就的男人,他是特殊材料做成的男人,贾环吃了两杯酒,脸红彤彤的,贾政就让他先走了。

    贾环方出去,便见一个丫鬟在院子里走,他认得是王夫人院子里的彩云,只是不知为什么此时看来,如此的漂亮,彩云道:“三爷这是哪里去?”

    贾环道:“吃了酒,我回去歇会儿。”

    “三爷的丫鬟呢?我去叫来。”

    贾环摇头:“不用了,这路也不远,我自个儿走罢。”

    “怕不方便,我送三爷回去罢。”

    贾环点头笑了:“好。”

    回到荣禧堂,贾环走进屋里,对彩云还有些恋恋不舍的,便翻着箱子,打算找个东西,送给她。

    恰好拿着一个小木偶,贾环拿在手里一看,写着“贾牧”两个字,贾牧现在风光,他便不高兴,他哪里的丫鬟比他爹还要多,还要漂亮,凭什么?

    先行拿在手里,贾环又翻出赵姨娘的一盒脂粉,便捧在手里,彩云见贾环出来递出一盒胭脂,羞红了脸:“三爷这是做什么?”

    贾环道:“你送我回来,我送你这胭脂水粉,有什么不行的,拿着罢,往后缺了,还来找我。”

    彩云不言,便走了,临出去,又回头看了贾环一眼,贾环只觉魂都要去了,回到屋里,看着那小木偶,才发现现实的骨感,拿两根针,骂道:“死瞎子。”往木偶的眼睛便扎。

    婚房里,陆婴宁见贾牧回来,说道:“夫君,我带着红盖头,你也戴一个好不好?咱们在屋里,各自找,就和捉迷藏一样。”

    贾牧:“也好。”不是这么闹腾的人,估计也不会求来这场婚事。

    贾牧毕竟是习惯了,走路不慌忙,而陆婴宁走着,很快就碰到了一根柱子,“哎呦”一声,倒在地上,陪嫁的通房丫鬟念娇忙去扶,但见贾牧走来,也就住了身。

    陆婴宁感觉一团气息压了下来,她有些喘不过气,她摸到了贾牧的手,贾牧的手掀起了她的红盖头,婴宁看着贾牧的红盖头,也像他那样去撕。

    盖头去掉的那一刻,二人都愣住了,陆婴宁看到了贾牧灵动的眼睛,好像一个仙人在她面前活过来似的,而贾牧惊诧于眼前的一切,那嘴唇上的胭脂是如此的炙热,把世界燃烧成一幅画,白雪,红云,秋水,他怕这只是他脑中静默成一个对美的映像,一个对美的比喻,他连忙扇了自己一个巴掌。

    陆婴宁拿住贾牧的手:“你能看见了。”

    贾牧眼角淌泪,呢喃道:“也不知她得伤心成什么样。”

    “谁?”

    贾牧笑道:“没什么。”他抱起陆婴宁:婴宁发笑着拍他。

    婴宁白里透红的嫩脸滚烫,一声莺啼染红了帕子。

    黄鸟来止,宁不我顾。颉之顽之,泌水洋洋,多且旨。

    ······

    金鸡报晓,春风习习,贾牧仿佛有使不完的力气,在院内舞剑,干净利落,如秋风扫落叶。

    西边的墙根趴着好些昨夜听墙根直到睡着的丫鬟,此时盯着黑眼圈,见贾牧还能舞剑,都敬若神明,东边天际,霞光万道,一轮红日正在喷薄而出。

    日月幽而复明,,太阳照常升起,贾牧张开双臂,仰天长啸。

    三妻四妾!建功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