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拒绝飘零,我活捉了糜夫人

第94章 这个女人,我收下了

    吕布率二十余名骑兵,在从一的带领下,上了艾山。

    为防止从一耍诈,他临行之时,做了充分的准备。

    除留下大半骑兵在山下各处隘口警戒外,又命人传令成廉等人,列阵前进至入山通道处,以备不虞。

    艾山高不过九十丈,不算是一座高山,但方圆挺大。

    上山之路是一条又长又缓的坡道。

    好不容易到了山寨,吕布一看,心凉了半截。

    草木搭成的房子,破破烂烂。

    地上各种杂物,乱七八糟。

    牲口的粪便,随处都是。

    来回穿梭的小孩,不论男女,大多光着身子。

    黑瘦的面孔,即便是笑起来,也没有多少神采。

    妇女们更是颧骨突出,头发凌乱,脸上皱纹堆垒,让人分不清年龄。

    更有那花白胡子的老头,断了一条腿,独自靠在猪圈旁的大石头上,空洞的眼神,让人瞅着都瘆人。

    他们见吕布胯下赤兔马,手提方天戟,铁甲长袍,威风凛凛,不由得扭头观望。

    渐渐地,人越来越多。

    他们聚集在道路的两旁,瞪着眼睛,围观这些仿佛天外来的客人。

    不少人,开始习惯性地伸出双手。

    不是欢迎,而是讨要东西。

    吕布放眼望去,那些手掌,无一例外,都是些极其粗糙,布满纹路的手掌。

    坦白地说,毫无美观可言。

    但他也并不讨厌。

    相反,这勾起了他的思绪。

    他小时候在五原,父亲就是用这种粗糙的双手,一边放羊,一边把他捧在掌心。

    他曾经觉得,那双手掌是天底下最美好的地方。

    可是,当他渐渐长大,这种感觉也渐渐远去。

    这么多年来,他东挡西杀,曾经一度迷失了自己。

    不知道为啥要这样,杀来杀去。

    直到在兖州,看到了血流成河。

    直到在徐州,看到了尸横遍野。

    直到现在,看到了这些有着丑陋手掌,瘦弱身躯和空洞眼神的可怜人。

    他的心里,在一瞬间,敞亮了。

    他要为自己而战。

    更要为像自己一样,遭受摧残的底层可怜人而战。

    他要让他们的手掌变得细腻好看。

    他要让他们的身躯变得强壮健美。

    他要让他们的眼神永远充满耀眼的光芒和美好的希望。

    他策马缓缓前行,步伐稳健,内心却早已掀起了滔天巨浪。

    从一在前面大声呵斥,他没有制止。

    因为没用。

    他很想拿出点值钱的东西,送给他们。

    但是最终,他什么也没有做。

    因为没用。

    他知道,要想改变这些人的命运,很难,也很容易。

    一个和平的环境,加上几十亩薄田,你什么都不用给,他们自己就能活得很好。

    但是,现在,这两样东西,他一样也拿不出来。

    这条通往山寨厅堂的道路,并不长,却仿佛走了半个世纪。

    厅堂的摆设稍好一些,也不过是有些桌案罢了。

    在从一的再三请求下,吕布下马,坐上了正位。

    说是正位,其实就是破席子上垫了块红布。

    吕布硌得慌,又不好拂了人家的面子,只得坐直了,将身体微微向前倾斜,才稍稍好过那么一点。

    好在从一执行能力很强。

    不一会,那个十六岁的少女就被带到了眼前。

    吕布只扫了一眼,就知道此女非常人。

    细皮嫩肉,白白净净的,与山寨中的女子截然不同。

    不仅如此,她表情淡定,面色阴沉,并没有一丝丝慌乱的表现。

    若非有些见识之人,绝对做不到这一点。

    从一搓了搓手,嘿嘿笑道:

    “君侯,不瞒你说。

    我干了这么多买卖,像她这么美的女人,还真就没见过。

    不过,你可别看她长得俊俏,性子可烈的很。

    问她叫什么,家是哪的,她一概不说。

    昨儿晚上,我本想在她身上寻点开心,结果她死活不从。

    你看她脖颈,好几道口子,都是她拿剪刀自己划的。

    我一动手,她就用抹脖子来威胁。

    害我只能干瞪眼,没咒念。

    不过,你跟我不一样。

    似君侯这般神俊人物,天下独一份,谅她也不会拒绝。”

    吕布笑道:

    “吾观此女颜色,足表汝之诚心。

    这个女人,我收下了。”

    从一大喜道:

    “谢君侯!

    吾从此有出路矣!

    敢问何时动身,我这就收拾一下,跟你一起下山。”

    吕布诧异道:

    “就你一个人?”

    从一道:

    “没错,我跟你走就行了。

    其他人都是废物,没用。

    在山下的时候,你也看见了。

    那些人吃了上顿没下顿,瘦得都要成精了,站都站不稳,还能干啥?”

    吕布回想一下,好像是这么回事。

    他们人数是挺多,但个个衣衫褴褛,跟花子队差不多少。

    手里的家伙也不行,尽是些木棍粪叉之类的玩意,根本上不了战场。

    但就这么抛弃了,又着实有些不忍。

    更何况,一旦不管不问,这些人还得去干抢劫的勾当,与他救人的理念背道而驰。

    他想了想,道:

    “山寨里青壮年有多少?”

    从一道:

    “人倒是不少,七八百是有的。

    不过,我也说了,都是些没用的家伙。

    你知道在山下的时候,我为何要跟你单打独斗,没让他们一起上吗?

    就是因为我太清楚,这帮人到底有几斤几两。

    摆个样子,唬唬人还可以。

    真要动手,百嘛不是。”

    吕布道:

    “他们不是天生如此。

    只是因为吃不饱饭,才搞成这样。

    如果能让他们吃饱饭,你觉得如何?”

    从一挠挠头,道:

    “这个……

    如果真能吃饱饭,那还能说道说道。

    这些人中,有不少人是跟我从泰山郡一路跑到这里来的。

    要是能养上些时日,关键时刻顶一会,估摸着应该没问题。”

    吕布道:

    “既然如此,我军中尚有些粮食。

    一会你差人去找成廉将军讨要一些。

    让他们吃饱了,跟着你,随我一起走。

    你看如何?”

    从一又惊又喜道:

    “那太好了!”

    吕布又道:

    “还有,你们这些人走后,山寨中就只剩下些老弱妇孺了。

    他们留在这里,也是死路一条。

    不如随我等一起,去下邳安身,你看如何?”

    从一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愣了一会,眼含热泪道:

    “君侯待我等天高地厚之恩,我等敢不尽死命以报之!

    我这就去办!”

    从一走后,吕布盯着那漂亮女人的眼睛,笑道:

    “你也跟我走吧。”

    “休想!”

    吕布见她发怒的样子也很美,故意逗她道:

    “你要是不跟我走,我就把你赏给这寨中最丑的男人。

    让他夜夜折磨你,折磨到死为止!”

    “你……卑鄙!

    吾乃大家之女,宁可为义而死,不为贼人所辱!”

    吕布听她吐字不凡,问道:

    “大家之女?

    汝究竟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