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拒绝飘零,我活捉了糜夫人

第93章 真!温侯

    吕布催马向前。

    在距离贼首约一百五十步时,他勒马站定,高声道:

    “汝既知吾名,安敢劫我大军?”

    此话一出,众贼皆捧腹大笑。

    吕布莫名其妙,心道,这帮贼人,死到临头,还有此等闲情,倒也难得。

    笑罢多时。

    黑髭丈八策马越阵而出,扯起公鸭嗓子,吼骂道:

    “贼竖子!

    就凭你,也敢自称温侯?

    五原飞将,并州猇虎,你也敢冒充?

    你知不知道,死字到底怎么写?”

    吕布听完,一下就明白了。

    对面这个铁憨憨误把他当成冒牌货了。

    他想解释几句,却没有机会。

    黑髭丈八仿佛怕他听不懂,连珠炮一般,叫道:

    “前些日,我下山抢劫,就遇到一伙人。

    领头的自称他娘的什么小温侯。

    你可知道,他的结局如何吗?

    实话告诉你,他现在还在树上挂着呢,都风干了都。

    你要是明白事的,赶紧把手中的家伙扔了。

    再把财物乖乖交出来。

    吾有好生之德,说不准还能饶你一条性命。

    如若不然,你来看!”

    说到这,他一晃手中的直刃长柄刀,一口气舞了七八个刀花。

    倒也算是精彩。

    不过,那要看跟谁比。

    就这两下子,吕布自然不放在眼里。

    他这能耐,充其量也就曹性的水平,郝萌都是他不可企及的高度。

    这种自视甚高的玩意,不给他一点颜色瞧瞧,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跟你讲人话的。

    吕布不打算用方天戟,那是欺负他。

    他默默摘下双曲反弯复合弓,悄悄搭上桦木尖头大羽箭,在光天化日之下,做出了攻击的姿势。

    黑髭丈八毫不在意。

    不但毫不在意,反而哈哈大笑起来。

    他这一笑,那些小贼也跟着笑。

    笑得前仰后合,乱作一团。

    他们以为,一百五十步外,拿着个破弓箭,吓唬谁呢?

    吕布心道,笑吧。

    一会你们就该哭了。

    他瞅准机会,弓拉如满月,箭去似流星。

    只听扑通一声巨响,黑髭丈八的坐骑应声倒地。

    这一招,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坚硬的山道,让他摔了个结结实实。

    鼻子眼睛脸,全都抢破了。

    两捋黑黝黝的八字胡,也在摩擦地面的过程中,粘上了青草绿,看起来相当滑稽。

    那些小贼见状,吓得赶紧闭嘴噤声,不敢直视。

    黑髭丈八重新站了起来。

    他知道,自己栽了。

    要是不能找回颜面,这个山大王没法当了。

    他的脸上再也没有了一丝丝笑容。

    取而代之的,是因恼羞成怒而导致的五官扭曲。

    他手指吕布,暴喝一声,道:

    “你敢阴我!

    你等着!”

    说着,他转身回阵,换马再战。

    这一次,他没有多说废话,挺刀纵马,直奔吕布。

    一百五十步的距离,足以让骑兵完成一次冲锋。

    黑髭丈八用尽平生所能,将战马的速度,在接敌的那一刻,加到最大。

    与此同时,他还冒险完成了一个高难度动作。

    那就是双手举刀过顶,以上示下,人借马力,马借人力,对敌人实施大力劈砍。

    这一招,很凶猛。

    一旦被他得逞,结局只能是尸首两分。

    但是,这一招,也很危险。

    一旦没砍上,自己跌落马下,坠地而死的可能性非常大。

    但是,黑髭丈八不管这些。

    丢了面子,就得当场反击,狠狠地反击。

    这是此时,他心中的唯一所想。

    更何况,他自问有这个能力做到人、刀、马三者合一。

    事实上,他也做到了。

    可惜,他的对手不这么认为。

    吕布见他杀了过来,不慌不忙。

    待其长刀似砍上,似砍不上之时,他突然一拨马缰,侧身闪过。

    在二马错蹬的一刹那,吕布探右膀,猛地一把薅住对方的绊甲绦,随即往空中一举,笑道:

    “好玩吗?”

    黑髭丈八魂都吓飞了。

    他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搞得,就成了对方手中的玩物,赶紧嚎道:

    “我说,你可抓紧了,这要是掉下去,可摔得不轻!”

    话音未落,只听扑通一声,地上冒起了数道烟尘。

    黑髭丈八摔得眼冒金星。

    再清醒时,已是刀压脖颈。

    他慌道:

    “你真的是吕布吕奉先?”

    话音未落,一旁的士兵甩脸就是一巴掌,怒斥道:

    “竖子安敢如此无礼!

    温侯之名,汝岂能叫得?”

    黑髭丈八挨了打,才有点意识到不对,大概是碰到真的温侯了。

    他心中那个后悔啊,简直肠子都悔青了,忙道:

    “温侯饶命!

    我早就仰慕温侯神勇,欲见一面而不可得。

    早知道你就是温侯,借我八个胆子,我也不敢劫你的大军啊。”

    凡是阶下囚,都会这套话。

    吕布没理他这茬,转而问道:

    “说吧,你到底是什么人?”

    黑髭丈八挥手阻止想要前来解救的属下,叹了口气,道:

    “吾姓从,名一,祖籍东莱郡牟平县。

    早年参加黄巾,战败后,流落泰山郡各地。

    后在东蒙山一带,站稳脚跟。

    可恨的是,前些日来了一伙官兵,自称是袁绍的部将。

    这帮人下手太狠,我打不过。

    不得不向南逃跑。

    那帮人穷追不舍,一直把我撵出泰山郡,方才罢休。

    我没办法,这才到了艾山,重新干起了老本行。”

    吕布点头,心道,原来是黄巾余孽。

    不过,说到底,这些人还都是穷苦人。

    在被各大豪强联手围杀之后,还能幸存下来,实在是不容易。

    他自己的出身,比之黄巾徒众,也好不了多少。

    甚至可以说,剑客、壮士这个名头,要比黄巾军的名声还要差,基本要坐在流氓无赖那一桌。

    相同的境遇,差不多的出身,让吕布天然地,对他们有一种同情之心。

    更何况,此人还在泰山郡摸爬滚打过。

    说不定,以后还有用处。

    就算是眼下,若是能多出千百人的帮手,来对付淮南兵,也是极好的。

    于是,他在思量片刻后,轻咳一声,问道:

    “事已至此,你要死要活?”

    黑髭丈八赶紧道:

    “但凡能有口活气,谁愿意死来着?

    吾久仰温侯大名,若蒙不弃,甘愿追随左右,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吕布笑道:

    “既如此,你需拿出些诚意来,空口白话,如何作凭?”

    黑髭丈八一拍大腿,道:

    “对啊!

    我怎么没想到呢?

    就在前天,我干了一笔大买卖,得了不少钱财不说,还抓到了一名女子。

    才十六岁,那水灵,那白嫩,啧啧,谁看谁迷糊!

    一会请温侯上山,我把她奉献给你,聊表心意!”

    吕布一听,心中很不高兴。

    这家伙把他当成什么人了!

    不过,听他描述,似乎见一见,也没什么不好。

    于是,在黑髭丈八的固请之下,吕布决定进山。

    看不看那个漂亮女人,不是重点。

    重点是看看这黑髭丈八到底有多少家底。

    他现在急需用人,也急需用钱,越多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