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宵雪的怀疑并不是没有道理。

    她并非重生者，对于前世种种，全部来源于那些记忆碎片和梦境投影。

    按理，出现的心障，只会与她曾经看到过的记忆有关联。

    而刚刚看到的，那最后一重心障，明显很不正常。

    系统：“在宿主点燃命灯时，命灯照到了系统中宿主尚未开启过的记忆碎片。”

    “竟然，是这样……”沈宵雪望着地上，自己吐出的一大滩血，黛眉紧皱。

    命灯点燃时，能照到记忆碎片么？

    并非没有可能。

    如果，这个系统是寄生在她身上的话，那么或许有一种可能，那些记忆碎片实际上也早已被系统放进了她的识海，只是系统不让她看而已。

    而神妃，平日里，大多时间都在沉睡，她应该也没看到吧？

    “天阶破障丹么？”

    她已有点不敢再去面对心障了。

    猫除外。

    佘太君，那便是圣地第一龙阙现在硕果仅存的老圣人啊。

    “沈宵雪，十二岁，修为：凡夫。”

    一名强者认命的时候，便是他的心坠落的时候。

    ……

    “嗯，佘太君，第一龙阙，神妃，圣女……”

    ……

    沈宵雪心中一动，胡乱地用沾血的衣袖抹了把脸，也顾不得袖子上的血沾在脸上了。

    “但我，真的还能看到全部的记忆碎片么？”沈宵雪趴扶在血泊之中，有些绝望的想。

    沈宵雪看着任务和奖励。

    这一刻，一股比之先前更要剧烈百倍的心痛袭来，沈宵雪再一次的大口咳血。

    刚刚她在心障中所见，便是真实的前世。

    刚刚哭的，实在有点丢人。

    只是此时，沈宵雪脑中，更多的，还是刚刚所见的那一幕幕。

    “哈哈，废物，这个世道，连凡夫走卒都能炼点武防身呢。”

    看来，这次系统ai的分析，她想要度过心障，确实需要猛药。

    不论是为了苏岩，还是为了修行。

    无论如何，她都不能放弃这次机会。

    下一块记忆碎片，恐怕要突破到亚圣境，才有可能得到，而她还能闯过心障么？

    心之所至，天涯有路，渡海有舟，素履以往，一苇以航。

    她以为曾经不再意的那些痛苦回忆，全部再次找上了她。

    “这一世，本想既要世界也要苏岩。结果却是既丢了世界也丢了苏岩”

    她这种情况，诸天之中，恐怕也仅此一例，没有任何先例可以参考，任何可能性都有。

    “而现在的我，什么都没有了，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她准备，等本尊的伤势稳定一些，便以顾惜雪的身份，去加入第一龙阙。

    便是真正在儿时，直面这些奚落时，也没有这样大哭。

    “她傻不傻，一个废体，每天还来看我们炼拳。”

    便在此时，终于冷静了一些的沈宵雪，也是突然意识到了刚刚在心障中，那名拦住苏岩去路的老妪身份，一双美眸，不由得微微睁大。

    既然是命灯照到的记忆碎片，那也便是彻底击碎了沈宵雪的所有幻想。

    好在系统只是件道具。

    当失去他，又失去后半生引以为傲的天赋，她的内心深处，也不过是一个会流泪的小女孩。

    佘太君本为神妃第五千二百代后人，第一龙阙上一代圣主竹梦龙之妻。

    “叮，系统提示：任务，提高顾惜雪与苏岩的好感度，好感度每提升五十，奖励一枚天阶破障丹。”

    心障有假，投影来的梦境也或许有假，记忆碎片却绝无可能有假。

    沈宵雪以为，她终于明白了，苏岩重生后的决定。

    娇躯，便好似没有安全感的婴孩般，蜷成了一团，颤抖不止。

    只不过，沈宵雪知道，苏岩的好感度，也不是那么好刷的。

    沈宵雪顿时便是看了眼手上的戒指。

    这也是她一直在疑惑的。

    这个小乞儿，她从未在记忆碎片中看到过，为何苏岩会对她那般好？

    若苏岩重生后，去寻柳珍珍，纳兰燕，甚至李长生，北宫纸，她都可以理解，但为何偏偏是小乞儿？

    答案，也许还在剩下的记忆碎片里。

    沈宵雪从小到大，从未曾这样哭过。

    现在的沈宵雪，便是处在这样的状态。

    “或许，我这一生的宿命，便是泯然众人。”

    只是，虽然如此，她心中，却还有不解之处，那便是小乞儿的存在。

    “呜呜呜呜……”

    这一刻的她，竟是无法抑制的，哭成了一个小孩子。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眼泪流干，双目干涩，沈宵雪才听到系统的提示声。

    她的修行天赋却要远远高于她丈夫，在那个时代证道成圣，并在其夫死后，接过了掌门之位。

    “妹妹，你别欺负姐姐，你这个姐姐啊，不能修炼的，你别给她打伤了。”

    系统的这个任务，无疑是又给了她一丝希望。

    现在她才明白，那并非是她真的心坚如铁，只是她身边，一直有那个人罢了。

    “呜……”

    她即使流泪，也是清冷的，有克制的。

    此时此刻，当高飞的凤凰，发现自己，即将不可逆的坠落时。

    至今还没有地阶的破障丹诞生过，更不论天阶。

    不过，若能刷到两到三颗天阶破障丹，应该可以了。

    小乞儿凭什么？

    沈宵雪深吸了一口气。

    “咳咳，咳咳咳……。”

    曾经那段天象巡游中，她的那些人物卡，与苏岩的好感度全都停在二，三十，连超过五十的都没有。

    “上一世，没有了修为，至少还能有他，能在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