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吾主刘备,河北之雄

第68章:刘虞之死

    此时的刘虞面色苍白,满头大汗。

    他虽然是逃出来了,但还是在箭雨中受了伤。

    一支箭射进了他的背部,血流不止。

    鲜于辅的亲兵见刘虞摇摇晃晃,几乎要控不住马,忙把刘虞扶了下来,向鲜于辅禀报情况。

    “鲜于将军,刘幽州中箭了。”

    鲜于辅举起火把看了眼箭伤,顿时倒吸了口凉气。

    他从军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在活人身上见到这样重的箭伤。

    这箭矢几乎贯穿了刘虞背部的肌肉,又因为一路狂奔的颠簸,将伤口迸裂的愈发可憎。

    但如今形势危急,并无随军医师,这该如何是好?

    刘虞虽然声音无力,气若游丝,但他也知道,此时绝对不能拖大军后腿,故而他强撑着露出了一丝笑意,对鲜于辅安抚道:“鲜于将军,下令吧,我无事。”

    “刘幽州,撑住啊!”

    鲜于辅也分得清轻重,急令亲兵给刘虞做了个紧急处理,随即一马当先朝北门杀去。

    一路上,虽有乱军拦路,但如何能拦得住亲作先锋的鲜于辅?

    不多时,鲜于辅就率军杀到了北门。

    此时北门也被乱军占据,见城中有兵马杀奔过来,为首之人立刻大呼道:“城中兵马何人率领?报上名来!”

    鲜于辅并不答话,飞马杀到了城门下,其后士卒个个宛如杀神降世,哪怕乱军依仗城门防守,仍不免节节败退。

    眼看鲜于辅就要攻占北门,杀出城去,城外却突然出现了大队士卒。

    原来是公孙瓒怕进城的军队救走了刘虞,亲自带队来包围涿县。

    “拦我者死!”

    鲜于辅见公孙瓒大军将至,彻底杀红了眼,枪刺刀砍间连杀数人。

    其余乱军大骇,不敢再抵挡,纷纷选择投降。

    但鲜于辅带了足有万余军队,想要从狭窄城门中迅速全军撤出并不容易。

    鲜于辅前军刚刚出了涿县,便有一彪军马从城西杀来。

    为首大将,是公孙瓒麾下骑都尉邹丹。

    “哈哈哈,我奉骠骑将军之令特来堵截,尔等往哪里逃!”

    邹丹跃马挺枪,直奔城门而来,似乎是要将后军堵在城中。

    鲜于辅急忙引军去阻拦,未曾想又有一彪军马从城东杀来。

    这支部队悉数由骑兵组成,为首大将是公孙瓒从弟,渤海太守公孙范。

    “尔等可识大将公孙伯谦!”

    两军左右夹击,顿时将鲜于辅围在了中间。

    前军兵少,后军却又杀不出来,鲜于辅所部顿时大败。

    “不要再管后军了,随我突围!”

    电光石火之间,鲜于辅下达了最后的命令,他虽然不忍,但也知道此时若不弃了后军,必然全军覆没。

    但公孙范早就盯上了鲜于辅,见他想要突围,公孙范立刻率骑兵贴了过来。

    “贼将休逃!”

    “你们保护刘幽州先行一步,我来会会这敌将!”

    见公孙范追的如此急切,全然摆脱不了,鲜于辅眉头紧皱。

    他知道刘虞身负重伤,这般纵马狂奔下去,怕是没到安全地方就已经伤重而死了。

    于是他率了数十骑,勒马回身,挺枪直扑公孙范而去。

    “吾乃渔阳鲜于伯匡,贼将速来受死!”

    公孙范见状不忧反喜,哈哈大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渔阳的缩头乌龟鲜于氏。”

    “我随大兄在辽西讨伐乌桓时,尔等只知缩头自守,现在追随刘虞老狗看家护院,不去舔舐骨头,如何敢挡我大军!”

    鲜于辅闻言大怒道:“尔等只顾自己功业,不恤百姓,妄自征战,屡败于丘力居之手!”

    “若非刘幽州到来收服丘力居,尔等早已为白骨也!”

    “今尔等不思报答,反倒来攻伐刘幽州。”

    “背主之贼,你有何面目见天下之人!”

    公孙范老脸一红,他随公孙瓒与乌桓征战,其他各部皆能胜之,唯独与丘力居作战胜少败多,甚至一度被围困于辽西管子城二百余日,险些丧命于辽西。

    若非刘虞到来,以怀柔策略收服了丘力居,此时幽州之地怕是仍在乱局之中。

    如今被鲜于辅一语戳中痛处,公孙范羞恼成怒,并不与鲜于辅交锋,自顾自指挥手下骑兵包围鲜于辅。

    “哈哈哈,背主之贼,你哑巴了吗!”

    鲜于辅一边嘴上不饶人,一边观察着亲兵那边的动向。

    见亲兵保护刘虞已经走远,鲜于辅这才松了口气,准备自己率兵突围。

    但断后容易突围难,公孙范带的骑兵本就众多,又刻意是在包围鲜于辅,如今已将鲜于辅围的里三层外三层。

    鲜于辅左冲右突,杀了许久都未能杀出重围。

    他白天一路行军,又厮杀了半夜,如今只觉筋疲力竭。

    鲜于辅看着四面八方围过来的敌军精骑,手中长枪都有些握不稳了。

    “不想我鲜于辅竟死于此地……”

    他长叹一声,正要拔刀自刎,忽见敌军阵脚大乱,一少年将军率数百骑兵杀入阵中。

    “兄长,我来救你了!”

    鲜于银手起一枪刺死眼前拦路骑兵,兴奋地朝鲜于辅挥了挥手。

    在鲜于银的救援下,鲜于辅总算脱离了险境。

    待杀出了重围,鲜于辅才向自家幼弟问道:“仲光,你为何会在此地?”

    鲜于银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道:“其实我偷看了国让的信,在兄长走后,我就偷偷带了数百乡勇来涿县助阵。”

    “但我又怕兄长发现后不让我出战,所以我就驻扎在了附近的村子里。”

    “夜里我听到涿县喊杀声震天,就率兵过来查看,未曾想竟撞上了兄长的亲兵。”

    “是他们指引我来救你的。”

    “你这小子!”

    鲜于辅作势要打鲜于银,但最终却还是没下得去手。

    他揉了揉鲜于银的脑袋,叹了口气道:“下次可不许这般冒失了。”

    鲜于银腼腆地笑了笑,眼中却精光闪烁,他虽是第一次率军作战,但已经爱上了这种滋味。

    次日清晨,待鲜于辅兄弟二人率兵赶到刘虞一行人驻扎的村子,却只见得一片悲恸神情。

    鲜于辅顿时有不祥预感,忙进屋去看,只见得刘虞满脸泪痕的躺在席上,一动不动,一旁的亲兵早已哭成了泪人。

    原来刘虞伤势太重,摆脱追兵后到了这里就彻底支撑不住了。

    临死之前,刘虞流着泪留下了他的遗言。

    “是我无能,不习兵事,方才使得今日之大败。”

    “我愧对鲜于将军,愧对幽州百姓,愧对大汉天子。”

    “待我逝去,还望诸君可怜幽州百姓,为我大汉……”

    “为我大汉保下幽州!”

    言毕而薨,闻者无不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