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裳直感觉小脑都快要萎缩了，本以为已经看透了事物的本质，柏柒的指导内容，又将一切变得朴树迷离了起来。

    这包袱一个接一个仿佛无止境的抖出，迫使她感觉整个脑子都要爆炸了，柏柒并未离开过诡城，萧夜也猜到了这一点，合着就我不知道对不对？

    虽说白翎等人也不知道，但他们都是这对老少暗里争锋的牺牲品，并不存在知晓与否的观念。

    萧夜眼见红裳独自发呆，眼神流转，嘴角一丝笑容重新挂起，本来还有一些不确定，如今通过红裳的表现，确定了心底的猜疑。

    白发褪去化为青丝，随风飘扬，用一种调戏的口吻道：“是不是感到很惊讶，其实我也很不爽，老子的第一次竟在一老头两剑灵面前现场直播。”

    “你们究竟要干什么？”红裳张了张嘴，满脸茫然。

    本以为萧夜是想让她潜伏在柏柒身边，结果她猜错了。

    后来以为她的作用是类似凡尘两国交好的工具人，结果柏柒的指导，否定了她认为的“事实”。

    原来这也只是个过程，并非结果，并非真相，难道她又想错了？

    她口中的“你们”，自然是萧夜和柏柒。

    当她这句话脱口而出的刹那，空间蓦然一静，仿佛整个世界都停止了流速。

    “你干嘛用这种眼神看我？”红裳看到萧夜首次出现目瞪口呆的神情，不明所以的疑声道。

    “唉！傻……傻逼。”一阵光华凝聚在二人面前，一道发须皆白面容确模糊的光影凝聚而出，开口第一句话就是对红裳的口吐芬芳。

    “哈哈，不愧是我心爱的裳裳，心里还是向着我多一点的。”

    萧夜得意的放声大笑，笑着笑着眼泪都笑出来了，实在是首次这么容易的获取到答案。

    猜测无论确定与否其实都是毫无根据的推理，百分百确定都会有错误的时候。

    但当当事人自己抖出来，那性质就完全不同了，因为这就是真相。

    “老头，服不服。”萧夜满脸得意，能将他诈出这是出乎萧夜意料之外的，其实他心底也没底，对于柏柒的态度他也很为难。

    “陛下想将这股力量往哪释放？”柏柒分神转头看向萧夜，神情复杂，苍老的声音在片空间响起。

    萧夜做了个请的动作，赫然是提前被萧夜拿出的茶几对面，柏柒分神所化光影点了点头，郑重的拱了拱手坐落其中。

    萧夜坐于主位，抬眼示意后知后觉的红裳沏茶，随即沉吟了片刻凝声道：“墨家洞天吧，墨家机关术是唯一在这个末法时代对其整体实力影响较小的势力。”

    “陛下可知唇亡齿寒，当你打响第一枪之时，无论针对哪个势力，其它势力都不会坐视不管。”柏柒抚须点头，抬头沉声道。

    萧夜笑了笑，不为所动的淡声道：“柏将军觉得灵界的景色怎么样？”

    “是个好地方，除了冥界的转世通道，任何主界之人都无法悄无声息的降临此地。”柏柒分神闻言一愣，苦笑一声轻叹道。

    “这也不尽然，我们不是就在此地？”红裳端着茶壶插嘴说道。

    “真是傻得可爱，傻得天真，傻得令人爱不释手。”萧夜捂着脸，无奈的摇了摇头。

    柏柒满头黑线，后悔不该当着红裳的面现身，太掉份了，没好气的说道：“你是不是耳朵落家里了？”

    看着红裳欲言又止的模样，柏柒分神轻叹一声讲解道：

    “你能出现在这里是因为你的人族肉身本就是此界之人，难道你没发现在未遇到陛下之前，你的元神无法降临在灵界？”

    “陛下能出现在这里，是因另一个平行宇宙的两尊源神分身借助该宇宙之主，始境修为冥王的本命神器玄冥黑棺，集合天时地利僵和，临时打开了穿越时空的虫洞。”

    “而老夫，你猜我为何一口茶未饮，是不喜欢喝吗？”

    萧夜笑了笑接口道：“因为你和我们看似近在咫尺，实则压根就不在一个时空，和当初我在元空间里遇到的那个老杂毛一样。”

    红裳一听恍然大悟的拍了拍脑瓜，惊呼道：“原来你在神界和将臣的第一战发现它的天赋神通后，就计划了这一步，可你怎么能在灵界不受影响？”

    “因为陛下魂印乃万界至尊，主位面三界之主，诸天万界天道法则承认的神邸。”

    柏柒起身拱手，头颅微低，一脸赤诚的说出这句话。

    萧夜同样起身，郑重的扶起柏柒分神的礼节，接话道：“不然当诡城以讯耳不急之势走向毁灭之时，他怎么会无动于衷的干看着？”

    “他若出手，本帝将摩下诸将转移到灵界他就无可奈何了。他们本来就是转世而来的，只不过还没落胎罢了。”

    “倘若这样周而复始，诡城的灭亡不会改变，所以他是无能为力。”

    柏柒脸色难看，虽然萧夜的话很难听，确也贴合实际，轻叹一声沉声道：

    “任何事物的存在都会有符合它存在的制度，若上界之人可以随意穿梭下界，那天底下还哪来的下界？”

    “那二十年之约的最终目地究竟是什么，你们两都坐一起喝茶了，有什么问题不能当面说清楚麽？”霓裳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急声追问。

    柏柒无奈的说道：“所以这就是老夫现身的原因，这一场暗中交手是老夫输了，输在你这个傻白甜身上。”

    “二十年，战乱将起的期限，蒙毅他们在此界完成转世，恢复实力拥有护主之力的时刻。”

    红裳还是觉得绕来绕去的是不是多此一举，皱着眉头苦思不得其解，“可是……”

    话到嘴边确不知该如何开口，往哪说起。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对外是我和老头的对抗期限，对内是养精蓄锐的筹备实力，雾里看花懂不懂？”萧夜拍了拍红裳，耐着性子解释其中奥妙。

    “可是，我们…我们刚刚。”红裳依旧不明所以，想起刚刚二人缠绵的场景，脸上红彤彤的，一脸羞涩得难以启齿的模样。

    萧夜看了一眼柏柒的分神之身，背负双手向红裳解惑：“你可以尝试暂时先把我们两个人之前所谈内容暂时遗忘，你虽然是老头的义女，但他确一直都把你当亲女对待。”

    “他想的是你的突破契机，同时也是扭转局面的契机。这个契机并不是你的实力变化，而是两者之间的态度转变。”

    “而我若没有和你一起那啥，且通过你洞悉他的存在，他也压根就不会现身。”

    “因为我们此前一直都是敌对关系，哪怕现在也只是立场改变的问题，并没有友军和敌军这个概念。”

    说到这里，红裳眼中一急，正想反驳确被萧夜挥手止住，接着说道：

    “我知道你想说你也并不知道他分神在此，他不开口你并不知情。”

    “其实这场突袭，还有另外一个结果。就是我把你们都杀了，你们在化魂池复活，老头将增幅了九十九倍的那股力量抛向神界。”

    “毁了祂对我真神路的铺垫，我们从此势如水火的提前引爆战争的导火索，这种情况才是下策，这对于我来说叫做内耗。”

    “这就是我为何会以红帝的身份出现在你的面前，不是我不爱你，而是我不能出现任何失误。”

    话到最后当着柏柒的面，一把将红裳搂入怀中眼中尽显温柔。

    “咳咳咳……”柏柒轻咳示意二人注意场合，面前还有人呢。

    “现场直播都看过了，这会反而装矜持了？”萧夜挑了挑眼，似笑非笑的表情令人无言以对。

    红裳羞红着脸，懵懵懂懂中小声道：“可是，二十年…他们就算从娘胎里开始修炼，时间也不够啊。”

    “这才是老头心中所想吧，既帮他培养了女儿，又将争锋相对的矛头化解，老头，你看这嫁妆的事…”

    萧夜边说边看向柏柒的方向，顿时睁大双眼大喝一声：“人呢？”

    一提到嫁妆的问题，柏柒就提前跑路了。

    经此一役，萧夜和柏柒之间算是从争锋相对的关系，勉强化干戈为玉帛。

    那股被增幅的力量，二十年后由柏柒释放萧夜指定的地方。之后就和柏柒没关系了，萧夜依旧号令不了柏柒，属于一场牵强的交易。

    双方并不想相互为敌，作为回报萧夜将红裳培养到第三步的真神，这也算是柏柒心中的一个夙愿。

    萧夜搂着红裳，挥手间眼前的场景一阵变化，二人刹那出现在明月宗内，温和的说道：

    “准备度元婴劫吧，虚神劫你就别想了，老头的期望大了点，倒是可以先将这具人族肉身的修为提升上来。”

    “我什么时候金丹圆满了？”红裳回过神，突然发现自己的人族修为竟然又突破了一个小境界，一脸惊讶。

    萧夜一脸色相的盯着怀中迷人的曲线，色眯眯的猥琐道：“难道你忘了咱们刚刚经历了三天三夜的运动，就我这具真身的底蕴，你只突破个小境界实在说不过去，要不我们在试试？”

    “滚……”红裳嗔怒的低喝一声，脱离了萧夜的怀中，满脸通红的向原本属于她的山头飞去。

    “红裳不愿意，我还有霓虹，还有上官凤，还有柳姬，从穿越到黄多金体内憋了我多久了，如今好不容易恢复了真身，启能放任不食的道理。”

    萧夜眼中露出一抹火热，神识一扫云顶天宫内的瑶池之中，二女至今未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