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斗传

第二十一章 夜杀满门

    断手之人踉踉跄跄走了约十几里,一路抱着手,此时看去脸上早就没了血色,正走着前面叮叮当当作响,梁鹏将刀拍在那人脖子上,两人停在路边往路上看,那人肩上挑着一对醋桶嘴中哼着小曲正走着,梁鹏看清来人,一刀砍下黑衣人的头颅,提着刀跳在路中,那挑桶汉子见状一下吓跌在地上,一抬头见是梁鹏,说道:“兄弟!你怎的在此处?”梁鹏回道:“那严镇山和着狗官想在断金崖结果我的性命,我扯断了镣铐,将几人剁翻了赶回此处,想我妹妹定在这里!你可知严镇山外宅的去处?”对面挑着醋桶之人便是高二,一拍地面站了起来回道:“自然知道!兄弟随我前去!”梁鹏又说道:“你只需告诉我个去向,我若前去免不了又是一场争斗,不想你受什么牵连!”高二拍着胸脯回道:“想那严镇山父子,欺男霸女,横行乡里,如今兄弟出手,我若不在一旁相助,不是人养的!旁人不说,我便回去也抬不起头来!”梁鹏重重点了头,两人无话,往前头赶去。

    不一会绕道来到一处宅院,这宅院离官道不远,有一条小溪穿过院墙,周围绿阴如墨,宅内灯火通明,院门红漆新做,高墙粉黛如画。两人取了一条小道来到后院,高二敲了敲后院的小门,不一会有一人声传来,说道:“哪里来的野鬼,坏了小爷好事!”高二回道:“小人乃是县里卖醋的,前番送了醋走得急,不想丢了斗在府上,故而回来讨。”小门吱呀一声开了一条缝,从中露出一个满是麻子的人脸,喝到:“速速滚开,免得吃打!”梁鹏站在一边早就听得是泼皮阿贵的声音,那阿贵一露脸,便被梁鹏一把揪了出来,也不等对方反应,将头咔吧一转扭断了,丢在路边,接着破开小门,闯了进去,来到后屋内见一丫鬟半裸着正披着衣服,半缩在墙角,抢上前来一刀搠死在墙角,接着转头对高二说道:“兄弟自去,接下来我自有计较!”高二点了点头,回道:“兄弟小心!”

    那梁鹏破开房门来到后院,此时已入冬,日头落得早,天已黑了下去,梁鹏一跃攀在假山上面,往院子里面看,前院一座二层阁楼,楼下二三十个打手正在围着桌吃酒,阁楼二层映着窗户也是灯火通明,阁楼外面墙边搁着一排酒缸,后院和前院有一短廊相连,有两个打手正勾肩搭背歪歪斜斜走到后院方便,梁鹏翻身而下,跟在两人身后,那两个打手来到茅厕就要方便,身后梁鹏抢了进来,一脚将一人踹进了茅坑,又一刀捅翻了另外一人,也将那人扔在茅坑里面,接着随手抄起墙边通厕的棍子,一棍捅在那人嘴里塞在茅厕排泄的出口处淹死了。

    梁鹏提着刀,大踏步过了短廊,楼内打手自顾喝酒吵闹,不知同伴的遭遇,也不知院内来了敌人,梁鹏过了短廊往旁边一瞅见两边各立着两座廊架,五指扣在廊架柱子上,一使劲那柱子咔喳一声断了,廊架顺着断柱倒了下来盖住短廊的入口,楼内众人听见院外声音赶忙提刀架棍奔了出来,前头一个大汉喝道:“哪里来的鸟人!敢在严府闹事!”二楼吱呀一声开了窗户,探出一汉子,那人一身紫蟒华服,眼角处有一青印,下颚处一道刀疤连在耳根子,见院内来人,问道:“敢问阁下可是梁鹏?”梁鹏抬头喝道:“我妹妹在哪?!”那人抬头大笑说道:“原来是阿舅来了?”院内众人听得纷纷哈哈大笑,楼上之人正是严镇山,只见他转身从身旁拽过来一人,说道:“你倒是来问问你嫂嫂?看看你妹妹所在何处?”那张氏缩在一旁不敢答话,严镇山一把将其推了出去,接着说道:“你那妹妹与我做了夫妻,哪料到一时想不开触死在柱子上,如今你前来只得去后山竹林当中挖几节骨头出来,妹婿我念你也是一个好手,不如留在在下门内做事,锦衣玉食,岂不美哉?”梁鹏听得,心中剧痛,眼中要冒出血来。

    梁鹏一震手中钢刀,足下一使劲窜了出去,当面那大汉提刀来迎,两刀相撞碰蹦出火花,梁鹏将刀一横,呼的一声转了一圈,接着转到大汉身后,再看那人正抱着脖子在地上抖着,咽喉处已被割了开来,梁鹏乘着刀跳在人群当中,连连挑翻几人,又有三人架棍来打,梁鹏刚砍翻一人,将虎背一撑硬接了三棍,棍子打在身上如同打在钢板上面应声而断,接着猛一转身排头一砍几人头颅像是炉上残香断了下来,断脖处喷出一丈来高血,梁鹏一撇手中卷刃钢刀,夺了一人棍子又奔了出去,往其中一人小腿猛地一扫,将那人扫翻在地,接着往下一戳,将棍子插在头上,正当时一人提着朴刀砍了下来,梁鹏将手往上一伸抓住刀头一翻,再向上一提往那人胸口一拍插在胸口往前推着撞在墙上,身后又有一人赶到墙边来打,梁鹏抽出右手往后猛砸了出去,那人棍还未下,已经撞在柱子上面断了气了,梁鹏拔下朴刀又窜了出去,一连又砍杀数人,不一会院内横七竖八倒着尸首,再去看来只剩两人,其中一人撇了钢刀就要往院门处跑,突然院外噼噼啪啪作响居然冒出火来,这边这人见大门处起火,忙往倒了的廊架上面爬,想要跑去后院,梁鹏赶到一刀将门口那人捅了个对穿,一挑而起,抽了朴刀飞起一脚将那人踹飞了出去刚好撞在廊架上那人,两人落了下来摊在地上。

    正当梁鹏解决了楼下打手,楼上窗户一声响,从中破出一人,脚点檐头落在院内,右手提着一杆银枪,正是严镇山,严镇山落定之后提枪说道:“小子!想我严镇山,走南闯北,结下多少仇家,没有些手段,如何做得一方霸主?!”梁鹏擦了满脸血喝到:“不知有多少好人害在你的手里!梁鹏便代他们一并结果了你!”严镇山讥笑道:“我在楼上看了半天,已知你的路数,咱俩只交一合,你便知我的厉害!”

    严镇山将银枪托在地上向前猛冲,几步来到近前,梁鹏也一步向前照头砍去,严镇山一翻身将银枪送了出去直戳向对方脸上,梁鹏将头一歪躲了过去,严镇山脚后一踢将银枪提了起来,震开梁鹏钢刀,又猛地向下一砸落在梁鹏肩头,随着一声闷响,严镇山又脚点银枪翻在梁鹏身后,在空中一抽银枪,落地向前一捅插穿了梁鹏胸口,梁鹏吃痛一提手中朴刀想要斩断银枪,对面反应更快,往后一撤步,抽了银枪,梁鹏吐了一口血出来,严镇山将银枪抖在身边说道:“空有一声蛮力!脚下却跟不上!只待我戳你三二十个透明窟窿,害我折了这么许多人手!”

    梁鹏将朴刀往胸中一横,擦了口角血,笑了一声说道:“你道是要比脚下功夫,不说还好,既然说了,今番就教你知道谁是老鼠谁是真龙!”说完将将往后一蹬飞了出去,严镇山哼了一声,待其近前,一瞬身侧在一边,就要用枪去戳梁鹏头,梁鹏一转头鼻子中喷了一口热气,那银枪带风而近,还没到前,梁鹏已经消失在原地,严镇山吃了一惊,猛一转头,梁鹏已经来到身边,严镇山将手一横拍出一掌,掌风刚出,梁鹏又消失在原地,再一转身梁鹏又来到身后,严镇山抽枪来打,梁鹏一把扯住严镇山手腕,一翻手往上一提,接着右手朴刀往上猛扫,顿时血光四溅,齐刷刷砍下胳膊来。

    严镇山倒在地上,倒拖着往后去,嘴中说道:“好汉饶命!好汉饶命!”梁鹏抢上前去,一脚跺住肚子,严镇山吃了劲将饭食吐了出来,接着梁鹏将朴刀一竖,插在胸口剖了开来,然后将心脏挖了出来,捏了稀碎,说道:“我原道你是个黑心烂肺之人!原来你也如常人一般长得个透着血的心!却如何作了这么多孽!”

    结果了严镇山,梁鹏又往楼上去,楼上帘子后面躲着几个丫鬟和随从,梁鹏一一拖了出来搠死,再回头看去见屋内不见张氏,来到圆桌处将桌布一扯,桌上菜肴洒了一地,接着一脚将桌面踢飞了出去,底下两人正在瑟瑟发抖,看去正是张氏和那狗官,梁鹏一把将那狗官提了起来,又一脚将他踹飞到楼下,砸在院内假山上面淋了一池子血,接着又抓起张氏头来,贴着脸说道:“冤有头债有主!你这贱人前番在药中下毒害我妹妹不成,如今又和着严镇山强占了过去!枉我叫你一声嫂母,却没想到你是个蛇蝎毒蜂!”说完将刀往其脖子处一剌,放了血,接着也扔了出去,泡在池子里面。

    做完一切,梁鹏跌撞着下了楼,来到楼下瞥了一眼墙角,乘着手中朴刀几下砸碎了酒缸,接着扯下灯笼放起火来,不一会那阁楼便燃起大火,随着酒水流淌,地上趴着的尸体也烧得嗞嗞响,梁鹏走到院门处,胸中憋闷,暴喝一声,提脚踹飞了院门,院外台阶下躲着高二,见院门飞了出来,吃了一惊,又看见梁鹏出来,赶忙上前说道:“兄弟真乃神人!”梁鹏捂着胸口,嘴角渗处血来,问道:“是你放的火?”高二回道:“小弟在大门处都放了火,走时又在后门处架了棍子,我见兄弟一跃上了假山,料想这院墙也拦不住你!”说完瞥了一眼院内,见满地尸体,接着说道:“没想到兄弟遇到这么多敌手,险些坏了大事!”梁鹏扶着高二说道:“放的好!兄弟速速离开此地,今日之事不可说与旁人听!以免被官府拿问!”高二扶着梁鹏,关切问道:“兄弟你伤得怎样?我虽有些嘴碎,可是这性命攸关的事情,自然仔细!”梁鹏点了头说道:“不打紧!若此番事定,烦请找来柳传锦和史文前来,挖出我妹妹尸首好生安葬,拜托!”高二回道:“这个好说!兄弟如今犯了大案,以后去往何处?”梁鹏说道:“我自有我的去处……”说完一拍高二肩头,转身下山去了。

    梁鹏撑着劲,走在小路上面,周围林中,咕咕的鸟叫声,未走了几里路,失血过多躺在路边昏死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鸡鸣,梁鹏睁开眼睛,身上捆着纱布,正躺在一处斜坡上面,身边一人背着伞,也端坐着,见梁鹏醒来忙上前扶了前来,手中拿着个皮壶给梁鹏喝了几口,再去看时,竟然是陈晓山。

    梁鹏喝完水问道:“大哥怎会出现在此处,不是上了青龙观了吗?”陈晓山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回道:“哥哥自然是去了青龙观,也见了天师,只是福缘浅薄,不能入门,我下山想着不如顺道再来看看兄弟,不想在你躺在路边,被我看见,我见你满身是血,定是与人争斗,便将你带到此处,你胸口直顾冒血,家中老人临行所给的药物也止不住,情急之下便翻看你的包裹,其中有一小包,里面放着一堆草药纱布,我便将草药嚼碎捆上纱布,未想到这血倒是止住了!”梁鹏苦笑一声说道:“这草药定是我那发小柳传锦放的,小弟吃了冤屈官司,半路又有几人想来取我性命,被我打杀,我又折返找到仇人所在尽皆杀光,只苦了我那妹妹,白白被人害了性命!”说完眼圈泛红,陈晓山见状安慰道:“兄弟大仇得报,也是告慰亡者,不久官府得知,必定画影图形捉拿你,如今你重伤在身,不如跟着哥哥一道,去往安全处,再做打算!”梁鹏点了点头回道:“那就一路劳烦哥哥了!”

    两人又在原地休息了一会,吃了一些干粮,便起身找了一条小路赶着,一路上面梁鹏都是裹得严实,有人问来,便说得了麻风病,过了几处镇子,城门上皆张贴榜文,上书重犯梁鹏在逃,赏钱三千贯捉拿,生死不论,首告有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