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风云传

潇湘风云传 第一部第三章 绣花鞋

    小说3·绣花鞋

    独白:中国人自古以来,都相信万物皆有灵,也对大自然有着深深的敬畏之感,因为这个世界上相对于我们所知道的东西,未知的领域实在太多,而在这未知领域里,到底是好,还是坏,没遇到的人可能始终都不清楚,有的事情也许只有你遇到了才会真正明白。同时,咱们每个人对宗教的崇拜自古以来,都耳濡目染,大多数当然都是劝人为善,虽然各自的最终达到的层次有高低之分,但是主旨大都是好的,也有一些人,利用人内心的欲望,达到一些不可告人的目的,当然旁门左道也算是道,道门巫门确实也有一些阴法邪法,但其实法无正邪,所用在人,心正则法正,心邪则法邪。

    我叫江逸,光明小区的阴阳先生,从小我便命途多舛,身体不好,隔山差五的生病,没爹没娘的,除了爷爷的土办法,其余的只好往小区的医务室送,于是我和小区里的老中医刘医生打交道比较多,下面来讲一讲刘医生的故事。

    刘医生叫刘家红,据说刘家在数代之前曾经是个大户,那时候刘家用家传医术以作赤脚医生来聊以为生,清朝时期据说刘家还出了宫廷御医,一时家族显赫,在当地可谓无人不知,可是到了刘家红这一代,忽然家道中落,家徒四壁,虽然刘家红的医术高明,而且口碑也好,只是但凡被他看过的病人,不论病情轻重,必然会在几天之后暴死。

    因此他虽然医术高明,也渐渐的变得无人问津了,他整日将自己紧缩在家中,研习医术,可是终究是无济于事。

    已经过了而立之年的刘家红因为家境贫寒,一直未曾娶妻,为了维持生计他只能是东家借,西家凑。

    这天年轻时,比较落魄的爷爷在湄江镇上,忽然与刘家红撞了个满怀,他见这个爷爷衣衫褴褛,饥肠辘辘,看来是生了重病,刚想到这里道是便昏倒在了他的面前。

    出于善心,他将爷爷背到了家中,拿出仅存的粮食给道是做了粥,一炷香的功夫爷爷苏醒了过来,朦胧中看见刘家红正在给自己把脉,一惊之下,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从床上坐了起来,目光惊恐的望着刘家红,口中颤颤巍巍的说道:“你……你想做什么?”

    刘家红一下子愣住了,他嘿嘿的憨笑道:“我看看你得了什么病?”

    爷爷更加惊恐了,连忙摆手说道:“别,你千万别给我看病,否则我会暴死的!”

    “这件事你也听说了!”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猛然一紧,忽然感到一阵绝望。

    爷爷看了刘家红一脸愁容,于是便笑道,说道,“您心肠很好,只不过现在时运不济,以后会好的!”

    “会好?什么时候会好?”刘家红大声说道,他此时更多的是愤怒,这句话他已经听别人说了无数次了。

    “你别着急,如果你想好起来就要等时辰,现在是时辰未到啊!”爷爷一副天机不可泄露的样子望着刘家红说道。

    “那您能告诉我什么时候是时辰到了吗?”刘家红试探着问道。

    “哈哈,车上树,牛上房!”说着爷爷起身下地,拿起拂尘迈步离开了,留下刘家红一个人呆呆的站在屋子中,眉头紧锁着,想着爷爷的这句话,“车上树,牛上房?”什么时候车能上树,什么时候牛能上房啊?

    刘家红一气之下,一脚揣在门上,谁知这房子年久失修,他这一下的力度又足,房子颤抖了几下,最后轰然倒塌,不但自己从此无家可归,而且还被砸成了重伤。

    此时却没有亲朋戚友借给他一分钱了,以前借给过他钱的也自认倒霉,刘家红变卖了家产拿着仅有的一点钱四处靠乞讨为生。

    一年之后刘家红忽然走到了一个村子,村口立着一棵高大的柳树,时值盛夏,树上的知了一直聒噪个不停,刘家红本想在这树下乘凉,猛然一抬头,不禁愣住了!

    然之间刘家红愣住了,在那刻大柳树上竟然挂着一架破旧的织布车,他灵机一动,难道是“车上树”吗?

    他在树下稍作休息之后便继续往前走,这里三面环山,通往村外的路要经过一座山,而那条路下面就是人家。当他刚走到山脚下的时候便远远的望见一头牛走在房顶上,他见此情此景立刻跑上前去,一看之下不禁点了点头。

    原来这头牛走在那条通向村外的路上,从自己刚刚的角度望去就像是走在房顶上一样。他心下一喜,难不成今天一天我便见识了爷爷所说的“车上树,牛上房”吗?

    虽说是亲眼所见,然而心里却仍然是惴惴不安的,因为毕竟那道士的话也不能尽信啊。

    他翻过大山,远远望去山下云雾缭绕,山下是个大院门,此时他饥肠辘辘就想到这个大户人家去讨点吃的,正所谓望梅止渴,想到有吃的他的脚步也快了不少。走到大门跟前,他被眼前的景象完全惊呆了,这座大门有三人多高,门口两旁安放着两个石狮子,门上高悬着漆红的匾额,上书“福泽曾家”。

    正在他徘徊之际,那扇红彤彤的大门轰然打开了,一个管家摸样的人跌跌撞撞,一脸焦虑的从里面跑了出来,站在门口四处张望,看了很久表情有些失望,最后那人的目光停在了刘家红的身上,他一脸不屑的向刘家红走了过来,那双精明乱转着。

    “你是医生?”那人一边说,一边捏着下巴上仅存的那一撮小胡子,刘家红略做迟疑之后点了点头。

    “好,那你跟我来!”那人说着不由分说的拉着刘家红便向里走。

    刘家红被弄得丈二的和尚有些摸不到头脑,于是说道:“你拉我做什么?我就是想讨口吃的!”

    那人停下了,对着刘家红轻蔑的嘿嘿笑了两声说,“你要是能把我家小姐的病给治好了,以后还能少的了你吃的!”

    “那……那要是不行呢?”刘家红说道。

    “不行?”那人再次上下打量了一下刘家红,然后说道,“这是曾老爷的府邸,你打听一下咱们曾家是什么来头,如果你治不好这病的话,就……”说着他挥舞着手做了一个“切”的动作。

    刘家红顿时觉得后背冷汗涔涔,不过现在想逃已经来不及了,那扇大门已经关上了,而且身后不知何时已经站了几个手执棍棒的家丁了。

    刘家红心道,反正左右是个死,与其饿死还不如吃饱了再死。于是他便撞着胆子来到了小姐的房中。

    不过当他给小姐把脉的时候不禁愣住了,这小姐得的病不能用罕见来形容,简直就是怪异。他悉数听了管家和丫鬟们描述的小姐发病的症状,小姐是前年中秋夜里在院中赏花的时候忽然病倒的,正所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小姐从那天晚上便人事不知了,老爷遍访名医,最后所有人都对小姐的病束手无策,关系稍好的便劝老爷早点准备后事吧。昨天晚上曾管家忽然做了一个梦,梦中有道士指点他今天将有一个神医在几时几刻路过这里,世间除了此人无人能救这孩子。

    所以正在那时便让管家出去找这个神医,没想到正好遇见刘家红。

    刘家红心下,这多半是管家的臆造而已。仔细了解病情之后,刘家红更是一脸愁容,他心知肚明,这病自己从未遇见过,更别说治好了。

    诊断完之后,曾管家准备了一大桌子丰盛的食物招待刘家红,刘家红狼吞虎咽的填报了肚子。吃饱之后他的胆子也变小了,谁不想多活几年,于是心生一计,现在脚底摸油,准备开溜吧。

    于是他借故说想要如厕,曾管家微笑着点了点头。

    刘家红被带到了厕所,他上下打量这个院墙虽高但是还是可以爬上去的,于是踩着马桶费力的向上爬,可谁知曾管家也多留了个心眼,他派家丁一直在厕所门口等着,管家等了一会见刘家红始终没有出来,心里就开始犯嘀咕了。

    他撩开厕所的帘子走进去,一看刘家红正趴在墙上,两人四目相对。刘家红觉得后背一阵阵发冷,头皮发麻。

    “你……你做什么呢?”家丁毫不客气的问道。

    刘家红一时语塞,正在这时他的手似乎摸到了墙那边一个肉呼呼的东西,刘家红一把将那个东西拔了下来,然后从墙上跳了下来。

    他把那东西紧紧地攥在手中,放在眼前,一看之下他整个人都被惊呆了,他手中的那东西竟然是一块有些发黑的蘑菇,拿在手掌有种肉乎乎,粘糊糊的感觉。他灵机一动,嘴角一牵,指着手中的那块黑色的蘑菇说道:“我刚才就去找它了!”

    家丁将信将疑的看着刘家红手中的那块黑乎乎的东西,不解的问道这是什么东西。刘家红不假思索的说道:“这叫还命丹,走吧,你拿着这个煮一下然后喂给小姐吃!”

    家丁战战兢兢的拿着那块黑乎乎的东西,拿到眼前的时候不禁又是一愣,原来这东西不仅样子难看,更加上气味极为难闻,一股恶臭直接冲进了他的鼻子。他再次疑惑的望着刘家红,像是在问,这东西能吃吗?

    刘家红点了点头,管家心想也许神奇之物本来就与众不同,于是便双手捧着那块还命丹跑了出去。

    再说刘家红,他明知道这个东西完全是自己胡乱找来的,别说是救人了,有没有毒现在都不能断定呢。于是当管家走了之后,刘家红立马爬上了马桶,有了上一次的经验,这次刘家红的动作就利落了许多。

    他爬上墙头之后便匆匆跳了下去,下面是一片玉米地,他刚一落在地上就听到宅院里聒噪了起来,他定神一听,几个家丁气喘吁吁的大喊道:“快点找到刚才的那个医生!”

    刘家红心想不好,一定是小姐喝了那个东西出事了,想到这里刘家红又惊出了一身冷汗,他立刻清醒过来,慌不择路的向着玉米地的深处跑去。

    这个玉米地似乎总也没有尽头一样,他整整跑了一个下午,半夜的时候,他终于气喘吁吁的在一块开阔地停了下来。

    说来也奇怪,人在惊吓之时潜力会发挥到极致,刘家红从来也不曾想到自己可以跑的比兔子还快,他坐在开阔地虚脱了一般的四处打量着,忽然他的目光停在了不远处。

    他疑惑的向前移动了几步,在那个东西前面停了下来,那东西竟然是一只三寸金莲,然而令他感到骇然的却是这双绣花鞋竟然是绿色的。

    这时他忽然觉得自己的身后似乎站着一个人,正在用一种冷冷的眼神盯着自己,他缓缓的转过头。

    竟然惊异的发现,管家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他的身后了。管家望着刘家红过了好一会才说道:“终于找到您了!”

    刘家红听着语气不像是来找茬的,于是便点了点头。

    “医生在这里,你们快点过来!”管家冲着身后喊道,不一会一片火把照亮了整个开阔地,其实的是那些火把在接近这片开阔地的时候都将火把熄灭了。

    过来的几个家丁小心翼翼的将刘家红扶了起来,然后管家略带埋怨的说道,“医生怎么不说一声就走了,您真是神医啊!您的那颗还命丹真是灵药,小姐吃下去之后立刻就苏醒了,小姐要我好好答谢您,谁知您却踪迹全无了。小姐下令一定要找到您将您请回去!”

    刘家红一边走,心里的那块石头终究是落地了,他心想难道我这次真的转运了?不过转念一个疑问便出现在了他的脑海深处,他有些好奇的问道:“刚刚你们为什么到了那片开阔地之后都将火把熄灭了?”

    管家一愣,表情有些恐慌,不过转眼又恢复了平津,脸上堆笑的说道,“马上就要到府上了,您千万别说自己跑到了那个开阔地!”

    刘家红虽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不过他心知哪个大家族没有一点的秘密啊。正在这时他忽然觉得自己的胸口被一件硬硬的东西顶的有些难受,伸手进去,竟然摸到了那只绣花鞋。他的心头猛然一紧,这只鞋是什么时候被自己放在胸口的呢?

    快到院门口的时候,眼前忽然变得豁然开朗了,大院里张灯结彩,如同过节一样,这辈子也没有经历过这样的阵势啊!他完全被眼前的一切惊住了。

    大家都在大门口等着,刘家红被曾家人簇拥着进了这座大院,里面到处是布置着红布,和红色的灯笼。

    宴席之上,刘家红被灌的酩酊大醉,他被抬到正方睡下,半夜,他恍惚的觉得自己身边似乎还睡着一个人,他迷迷糊糊的伸手过去,竟然摸到一束长长地头发。

    他一惊之下坐起来,扭头望着床上,床上空荡荡的。他连忙点上了桌子上的蜡烛,床上竟然还是空荡荡的,然而当他的目光游移到窗前的时候整个人都木然的立在了原地。

    在他的床前竟然出现了两只绿色的绣花鞋。他有些小寒,正在这时他的眼睛忽然瞥见在床顶上似乎有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在缓缓的蠕动着。

    刘家红天生是个胆大的人,他屏气凝神,轻轻的移动着脚步向床边走去,那黑乎乎的东西似乎察觉到了刘家红的移动,身体也在轻轻的移动。

    忽然一缕长长地头发从床头散落了下来,刘家红连忙向后退了两步,那头发正好悬挂在床顶上,刘家红此时已经是冷汗涔涔,那缕头发在眼前摇摆不定,正在这时房门在一声轻微的“吱呀”声之后被推开了。

    一个穿着青色长衫的女人,手执一只红色蜡烛轻轻的走了进来。刘家红愣在远处,这女人身材窈窕,长发披肩,人虽未到,但香气已经在整个房间缭绕开。

    她走近刘家红,这女人生的也是好生端庄,唇红齿白,柳叶弯眉,樱桃小口,脸色虽略显苍白,但不失风韵,她将手中的蜡烛熄灭,走在刘家红的床前。

    而直到此时刘家红才发现,这个女人原来一直漏着双脚,那白皙的脚掌让他看得有些心猿意马。

    “请问小姐是何人?”刘家红觉得口干舌燥,嗓子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一样。

    那小姐自顾自穿上绿色绣花鞋,然后抿嘴一笑说:“先生,我已经等你多时了!”

    刘家红心下一惊,更有些不知所措,那女子倒也并不显得拘谨于是便道,“今天的那颗还魂草便是我送与先生的救命之物!”

    刘家红心里立刻明白她口中所说的还魂草便是自己在厕所找到的那颗黑乎乎的似蘑菇一样的东西。

    “你为什么要帮我?”中医之术往往关乎风水术数,刘家红虽不精通,但也略知一二,更何况刘家红还有一件不为外人所知的法宝,他观此女骨骼清雅,想来必定异类。

    正所谓“无功不受禄”人家帮了自己必定有求于自己。

    此女娓娓道来:“我本是宦门后出身高贵的小姐,谁知中了巫邪之术。被埋于那片紫杀地中已经数百年了,我只求您能帮我逃离此处!”

    刘家红笑道,“我是一个落魄的医生,身无长物,如何救得了你!”

    美女淡然一笑,便道,“您时运已经开始逆转了,前途不可限量,您只要帮我取出紫杀地中一件东西我便可逃出生天。”

    “什么东西?”刘家红连忙问道。

    只见此女笑而不答,随手从衣袖中取出一个红色荷包,递到刘家红手中说道:“此后先生如果有为难之处,次囊中必有妙计。”

    说完此女起身轻飘飘的离开了刘家红的房间。

    话说刘家红时来运转,又受到曾家资助在LD市里开了一家民营医院,因为其艺术高明,又多方研究乡土古方,所以在十里八乡无人不知,来访络绎不绝。

    可是在刘家红心里那天夜里的红色荷包一直如同一块巨石一般压在心头,到刘家红自己老时,住到光明小区,由于爱好,还是开了一个中医小诊所,弥补自己的空闲与老有所长。

    刘医生自己在光明小区,还有一个单独的院子,院中刘家红挖了一口深井,是采水之中。

    打井当天红光突然出现,进去一丈便溢出浑水,再一丈水清了,再两丈井水忽然是暗红色,每下一寸便伴随一声婴儿啼哭,哭声悲切,再两丈水忽然变绿色。

    井水甘甜无比,入口即化,水井挖成的当天晚上,帮工的小区里一工友忽然仓皇敲开了刘家红的房门。刘家红里忙起身,烛火之下此工友神色慌张,脸有惧色,口齿不清,身体颤抖,半天才颤颤巍巍的说道:“老板,大事不好,那井……那井……”言尽于此次那人忽然倒毙身亡。

    已经年迈的刘家红一脸惊慌,究竟是什么事会令工友当场吓死呢?他立刻喊起所有人一起走到刚刚打完井的院子中,数十个工友手持火把,他们将刚刚打好的深井团团围住。

    刘家红在儿子的搀扶下缓缓地走向那口井,刚一到井边刘家红便差点跌倒在地上,眼前的一幕让他震惊的程度不亚于多年前见到那个女鬼的那个夜晚。

    在他的眼前竟然爬着一条很长的青色蛇,那蛇见到人之后竟然毫不畏惧,从容的向井口爬去。刘家红继续向前走,走到井口,周围的火把将井口照得如白昼般明,刘家红一看之下完全惊呆了。

    那井中不知何时竟然布满了各种各样的蛇,这口井就像是一座万蛇穴一样。那些蛇什么花色都有,白色,青色,红色,它们或是盘踞在井口边缘,或是倒挂在井中,还有一些在井水中游荡着,如游鱼一般。

    刘家红看着这些蛇身上的鸡皮疙瘩陡然冒了出来,他觉得心里毛毛的。可是这些蛇究竟是来源于何处呢?刘家红立刻封闭了那座宅院。

    接下来的几个月令刘家红既感到惊讶的是,这些蛇不但没走,似乎越积越多。越来越多的蛇聚集在这口井周围,唯一令他感到庆幸的是这些蛇似乎对人并没有歹意,最早死去的那个工友无非是因为惊吓过度,吓破了苦胆而死。

    在此期间刘家红也曾多方遍访高人,希望能够得到一个准确的说法,然而每个人看完这口井都忙不迭的摇头,然后沉默不语。

    为了防止这口井中的蛇出来害人,刘家红决定将井填上,这天早晨正当他准备填井的时候,忽然工友匆匆跑来说门外有一个道长,说是与他是旧交。

    来人正是爷爷,爷爷推门而入,刘家红正坐在正堂喝茶。一见爷爷,这口茶一下子呛了出去,眼前的爷爷略显衰老,然而往昔摸样却依然清晰可辨,他不是别人正是当日告诉他“车上树,牛上房”的江道长吗。

    刘家红立刻站起身走上前去,刚要答谢,爷爷却微笑着摆了摆手说道:“刘医生,你可知你已经大祸临头了?”

    刘家红一听立时变得面无血色,眉头紧皱,刘家红立刻请爷爷上座,细说此事,爷爷这才娓娓道:“你可知此地为何地?”

    刘家红脸上掠过一丝惊异,然后眉头舒展说道:“我只知道这里之前是被一片紫砂覆盖着。”

    爷爷笑着站起身来,欲向外走。刘家红不明就里连忙拉住道长说:“您要到哪里去?”

    道长扭过头微笑道:“既然你老刘不愿实情相告,我也不必久留了,是福是祸全凭你自己的运气了!”

    刘家红有些为难,然后轻轻的在道长耳边说道:“这里是紫杀地,我懂得一点风水术数,知道这里风水极佳,所以再次建造了院子。”

    爷爷听了之后还是一阵冷笑,然后继续向外走,刘家红连忙再次阻拦道长,然后长叹了一口气说道:“既然江道长已经全知道了,我也不隐瞒,我在这里建造院子是应了一个许诺。”

    爷爷这才坐回原处,说道,“你知道你许诺的人是谁吗?”

    刘家红轻轻的摇了摇头说道,“我落魄之时遇到一个女鬼相助,之后她给了我一个红色的荷包,逢事荷包内必有妙计相助,在我告老还乡前夜此女忽然来到,告诉我要在这片紫砂地上建造一座院子。”

    “那么之后呢?”爷爷问道。

    “后来我就建造了这座轩乐园。”刘医生低垂着头说道。

    “你既然已经说到这里了,为什么不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呢?也许我还能救你全家一命,否则……”爷爷长叹了一口气说道。

    “这……这……”刘医生有些犹豫,然后站起身来说道,“江道长既然都已经知道了,那就请跟我来吧!”

    说着刘家红站起身来,爷爷也跟着刘家红一起往外走。他们一直走到最后的那个院子,然后刘家红掏出钥匙打开了那座院落的门,从门口到厅堂是一条鹅卵石铺成的小路,他们径直的走向后面的厅堂。

    厅堂被一把大锁紧紧的锁着,平时很少有人进来。而且那座厅堂的钥匙只有刘家红一人有,他打开那把大锁,然后推开门。

    大门缓缓打开,里面黑洞洞的,原来这间厅堂的所有窗户都用木头钉死了,刘家红让爷爷在门口等着,自己轻轻按上电灯开关,接着整个厅堂都亮了起来。

    刘家红回到爷爷身边,紧紧的关上门,请爷爷向里走。爷爷刚走几步便看到眼前的一个几丈宽的大坑,继续向前走,站在坑边上,脸色也逐渐变得苍白了。

    那个坑有七八丈深,借着烛光,隐隐约约的看见似乎在这坑中有一个黑乎乎的巨物在反射着几丝光线。

    “这个坑是谁挖的?”爷爷问道。

    “我喊的几个工友趁着夜晚秘密进来挖的。”刘家红此时也不隐晦。

    “恩,这就是那女鬼想要之物啊!”爷爷脸上青筋迸出,扭过头说道,“立刻叫人将这个坑填上,还有那口井千万不能填!”

    刘家红一脸愕然,不解的望着爷爷。

    爷爷冷冷的道,“如果你不想遭遇灭顶之灾你还是听我的话将此处填上为好!”

    刘家红点了点头,爷爷推开门走到院子中,仰头想四面望了望,院子里空荡荡的除了那口井再无他物,继而道:“老刘,院中必须种满桃树,桃能辟邪。”

    刘医生本识得一些风水术数,知道桃树的镇灾驱邪的功效。

    晚上,刘家红大摆筵席招待爷爷,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爷爷才捋着胡子说道:“其实这地原本真的是一块风水宝地,然而世人却因此争夺此地,以至于死伤无数,最后变成了一块绝地,此处所建无论阴宅,阳宅,其主必凶,直到很久之前这里被植入一物,此物可镇妖邪。”

    刘家红一听,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幸好自己没有将那东西取出,否则取出这间赈灾辟邪的宝贝,那么自己一家岂不是要遭遇劫难吗?想到这里刘家红再次叩谢。

    爷爷只是微微笑了笑,而后说道:“再说你家的那口井,那井原是福地之眼,你在此地建宅,这宅子本就是万龙宅。那井本也是那些蛇的家,你现在鸠占鹊巢却还要填埋此井,他们必定会报复到你身上。”

    刘家红又是一惊,虽已经年近九旬,刘家红还是在爷爷面前虔诚跪拜,爷爷连忙扶起刘家红说道,“老刘本来就是福大,一般人根本无力镇住此地,所以在您去世之后子孙最好离开此地。”

    刘家红点了点头,正在此时一声刹车声传来,接着院门打开,一个嘶哑的声音道:“请小姐下车!”

    这声音显得苍凉无力,像是北风吹过大漠苦干的树洞所发出的一般,接着大门再次缓缓的打开了,瞬间一双绿色的绣花鞋出现在刘家红的眼前。

    接着是一个熟悉的身影,一个穿着一身绿妆的女人迈着轻盈的步子轻轻的从轿子中走了出来,她径直的向刘家红走了过来,到他的面前款款的躬身道谢。

    刘家红多少有些不知所措,正在刘家红思索的时候,那女子忽然说话了:

    “先生,你答应我的事情做得如何了?”女子的口气中略带责怪。

    “已经,已经快了!”刘家红不自觉的瞥了一眼一直站在自己身边沉默不语的爷爷。

    此女子冷笑道,“没想到你也会出现在这里!”

    爷爷听了这话,脸色变得铁青,他眉头紧皱,拳头也握得紧紧的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呵呵……”那女子冷笑道,“咱们先去取那件东西吧!”随车来的几个人一起随着女子轻盈的步子缓缓走出去。

    正在这时爷爷忽然伸手紧紧的抓住了一名随从的手道,“千万别听信她的话,那东西会带来灾难的!”

    来人扭过头冷冷的望着爷爷,理也不理的往前走着。

    爷爷无奈的道:“老刘一定不能让他们动那个东西,一旦移动了它必定会招致无尽的灾难!”

    “那东西是什么?”刘家红连忙追问道。

    爷爷抬头望着刘家红,然后将嘴凑到刘家红的耳边轻轻道:“那是一口鼎!”

    “鼎?”刘家红惊呼道,他的脑海中立刻闪现出无数个关于鼎的典故,问鼎天下,鼎足而立。

    “对,那是一口鼎,一口青铜鼎,鼎身刻着九头怪兽。”道长长叹了一口气,眼皮已经开始上翻了,嘴唇渐渐失去了血色,变的异常苍白。

    “这鼎究竟有何用处?”。

    “镇墓,此鼎可镇墓!”说着从胸口掏出一本厚厚的书,上写着《九历书》。

    “这是什么?”刘家红手中紧紧的握着那本书说道。

    “这鼎……”爷爷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刘家红忽然觉得背后凉飕飕的,连忙扭过头,竟然看到那女子已经站在他们的身后了。

    女子手中紧握着一条青绿色的蛇,那蛇应该是美女从井中得到,她冷笑着将那条蛇扔到爷爷身上,爷爷被蛇咬了,受伤而走,回家自顾打坐逼毒。

    那女子继续对刘医生道:“先生,三日后我会派人来取那件东西,你最好命人快一点将那件东西挖出来。”

    说完之后,此女子扭身离去,正在此时,天边不知何时钻出一团黑云,滚滚的乌云似乎转眼间就遮蔽了月光,几个隆隆的雷声之后,倾盆大雨直泄下来,刘医生虽然年过九十,然而这样酣畅淋漓的大雨尚且是第一次遇见。

    大雨来得快去得快,半个小时后,便停了。当天夜里刘家红便召集小区所有的劳力一起去挖那个所谓的鼎。

    第二天日落之时,一个工友忽然在大坑中喊道,“下面有东西!”

    刘家红立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小心翼翼的走下深坑。此时的深坑已经被数十盏钨灯照亮,刘家红看见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深入土中。他随手拿过铁锹在上面轻轻的敲击了两下,竟然发出“铛铛”的声音。

    这是金属无疑,难道真的是那个鼎吗

    刘家红跪在地上,轻轻的用手将那东西身上的土去掉,终于看见了一片模糊。擦去沾浊在上面的泥土,用布轻轻的擦拭了一下竟然如铜镜般光可鉴人。

    他立刻要大家缓慢挖掘,尽量不要破坏到这个宝物。而更多的疑问却在他心里慢慢升腾了起来。

    这时,他想起了爷爷那本那本《九历书》,翻开那本书的第一页他的目光就死死的停在了第一页的插图上,那是用毛笔勾勒出的一幅黑白相间的插图,上面画了一只形态诡异的怪兽的头颅。

    刘家红的脑海瞬间变得一片空白,沉寂的几秒钟之后刘家红缓缓的离开了座位,推开屋门的那一刹那,一股冷风袭来,他忽然觉得一阵眩晕,下意识的把住房门。他停顿片刻之后,缓缓的起身继续向前走,此时月朗星稀,已经渐渐进入初秋。

    他小心翼翼的打开面前的门,然后在屋子里四处打量了一番,终于在灶台的地方停住了,下面有一块凸起的机关,轻轻旋转,身后的那面墙缓缓地打开了。

    刘家红四下望了一下,然后警觉的走了进去。这是刘家红家唯一的一个密室,这间密室不大,里面的摆设也很简单,一张八仙桌,还有一张木床,然而这里却隐藏着刘家一个秘密。

    这个秘密是唯一的,一直被刘家红死死的埋藏在心里的。他轻轻的走到那张床前,撩开穿透的一张字画,里面是一个小小的木盒子,盒子不大,只有几寸见方,这个盒子是用桃木制成的,据说有辟邪的作用,上面漆成了乌黑色。

    在昏黄的烛火下反射着诡异的光,那光束柔和却让人隐隐的感到一股刺骨的寒冷。

    刘家红坐在床上,小心翼翼的打开那个木盒,木盒中的东西被一层红布包裹着。刘家红依旧小心翼翼的打开那层红布,一个暗黑色的东西从中滚落了出来,落在床上。

    他又从衣袖中掏出那本《九历书》和第一页插图上所画的图案对照,然后自己端详着手中的东西,那是一个小小的怪兽的头,拿在手里有种凉凉的感觉。

    虽然刘家红不知道这个怪兽的头究竟为何物,是何年代的,但是他却可以肯定这个东西必定是一件古物,而且来历非同一般,因为这是他父亲在弥留之际留给他的最后一件东西。

    “此物可救命!”这是刘家红的老父亲的最后一句话。

    所以即便当时刘家红贫困潦倒到无力为生的时候也依然带着它,有很多次他都准备将这个东西当掉哪怕只是换几十块钱也好,而最后他还是放弃了。

    这本《九历书》中居然有这个东西的插图。在插图的下面写着:睚眦。

    睚眦,这个字眼一下让刘家红想起了一句话“龙生九子,子子不同!”而这个睚眦是龙的九子中的第二子,然后后面是第三子、四子等。

    龙生九子,那么第一子为什么没有呢?他立刻向前翻,这时他才注意到,似乎第一页的那张插图被人有意撕掉了。

    正在他陷入沉思中的时候,耳边又传来了工友的惊呼声,他连忙将那个睚眦头收起来然后匆忙离开密室,一出门便看到家人都从各自的房间中奔了出来。

    他们都想着一个方向奔去,那就是最后的那个院落。

    刘家红匆忙的跑到院落的门口,此时整个宅院里的人都聚集在院落的门口了,却没有一个人敢向前走一步,刘家红有些迟疑,然而还是撞着胆子咳嗽了两声,人群听到刘家红的声音让开了一条路。

    刘家红故作镇定的向里走,刚走到前面,自己的一颗心全部提了起来,他那张暗黄色的脸一下子失去了血色,脑袋一阵发麻,小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

    工友们浑身溃烂扑到在地,在他们的身后留下一条条长长的血痕。刘家红到时他们已经气绝身亡了。刘家红蹲在其中一个工友面前,那个工友面色铁青,眼睛向外冒着,脖子上和脸上都是自己挠出来的血痕。

    难道是瘟疫?刘家红立刻命所有的家人都暂时回避。然后命人拿来生醋,架起一口大锅将衣服在大锅中熏烤了半天之后才走进了后面的屋子。

    推开屋门,一股恶臭迎面袭来,刘家红差点被呛倒。身后的人也都拧紧了眉头,那个坑已经挖了比从前大了几倍了。

    那个鼎已经露出了小半个身子,光彩照人,那口鼎的旁边有两口巨大的木制棺椁,两口巨大的棺椁对称分布在鼎的两旁,棺椁的两旁是红色的泥土,像是用火烘烤过一般。

    刘家红本懂风水术数,墓葬也知,他知道这种烘烤是为了防止棺椁受潮,进而腐朽。当然从现在来开,古人的目的达到了,这两口棺椁保存的甚是完整,两个棺椁完全一样。

    它们被漆成了殷红色,每口棺椁的上方正中心都雕刻个一个巨大的太阳,在棺椁的的左右两侧各立一双金鸟,金鸟引颈张嘴,身体向后倾倒,那两只金鸟雕刻的栩栩如生,宛如即将起飞。

    在鼎左边的棺椁上有一个小洞,一股黑水正从里面缓缓流出,那阵恶臭正是那黑水散发出来。

    刘家红命人将棺椁打开,大家犹豫了一下,刘家红心知他们必定是有所忌惮,所以自己第一个走下了深坑,接着接个工友们随着刘家红走了下来。

    虽不知这两口棺椁的具体年代,然而刘家红却为这两口棺椁的保存的如此完好感到一阵阵的惊讶,棺椁身上的漆闪闪发光,如同新的一般。

    可是打开棺椁却遇见了新的难题,那就是根本找不到棺材钉,似乎这个棺椁是用什么东西直接粘连在一起的,无奈之下只得命人将棺盖全部撬开,这时才看见八个拇指粗的银色棺材钉。

    那些棺材钉又与一般的棺材钉不太一样。一般的棺材钉主要用铁做成,而且在钉上的时候一定要加一点水,这样主要是因为铁沾水几天之后便会生锈,这样棺材会更加牢固。而这样银色的棺材钉尚且是第一次见到,那钉子是完全钉入到棺椁上的,上面再漆上红漆,所以不仔细看根本找不到它。

    取下棺材钉,刘家红拿在手心,那棺材钉身刻着一些奇怪的字符和图案,第一口棺椁的上棺盖也已经完全被打开了。

    一股强烈的檀香忽然从棺木中迎面袭来,这种香味让刘家红脑海中忽然掠过了什么。不过这种瞬间的想法立刻被眼前的惊讶一扫而空了。

    眼前的这口棺椁中竟然是空荡荡的,这个棺椁里很高,下面是一层干净的红绸,那红绸红得有些诡异,似乎有血液在上面流。

    工友们推了推刘家红。刘家红扭过头将目光移向被翻转过来的棺盖,接着刘家红又是一阵骇然,在那块棺盖上竟然出现了一个血红色的疙瘩,那个血红色的疙瘩在烛光下更显妖冶,像是一颗完全露在外面的心脏。

    此物对于刘家红来说却并不陌生,但是让他感到惊讶的是这东西的个头着实是大了点。

    “刘老,这个东西看起来这么恶心,是个什么东西?”其中一个工友战战兢兢的问道。

    “这个……”说着刘家红走上前去,然后伸手轻轻的将那颗硕大的“心脏”硬生生的从棺盖上拔了下来。

    “它是棺材菌,也叫血冥芝!”刘家红眉头紧皱的说。

    “这个,这个有什么用?”那工友又追问道。

    刘家红看了看他们微微笑道,“这可是个宝贝,我虽然从医多年,但是毕生也未遇见过这么大的一个冥芝!”

    “这个只长在棺材里吗?”家丁满脸疑云的问道。

    “嗯!”刘家红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实际上刘家红深知这个东西出现后面往往都会来带着一个凄惨的故事,因为这个东西的生长条件极其苛刻,必须要同时具备几个条件才有可能产生冥芝。

    第一就是这棺椁必定是上品,材料必须要好。

    第二棺椁里的人必定是个中剧毒身亡的女人。

    第三是这女人必然是锦衣玉食而且必须在还没有死就已经被装进棺椁之中了,然后在棺盖上喷血才会日久而形成血冥芝。

    具备这三点的棺椁少之又少,可以说是万中无一。而且这么大的血冥芝更是极品了。

    可是一个疑问随之悄然爬上了刘家红的心头,这棺椁中的女人去了哪里?

    有血冥芝就说明这口棺椁中必定是曾经装过死人。可是现在这口棺椁里确是空荡荡的。

    忽然刘家红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连忙扭过头去看那空空的棺椁,在棺椁的侧壁上竟然满是指甲印,那指甲印中夹带着血痕。想必这个女人一定在被装进棺椁的时候挣扎过。可是此时刘家红却发现在棺椁的角落中似乎有一粒粒的小珠子一样晶莹的东西在滚动着。

    大家似乎也注意到了这些晶莹的小珠子,他们都好奇的凑过来。这样一口华丽的棺椁中没有发现珍宝确实让他们有些大失所望,不过这些奇异的珠子一下子将他们原本失落的情绪一扫而光了。

    那些珠子的个头不大,像是一粒粒小小的水滴。刘家红轻轻的抖动了一下棺椁下面的黄绸,那些小珠子竟然随着滚动了起来,一边滚动一边改变着形状,但是始终也不破碎。

    一人伸出手想弄清楚这究竟是什么东西,刘家红一愣,立刻喊道,“别碰!”

    不过刘家红的这句话已经喊晚了,那个工友已经将手指伸向了那个小珠子,并且触及到了珠子的表面。他听到刘家红的话立刻缩回了手,一脸惊愕的望着同样是一脸惊愕的刘家红。

    瞬间所有人似乎都沉默了,片刻之后那个工友忽然眼睛大睁着,疑惑的看着自己的手指,一股黑气顺着他的手指迅速的向他身上蔓延,强烈的痛楚让他一下子瘫倒在地,喉咙似乎瞬间肿胀了起来,想呼喊却根本呼喊不出来。

    他双手紧紧的抱住自己的脖子,用力的抓,似乎想在脖子上抠出一个洞用来呼吸。他手指上沾满了鲜血,脸已经被憋成了青紫色,眼球向外冒着,接着一股黑色的带着浓重臭味的血液从他的喉管中喷涌了出来。

    刘家红和其他的几个工友躲到了一旁,短暂的痛苦之后,终于倒毙身亡了,那样子惨不忍睹。

    而正于此时,整个房屋都震颤了起来,所有的灯光在瞬间都齐刷刷的灭了,眼前瞬间陷入到了一片黑暗中。

    而那口巨鼎此时竟然无端的发出了“空空”的轰鸣声,刘家红缓缓的扭过头,接着整个人怔住了,那鼎,那口镇墓鼎竟然……

    那口镇墓鼎居然发出了幽幽的光,那光很微弱但是却令人觉得一阵阵眩晕。刘家红和大家眼睁睁的望着眼前散发着微光的镇墓鼎,片刻之后那光束忽然消失,耳边的嘈杂声也嘎然而止。

    屋子里的灯又全部亮了,忽然一个工友跌跌撞撞的冲了进来,大声呼喊着说道:“刘老,出事了!”

    刘家红一脸惊恐的跟着来到门外,整个人都怔住了,原来在门外的地坪上遍布着皑皑的白骨,而在白骨的中心竟然立着一顶红色的轿子。

    刘家红带着工友小心翼翼的迈过那些白骨,走到轿子前,撩开轿帘之后看见的依旧是衣服白骨,但是刘家红的眼睛立刻盯住了白骨脚下的那双绿色的绣花鞋上。

    那双绣花鞋是那样的鲜艳,直勾勾的在刘医生面前,似乎昭示着某种神奇的力量,只是你不知,我也不知……

    (未完待续,请参看下一回《镇墓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