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一统:从拯救苏轼开始

第53章 百口莫辩

    面对直扑过来的嫂嫂陈氏,吴希看对方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不由自心中生出一股恶寒,连忙向后闪身躲去。

    不比吴希的好脾气,郭迎在一旁看着事态发展渐趋严重,早就压抑不住情绪。

    此时见陈氏跌跌撞撞向这边奔来,当即向侧前方迎了几步,待到陈氏近身时才不动声色地伸了伸脚,便使得陈氏一个重心不稳摔倒在地。

    陈氏瞪着双眼回望过去,一副恶毒之色涌现在面部,不过其人像是突然想起了某人嘱咐,便又再次收束了情绪,只朝着吴希大吵大闹起来。

    本就没休息好的吴希,此时不由被对方搞得心烦意乱,索性不再搭理这疯婆子。

    片刻后还是转运副使王庭老出言阻止:“好了陈氏,且莫要闹,速将你的冤情说来。”

    陈氏闻此渐渐收声,又转而面向几位官员方向道:“是,各位贵人容禀。前些时日我家郎君差人送来信件,言说不日将归......”

    “陈氏,莫要胡言乱语,吴大哥外出经商多年没有音训,如何突然给你送来信件?”这里面别人不知道细情,但郭迎却是知道的,于是当即开言反驳道。

    陈氏怨毒望来:“你知道甚么,我家郎君多年无有音训,乃是得了机会出海南洋行商去了。这些信中须都写的清清楚楚,哪里轮到你这个黄毛丫头插嘴了?”

    苏轼一直在旁仔细听着,见机插话道:“那书信现在何处?”

    陈氏哪里认得苏轼是谁,听到有人这么一问,便赶紧自怀中取出递给了对方。

    “请贵人过目。”

    苏轼接过书信,却是招手将吴希唤到了切近,这一举动却是惊到了王庭老。

    “苏州判,你这是何意,公然包庇你这劣徒吗?”

    苏轼难免有些恼怒:“我堂堂一州通判,须不会在两位监司官面前公然撕了这书信,劣徒不劣徒的,也并非是王运副您可以论断的,”

    王庭老冷哼一声,没再答话。

    苏轼接着对吴希问道:“可认得上面这笔迹吗?”

    吴希心中难免暗暗发苦,自己哪里认得素未谋面的兄长的笔迹?

    好在此时郭迎上前解了围,她端详片刻之后,与吴希对视一眼,还是抿着嘴帮吴希给出了答案:“仅从字迹上而言,的确十分相像,毕竟过了这么久了,我们怕也不知道吴大哥是不是改变了书写习惯。”

    “什么十分相像,这分明就是!”不待苏轼再说什么,已经明白苏轼并非站在自己这边的陈氏,赶忙走上前来夺走了书信,死死护在了怀里。

    “陈氏,你接着说。”王庭老自寻了个座位,翘着二郎腿老神在在地说道。

    “是。我郎君信中说,大概也就是三月末四月初到家,可没想到......没想到......”话至此处,陈氏复又抽泣起来。

    王庭老在旁叹了口气:“还是我来说吧。没想到他夫君吴大千辛万险回到家乡,却不料被贼人于昨日,趁着雨大风急,杀死在杭州城南十里亭了。尸首弃在亭外,头颅却不知所踪。”

    听到此处,吴希脑海中闪过一丝灵感,急忙去看郭迎,见对方果然也是一副了然之色。

    对上了,是了,都对上了。

    昨日十里亭,吴希、郭迎两人曾在彼处躲雨,最后却诡异嗅到一阵腐臭之味。

    不过恰好赶上当时雨水渐小,于是两人便没有前去查看,就此折返。

    由不得吴希心中不起骇然之意。

    这是何人设下此局?竟将事情算得这般准!

    不过这也算是吴希临事则迷了,毕竟只要提前知悉他的行踪,设下这么个局也并不难。

    就算这次没算计到他,那么改日便是,又有何难?

    大概只是长期看管一个准备好的待死之人难一些,不过办法总比困难多嘛。

    王庭老看着吴希的反应,不由笑了笑,道:“怎么样,吴冀之,要否认你曾到过城南十里亭的事实吗?不瞒你说,证人我也是有的。”

    吴希情知他与郭迎出城之事难以遮掩,虽说那时下着大雨,江边并未见到半点人影,但那附近总是有着些民居,八成是有人能够留意到一对雨中出行的痴男怨女。

    见吴希不搭话,苏轼心中又是沉了又沉。

    他当然不相信自家学生会没出息到这种地步,只要吴希安安生生的科举,总是有着一条光明大道等着他的。

    但此刻种种证据所指向的,都是对吴希不利的方面。

    如之奈何呢?

    此时,还是沈立勉强开口问了句:“冀之若要杀兄,总得有个道理吧?”

    “怎么没有道理?他就是怕他兄长安然归来,与他抢那座祖宅!”陈氏缓过一口气来,当即答道。

    吴希无奈,现在那座宅子也不是他在居住啊?怎么就扯到家产上去了?

    不过此刻说这些没有意义,他咬了咬牙,也追问了一句。

    “你怎么知道那具无头尸身就是我兄长的?总不能说看身形吧,数年过去,身形怕是证明不了什么。若说是信物,又到底是什么信物?”

    不料陈氏却是冷笑一声:“你以为你将我郎君头颅切下便行了吗?你却不知,你兄长双股内侧有着一块胎记,这便是验明其正身的最好证据!”

    到此,吴希彻底无言,只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苏轼。

    苏轼此时也是眉头紧锁,俨然一副为难之意。

    不过,他还是勉力开口道:“王运副,无论如何,此事须是发生在杭州境内,即便要抓,也是我通判厅来抓。”

    王庭老眉毛一挑,反驳道:“那怎么行,谁不知道这吴冀之是你苏州判的爱徒,万一你刻意包庇怎么办?”

    “那你来抓人就合适了吗?莫忘了,你如今已然卸任了提刑所的差遣,只是个运副罢了!”

    “总是比你合适的吧?”

    这时,沈立毅然站起身来,终止了这一场争论。

    “二位,既然此人你们都不合适来抓,便送到我安抚司衙门去如何。反正我这职事中本有约束治安之意,刚刚王运副也说了,此事在我执掌之内,两位没有意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