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一统:从拯救苏轼开始

第97章 意赴西北

    “蔡公可有意向吗?”吴希带着疑惑询问道。

    蔡延庆却是微微沉吟一声:“我倒是有些想法,若有可能的话,愿求一处西北职任。”

    曾布闻言从旁笑道:“蔡公这是奔着建功立业去的。”

    蔡延庆对此倒也不反驳,只是道:“无论是否建功立业,我总觉得自己更适合在边郡做些事情,或是至少在地方上做个亲民官之类的也好。”

    听到这里,吴希微微恍然,是了,这蔡延庆正是日后熙河之役的大功臣之一,而依据自己之前和欧阳修的商谈结果,自己在得到正经出身功名之后,最好也是到西北谋些开边的“利市”。

    毕竟若要升迁快速,除了必须受到皇帝青睐,做到“简在帝心”之外,军功便是一等一的捷径了。

    此时,蔡延庆见吴希若有所思,不由笑着问道:“怎么,冀之可是也有此心?若真如此,待我放了外任,莫不如同时向官家进言,将冀之一同带去便是。”

    吴希赶忙答道:“下官多谢蔡公抬爱,然而此时下官尚无正经出身,总是要等明天科举结束之后,再论其他的。”

    “哦?冀之还要参加大比吗?我还以为此次召试过后,冀之便要堂皇踏入仕途了呢。”蔡延庆道。

    曾布却并不意外道:“正该如此,冀之这般青年才俊,实在不该急于进入仕途历练,参加科举得一正经出身还是有必要的。依我说,便是召试过后,官家赐下出身恩典,冀之也该坚决要求参加正经科举才是。”

    吴希深以为然:“家师与欧阳少师也都这般说。”

    这边话音刚落,门外却有一人恰好走了进来:“哦?子瞻平日里还教过你些什么?”

    吴希见到又是一位绯袍大员走入,忙不迭想要起身问候,却又不知对方姓名,只好又向曾布投去求助的目光。

    曾布也耽搁,当即为吴希介绍道:“这位是秘阁校理、检正中书五房公事章子厚,与你师大苏学士乃是至交好友,他应该也与你提起过。”

    吴希心道自己那个不靠谱的老师倒是真没提起过,不过这位章惇可实在是太负盛名了。

    其人在后世的宋哲宗亲政后升任宰相,成为绍圣年间新法推行的主要负责人。

    虽然章惇被后世列入奸臣传,在南宋以来的士林中名声也始终不好,但却仍旧不妨碍其人的秉政成就。

    “子厚叔父,家师不知叔父尚在朝中,因此疏于书信问候,还请叔父谅解。”

    吴希大着胆子为苏轼寻了个理由,毕竟按理说此时章惇确实即将拜为两湖察访使,出京巡视去了。

    “你老师消息倒是灵通,我确实将要出京代天子寻访去了,届时说不得还有机会去一趟杭州,寻他饮酒喝茶。”章惇爽朗道。

    “若您前去,老师必定高兴不已。”

    随着章惇的来到,几人谈笑的氛围越发热烈起来,从苏轼在杭的政绩到吴希的成长经历,众人也算是无话不谈了。

    直到天色渐暗,眼看着到了散值的时候,几人方才意犹未尽地结束了谈笑。

    章惇本来提议作为长辈,要为吴希接风洗尘,却终究被吴希以车马劳顿、不堪宴饮为由回绝了。

    于是吴希终于得以自皇城中脱出神来,乘着马匹慢慢悠悠往怀远驿回返了。

    傍晚的东京城确实要比杭州更热闹几分,人声鼎沸的瓦子、勾栏,直引得许多路人熏熏然不能自已。

    不过这些娱乐活动却有些引不起吴希的兴趣,毕竟一连一个半月多的奔波下来,就是个铁人也该快散架了。

    因此,他也只是随意在路边买了些特色的吃食,便不再留恋这份人间烟火气,微微提速向驿馆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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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嘴上同样说着要回家的曾布,却在辞别了吴希等人之后,再次来到了当朝宰相王安石的府邸。

    作为王安石的坚定盟友和铁杆心腹,曾布自然不需要等待入禀通传环节,而是得以直入王家后堂,恰好撞见王安石夫妇正在用餐。

    于是,曾布便不客气地坐了下来,接过王家仆人递过来的碗筷,兀自吃喝起来,并没有主动言语。

    许是王安石家风严谨,其妻子和儿子见曾布到来,也只是起身行了一礼而没有说话,待曾布正常吃喝起来,便也就不吭声的继续闷头解决着眼前的饭菜。

    约莫半刻钟后,王安石的妻子和儿子便匆匆搁置了碗筷,向曾布行礼道别之后转出了后堂,也不知娘俩要到哪里去歇息。

    又过了半刻钟,一向细嚼慢咽的王安石也结束了晚餐,只在一旁一看仍旧吃喝不停的曾布。

    其实曾布到时,王氏一家人也才刚刚动筷不久,因此也只能今天曾布的食欲还真不错。

    又是片刻过去,曾布递出自己的饭碗,表示需要再来些主食,并指着桌子上空置的盘子,表述菜品也可再炒制一些。

    王安石也终于矜持不住,率先开了口:“子宣这是要来吃穷我吗?”

    曾布笑道:“相公不是历来奉行食不言、寝不语么,今天可是破戒了。”

    王安石也是一时失笑:“莫耍贫嘴了,今日来有什么话要说,赶紧说来便是。”

    “相公可不能差饿兵啊,且容我吃完如何?”曾布满脸不情愿道。

    王安石扶额叹息,无可奈何道:“后厨实在就做了这些,你既不够吃,本相便差人出去买好了。”

    曾布憨笑着不说话,表示自己赞成这样的决定。

    王安石也是无话可说,当即将仆人招呼过来,嘱咐对方速去买些吃食回来与这曾内翰吃饱。

    转过头来,王安石对曾布道:“现在可能说了?”

    曾布故作满意地点点头:“能说了。今日吴冀之初来京城,余事皆无,面对朝堂诸公也都称得上是不卑不亢。只是其人曾在枢密院与文潞公长谈,下官没有跟随进去。而后其人来在舍人院,却是当场给了相公您的得意门生一个难堪。”

    “与潞公那里多说些话倒是寻常,毕竟其人乃是大苏的弟子,天然与潞公亲近些。不过舍人院何事?我哪个不成器的门生被人家为难了?”

    曾布嗤笑道:“还能是谁,可不就是那李资深么。”

    王安石沉默片刻,却是长叹一声,摇头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