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一统:从拯救苏轼开始

第117章 疾驰西河

    喝下一碗热乎乎的药汤,吴希紧皱着眉头疏解着苦涩,自觉身体多少恢复了一些,也不知是否是心理作用。

    “万大哥,其余的话恕我不向你多做解释了,总之汾州既行不法事,我身为本路察判便不能不作理会。待会我即可着人送嫂嫂和我那侄儿,往察访使曾公那里安置,你则需随我从速驰往西河常平仓,进行现场勘察的。”

    一边在韩锐的协助之下换回绯色官袍,吴希一边向仍有些如在梦中的万成轻声嘱咐着。

    毕竟此时他已将事情了解了个大差不差,实在没有必要再去掩饰自己的身份。

    至于说万成言语中是否可能有欺骗他的成分,或者其人有没有可能,干脆就是汾州地方官特色摆在这里引诱吴希的......

    若是汾州长贰们真有这等本事,那他吴二郎便直接服气认输,赶紧从这自有神异的汾州地逃开算了。

    挽了挽宽大的袖口,正了正头上的展翅冠,吴二郎便又变回了吴察判。

    别看这件绯色袍子虽不如铁甲坚硬,但在大多数情况下,却有着比铁甲更好的“防护性”。

    万成兀自无所适从:“二郎......贵人,不能将俺妻儿一起带着上路吗?”

    对于这个要求,吴希虽然能够理解,毕竟陡然遭遇事情,哪个男人也不希望让自己的妻儿,离了自己的庇护。

    但是他们毕竟是要去办案子的,虽然其实这一遭吴希并不觉得会有什么风险——毕竟人家汾州秦太守到底是个体面人,正经进士科出身的士大夫来着。

    换言之也就是个正经的废物书生,决计做不到人家潞州李都监那般果断。

    但是就只说平遥县到西河县这百余里路程,若是带上了妇孺老幼又该耽搁多少功夫?

    说实话,若不是万成好歹是个乡兵,吴希可能连对方都不会带上,即便到了西河之后可能会用得到他。

    见吴希坚定地拒绝了自己的请求,万成倒也醒悟过来自己的请求似乎有些荒唐。

    转过身去,万成来到自家妻子身边,轻声做起了嘱咐。而其人妻子此刻也表现出了惊人的镇定,甚至还在反过来安慰自家丈夫不必惦记。

    “陈行。”吴希点手唤来一人。

    “属下在。”

    “平遥县城距此不算远,你领着人手将万家嫂子护送到馆舍,请曾公那边帮着周全一二,懂得不?”

    陈行拱手领命:“懂,俺一定办好这件差事。”

    吴希点点头,之前眼前人的父亲陈老三,以及南陈乡于家老夫妇的事情,实在是让他长了记性,此刻倒是对证人和家属的保护多上了点心。

    “还有,此刻来不及写信了,好在曾公那边认得你,总不至于怀疑传话的真实性。你且告诉曾公,汾州之事我已经查了个七七八八,最大的问题就在西河城内常平仓。我先带人去将之查封,你请曾公一面发遣可信的人马支援过来,一面再发信使请太原刘府君加速南下。”

    “唯。”

    “速速去吧。”

    将事情说清之后,吴希摆手示意对方赶紧出发,不要再耽搁时间。

    且不说陈行领着五骑人手,护持着万成妻、子二人往尧都驿方向而去,大抵还是要寻一辆畜力车辆,以求安稳和速度。

    只说吴希这边整理好衣冠之后,却是领着韩锐、万成并剩余二十余骑部下,各自上马朝西南面奔驰而去。

    轻装简行之下,马力便成为了限制他们行进速度的唯一障碍,偏偏这个障碍在这个时代似乎难以逾越。

    毕竟虽然官道沿途都有驿站,而驿站中往往也有可供换乘的官马,但毕竟吴希这一队人马委实多了些,一般的驿站不可能存有这么多马匹。

    否则大宋也就不至于,自建国至亡国数百年间,始终拿北边轮换着的,所谓马背上的王朝无计可施了。

    因此,虽说吴希凭借着自己的绯色官袍,外加官家御赐钦差银牌,将一个个驿馆的吏员逼到了极限,却终究难以让队伍始终保持全速前进。

    待等他们来到孝义县汾水渡口之时,天色已经来在了下午时分。

    好不容易逮着个机会下马歇息,韩锐急促喘息着,举着水囊不停灌下清水解渴。

    吴希的体力到底比对方强一些,大抵是那本《文道》每次发挥作用之后,都会对他的身体有些强化、改造的原因。

    其人端坐在渡口旁的一张条凳之上,眼看着韩锐作践自己身体的行为,却是不由得出言提醒了一句:

    “进卿,身体正在燥热时候,却是不宜如此急促饮水,否则该要腹痛了。”

    韩锐倒也听劝,闻言赶忙停下了自己的动作,只是仍旧急促喘息不已。

    “其实你这般急促喘息也不好,容易伤了五脏。”

    这一次韩锐却是没有听信对方,反而只是丢了个白眼之后,继续兀自试图将呼吸喘匀。

    见此,吴希也是摇了摇头没再多说。

    待约莫一刻钟过去,韩锐才终于是爬起了身来,走到吴希身边抢来温茶又是一饮而尽。

    吴希难免蹙眉:“你这身体如何虚弱成这副样子,早就叫你少喝些酒水多强健筋骨,怎么非不听劝?”

    韩锐却比对方更无语些:“吴冀之,你说得这叫什么话,你须是个文官来着啊!我这跟着一介文官做手下,如何还能将自己累到这等程度?真真不可思议。”

    吴希嫌弃地看了看对方,没有出声答话。

    反而是韩锐紧接着正色起来:“冀之,咱们不等等身后的弟兄吗?得知咱们往西河过来之后,曾公那边必然会立即行动增员人手,且等一等后边的兄弟如何?咱们一个个都不曾带一副甲胄,会不会太危险了一些。”

    吴希只是随意笑笑:“进卿是被潞州事吓破胆了。小心点的确是好的,不过咱们前面又是暗访、又是装病的,不就是为了打汾州上下一个措手不及吗?若是真等对方反应过来,怕是咱们反而有可能要面对刀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