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成为煤老板:从1983开始

第一章尴尬的重生

    痛,浑身钻心的痛。

    感觉自己像是做了一个世纪的恶梦一样,心脏狂跳,背上冷汗淋淋,四肢发冷。想醒来,眼睛怎么也睁不开,想喊叫,却怎么也张不开嘴。

    他竭力想要控制住自己飘忽的意识。

    他对自己发出了灵魂拷问。

    我是谁?

    我在哪里?

    我要干什么?

    “大茄子,大茄子,大茄子···”,耳边传来一片小孩子的喊叫声。

    张浩宸终于睁开眼,下意识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只觉得自己脑袋有些晕乎,思维也像是凝固了一般,就像是昏睡了很久,有些发木。

    目光终于定格在眼前一堵砖土混建的老墙上,很有些年头的墙,上面有不少粉笔涂鸦和“芬芳”,往下一截,顺墙一条不规则起伏的白印痕,再往下;“我去,小便池,怪不得这么重的尿骚味。”

    “大茄子,大茄子,大茄子”,叫声中张浩宸终于回过神来,左右看看,二三十个撒尿的小朋友,一边齐刷刷的注视着他的下体,一边起哄。

    他慌忙低头看,好大一条玩意儿吊着呢,“哎哟,我艹”,手忙脚乱收进裤裆里,红着脸“不好意思啊,小朋友们,蜀黍吓着你们了”。他一边道歉,一边往外跑,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大树下,张浩宸自言自语道;“这可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他突然愣住了,“声音,我说话的声音怎么有些嫩?”

    张浩宸静下心来,重新从头到尾的打量自己。

    灯芯绒的布鞋,尺码不算小,但肯定没有自己平时穿的41码大,裤腿很宽的的确良裤子,军绿色上衣,虽然感觉很土,但却都是新的。

    关键是脖子下面有一条用针线管系着的红领巾。

    张浩宸不由得又发出了灵魂拷问。

    “铛,铛,铛,”工字钢钟声响起,校园里玩耍孩子们纷纷往教室里跑。

    一上,二下,三放学,一打乱钟就集合,这些张浩宸知道,但他不知道自己该进哪个教室。

    “张浩宸,上课了,人家都进教室了,你忤在那儿干啥呢,快点的。”最后一排破旧房子门口,一个中年女教师对着他喊。

    他懵懵瞳瞳着跑进教室,胡乱看见一个空位坐下。望向课堂上的女教师,虽然几十年未见过了,但他还是一眼就认出,那是他刚上小学一年级时的数学老师李冬姣,是一个打得狠,教得好的女老师。

    整整一下午,他人在教室,心在神游,直到快放学时他才接受了自己确实重生了的事实。

    他想明白了,自己是在孜殊山那场突如其来的云旋中重生了,重生到了8岁的自己身上。虽然前世看过许多穿越,重生的狗血小说,但从来也没有想过自己会碰上这种邪性的事儿。

    张浩宸吐槽,这他喵的算怎么回事,别人重生,不是在大学,就是刚工作,最不济人家也是要高考了,人家不是班花爱,就是系花追,我这一教室都是小盆友,还在用袖口擦着鼻涕呢。

    我才8岁,能干啥,该干啥,玩泥巴,滚铁环,掷沙包,跳皮筋,哎哟,我去。

    ······

    铛铛铛,···,···,放学钟声把张浩宸从神游中叫醒,在老师的放学声中,小盆友们纷纷背着书包走出了教室。结束神游的张浩宸最后一个踏出教室。

    教室外边有一个粉妆玉琢,洋娃娃般漂亮的小女孩,正在跳着脚,焦急的等待着。张浩宸刚出来,小女孩就扑过去,抱住他的腰。

    “哥哥,哥哥”,听着熟悉的叫声,张浩宸心里一颤,他蹲下来,凝望着小女孩瓷娃娃般的面庞,忽然鼻子一酸,热泪盈眶,“妹妹”,他紧紧地把女孩抱在怀里,眼泪唰唰的往外流,仿佛怕失去一样,一刻也舍不得放手。

    女孩是他妹妹张小小,在他经过的上一世,高中考了一所大专,毕业后又考上了本县的教师编制,分到县城郊区的一个乡镇初中教书。后来嫁给了自己的同学,小日子过的也挺美满。但是却交友不慎,一起合伙做生意,结果朋友瞒着她,以双方名义贷款几百万,然后朋友消失,银行找不到他人,只好起诉书面共同贷款人,频繁的打官司中妹妹张小小被气出病来,张浩宸直到现在还能想起妹妹病入膏肓时那绝望无助的样子。

    张浩宸心道,既然老天给他重来一次的机会,这一世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的妹妹,照顾好父母。

    小小一路蹦蹦跳跳,唱着在幼儿园刚学的儿歌,拉着张浩宸回到了位于村子西北角的家。

    院门锁着,妈妈还没回家,小小熟练地从脖子上拿出一串钥匙:哥哥,给,开门。

    进到院子,望着眼前陌生而又熟悉的三间瓦房,张浩宸喃喃道:四十年了,我又回来了。

    烧着火,热上三个两和面馒头,两个馍,缸里捞两个咸菜疙瘩,洗净,切丝,装盘,照着记忆中妈妈的做法,张一把晚饭弄好,等着爸爸妈妈下班回家。

    先安排嚷着肚子饿的小小吃了饭,张浩宸才算是静下心来,坐在电池灯前整理纷乱的思绪。

    日历上显示今天是公历1983年,10月24,农历9月19,也就是说他今年刚上一年级,妹妹也才读幼儿园。

    张浩宸的家在晋南紅都县沙河村,距县城十五公里,爸爸张援朝在县农机厂上班,是一名出色的车工,等级是八级,在80年代初,工人们大多月工资不到壹百元情况下,张援朝能领到三百多的工资,在那会儿是非常不错的,也是前两年刚起了全村第一份一砖到顶的瓦房。

    妈妈李新月是沙河村学校初中部一名民办数学老师,教学经验丰富,从教十多年,一直带初三,每年都能带出几个考上红都县一中的学生,一中可是七十万人紅都县最好的高中,张一晓得一直到自己消失得2023年,农村能考上一中的都不多,教的好,民办教师工资可不高,每个月教育局发15.6元,大队发10元,外加5块的洗用补助费(不一定到手)。就这也是每天晚自习后,10点多才能回到家,基本顾不上张浩宸兄妹两个,导致小小就是张浩宸的跟屁虫,每天一起到学校。幼儿园放学早一节课,小小一放学就在张浩宸的教室外边等哥哥放学。

    张浩宸知道,就在今年,过不了多少日子,妈妈会作一个令她很后悔几十年的决定,就是为了照顾两兄妹,不教书了。没成想到了1993年,跟她同时期教学的,甚至是比她入职晚两三年的,根据政策人家都转正了,待遇都提高了,特别是过几年人退休后,退休金都领到了5,6千,甚至教初中的有达7,8千的。虽然她嘴上不说,但张一知道,妈妈很后悔。

    既然我重生了,一定要阻止妈妈这样做,不能让她做这个现在看来十分正确的决定。

    这是当务之急,他记得今年还有一件大事,是能改变整个家庭往后几十年命运的大事,是什么事呢······

    叮铃铃,院子里传来一阵自行车铃声,打断了他的思路。

    小小立马从炕头爬到窗户边,朝外喊“爸爸,爸爸”。

    “哎”,一边应着,一边往屋子里推自行车的声音。

    张浩宸赶忙出去帮忙,“爸,下班了”,他看着年轻了几十岁的爸爸,发自内心很自然的叫着。

    “两个小东西饿坏了吧,我来做饭。”

    “我不饿,吃过了,哥哥做的”,小小歪着脑袋说。

    “哦,是吗?”,张爸说着话,来到锅台边双手提起了笼盖,“哟,还真是,我们家儿子长大了。”摸了摸张浩宸的头。

    “我看着妈妈做,偷学的,”张浩宸看着爸爸说,“爸,你胃不好,不能吃棒子面,我专门给你热了两个馍,快吃吧。”

    张爸说:“你妈快回来了,我等她一起吃。”张爸说着话眼睛红了。

    父子两个说着话,小小时不时不知所谓的插一句,逗得两父子哈哈大笑。

    10点多钟,张妈李新月回来了。

    风风火火一进门,大嗓门就开始了,“儿子,我听说今天在学校,好多人起你的哄,笑话你,都有谁,我明天到学校收拾他们”。

    “妈,一群小屁孩,不和他们一般见识。”张浩宸下意识的说到,随后心里吐槽;五十岁的老张思想跟八岁的小小张身体还没结合好呢。

    “哟,怎么今天说话像个小大人一样,”李新月说着看向了张援朝,“咋感觉儿子像是长大了好多岁。”

    张援朝微笑着给张浩宸来了个摸头杀,“儿子成熟懂事了真好,今天晚饭还是他弄的呢。

    是吗,李新月吃惊地揭开了锅笼盖。

    晚饭,一家人欢声笑语,其乐融融。张浩宸心里又感受到了久违的幸福感,这一世一定要让爸妈,小妹活得开心快乐。

    张浩宸知道,在这个年代,他们家这个生活算很好了,不说爸爸工厂上班领的工资,就算是妈妈民办教师一个月二十几块钱的收入,都是好多家庭奢望的。

    83年,全国刚刚完成分田到户,农村人种的地,交完公粮剩下的,大部分仅仅够自己吃的,外出打工在北方也是90年代末才兴起的。

    那时候农村经常是没电的,蜡烛都是奢侈品,大部分人家里都是点的煤油灯,像张一家里那种电池灯,是爸爸张援朝自己做的,点着很亮。

    那时候开放也是遮遮掩掩的,在集市上做个小生意,卖个针头线脑的人,都是胆子大,脑子活的精明人,但很少。你就是有个想法,想做个生意,但一个交通工具自行车却是连想都不敢想的,买不起。爸爸张援朝上班骑的自行车,还是买的一个二手的。

    所以现在好多人都说80年代是蛮荒时期,那是有道理的,好多人,好多事你别说想,甚至连听说过都没有。

    那时候好多人都没文化,仅仅只是凭借一腔热血,或者只是胆子大,就干成大事业,做成大老板,发家致富,确实是真的,是时代的原因,交通不便,信息阻塞,胆子大,敢想,敢跑,敢干得人确实能抓住机会。

    张浩宸想着自己既然重回这个时代,必须要做点什么。

    虽然只有8岁,但这么好的时代,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能错过。

    张浩宸泡着脚,脑子不停思索着自己现阶段能做什么,想着上一世这一年,自己所在的红都县,有什么能抓的机会。只要有好的,自己人小不能干,怂恿老爸干,总之不能让老爸按着上一世的剧本来。

    好吧,先从妈妈这边的事办起。

    临睡前,张浩宸忽然记起白天刚从前世穿过来,小屁孩们笑话时,自己往下的匆匆一瞥。

    于是谎称撒尿,拿起手电筒就冲进了院子西南角的茅房。

    掏出来打着手电,仔细检查了一番,零部件正常,功能正常,而且似乎好像还挺强劲,除了大,嗯,没毛病。

    这玩意也太大了吧,前世的虽然也不小,但也没这般大啊,比他喵的外国人还有过之,怪不得吓着小盆友们了,难道是消散重组时补的太多了,哦,明天要到外间支个床了,不能在炕上睡了······

    yy着进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