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成为煤老板:从1983开始

第十章运输队成立

    1984年上半年的日历,在张浩宸废寝忘食的学习与修炼中,一页一页的减少着。

    张援朝事不关己的继续上着班,时不时过个一月半月的,到银行查看一下卡上又增加了几个W,心里还说,怎么厂长平时老说管理个厂子有多难,头发一大把的掉,我这怎么头发不掉一根,好像还长肉了呢。

    李新月也是,继续没心没肺,全身心的投入到学校,班级当中,好像什么车队,修理厂都是别人家的。学校相熟的闺蜜,姐妹,领导们总是问:李老师,家里头那么大个摊子,你这两头跑,一定很累吧。她总是回:累啥呀,都是我们家老张打理,他让我一心教导学生,家里杂七乱八的事不用管。心里却是美滋滋地想,啥个大摊子呀,咱天才儿子放学顺带一下,就理顺了。

    前几天,乔廷山又从邻县另一个要开拔的汽车连整过来十几辆成色不错的解放卡车,连司机也带了过来,张援朝看着点头示意的儿子,大方地全盘接收,老张车队一下子超过了四十辆汽车。

    有时候,张援朝自己心里都打怵,要不是亲眼所见每个月卡上的数字在天量增长,用他自己对老婆李新月的话,看着这个大厂子,看着一场子满满的卡车,看着每天近百十号人要吃饭,看着米面粮油蔬菜水果,都要人家开车送,他都准备带着李新月张伊然母女俩跑路了。

    李新月白了他一眼,又在他腰上扭了一把:你个怂货,前面不是还有我的好儿子大浩儿顶着吗,你怕啥。

    六月份,天越来越热,也迎来了沙河张援朝车队正式挂牌成立的日子。

    沙河村北边坡下县道边,四十几辆满载卡车顺路边依次排放,每辆卡车都是大红花,挂彩旗,厂子里没开出来的几辆车也是一样打扮,场子的屋里屋外,外墙也都是彩旗飘飘,甚至场子最西边老毛住的房子也都挂上了彩旗。厂子大门口右门柱,挂着一块用红绸布遮盖着的木板。

    张援朝李新月两口子穿着崭新的衣服并排站在大门口迎宾。

    为了让儿子闺女也参加这场盛会,两口子还让鹤发童颜的老毛道长,专门挑了一个礼拜天的好日子。

    张浩宸的爷爷奶奶,外婆,李震西兄弟四个,张家老四建国,以及在外地工作才赶回来的,老二国庆,老三建军都带着家人在里边招呼,安排来宾。

    李新月学校的同僚,张援朝工厂的工友,呼呼啦啦来了好几百,两口子感觉脸都快笑僵了,不由心里同时埋怨,挑起事却又不管事小浩子。

    张援朝,李新月两口子累并快乐着。

    正午时分,人未到,声先至的老主任于正良,和大儿子于南平,小儿子于伟程来道喜,张援朝拉着于正良,亲自送进门内正席。

    从县城方向,来了一辆伏尔加汽车,帅气的隋中群,器宇轩昂的走下汽车,嘴里说着:“援朝,祝贺,祝贺。”

    张援朝快步相迎。

    十二点整,在众人镞用下,张援朝,隋中群,于正良,于南平四个人,一人一角扯下红绸,露出六个大字,“沙河援朝车队”。

    刹时,鞭炮齐鸣,钻天猴响彻云霄。

    张伊然捂着双耳,坐在已经冒过170张浩宸肩膀上,嘴里不停地发出哇哇哇的惊叫声。

    这也是沙河村几十年未有过的盛事,大路边,地梁上站满了看热闹的人,沙河村除了老弱病孺,最起码来了一大半。

    人群中有一大群半大初开女孩子,有在县城,镇上念书的,听着两个知道一些内幕张浩宸村校友介绍,红着脸偷瞄已经有些玉树临风,一表人才,风度翩翩的小浩同学,“哇,那小子真帅。”

    悄悄议论,“这就是你们说,那个,那个,很大的,大茄子呀,好帅,咦··嘻嘻嘻”

    隋中群看着才9岁,已经长得鹤立鸡群,仪表不凡的张浩宸,忽然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一种纠缠不清的感觉,他又笑了:不管这小子多么天才,多么器宇不凡,他毕竟才9岁呀,我紧张个什么劲。不过,也就几个月没见,他好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那气质···

    在众人羡慕的眼神中,吃过饭的司机们依次登车,点火。李震西打开第一辆汽车的副驾门,一挥手中的三角旗,随着他一声大喝,“出发。”沙河援朝车队的四十几辆战车,开始了新的征程。

    人群中,有一双妙目火热地注视着李震西。

    肩扛小伊然目送车队启程张浩宸一回首,恰好看见了那双注视着老舅的火热眼神,于是很开心地笑了,是那种发自内心的,开心的笑。

    酒足饭饱的客人们也纷纷告辞,张援朝,李新月又开始了,笑到脸部肌肉僵硬的送往模式。

    隋中群和毛可弘,一中一老两个大帅逼,到甚是投缘,天文地理人和,聊到妙处,两人具是抚掌大笑,颇有一番相见恨晚之意。

    他走的时候,毛可弘竟然甚是少见地陪着送出了大门。

    隋中群,张援朝,沙河村50那一代最帅气,最有出息的两个男人握手话别,张浩宸微微邪笑着看着两个感觉惺惺相惜的男人。

    隋中群走到车旁,冲着那群还在窃窃私语,脸红耳赤的讨论某个人的大茄子究竟有多大的女孩子喊了一句,“姑娘,走了。”

    “哎,就来了,爸爸。”群女中走出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孩,皮肤白皙嫩滑,容颜娇美如花,一颦一笑绽放着美丽的光芒,她从人群中走出来的一刹那,张浩宸甚至感觉到紧挨着她的一切景物,不,是整个世界都因她的出现变得更加绚丽多彩。

    张浩宸脑中除了,“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竟然再找不出一句,能形容出女孩美的词句。

    张伊然嘴巴张的大大的,“哇哇哇,好美的姐姐。”

    隋中群在人群中,找到张浩宸的目光,也不知是,恶作剧,还是挑衅式地冲他一扬下巴。(小子,不要以为你很了不起,我女儿也是很优秀的,哼。)

    张浩宸报以微笑,抿的两个嘴角都仰了起来。

    老毛揶揄,“小子,见到漂亮的女孩子,走不动了。”

    张浩宸一点也不敬老,:“老头,这种顶级品质的女孩子,咱们普通人,睡觉的时候,意淫一下就行了,不是咱们能染指的,我是不会动心思的,沾着了麻烦是甩不断的。”

    老毛,“哟,小子,有点点怂啊。”

    “老头,我才九岁,等我到了能要女人的年龄,再说,现在想这些,只会影响我拔刀的速度。”

    老毛伸出大拇指,哈哈大笑。

    运输大队算是成立了,修理厂就相对慢一些,150KVA型号变压器要从厂家运送,高压线也要从岳阳镇变电所重新栽杆装线,也需要时间,不过现在农村基本上都没什么机械,张援朝也不是很着急,慢慢来吧。

    张浩宸也迎来了五年级的毕业考试。

    六月二十号上午,姜玉瑛老师正在课堂上讲话:“同学们,马上就要小学毕业加初中升级考试了,希望大家好好温习,都考出一个好的成绩,都能升入初中,县教育局通知,,6月27号,会在各乡镇举行一次全县五年级尖子生大会考,每个班级前五名的同学才能参加,所以我们两个班,明天要摸底考试,年级前十,到岳阳镇参加县上会考,今天大家把各科目都好好看一下,临阵磨枪,不快也光嘛,说不定你复习的刚好是明天要考到的知识呢。”

    操场上五甲,五乙两个班,拉开了场子。第一场还是语文,张浩宸还是20分钟就做完了,但是看着语文老师那期待的眼神,他还是低下头,装模做样的检查了一遍又一遍,最后实在是憋不住了,30分钟交卷,两个语文老师头碰头,立即批阅他的试卷,检查了两遍,最后只能无奈地批注100分,年纪大的五乙班张老师说,:这小子一个标点符号的漏洞,都不给我们捡,没办法,满分。

    第二场的数学,姜玉瑛老师更是站在他身后看他做题,不到二十分钟数学做完,还想装模做样的检查一下,姜老师直接收走了他的卷子,都对了不用检查啦,去吧,到教室准备下一趟的复习吧。

    下午亦然。

    在家又被老毛拼命地操练了两天,他感觉自己先天破的功法似乎有了那么一丝突破的感觉,他自己也不信,老毛不是说十年才入门吗,不可能。

    六月二十七号大早学校组织姜老师和一个男老师带年级前十的几个孩子去岳阳镇中学参加会考,有一个女孩子没有借到自行车,张浩宸说老师我带她吧。出了校门他把车子给女孩子骑,自己绑了30公斤沙袋跟跑,竟然比自行车还快。

    岳阳镇中学,就比沙河村的学校好多了,不过下半年,等张浩宸上初中的时候,沙河新学校应该就可以投入使用了。

    小学的考试,对于张浩宸来说,不说了,这小子,除了语文有作文,25分钟交卷外,其余科目,齐赞赞20分钟交卷,引来监考老师对他的怒目而视,要不是看他个子高,怕打不过,估计监考老师怕是要动手了,这哪个学校没有好学生,牙签里边找筷子,把这货给弄来了,不会做,你在教室里坐到下课也行啊,你提早出课堂,多影响别的同学啊,心里打了她一个250。

    张浩宸才不管监考老师怎么想呢,出了考场他就坐在树下冥想,他真的感觉先天破要突破了,但总是差那么一点契机,他在努力着。

    回村后紧接着又参加了学校的期末考试。

    六月三十号到校,领暑假作业,学校大门口贴着一张鲜红的海报,大大小小的学生围着观看,170海拔的五年级生张浩宸在一群低一头甚至更低的小学生中间,哦,不用垫脚尖就轻易的看到海报上写的啥,《热烈祝贺我校同学张浩宸,在这一次出席县的代表会考当中取得全县第一的好成绩,还有云云。》

    张妈李新月又是得到几十麻袋的盛赞,哎呀,李老师你可真是好福气,老公本事大,儿子成绩好,透露一下呗,你们平时都是在哪儿烧香呢······

    呼,张浩宸呼出了一口长气,小学再见了,终于不用和那些小屁孩搅在一起了。

    六月份,是龙口夺食的日子,张浩宸在学校为老张家争光,自然是没有赶上给家里帮忙,再说也用不上,就他家那四亩地,在家休息的那几十个司机师傅,一上午,连割带拉,运到了运输队大院,就趁着天气好,四叔张建国找来两头牛拉碾子滚,转了一气,三两天归仓了,张援朝,李新月都没帮上手,更别说他这个9岁小不点了。

    他们家人多力量大,倒是颗粒归仓了。但别人家没有啊,于是他又鼓捣着,让在家休息的李震西,安排一辆汽车,拉着休息的工人用一天的时间,把凌彩兰,时玉花,张建国,三家的小麦抢收,全部拉到运输大院,给弄到颗粒归仓。

    至于爷爷家,外婆家,张援朝已经安排了。

    这些都安排好了,他没事就坐在岗子头上,看忙碌的农村,农民,农忙。天气眼看要变脸了,有的小麦还长在地里,那是劳力少干不过来的,收回来的也不敢说就安心了,还要抖开,压场,扬场,晒干,等多个步奏,最少要半个月的时间,关键是一大家子就分那么一点场地,几家子都堆在上边,占了大部分地方,然在一家一家按着步奏来,这就增加了时间成本,半个月就成了一个月。

    这个时代,农业机械,只有西疆,黑省那些兵团才有,夏国北方各省还是人力加牛马驴骡。效率太低了,遇到下雨,就得吃出芽麦了。

    抬头看着南边黑压压,压过来的乌云,丝丝闪电,及隐隐的雷声,张浩宸觉得作为农村人,自己得为农民兄弟们做点什么了。

    做什么呢?怎么入手?从哪里入手?当然,他不是圣人,我能得到什么呢?

    张浩宸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