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灭长空

第九十二章 黑袍战斗笠

    “贵客,您是打尖儿还是住店啊?”

    这天下店小二大概都是同一副打扮吧,肩上总会搭着块破布,黑白对此深有感触毕竟这营生他也是干过一阵子的,就肩上的这……姑且算是抹布吧,客人来的时候用来抹桌子,跑堂的时候累得满头大汗也会用来擦汗,手不干净的时候也会被用来擦手,这也就是见不着,不然的话来往的客人们怕是不会有什么食欲。

    不过这也不能全怪店小二,跑堂的跑堂的客人多的时候来来回回的当真能够跑断腿!只可惜作为牲口那推磨的驴可以说撂挑子就撂挑子,但作为人却是不能,枉费自诩高出一筹却反而是为虚名浮利所累。

    “打个尖儿,歇歇脚。”

    黑白神色如常并未因昔日之经历表现出任何不同,这顿饭下来若无意外的话他会在临走之际给店小二几个赏钱,哪怕是店小二表现的只是中规中矩他依旧不会吝啬兜里的银两。

    “好嘞,贵客您里面请!”

    “来几个你们这的拿手菜,再来壶当地的酒水,先这样吧。”

    黑白特意挑了个临近窗子的座位坐下,伏丘镇虽说要比歇风镇大上不少可往来的客商却是要逊色太多了,不过这也难怪,陇西郡毗邻蛮族大地倒是不假可蛮族三部大都聚集在一起压根不会跑到边境上与周围四国互通有无,更别提交易的还是瓜果之类的东西了。

    “哎,哥几个听说没有,咱们姚大善人之所以落到今天的这个地步都是郡守之子一手策划的!”

    “不是说姚庆作上犯乱这才被抓起来么,怎么又跟郡守大人之子扯上关系了?”

    “作上犯乱?你信啊?他姚家就一个结丹修士作哪门子乱,嫌命长还是怎滴!你这脑袋长挺大怎么就说话不过脑子呢?刘兄,你接着说!”

    一旁的黑白端起茶杯慢慢的品着,邻桌三人的谈话听得一字不落,他来这鸿顺酒楼的目的本就是为了在这鱼龙混杂之地探听点消息顺便再摸一摸姚家的底,可令人没想到的是势力还不及当年马家的姚家反倒是还与郡守扯上了关系,事情突然变得有意思起来。

    黑白依稀记得程伯曾说过陇西郡郡守张洞明有个结丹后期的独子,好像是叫张云起,有关这位谍子们给出的评价无一不是不学无术。

    “好,那我就接着说。菁华楼知道吧?拂云城里最大的销金窟咱们陇西最好的酒楼,张大公子那晚吃醉了酒亲自说的!咱们都知道姚家少爷与那周家妮子青梅竹马,周家妮子呢家境虽然不好人却是长的很是俊俏,更是楚楚动人,可不知怎地就被张大公子给撞见了,这才闹得姚家少爷远走他乡姚家其余之人甚至是与姚家有牵扯之人通通都被下了大狱!”

    刘姓之人说完狠狠地干了身前的水酒,这叫什么世道!

    “唉矣,唉矣,不对哈!话可不敢乱说,假若他张大公子真的是如此行事他又怎敢承认?他爹是郡守不假可咱们郡还有窦家马家,想要一手遮天那可差的太远了!你这番说辞肯定是道听途说以讹传讹,明眼人都知道这不可能嘛!”

    被说脑袋大的男子对此嗤之以鼻,郡守之子堂堂的大公子你当是白痴啊,连这点城府都没有?结丹境的修为可不是吹出来的,就算是有水分那怎么着也是结丹强者啊!

    “我这话啊,你信就信不信就不信,这事要是就我一人知道我还真不敢往外说,但我现如今就这么说了你猜这里面究竟是什么事?”

    ……

    牛尾湖,一道身穿黑袍的身影矗立岸边就在其即将转身离开之际迎面却是有一头戴黑色斗笠之人缓缓走了过来。

    黑袍对此默不作声斗笠客依旧大步向前,直至行至黑袍人身前三尺这才停下脚步。

    秋末寒蝉稀稀拉拉的叫着湖边蛤鱼却是早就扭头跑掉了,四周的气氛肃穆的吓人不曾想隆冬还没到却是已然感受到了一股彻骨寒意。

    “你是谁?”

    黑袍人率先开口,声音虽略显低沉却是不难听出黑袍之下的掩盖的是个女子。

    “过路之人,你挡我路了。”

    声音传出,雌雄莫辨!竟是难以辨别斗笠客是男是女!

    黑袍人闻言侧身让出道路,先前这湖边空无一人如今又怎会突然生出一过路之人,分明是处心积虑居心叵测!

    “路已经给你让出来了,请!”

    有着黑袍掩映其内女子的神情看不分明,可但凭话语来说女子的内心并无多少波动,虽说是“狭路相逢”却仿佛于让路一事毫不在意,就像是行走于热闹的街市宁愿避让也不想与他人有丝毫的接触。

    斗笠客闻言半点不在意,反倒是双臂抱于胸前静静地欣赏牛尾湖的秋色。

    “赶路不着急,早一天晚一天的事无关紧要,可是这路上的风景要是错过了,下一次就不知是何年何月了,也有可能这辈子都没机会了。”

    “你若是有病就去找大夫抓点药吃吃,千万不要挺着,没钱的话我给你。”

    黑袍女子转身离去,平生最是看不惯无病之呻吟,明明可以好好说话却总是要装出一副久经风霜高深莫测的模样,实在是令人厌恶!

    “放肆!区区结丹竟敢对我出手!”

    感知身后动静的黑袍女子抬脚间便飞到了空中,这么多年来还未有后进之辈敢于对她出手更别提一个元婴境都还未踏入的小小结丹修士!

    斗笠客不慌不忙的来到空中,虽说修为只有结丹可面对身为元婴修士的黑袍女子却是半点畏惧之意,甚至可以说是坦然自若,“元婴境又能如何?你也不过是刚刚踏足元婴中期而已,只当是个灵力雄厚些的初期修士罢了,今日你若是个元婴大圆满我必然要暂避锋芒,可惜,你不是!”

    “大言不惭!我本不想大动干戈,这都是你自找的!”

    黑袍女子震怒,宽大袖口中四道锁链齐齐向着对手攒射而出,她倒并非是想直接杀了斗笠客只不过留下一个印象深刻的教训总是免不了的,否则的话直接绞死就是了。

    面对四道流光般疾驰的锁链斗笠客仍是无动于衷,任由锁链束缚住双数双脚。

    咔咔咔!斗笠客骤然出手,原先只有四十九扣的锁链被其生生扯出将近一倍长短。

    只有结丹境大圆满修为的斗笠客不止能够御空而且气力大的惊人,竟是兼具练气炼体双重道路!就是不知那斗笠之下掩盖着的是一张怎样的脸,倘若是年轻一代的话其修行资质必然惊世骇俗,哪怕称之为年轻一辈第一人也不为过!

    黑袍女子冷哼,抬手攥住四道锁链猛地一扥锁链齐齐收回,随着其抡圆了胳膊四道锁链却又是极速延伸裹挟着斗笠客重重的砸向湖面。

    值得一提的是四道锁链虽是不断向外延伸却是自始至终都被抻的笔直,黑袍女子体魄之强可见一斑。

    虽是落于湖面之下可预料之中的水花确实不曾溅起半点,斗笠客的落脚之处湖水似乎是被某种力量强行按了下去,哪怕是水面已然没过斗笠却是不曾有半点湖水靠近周身三丈处,斗笠客精通水法!

    黑袍女子伸出素手掌心朝上,纤纤手指合拢的瞬间大片水草湖藻疯长转眼间就将斗笠客捆成了粽子。硕大的翠绿圆球被高高的托举在水面上,不断地收紧、挤压、切割。

    虽说交手不过几息的功夫,黑袍女子的顾虑却是消弭大半,这样的对手已经不能将之视为结丹修士看待。

    嘎吱!啪!啪!极致的收缩之下首先承受不住的依旧是水草,本就是普通的存在哪怕有了神秘力量的加持仍是无法短时间内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籍籍无名之辈暴得大名潜心修行方式最为稳妥之举,否则免不了会感叹一句身不由己。

    嗖!眨眼间圆球便凝练成一杆遒劲的碧绿长枪径直的劈向黑袍女子,黑袍女子欲以锁链挑飞长枪却是成效甚微,最终只得徒手接枪。

    斗笠客得理不饶人对手越是退避就越是步步紧逼,直到黑袍女子打出了真火,寥寥几拳彻底将长枪炸成漫天碎屑这才停下脚步。

    锵!伴随着一道耀眼的白芒闪过,斗笠客双手双脚上束缚着的锁链被瞬间斩断,黑袍女子身形暴退。

    先前的那道白芒与湖面上荡漾着的粼粼波光一般无二却是隐藏着一股极为锐利的剑意,分明是水法与剑道的结合,看似柔弱实则却是锐不可当,黑袍女子不敢大意,剑修能被从一种修士之中独独拎出来自然都是极为难缠的角色。

    斗笠客大手一挥,数十根石矛破土而出接二连三的刺向黑袍女子,斗笠客更是立身于其中一支石矛之上急速贴近对手,虽是精通剑道此刻却是弃之不用,他有太多太多的手段可以动用,但眼下没有什么要比拳法对敌来的更加酣畅淋漓。

    黑袍女子拳锋飒飒直抵矛尖,就在接触的瞬间却是又发现了一件令她震惊之事,斗笠客掌握五行之金木水土四法不算除却剑道之外竟然还悟得了地脉之力,这哪还是结丹修士能够参悟的力量元婴修士都未必能习得皮毛,究竟是从哪儿蹦出来的这一号人物!

    比之人族她更愿意相信斗笠客实则是潜伏大周极深的妖族,毕竟许多妖族所掌握的力量是与生俱来的,天生便会强出孱弱的人族许多,只不过现实是斗笠客施展的所有手段之中全然不曾夹杂丁点儿的妖元,对于这点黑袍女子极为肯定。

    掺杂地脉之力的石矛并非是元婴修士可以抵挡的,哪怕是黑袍女子的实力凌驾于普通元婴修士之上能够预知抗衡却是同样无法将之击溃。

    黑袍女抬手磕飞迎面而来的石矛,双臂之上泛着猩红光芒仿佛利刃一般仅一触之下便能与石矛上留下寸许深的缺口,而后更是双手握住其中的两支拧身之间便回敬给了斗笠客。

    轰!不等石矛飞至斗笠客身前三尺便轰然炸裂开来,满天的粉屑将斗笠客笼罩其中同时也因石矛中地脉之力的缘故彻底的隔断了黑袍女子的神识探查。

    嘭!一只手臂砸至身前,突兀却是又在情理之中,同是炼体之辈哪有不正面交手的道理!

    黑袍女子拧转身形躲过迎面的一拳转身之际抬腿踢向斗笠客腹部,作为厮杀多年经验的老道之辈她自然是深知结丹境体修短板,斗笠客这般出手威力固然达到了极致却也没有什么退路可言,结丹境体修就是结丹境体修远远达不到元婴境收放自如的地步。

    面对黑袍女子迅猛到开山裂石的一脚斗笠客的身体诡异的后翻,明明是不留余力的出手却是说断就断收放自如。

    “你开启了气海秘藏,不对……你……”

    黑袍女子甚是诧异,所谓的气海秘藏正是体修结成元婴御空飞行的关键之所在,同时元婴体修之所以能够做到自身气血之力的收放自如进而达到浑圆一体的地步也正是源于气海秘境的缓冲,可体内的秘境开启了就是开启了也就势必会顺理成章的成为元婴修士,这一点无法改变,可偏偏斗笠客的存在明显是打破这这种认知。

    “打个商量如何?你我做个交易!”

    黑袍女子陡然来了兴致,交手、厮杀不过是手段目的从未发生改变,她更在乎的得手之后亲身上阵揭开层层过程。打打杀杀不过是为了变强可变强为的又是什么,她的心中早已有了足以慰藉平生之事且乐在其中,甚至实力的提升不过是附带。

    “蛮族中没有我感兴趣的东西,交易之事我看还是算了!”

    “那你倒是说说你有什感兴趣的东西,作为一个还算称职的梁上君子,我想我是有机会给你带来一些惊喜。”

    “黎離,不要煞费苦心了,我要的东西你寻不来更是无谈交易,你就死心吧!”

    斗笠客的声音自始至终都是无喜无悲,在乎的东西虽少却是难以得到,其余的事情就全然无关痛痒了,元婴修士又能如何?强则强矣却又不过尔尔,这世间之事倘若真的全都能靠实力说话他有怎会还是个结丹境!

    黑袍女子闻言摘掉帽兜,不是别人正是一路从蛮族追踪至此的黎離,虽是早就被程成发现了踪迹却仍是一路尾随,性格执拗的她从来不会轻易的改变自己的想法,哪怕是不择手段也仍会千方百计的达成所愿,这一点自年幼之时便是这般哪怕是阿公也没能帮其她改掉。

    黎離冷笑,斗笠客知晓自己的身份不难,可若当真以为自己的实力仅限于此那就大错特错了!死心?她黎離会的东西倒的确是不多可这里面偏偏就是没有死心一事,活着就不会死心!

    镇荒拳!

    就在黎離手捏拳印架起拳架的刹那天地间的微风都在此时停息了,平静的水面上更是滑如平镜翻不起半点涟漪。赓薪境之中不声不响的镇荒拳如今终于展露出其气势磅礴冠绝天下的雄浑威势,苍凉厚重的山意自黎離心头浮现转眼间便重重的压在了斗笠客的身上。

    看不清神色的斗笠客腰背略微弯曲,黎離所谓的镇荒拳不只是徒有其表那么简单,神识的威压更是被其使的游刃有余,此刻她哪怕是想动一动念头都要比平常迟缓上不少。

    “如何?我先前所说的交易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我说过,你死心吧!”

    斗笠客一口回绝了黎離的提议,周身气血激荡挥拳砸向黎離,这磅礴的山意影响他虽做不到将其无视可黎離不懂得地脉之力而这一点恰巧可以成为破局的关键,只要灵识挣脱了束缚躯体上的枷锁与他而言反倒是影响不大,体修的强横在其体魄更在其意志!

    嘭!二人结结实实的对了一拳,不留余力的黎離被震退了三步而斗笠客虽修为略显不济却只退了四步。

    咻~咻~咻,一道接着一道血气环绕于周身,在止住身形的一瞬黎離捏拳欺身砸向斗笠客,虽说仅仅是少退了一步可这其中的差距却是有着云泥之别,气势上黎離已然是占据了上峰!

    斗笠客抬脚重重一踏身体腾空不躲不避的一拳击向黎離胸口,比之黎離斗笠客所用之拳法霸道狠厉,只是不知为何这拳法怨气极重!

    黎離佯装换拳却是在与斗笠客接触的刹那闪身来到了其身后,意境恢弘拳势厚重的镇荒拳用以以寡敌众镇压对手最是合适不过,可若是凭之生死搏杀免不了会捉襟见肘,以己之短攻敌之长谬以黎離哪怕是境界占优却也不会如此的托大!

    被扣住左臂锁住脖子的斗笠客没有丝毫的迟疑,身体前扑的同时抬起右臂悍然砸向黎離脑袋。

    硬吃一肘即便不会有什么大碍也免不了要失神一阵,黎離干净利落的松开了紧扣的左手,以掌拍向斗笠客右臂的同时抬膝撞向其后腰。

    斗笠客闷哼一声扯住黎離的手臂将其摔到了其上,手刀斩喉砸肘击胸!

    侵入后腰的气血之力配合蛮纹封镇之力极强,一脚踢飞黎離并且趁此空档化解入体的蛮纹原本是个极佳的选择,但生死搏杀全无定式可言,因此应变能力的优劣无疑左右着胜负的走向,且斗笠客于自身体魄有着十足的自信,这才选择以攻代守不给黎離喘息的机会!

    重剑无锋大巧不工,一记手刀看似伤害不大实则足以致命,体修在开启气海秘藏之后已然能够做到硬撼普通品轶的飞剑,黎離自忖不会因之丧命且也不敢轻易尝试只好双臂叠于胸前力求万无一失的挡下这狠厉一击。

    咔嚓,胸骨断裂的同时黎離抬腿勾住斗笠客的脖子拧身一拳砸向其心脏。

    不入猿啼山不知黎離之诡秘,不与之生死搏杀不知其染血疯狂!

    就在斗笠客顺势翻身压制之时黎離抬腿将其踹出数丈之远,一手重重拍在地上黎離起身瞬间扑了过去。那就不必留手了,酣畅淋漓的打一场!

    ……

    鸿顺酒楼。黑白一面品尝着当地的特色菜式一面静静的听着隔壁桌三人的对话,相较于歇风镇这陇西伏丘镇的菜品要寡淡上不少,因为远离东海的缘故陇西的盐价要贵上一些自然免不了要被掌柜的“严加管控”,这点无可厚非!不过值得一提的是陇西的菜式虽然不如歇风镇的精致却是胜在量大份足,这一桌子六个菜一般人还真吃不完。

    “刘兄,姚家人现在怎样了?不会被……”

    男子抬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除却姚家不算剩下的跟随姚家一起走上街头的少说也有二三百号人,这要是一并杀了可就算是捅破天了。

    “那些人该受刑的受刑,家里有钱的拿钱大抵都放回去了,本就是些出身不好只能跟着姚庆讨生活的犯不上都杀了,官老爷们没有那么蠢,活着才更好。”

    “那姚家人呢?姚家人不是说是罪魁祸首么,不会全死了吧!”

    “来来来,你们两个靠近点!这事啊不同寻常可别让旁人听了去,我听说姚家人至今一个都没死,为的就是引那姚家少爷姚远回来,我听说啊姚家少爷的修行天赋那是相当不错,若是此次不能一网打尽以后那就多了一个死对头,郡守张家诚然家大业大可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啊!放任不管的话以后就很可能少有安稳觉喽!”

    “话说你们猜姚家少爷会不会回来,姚家主母早逝他要是不回来以后那可就真的举目无亲了!”

    “回来作甚!他回来不过是一块死,在陇西这地界,姚家翻不了天!”

    “没准就在外面结交贵人了呢!张家颇有势力是不差,可倘若是想要一手遮天实属痴心妄想!”

    “你在寻思些什么!谁家犯得上为了一个姚远与张家为敌,当真以为张家背后没人了吗?马家老爷子还健在,窦家更是皇亲国戚,凭啥是他姓张的当这郡守?唉!也不知郡守大人究竟是怎地了,听老一辈的说当年可不是这样的!”

    “还能怎么了!大公子乃是张家独子,父子二人相依为命换做是你你又会怎样?”

    “其实我前几年曾见过姚家少爷一面,周家妮子也在,那时他俩正在那摊子旁一个忙着吆喝一个忙着盛面汤呢!他会回来的吧,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