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你还好吗
热闹的店里,服务员大声地和厨师报着菜名,食客们也尽情地聊着天。一张小方桌前,苏小小和苏十排排坐,陈明坐对面。苏小小清澈的大眼睛看着苏十,询问着她的近况。苏十也是开心,边回应边用开水烫了烫苏小小的碗筷。
陈明看着两小只姐妹情深,也就默默听着她们聊天没有打断,看着苏十的脸庞逐渐入了神,直到上菜了,苏小小灵敏的鼻子就闻到了香味,便喊道:“陈叔,快吃呀,毕竟你请客得先吃!”
陈明摸了摸鼻头,拿着筷子挥了挥,说道:“都吃都吃。”
苏小小突然想到什么,说:“姐,我以后可以给你写信吗?我想以后一直和你在一起!”
苏十欣喜地回答道:“当然可以啦!你不知道我这几天有多想你!”
陈明听罢,也说道:“我可以写信给你吗?你需要什么我都可以帮你。”苏十十分开心的笑笑,回道:“当然,谢谢陈叔。”陈明听到苏十第一次叫自己“陈叔”心里滋生出一丝欣慰,给两小只时不时夹菜。
苏小小好奇地问道:“姐,他们对你好吗?”不用说也知道是谁。
苏十表情很平淡,也许是还没准备好迎接这个新家庭,也许是还在整理与福利院离别的伤心,说道:“他们挺好的,一到家就给我买了新衣服,新鞋子,还有一间我的房间......他们都挺忙的,都在上班......明天我就要去他们给我安排的地方上班了。”
陈明疑惑道:“是和福利院工作一样吗?”
“不清楚,不过从他们那听起来差不多。”
陈明担心地说道:“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安全,外面很复杂的。”苏十点头
愉快的用餐结束后,陈明又带着两小只买了些她们喜欢的小玩意,就准备带着苏小小离开了。
苏十的小区门口,两小只抱了很久,没有说话,但对方都明白。
陈明拍拍苏小小肩膀,说:“小小,该走了。”刚想转身,被一双瘦瘦的手臂环抱住,苏十有点害羞所以没敢看陈明,而是把头埋在陈明肩膀处,小声:“谢谢你,陈叔。”陈明有点惊讶后便拍拍苏十的肩膀,开口道:“有困难一定要找我,保重。”
苏十望着俩人逐渐走远,便回了家。看着天色渐晚,于是做起了晚饭,等待着养父母回家。
“咔哒,吱——”
苏十一听,立马出门迎接,“王姨吴叔,我做了晚饭,劳累一天了休息一下吧。”边说着边替他们摆好鞋子。
王海琴开心地笑笑:“好丫头,说了不用这样的,我们是一家人。”
吴刚倒是有点紧张,但好在眼镜反光,情绪并不明显。
苏十从锅里端出一直保温着的饭菜,说道:“这是我应该做的,王姨。”
饭桌上,安静的气氛显得有点尴尬,王海琴突然开口:“小十啊,明天我带你去赵老板那里入职,到时候有人会带你一段时间。你挺聪敏的,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你应该清楚。”
苏十明白地点点头。
两人几句闲聊后,看饭吃得差不多了,苏十站起来准备收拾碗筷,王海琴说:“我来帮你吧。”
两人一同进了厨房,王海琴有些尴尬地解释道:“你吴叔就是不爱讲话,他不是不喜欢你,不要误会哈。”苏十温柔地笑笑:“不会的,能和王姨吴叔一起生活,我很开心。”
另一边,福利院院子里,苏红征躺在吱呀作响的藤椅上,悠悠地摇着蒲扇。突然,一个气喘吁吁的苏小小打破这安静舒适的气氛。
苏小小见苏红征在,缓了缓气,装作平静的样子路过。
苏红征缓缓来一句:“站住,过来。”苏小小就知道会被逮到,视死如归的样子走到苏红征面前。
苏红征抬头看了看苏小小额头冒出的细细汗珠,“歇会,喝口水。”用蒲扇指了指旁边的小板凳,板凳上还放着一盅茶水。
苏小小听话地坐着,大喝一口茶水,“嗝——”一大一小相视一笑。
“苏伯,你早就知道了?”
“小十才走,我猜你也不安分,果不其然,你以为能偷偷瞒住我?”
“那你怎么不拦着我?”
“我本来想,是你陈叔找到我......我跟他也算是老相识了,人还挺靠谱的。再说了,我能拦你这次,能拦你下次吗?”
“原来是这样,陈叔对我们可好了。”
“为什么对你们好,你也不想想......”
“为什么?”苏小小瞪大了那双求知的眼睛,抢问到。
“哎呀,你这木鱼脑袋,平时机灵得很。你不觉得他和苏十长得有点像吗?”见苏小小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补充道:“你陈叔全名陈明,以前可有钱了,直到有一天他女儿失踪了......他到处找,于是找到我们这里,那时候我还年轻,刚接受这个位置不久,有很多工作要忙......他说要找一个两岁左右的小孩,拿着一张照片求我留意一下,在我这无果后又离开了,期间也来过几次,但后来就没什么消息了.....”
苏红征拿起茶缸小抿一口,唾了口茶叶,苏小小正听得来劲,急忙说:“然后呢,然后呢?”
“也就在那一年,他老婆要生产了,那一刻所有的重担压在了他身上,好在母子健康。虽然他多了个儿子,但是他俩没有放弃寻找。就这样又找了几年,直到他老婆突然死在回家的路上,法医鉴定为异物阻塞导致的哽死......之后他一个人抚养儿子成年后,就搬来这边独居。这些也都是前阵子他搬来时告诉我的。”
“那他可以做亲子鉴定,和苏十相认呀!”苏小小欣喜的说到
“要是事情就这么简单就好了。他来的时候苏十又没来,而且那时候的亲自鉴定很难弄的,还不一定准确。他自己也觉得与小十相认不如让她去更好的家庭,只能默默守护......我想小十应该能感觉到,小十太懂事了......希望她在新家过得好,不知道陈明什么打算......”
苏小小幽怨地说到:“大人好复杂啊,那他见姐姐的时候还问她多少岁。”
“因为按理说他女儿现在应该快22岁了,不过当时我收到小十时看起来也就7、8岁的样子,苏十记不得以前的事了,所以也就以她来的那天作为生日。或许他就是想听小十亲口说吧......”苏红征抿了口茶水,悠悠地摇起了蒲扇,警告似地说到:“你别告诉苏十嗷,要是人家过得好,就不要打扰她了.....”
蝉鸣盖过了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