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一世清欢

第十三章 保护

    子笙回宿舍的路上又遇到了秦朗,她没想他在宿舍楼下等了她一夜。她本来就因为上官闻颢心烦意乱,此刻更是懒的应付他,理都没理他,就直接绕过他继续往前走。

    秦朗快步跟了上来:“你昨晚没回宿舍,我一直等到现在,一个女孩子在外过夜总是不好的。”

    “哦,我昨晚睡在朋友家了。”她子笙随口应道。

    “哪个朋友?男的还是女的?”秦朗不放过她,追问道。

    子笙觉得好笑,他到底是以什么身份来质问她?难道那天她说的还不够清楚吗?

    “对不起,我知道我不该干涉你,但你是个女孩子,彻夜不归难道不怕别人说闲话吗?”秦朗快走了两步,转身拦住了她。

    “够了,秦朗,我想我干什么没必要跟你报备吧!”子笙不想站在人来人往的路边跟他争论,于是侧身往人少的地方走去。

    秦朗跟着她,边走边说:“子笙,我前两天还给你妈妈打电话,她还问起我们相处的怎么样?我说我们很好,很合得来,等到过年的时候,我会陪你一起回家看望他们。”

    子笙觉得秦朗越说越不对劲了,他是完全没明白她的态度是吗?还是他只活在自己设想的世界里?

    “秦朗,我再说一次,我们之间不可能,我不喜欢你,将来更不可能跟你结婚,我父母怎么想是他们的事,跟我无关。”子笙再次强调。

    秦朗急了,他伸手去拉子笙,正好看见她脖子上的印记,立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他一把揪住她的衣领,大声质问:“这是什么?”

    子笙被他扯的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她没料到平时看起来斯文有礼的秦朗会突然间变得面目狰狞,力气大的可怕。

    “你放开我!”

    “说!这是什么?”秦朗死死揪着子笙的衣领,几乎要将她整个人提起来:“这就是你夜不归宿的理由吗?”

    子笙被他勒的呼吸一滞,人还尚未反应过来,他就一巴掌甩在了她脸上,她被掌力扇倒在地,完全没想他会动手。

    “你怎么能这么下贱!”秦朗对着子笙咒骂,他蹲下来,掐着她的脖子:“说,你一整晚都跟谁在一起,你怎么这么不要脸!我那么喜欢你,你居然背着我跟别的男人在一起!”

    秦朗转念又说:“不!子笙,你不是这样的人,你一定是被坏男人蛊惑的,你那么单纯,你一定是被骗了,对!不是你的错!”

    秦朗把子笙从地上拽了起来,他嘴里念念有词,语无伦次:“我帮你擦掉这些不干净的东西。”他边说,边用力擦拭着子笙的脖子。

    子笙被他掐着脖子,呼吸困难,刚才那一巴掌让她耳朵嗡嗡直响,她脑袋发晕,连思考都不能,只能本能的拍打他的手臂,可奈何力量悬殊,她挣不开他的钳制,觉得自己就快窒息了。

    下一秒,一阵拳风扫过她的耳边,等她反应过来,秦朗人已经被揍翻在地。

    秦朗手一松,子笙惯性向后仰去,正好有人扶住了她,她顾不上看来人是谁,就弯腰剧烈的咳了起来。

    上官闻颢瞧见子笙半边红肿的脸,还有脖子上的掐痕,血气上涌,杀人的心都有了:“你该死!”

    子笙一下拉住了上官闻颢:“算了,我没事。”

    秦朗人还瘫坐在地上,估计是被打蒙了,子笙害怕上官闻颢下杀手,她记得他曾经跟她说过,他从小练拳击,拳拳到肉的那种,一拳下去,普通人根本承受不住。

    “你怎么又回来了?”子笙边咳边问。

    “你手机落我车上了。”上官闻颢把手机递给她,也幸好他来了,不然子笙要吃多大苦。

    “你昨晚就是跟他在一起吗?那些印记是他留在你身上的吧,真不知羞耻!”秦朗大约是回过神来,一抹嘴边的血渍,啜道。

    子笙闭了一下眼,心想,秦朗有苦头吃了!

    果然,上官闻颢一下把他从地上揪了起来:“你他妈说什么!”

    秦朗反倒是豁出去了:“我说得不对吗?她就是不知检点!”

    上官闻颢暴怒,子笙拦都来不及,他就朝着秦朗的脸又是一记重拳:“你他妈再说!”

    “我说又怎么样!她就是不要脸,一对狗男女!”秦朗不正常的大笑。

    上官闻颢连双眼都红了,子笙怕极了,她冲过去拉他,以他的不管不顾的脾气,非闹出人命不可。

    上官闻颢哪里是听劝的人,他今天不打死秦朗,他就不姓上官!

    围观的学生越来越多,不知道是谁通知了学校保卫科的人,最后连警察都来了,人到的时候,上官闻颢就骑在秦朗身上,一拳一拳的朝他脸上招呼。

    子笙拦不住,秦朗脸上全是血,两名警察终于把人拉开,喝斥道:“住手!还有没有法律意识了!”

    秦朗撑着身体坐起来,面容扭曲的看着被警察架住的上官闻颢,突然狰狞的笑了起来,口中含血的说:“像她这种不知羞耻的女人就送给你好了,我不要的就算送给你,你也别想得到,她父母不会同意你们在一起的,你根本不配!”

    上官闻颢虽然人被架着,但还是能动的,听秦朗这么一说,抬腿就往他身上踹,幸好两名警察反应快,及时拽住了他,把他往后拉去,隔开了一个安全的距离。

    场面一度非常混乱,秦朗被救护车送去了医院,子笙和上官闻颢则被带去了警察局。

    他们被分开在不同的询问室,半天没有人来理会她,她心里着急,担心上官闻颢人怎么样了。

    最后来了一男一女两名警察,子笙见来了人,开口就问:“上官闻颢人呢?他怎么样了?”

    “你倒是有情有义,自己都被关这了,还惦记着别人。”那名年纪稍长一点的男警官说道:“说说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两人在她对面坐了下来,女警官拿出了一台笔记本电脑进行询问记录。

    子笙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叙述了一边,那名男警官叹道:“没想到你看上去文文静静的,还是个大学生,却做事不知轻重,男女朋友关系不清不楚,让两个大男人为了你大打出手,你是不是还挺有成就感的,等出了事有你们后悔的。”

    他这句话其实说得极重,子笙从不认为自己是这样的人,如今却担了这样的罪名。她低着头不说话,女警官把笔录打印出来,面无表情的说:“看一下,没有问题就在下面签个字,签完字就可以先走了,后面如果有需要,我们会再次传唤你。”

    子笙机械的走完流程,她出了派出所,门口停了部黑色的车子,车旁的人看到她走上前问:“是方小姐吧?”

    子笙点了点头。

    “是闻颢让我在这里等你的,我叫赵刚。”他说:“方小姐可以叫我赵叔。”

    子笙没有说话,只是看了一下车子,没有看到上官闻颢人。

    赵刚看出了她的心思,于是笑笑说:“方小姐不必担心闻颢,不是什么大事,律师会处理的。”

    子笙见他直呼上官闻颢的名字,又这般镇定,想必身份不一般,便稍稍松了口气。

    “方小姐是要先回学校吗?”赵刚问道

    子笙摇摇头:“我想等他出来。”

    赵刚一笑:“闻颢说,如果方小姐要等他,就去家里等,学校还是暂时别回的好,省得烦心。”

    所有的事上官闻颢都替她考虑到了,为免她面对学校的风言风语,索性让她别回去了,可又不好直接说,怕她多心,或是有顾虑,才让赵刚试探着问她。

    赵刚把子笙送到一处公寓,到了楼下,交给了她一张门卡,又告诉了她门牌号,便让她自己上楼,说他还得回去接上官闻颢。

    子笙欲言又止,赵刚问道:“方小姐是在担心什么吗?”

    “赵叔。”子笙温言叫了一声,说:“如果警察为难上官闻颢,就让他把责任推到我身上。”

    赵刚说:“这可不是他行事的风格,放心吧,他会没事的。”

    子笙刷卡乘电梯上了楼,大平层,装潢简单但考究,一看就是只有他一个人住,估计是上官闻颢平时一处落脚的地方。

    这两天发生的事已经超出了她大脑的负荷,她身心俱疲的窝在沙发里,这些事像电影片段般在脑中闪过,也不知道是沙发太舒服,还是她太累了,很快就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她感觉到有东西落在她身上,她一下子便惊醒了。

    是上官闻颢回来了,他拿了毛毯盖到她的身上。

    子笙看到窗外的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又看了下墙上的钟,已经快十点了。

    “你回来了。”她揉了揉眼睛,坐了起来。

    上官闻颢看着她红肿的脸,抬手想触碰,子笙瑟缩了一下,他手僵了几秒,又收了回来。

    “还疼吗?”上官闻颢问。

    “不疼。”子笙摇头,担心的看着他:“你怎么样?有没有事?”

    上官闻颢又恢复了吊儿郎当的样子,说:“能有什么事,打他都是轻的,冲他打你的那一巴掌,我至少应该废他一只手。”

    “你犯不着这样。”说不感动是假的,上官闻颢一向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身边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今天却为了她做到这个地步。

    上官闻颢一笑:“也不全为了你,我看不惯他一个大男人打女人而已。”

    子笙知道他这么说只是为了让她别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她拉过他的手,看到他手背上的皮都破了,可想而知,他当时下手有多狠。

    “有急救箱吗?”子笙问。

    子笙很坦然,但这样不经意的触碰却让他不自在起来,他轻咳了一声说:“有,在那边柜子里,我去拿。”

    上官闻颢抽回手,起身去拿药箱。子笙在学校学过急救,处理起这种小伤可算是得心应手。

    上药的时候,子笙怕他疼,边吹着气,边给他涂药:“会有点疼,你忍着点。”

    她靠得近,上官闻颢几乎可以闻到她头发上洗发水的香味,不知哪里来的一阵夜风,吹动了她的发梢,正好拂过他的手臂,上官闻颢像触电般,背脊一阵酥麻,他深吸口气,另一只手在身侧紧握成拳。

    上官闻颢说:“你擦药就擦药,吹什么气啊!”

    “不是怕你疼么。”子笙说。

    “男子汉大丈夫,我会怕疼!”他不怕疼,他是怕她!

    子笙收好药箱,又仔细交待:“好了,记得这两天别沾水。”

    上官闻颢望着子笙,笑说:“那可不行,我洗澡怎么办?”

    子笙见他又恢复了嬉皮笑脸的样子,不由脸一红,说:“自己想办法。”

    “真无情!”上官闻颢整个人向后靠着沙发,撇撇嘴说道。

    子笙没理会他,说:“不知道秦朗人怎么样了,如果他真有什么事,连累你就糟了?”

    “你这是在担心他还是担心我?”上官闻颢心情不错,于是逗子笙。

    子笙知道他又寻她开心,便说:“你下手那么狠,我怕他被你打傻了。”

    上官闻颢架着长腿,说:“挨了几拳而已,死不了。”

    “他不是你,打架当吃饭。”看着他满不在乎的表情,子笙无奈道:“下次别冲动了。”

    “你这人,我到底是为了谁!”上官闻颢不满的坐直了身子。

    “我不需要。”如果不能回报,她就担不起他的这份情意。

    “你!”上官闻颢一时气极,想想又觉得是自己犯贱,谁叫他喜欢人家呢:“话说回来,那人到底是谁?”人也打了,总得知道自己打的是谁。

    “是我爸妈一个朋友的儿子。”子笙不想说太多,反正今天之后,这个人肯定也不会再出现在她面前了。

    上官闻颢突然想起那人最后对他说的话,于是便半玩笑半认真的问子笙:“这就是你父母眼中优秀的人选?”

    子笙说:“他们喜欢像秦朗那样的。”

    “像他那样有暴力倾向的?”上官闻颢冷笑。

    “他们不知道他会那样,他在我父母面前表现的很优秀。”子笙说:“高学历,斯文、有礼貌,总之看上去很好。”

    “我这样的,在你父母眼里都不合格吗?”上官闻颢试探着问。

    方子笙看他认真了起来,觉得好笑,反问道:“你有什么好?”

    上官闻颢掰着手指细数:“我长得帅、有钱------”

    子笙见他辞穷,就故意说:“还有呢?”

    上官闻颢一时语塞,子笙说:“外貌是肤浅的东西,至于财富,我们家虽不是什么商贾豪门,但也不缺钱,不需要通过子女的婚姻来实现阶级跨越,所以你讲的这两个优点,都不是我父母考虑的必要因素。”

    “是有点难办。”上官闻颢自言自语道。要想把子笙追到手,她父母这关确实不好过。

    “什么难办?”子笙没明白。

    他凑近她,正色道:“没什么,我的意思是说,文化人有文化人的脾气,我也有我的好处,以后你可以自己慢慢体会。”

    子笙推开他,说:“谁要体会,你再没正形,我可走了。”

    “好好好!我不闹了。”上官闻颢投降,又说了句:“你别不理我就行。”

    子笙知道他的意思,没有睬他,只问道:“今晚怎么办?”

    她的意思是她睡哪?这个时候,她只能留宿在他家里了。

    “什么怎么办?”上官闻颢装傻。

    “我睡哪?”子笙问。

    “客户随你挑。”上官闻颢凑近她说:“或者你跟我一间也行。”

    “上官闻颢!”子笙生气了。

    “好好好,不说了。”上官闻颢投降:“先去洗澡,浴室在右手边第一个。”

    子笙起身朝浴室走,走了一半又回头,发现上官闻颢一直看着她,她欲言又止,想了一下还是问:“你------有换洗的睡衣吗?”

    上官闻颢笑了,回自己的卧室拿了套衣服出来,说:“这是我的睡衣,干净的,你将就着穿。”

    方子笙接过睡衣,快速跑进了浴室。

    等她洗完澡出来,上官闻颢正在偌大的长条桌上拼东西。

    “你这么大的人,还玩这个啊。”在子笙的观念里,这种积木是小孩子才玩的。

    上官闻颢抬头看到方子笙穿着他的睡衣站在面前。睡衣显然太大了,松松垮垮的几乎挂不住,头发还没干,湿湿的滴着水,脚上也没穿鞋,赤着足踩在地毯上,他半天才调整好自己的心态,这丫头懵懂无辜,一点也不知道自己这个样子有多诱人犯罪。

    他去拿了条干毛巾,对她说:“过来。”

    子笙戒备的看着他:“干嘛?”

    她的表情让上官闻颢很是受伤,他走过去,将她的衣服领子拢了拢,又将毛巾盖在她头上,说:“给你擦头发。”

    上官闻颢的动作很轻柔,他仔细的给她擦拭着湿发,子笙睁着一双大眼睛望着他,脑中想着,不知道他还给多少女人擦过头发,这么一想脸就烧了起来。

    “你再这么看着我,我可要亲你了。”上官闻颢又开始不正经。

    子笙吓得赶紧低头闭上了眼睛,昨晚的事还记忆犹新,她可不敢再去招惹他,把他惹急了,他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上官闻颢大笑,替她擦干了头发,又趁机凑近瞧了瞧她脖子上的吻痕,心里像是有一万只蚂蚁爬过。

    子笙见上官闻颢半天没声音,偷偷睁开眼,正瞧见他看自己,她吓了一跳,一抬头撞上了他的下巴,上官闻颢吃痛地叫了一声。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谁叫他偷看她的!

    上官闻颢摸着下巴说:“我欠你的!”

    子笙不敢再久留:“我去睡了,晚安!”

    按上官闻颢的意思,是让子笙暂时别回学校,昨天事情闹得那么大,虽然他已经吩咐律师去学校处理这件事,并不会给子笙带来什么后果,但闲言碎语总是免不了的,他不希望她去面对这些。

    “我还是回学校吧,总不能一直住你这。”她不能什么事都让上官闻颢帮她去解决,她总要学会自己去面对。

    “住这儿怎么了,我未娶、你未嫁,住一起又不犯法。”好不容易把人带回来了,他可不能错过这个机会。

    上官闻颢是个真混账,子笙跟他根本就说不通。

    “你到底送不送我回去,不送我自己走了。”

    “行、行。”上官闻颢无奈,这丫头看似温和,其实倔强的很,他自知得罪不起,只得说:“那你等我一会儿,我换身衣服送你。”

    子笙到了宿舍,惊奇的发现林以安居然在,她带着家里的阿姨来收拾东西。

    “从我哥家里来的?”林以安问。

    子笙哑口无言,不知道该不该实话实说。

    “别紧张,你们是什么关系我并不关心。”她笑容带着一些戏谑:“他那么多女朋友,如果每个人家里都要去过问,岂不要累死。我只是好奇我哥一向眼高于顶,怎么会喜欢你。”方子笙是很美,但表哥身边的女人哪个不是美的不可方物,她不觉得方子笙有什么特别之处。

    本来外人的看法方子笙并不甚在意,但林以安是上官闻颢的表妹,是他的家人,她不希望她误会,便解释:“不管你信不信,我跟你哥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林以安还是一笑了之:“这不重要。”

    行吧,反正她也懒得再解释,子笙心想。

    林以安很快收拾好了东西,走之前,她又说:“我表哥不好把握,他身边的女人最长的不超过一年、最短的三天,希望你能打破记录。”

    子笙没说话,侧身让开了路。

    “祝你好运!”林以安最后丢下话,率性的转身走人。

    林以安刚走,子笙清静了还没有两分钟,又接到了陆屿江的电话,她竟想不起来,他们有多久没见了,好像不知什么时候,这个人就从她的世界里消失了,她甚至都没有一刻想过他。

    陆屿江带她去一处古色古香的茶社,古朴的装饰,院里还有一株梨树,正对着他们包厢的窗户,此时花开的正好,一阵风吹来,散发着淡淡的香味,透过斑驳的窗楞飘了进来。

    “最近好吗?”他看了子笙一会,终于开口问道。

    陆屿江并不懂茶道,茶是事先就泡好的,等他们到了正好入口,他替她斟好茶,汤色橙黄明亮,叶片红绿相间,子笙端起来轻呷了一口,香气馥郁,是大红袍。

    “我很好。”她好不好的都与他无关了,所以有些事没必要再提起。

    “你不好。”陆屿江反驳道:“我听以函说,上官闻颢昨天为你打了一架,还闹去了警察局。”

    “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子笙自嘲。

    “你跟他,你们在一起了吗?”分手那天,他是气糊涂了,事后稍稍一想就知道,子笙说喜欢上官闻颢不过是找个跟他分手的理由,子笙怎么会喜欢上官闻颢那样的花花公子,当然不可能。

    “对了,还没恭喜你就要订婚了。”子笙朝他一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陆屿江心里一阵刺痛,任何人的祝福他都可以接受,唯独不想从子笙口中听到“恭喜”二字。

    “听以函说,上官闻颢是家中独子,从小就被宠得没边,做过的混帐事不少,这样的人,你还是远离得好。”即便他们之间没有可能了,他也不希望子笙受到任何的伤害,上官闻颢显然不是良配。

    以函说!以函说!子笙突然心里就烦躁了起来:“我不知道你今天坐在这里,跟我说这样一番话,到底是以什么身份,如果我记得没错,我们已经分手了,从此男婚女嫁,再不相干。至于我跟上官闻颢------”她顿了顿,又继续说:“我以后总会谈恋爱结婚的,会重新喜欢上其他人,遇到什么人,幸福不幸福都是命,你就不必操心了吧。”

    “笙笙,我------”

    “好了,我还有事,要走了。”子笙觉得再多坐一秒对她而言都是煎熬,她站起身来。

    “我送你。”陆屿江也起了身。

    “不用了。”子笙拒绝,走到门口,她回头,像是很郑重的对他说了声:“再见。”

    这句“再见”代表的,也许是再也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