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一世清欢

第十二章 欲望

    驯马师牵来了上官闻颢的马,上官闻颢翻身上马,打马就朝子笙刚才去的树林里跑。林子太大,他策马跑了一圈,并没有遇到子笙,他以为她已经回去了。

    上官闻颢跑了一身汗,回去的时候已经日落。他回房冲了澡,纪伯文就打电话给他,让他去吃晚餐。

    晚餐就安排在庄子上,吃的时新野蔬,现摘现做,图得就是个新鲜。待大家都落了座,上官闻颢才发现子笙不在,女伴都是他们各自带来的,之间并不熟识,所以并没有发现少了人。

    上官闻颢起身往外走,姜紫菱拉住了他:“闻颢,你去哪?”

    上官闻颢说:“我出去抽支烟。”

    “别去好吗?”她有些惊慌失措:“别把我一个人留在这儿,我跟他们都不熟,也玩不到一块。”

    姜紫菱知道上官闻颢耐心有限,她从不敢跟他提什么要求。她不会骑马,也不敢让他教她,她知道自己很笨,永远只会在他的注视下发颤。

    上官闻颢朝门口看了一眼,没有人。他重新坐了下来,心不在焉地玩手机。

    过了半晌,子笙还是没有回来,上官闻颢终于忍不住再次起身往外走,纪伯文拦住他说:“等会儿就开席了,你干嘛去?不会是怕我灌你酒吧?”

    “喝不死你,我出去透透气。”上官闻颢说。

    姜紫菱也站了起来,说:“我陪你吧。”

    上官闻颢说:“不用,我一会儿就回来了。”

    “那你快回来,维宁去酒窑挑酒了,一会儿不醉不归。”纪伯文说。

    上官闻颢走到餐厅门口,天渐渐黑了下来,他朝远处望去,仍是空无一人。夜晚在这林间骑马可是相当危险的,就算子笙骑术再好,也难保不出意外。

    他从烟盒里抽出支烟点燃,刚抽了两口,远远就看见有人牵着马往这边走,再近一点,他看清了来人,一名年轻的驯马师牵着子笙刚才骑的马,子笙走在他身侧,俩人有说有笑的朝这边走过来。

    上官闻颢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还没等他们走近,他就喊道:“方子笙,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所有人都在等你吃饭,你玩得倒开心!”

    子笙一看表,心想原来这么晚了。刚才在林中,马儿不知道怎么突然就发了脾气,差点把她摔下马背,幸好遇到了出来遛马的驯马师,他当即帮她稳住了马,才避免了她受伤。

    他们一路走回来,聊到了有关马术的一些知识,子笙顿时感了兴趣,这么一聊,就忘了时间。

    “原来这么晚了,你赶紧去吃饭吧,我把马牵回马房。”驯马师说道:“要不咱们留个电话,以后若是方小姐遇到什么问题,可以随时问我。”

    “好------”

    子笙刚说了一个字,上官闻颢就粗暴的打断她:“好什么,你一个女孩子有没有一点安全意识,随随便便就把电话给一个陌生人。”说完,还不忘瞪了一眼那个驯马师。

    驯马师被上官闻颢的眼神给震慑到了,忙说:“我先走了。”

    等人走远了,子笙才说:“你这么凶做什么!”

    “我凶了吗?那个人你才见过几面?就跟人家聊得这么开心。”上官闻颢反问她。

    “关你什么事!”今天这个人是怎么了?到处看她不顺眼,挑三拣四的。

    “你知不知道男人是这个世上最危险的物种,你了解他是什么样的人吗?你是跟他聊骑马,可他想打的是你的主意!”上官闻颢十分火大,这丫头涉世未深,人单纯,长得也好,对男人来说,简直是再好不过的猎物。

    “你不要把每个人都想的那么坏,我看最危险的就是你。”他自己还不是贪图美色,女友众多,说起来,他才是头号危险人物。

    “我最危险?!”上官闻颢声音都高了八度。他自问从没对哪个女人费过这样的心思,他对她算是尽心尽力了,到头来她居然认为他是坏人?

    “难道不是吗?”她反唇相讥:“他们都说你待那个姜小姐好,可你扪心自问,你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你不过是看人家漂亮,一时兴起追来玩玩,等哪一天腻了厌了就用钱打发了事,上官闻颢,你的真心又在哪里?”

    子笙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提起姜紫菱,听起来倒像是她在吃醋似的。

    上官闻颢怒火攻心,气到了极处,执拗的说:“是啊,我是坏,我就是玩女人,男人都这样,朝三暮四、喜新厌旧,于其让你被别人骗,不如我今天就给你好好上一课,让你知道什么是男人,什么是危险!”

    说完,上官闻颢扯住子笙的手腕,拖着她就走。

    “你放开我,你要干嘛?”子笙觉得手腕都要被他捏碎了,他力气大得吓人,她根本挣脱不开。

    上官闻颢刷了房卡打开门,一把将她甩在床上,反身关上门。子笙被这一下撞击的脑袋嗡嗡直响,人还没反应过来,上官闻颢就欺身压了上来,低头就狠狠吻住了她,那气势似乎要将她生吞活剥了。

    子笙怕极了,她从没见过这样的他,她知道自己惹怒了最不该惹的人,她在他身下挣扎,可她每一下动作都无疑是在火上浇油,彻底点燃了他压抑许久的欲望。

    上官闻颢发狠似的咬她。是的,子笙只能属于他,不管是陆屿江也好,还是赵博菘也罢,或是其他什么人,总之,统统都别想染指她,她只能属于他!

    他一手将她不停挥舞的双手固定在头顶,一手去解她衣服的扣子,骑装的扣子紧,他怎么也解不开,而他的耐心也早已被磨没了,他索性使劲一扯,扣子“哗”地掉了一地,衣杉半褪,面对身下属于少女特有的身体,他的忍耐已经到达了极限,那根欲望的弦,只要稍微一碰就要断掉。

    “上官闻颢,你住手!”子笙被恐惧淹没。

    可这种情况,上官闻颢哪里还能听得进去。他呼吸粗重,啃啮着她的脖颈:“现在知道怕了,嗯?来不及了!”

    “求求你,别这样!”子笙哭了下来。

    上官闻颢粗暴的吻她,凶狠的说:“哭也没用,你以为你掉两滴眼泪,那些男人就会放掉到嘴的肥肉?你在他们身下楚楚可怜,你的眼泪只会刺激他们的肾上腺素,给他们带来快感。”

    “可你不是那些男人。”他在她心里跟别人不同,除了陆屿江,他是唯一一个她愿意亲近的人。

    上官闻颢猛然住了手,他在心里咒骂了一句,子笙在他身下哭得梨花带雨,他抹去她脸上的泪,烦燥的说:“别哭了。”

    他到底是怎么了?他到底在做什么?他差点就强暴了子笙!嫉妒和欲望将他淹没了,他控制不了自己,刚才有那么一刻他甚至想就这么要了子笙,他会竭尽所能地对她好,再不让她落泪伤心。

    子笙蜷缩在床的一角,上官闻颢紧紧的抱住她,在她耳边叹息:“为什么偏偏是你!”

    子笙看着镜中的自己,脖子和胸口布满了吻痕,幸好她穿了件有领子的衣服,再罩上件风衣,堪堪能遮住,她这才放心。

    她一直觉得上官闻颢虽然浪荡,做人做事却有自己的底线,他身边的女人再多,说白了,都是你情我愿的事,以他的性子,绝不会做出什么强人所难的事,也犯不着。可昨晚,他像是突然变了一个人,狠戾而野蛮,让她害怕。

    “子笙,你起床了吗?”

    沈妍在门外叫她,子笙过去开了门,沈妍看到她红肿着双眼,惊讶的问:“怎么了?”

    “没事。”才一开口,眼泪就不争气的掉了下来。

    沈妍看着子笙抓着衣服的领子,一把拉开她的手,眼尖的看到了她脖子上的印记,一瞬间什么都了然了:“是上官闻颢,是不是?”

    昨晚她跟维宁去酒窑挑酒,回来就没看见子笙,她正要去找,纪伯文拦住她说,子笙跟上官在一起,让她别去打扰。她当时也没多想,总以为他们俩本来就相识,上官之前对子笙也不错,总不会做出伤害子笙的事,结果就出事了。

    “我去找他!”沈妍气极了,起身就往外走。

    子笙怕闹出什么动静,到时候更不好收场,便拉住沈妍:“你别去,他没把我怎么样,他最后住手了。”

    “算他有良心。”沈妍忿忿的说。

    “我想先回学校。”子笙说。其实昨晚她就想走了,只是这里地处郊区,交通不便,她想走也走不掉,只能睁眼等到天亮。

    “好,我让维宁安排司机先送我们回去。”沈妍也有些自责,人是她带出来,万一真出什么事,她怎么对得起子笙。

    沈妍去找维宁,子笙不愿见人,早饭也没去吃,就在院子里等。

    院子里几株山茶花开得正好,娇艳欲滴,阳光也特别温暖,打在人身上暖洋洋的,她晒着太阳,才觉得身上的寒意退了些。

    “方小姐。”

    身后一道怯生生的声音,子笙回过身,逆着光看见姜紫菱朝她走了过来。她想起上官闻颢昨晚对她做的事,突然就觉得对不起姜紫菱似的。

    “姜小姐。”子笙略微颔首。

    “我能和你说说话吗?”姜紫菱柔声说:“闻颢平时不太说话,他们玩得东西我也不太会。”

    “呃、好。”子笙只是觉得突然,又不好拒绝。

    “虽然是第一次见方小姐,但我觉得方小姐很亲切,像是老早就认识了。”姜紫菱说。

    她是第一次见方子笙没错,但她不只一次从上官闻颢的嘴里听到过这个名字,他喝醉酒时抱着她,总会不经意唤方子笙的名字。她原以来,能让上官这么念着的一个人,这个人一定是从他的生命里消失了,只有再也得不到才会念念不忘,可没想到,当她昨天看见方子笙,才知道,这个让上官念念不忘的人是真实存在的,而且就在她眼前。

    “姜小姐说笑了。”子笙勉强一笑,没有心情与她闲话家常。

    姜紫菱说:“方小姐知道闻颢去哪了吗?他一晚上都没回来。”

    子笙心虚道:“我不知道。”

    “可是昨晚,有人看见闻颢是拉着方小姐走的。”姜紫菱抛出一句质问。

    原来在于等着她呢,子笙不由重新审视姜紫菱。姜紫菱一早就看出她与上官闻颢之间必然有什么,所以才特意来接近她。

    子笙下意识的抓住了领口,说:“我们只是说了几句话。”后来上官闻颢确实是走了,她也不知道这一夜未归是去了哪里。

    “方小姐紧张什么?瞧你都冒汗了。”姜紫菱拿出纸巾,抬头要给子笙擦汗。

    子笙心里一慌,抬手就挡了一下,姜紫菱余光瞥见上官闻颢,顺势就向后倒去,上官闻颢扶住了她。

    “做什么?”上官闻颢沉声问。

    “我没事,闻颢,你别怪方小姐,她不是故意要推我的。”姜紫菱委屈道,声音更是能柔到人心里去。

    上官闻颢皱眉看着子笙,正好瞧见她松开的领口处,心里不由一阵激荡,那是昨晚他在她身上留下的印记。子笙顺着他的视线知道他看到了什么,才意识到自己的领口松开了,她心慌失措的重新捂住领口,觉得难堪极了。

    上官闻颢动了动嘴唇,似乎想要说什么,但子笙还没等他开口,就转身跑开了。

    上官闻颢见状,撇开姜紫菱就追了上去。

    姜紫菱怔在原处,眼神阴郁。

    子笙边跑边哭,想到刚才上官闻颢维护姜紫菱的样子,心里更是难受,直跑到湖边,上官闻颢才追了上来,拉住她说:“方子笙,你听我说。”

    她想要挣开他的手,可他紧紧的抓着她,她怎么也挣不开,她说:“说什么?说你昨晚差点、差点------”她实在说不出口。

    上官闻颢知道她要说什么,在她眼里,他昨晚的行为就是个“强奸未遂”,她竟是这么看他的。

    他没有放开她,而是冲着她喊道:“我喜欢你!方子笙,我喜欢你!你听清楚了没有!你问我的心在哪?我现在就告诉你,我的心就在你身上。我根本不喜欢那些女人,我也不喜欢姜紫菱,我以往混惯了,旁人看着我是玩女人,可她们哄着我开心,看重的是我的钱,谁又对我真用过心。”

    上官闻颢喘息了会儿,又说:“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就喜欢你的,也许是在以安的生日宴那天第一次遇见你的时候;也许是你一次次为陆屿江流泪的时候,我也不清楚,总之,等我发现的时候,就已经一发不可收拾了。”

    “我昨天对你做出那样的事,是因为我嫉妒,我受不了别的男人对你殷情倍至,连跟你说句话,我都能自己胡思乱想半天,那人是不是在打你的主意。”

    上官闻颢试图平复自己狂跳不已的心脏,但无济于事:“我的真心不多,但就那点少得可怜的东西,全都搁你身上了。”

    他是上官闻颢。

    他是晟宣集团的继承人。

    他从小就被培养的要克制,克制欲望,因为欲望是枷锁,会让人失去正确的判断。

    可他是个人,有欲望,不是他的错!

    他也有自己喜欢、想要得到的人,方子笙就是他的欲望,他的求而不得。

    子笙不知道是怎么坐到上官闻颢车上的,她整个人都是懵的,还没从他刚才的话里反应过来。

    车子停到了学校门口,子笙才想起来问:“姜小姐人还在农庄。”

    上官闻颢说:“我会派司机去接她的。”

    子笙点了点头,就要下车。

    上官闻颢拉住她说:“什么都不要想,回去好好睡一觉。”

    子笙逃也似的下了车,还差点被车门绊到。上官闻颢望着她的背影笑起来,他觉得这些憋在心里的话一旦说出来,原本自己都理不清的情感,仿佛一下子都顺了,连心情都跟着舒畅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