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谋杀
这日朱潜照常一样早起练武,其实比起刀,他更喜欢枪,因为枪不用像刀那样冒险与敌人近身,而且用着顺手。
马景阳不会太厉害的枪法,毕竟他主要练刀,但是马景阳给他找来了一本霸王枪法。唯一可惜的是,这本霸王枪法不是姚家传出来。
此枪法的精髓在于提、掳、拦、拿、缠、翻、圈、环八式。尽管霸王枪法偏于力量展现,在技巧方面稍显欠缺。不过没关系,只要敌人在面对朱潜的时候不得不回防,那不就解决了霸王枪法擅攻不擅守的缺点了嘛。
像往常一样,练完武用水冲了个凉,穿好衣服吃过早点就去县衙了,自从张振贤收他为弟子之后,他名义上是去县衙做活,其实上午的时间大部分要么是在和张惠学字,要么是复习阅读兵书,他读的最多的两本,一本是孙子兵法,一本是三略六韬。他反复阅读已经可以倒背如流了,从最开始的死记硬背,到后来的逐渐理解。
在学习的过程中,他逐渐理解了师傅的想法,张振贤的想法和萧何类似,他早已经看到了帝国的灭亡,在这种时候,只有一次彻底的洗牌才能平息民怒。人在乱世想要保存己身什么最重要?当然是兵权了,但是张振贤并没有自己当主公的想法。所以就先占据一个重要的城池,也就是阳曲。
我们这里还得再次强调一下阳曲的地理位置。阳曲县地处忻定、晋中盆地之间,山多川少,沟壑纵横,东、西、北三面环山,南部偏低,境北系舟山系横亘东西、云中山系纵贯南北,历为并北屏障,号称太原之北大门。这座阳曲城就是他最大的底牌与本钱。
朱潜刚到县衙,朱潜大哥跑来找到他说:“四郎,快跟我回家,二弟他不行了。”
朱潜大惊:“什么,怎么会?我昨天还看见二哥已经好了。”
大郎眼泪直流:“你先回家吧,他还在等你。”
等到四郎到家,看见了躺在炕上的二哥,此刻的朱存头上包着白布,鲜血从伤口处不停地阴出。
朱潜不敢相信早上还生龙活虎的二哥此刻竟然,竟然。
朱潜快走两步来到炕沿,半跪着看着二哥:“二哥,二哥,我回来了。”
朱存听见朱潜的话,缓缓睁开眼睛,不过此刻的朱存双眼已经开始失去神采,即使睁开眼睛仍然什么也看不见:“四弟来了吗?”
朱潜握住二哥的手,感受着二哥的手心逐渐失去热量,仿佛二哥的生命从他的手心逐渐流失。
朱潜大哥离家早,朱潜是在二哥的背上长大的,名为兄弟,更似父子,悲痛中来,难以遏制。
“二嫂呢。”朱潜的声音冷静的吓人,因为朱潜知道,冷静不代表懦弱,愤怒不代表强大。
二嫂哭着走上前,“我二哥是怎么死的。”朱潜问道。
二嫂一边哭一边说道:“今天早上我和你二哥摆摊子,突然来了一伙人冲出来对着你二哥一顿打,其中一个手里拿了个铁锤,然后,然后。”二嫂没说完,竟然一口气背了过去。
众人连忙扶住她按人中,正好郎中未走,结果把脉之后才知道,二嫂已经怀有身孕。
朱潜一句话没说,只是静静的思考,二哥的生活极为平淡,从未跟人结过仇,唯一的仇人就只有齐家。
齐家!齐家!
朱潜知道,就算找师傅主持公道也是无用的,对方是官宦世家,还有个势力庞大的姻亲,师傅未必会愿意实打实得罪齐家。就算是师傅想要主持公道,也没有证据。齐家这种地方上的庞然大物都有专门做脏活的黑手套。
难道面对这种状况就只能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吗?别人会不会,朱潜不知道,但朱潜不会,而且要么不做,要么做绝!不能给家人留下祸根。
朱潜并没有冲动,而是仔细的思考起来,就像两年前猎杀老虎那样,这次他的对手远比吃人恶虎可怕的多。
这次的报仇会让他失去一切,好不容易在县城落了家,失去家人,失去师傅,还有失去张惠,但是这仍然无法阻止他。
他要等,等天黑,等齐家所有人到齐,一个不拉,他要调查,齐家有多少人,齐家府邸的地形,有无躲藏的地道暗门。他要杀了齐家满门一个不留!这既是祭奠二哥在天之灵,也是为了不给齐家留下报复的机会。
第一步是抓一个了解齐家环境的人,要知道每个齐家人都住在哪里,然后就是等,等到天黑等到他们熟睡。
朱潜在家人的哭声中离开了,出了家门,朱潜在家门口伫立良久,转身跪在门口磕了三个头。
什么人是了解整个整个齐家呢?管家,齐家的管家朱潜见过,一个和善的老头。
必须想办法从管家的口中得到情报,朱潜一时没有太好的办法,只能蹲守,这一蹲就是半个月。
朱潜很有耐性,像一个专注的猎人,时间的流逝并没有熄灭他的怒火,反而在已经焦枯的心中添了一把把木柴,唯有仇人的鲜血可以熄灭这复仇之火。朱潜连二哥的头七都没去,他要用仇人的头颅来祭奠二哥,短短的半个月仿佛把他少年人的心气抽了个干净。
不过付出是有收获的,他发现老管家会每七天出一趟门去一次老相好的家中住上一夜,第二天一早再返回。
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他不会放过,这一天他早早埋伏在管家相好的家中,至于那个无辜的妇人则被他打晕塞住嘴巴绑了起来,藏在地窖里。
老管家正提着壶酒,优哉游哉的往相好家走去,口中还哼着小曲。
推门而入,院子里没人,老管家纳闷的砸吧砸吧嘴,以往这个时候自己的情妇都会兴高采烈地来迎接自己,可今天竟然没有。
老头有些不满的嚷嚷两声,就在这时,身后的门无风自动,自己关上了,老头纳闷的回头,一个高大的黑影出现在老头身后。
老头刚想口呼救命,一只大手狠狠扼住老头的喉咙,一只手把他提了起来,老头无法呼吸双手捶打着朱潜的手臂,双腿在空中无力的乱蹬。
在老人双手垂下,翻白眼之后,朱潜松手了。
落在地上的老头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宝贵的空气,朱潜则开始用提前准备好的麻绳把老头绑了起来,之后就是拖进屋子一顿暴打。
朱潜撤下老头口中的布条,得到了他想知道的一切。
朱潜一刀插进老管家的胸口,缓缓拔出,老管家则是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胸口的刀,口中冒出血沫,想要努力呼吸,但气从胸口的漏洞处冒出。朱潜收刀,给了老管家一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