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俊森四人回到警察局不久，就被派到去监狱保护顾团长

    梁俊森伤口也只简单包扎了下，他们刚来就遇上了这宋天云一家三口被押进监狱。

    四人直视刑房里传来宋天云的哀嚎和顾德祖挥舞鞭子，以及他“哼哧”的粗重喘息声。

    现在外面众说纷纭，有说县长被土匪杀的，有说小西天的妖怪入城了，最多的还是顾团长如今掌权，是倚仗小西天的仙师。

    顾德祖让手下将宋天云妻女带进来，看见男人被打得血肉模糊的李盼娣，顿时身子一软，要哭昏过去。

    言语极少的马镇开口，低声道：“大哥，怎么办？”

    四人站在一旁，光头梁俊森沉默不语。

    一口湖北口音的王烁小声叮嘱道：“莫逞能，正马哪个去克都会顾团长惹毛滴。”

    说着，梁俊森和马镇不约而同地望向何啸南。警察局是隶属于县政府管辖范围，以往顾德祖军政一把抓，后来就是在县长手下，梁俊森四人又与陈瑞文走得近。只有何啸南与顾德祖有些香火情，能说得上话。

    顾德祖起身走向那母女二人，娘都吓得不敢吱声了，那小娘们却还哭闹不停，脸上还被打出几道红印。

    刘排长在后面，朝手底下的几个大兵挑眉逗眼，猥琐笑道：“团长，要我说这俩个娘俩个您一起玩，玩完了再让弟兄们也都玩玩，哈哈哈！！！”

    何啸南站出来道：“团长，玩完她们肯定要寻死觅活的。现在外面人心惶惶。上面下面肯定都觉得有疑点重重，不如留下她们为我们作证。”

    刘排长歪嘴讽笑道：“玩完绑好，到时候认状书直接画押就好了。”

    何啸南怒目而视，指着刘五破口大骂道：“你他妈没睡过女人啊！”

    “小兔崽子......”

    霎时间，刘五等人剑拔弩张，但梁俊森等人却不为所动。

    顾德祖温怒道：“做么事！在老子面前动枪？”

    听此，刘五立刻放下枪，很快意识到团长和这个何啸南有些关系。

    顾德祖笑着拍拍何啸南的肩膀，“小何，跟长官哪有你这么说话的。”

    何啸南低沉道：“老大面前无大小。”

    顾德祖听此蓦然大笑，拍着他的肩，连叫三声好。

    “不错，有你爹当年的风范。”

    气氛一下有所缓和，也算给了刘五个面子。

    梁俊森进一步提出问题，道：“这两个女人能不能帮我们祸水东引不知道，但肯定留着夜长梦多，以后要是翻旧案才是麻烦不断。宋天云老家黄冈，正好在小西天方向，拉到城外，伪造她们逃出城回老家的迹象。到时候查案的是我们，大可说是小西天流窜的土匪杀的人，然后结案。”

    “嗯嗯，看看，这才是做大事的料，”顾德祖满意地点点头，回头一巴掌拍在刘五的帽子上，“跟我这么多年做事一点个心思都冇得。”

    “人才啊，人才啊！”顾德祖望着梁俊森，欣慰地拍拍他的胳膊。

    梁俊森脸色难看，光滑的额头汗珠都冒下来了。

    顾德祖问道：“怎么？受伤了？”

    梁俊森：“呃，被陈瑞文刺了一刀，还好我身手好，弟兄几个也救得及时，伤势不重。”

    顾德祖拍了拍梁俊森的光头，不禁摇头笑道：“那他妈是陈瑞文顾忌你们手里的枪。真要杀你，要他近了身。别说刀，一拳就把你个光脑壳打爆了。”

    众人听此也是捧腹大笑。

    顾德祖：“好了，小的先带出去，大的留下。”

    何啸南脸上笑容刹那间凝固，却被梁俊森瞬间拉走。

    宋天云半死不活地抬眼，肿大的眼眶让他视野狭窄，满目通红，但还能听见声音。

    监牢内只剩下那妇人，双手环抱住自己，瑟瑟发抖。

    顾德祖系好裤腰带，春风满面地走出来，笑着说提拔梁俊森为警察局队长，何啸南任副队长。还让小何跟着梁俊森多学学。

    顾德祖命人带宋天云前往翁城内枪决，梁俊森几个处理宋家母女。

    哪知刘五却要跟随梁俊森几人一同处理她们，“你们警察是县里治安查案滴，这种脏活累活还是让我来做撒。”

    梁俊森揽着刘五的肩打趣道：“五哥，这俩娘们可一会都是要见阎王的，你不会...啊？”

    梁俊森：“我刚刚晋升，这样，晚上弟兄们去春风楼，一碗算我的。”

    刘五笑着摇摇头，语重心长道：“拐子跟你说点实底，今天团长就是让你当局长，我也不会有半点惊讶。我是真的想点你一下，这种时候你马虎他，就相当于在摸老虎屁股。你说是一个警察局长好混呐，还是一个小队长好混呐？”

    说着，刘五凌空画了个大圈。

    众人有些犹豫，刘五道：“拐子不得害你的，事情一办，耍拉点，勒整个北树县，你还怕哪个啊？”

    梁俊森默默点头，深以为然。

    兄弟四人确实被刘五方才的话所打动，四人同甘共苦，从来不藏着掖着。

    王烁上前，对梁俊森道：“大哥，刘五说得对，咱们算是混出头了，这就算是咱们的投名状，就是杀两个女人有点不光彩，不过让她们早点死，也算保住了小姑娘的贞洁。”

    那光泽瓦亮的光头看了眼马镇和何啸南，二人无话可说，便带上黑色警帽，淡然说道：“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

    梁俊森飒然离去。

    梁俊森让王烁去宋天云家搜些衣服首饰给她们穿上，刘五也跟去。

    何啸南望了眼板车上，因为王烁嫌吵，用迷药毛巾迷倒，套进麻袋的母女二人，坐在板车上，拿出荷花牌香烟和洋火，舒长地吐出一道白烟。

    何啸南望着也坐在他旁边的梁俊森道：“素不相识的人太多了，我们不过是奉命行事，对吧？”

    梁俊森管他要了根烟。

    梁俊森嘬着了香烟，抖灭了手里的洋火，长叹道：“有人自己孩子都养不活，还去谈什么百姓、天下，都是狗屁，更何况如今关乎自己全家老小的命。”

    那母女俩的命是命，难道他兄弟四个就不是了？难道他梁俊森那艰苦半辈子的老娘不是可怜人？王烁一家六口不是？

    梁俊森一口气抽完一根烟，扔在脚下碾灭，“就算我们走，去哪？王烁姆妈快六十了，腿脚不好，他一个人养着一家子人，你让他为了这两个女人冒险，不可能。”

    梁俊森看了看马镇，道：“一会刘五动手，这事就算翻篇了。”

    一行人来到城外小林子里。

    王烁想上去为她们穿衣服然后撕开，甚至要用耳环戴上后暴力扯下，伪造成土匪强奸抢夺钱财。

    刘五拔出毛瑟手枪道：“干嘛呢，弄勒麻烦，明天反正是你们警察局来收尸就完事了，耍啦的。”

    梁俊森放下手里尚未点燃香烟，高喊道：“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