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尸茔虎

第二十七章:北河河神

    一间偏房中有一穿警察制服的男人双袖折拢,一副忙活模样。

    今天一早撞见水夫子,他们五人中刘五受伤最重,其他几个都无大碍。那女孩则是身体过于虚弱,一直还未醒来。

    马镇与何啸南还有王烁住在警察局的宿舍,只有梁俊森家在县里,宋慕也只好暂时安置在他家。

    马镇被留下了照顾这姑娘,其他三人则回警局,随时准备带队去城外收尸。

    顾团长那边态度不明,这宋慕一个人孤苦无依,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这南方男人长相精明,但却实在不知如何照顾女人。

    梁俊森的老娘劳累成疾,哪还能帮忙伺候姑娘,马镇将今天早市上买的母鸡炖了,盛了两碗。

    “小姑娘,你醒了?”马镇端了碗给梁母,见宋慕醒了便端了碗她。

    “你...你是?”宋慕脑海昏昏沉沉的,脑袋疼痛不堪。

    “嘘,我叫马镇,是我们把你救回来的。你家现在回不去,就把你安排在森哥家,他家有个生病的妈妈,你别吵。”马镇轻声细语,非常具有亲和力。

    “那我妈妈呢?”宋慕嘴唇干裂,脸色苍白,一点力气都没有。

    马镇沉默不语,宋慕便知晓了一切。

    良久,马镇问道:“你还有什么亲戚可以去投奔的吗?”

    “没了,没有了。”宋慕眼泪簇簇落下,那如珍珠般的泪水,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也砸在马镇这个青壮男人的心尖。

    “马大哥,马大哥我好害怕,我爹娘都死了,我好害怕。”

    宋慕突然扑入马镇怀里,将小脸埋在他坚挺的胸口,滚烫泪水沁湿了马镇的白衫。

    马镇浑身一震,有些错愕,但很快便恢复过来,轻轻拍打小姑娘的软背,安慰她,“好了,没事了,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宋慕哭了一会,抽泣着小鼻子,缓缓松开马镇,抬头乞怜道:“马大哥,可不可以让我暂时住在这,我实在没有地方去了。”

    这里是梁俊森的家,马镇哪好做主,他自己又是单身一人,带着一个大姑娘也不方便。

    马镇保证道:“放心,我想办法给你找个住的地方。”

    马镇看着宋慕水灵灵的大眼睛,往下看,颈脖虽有些脏,却和白褶皮肤正好反衬。

    那衣襟倒八字开,胸口大片雪白,甚至那幽幽之处可见隆起的丘陵。

    宋慕见此大惊,急忙捂住胸口,侧身回避,那苍白的脸色瞬间红润不少。

    马镇突然如熊扑地,将小姑娘抱住,含住那虽干涩,但非常柔软的小嘴。

    宋慕双眸蓦然放大,惊慌失措,双手不知如何安放。

    渐渐地,那种熟悉的感觉回想起来,宋慕的小嘴放弃防御,被马镇的舌头破关侵犯,大舌头滑过她的贝齿,不断地搅和她的小舌头,她发出呜咽之声。

    “呜呜,哼唔。”

    马镇离开小姑娘的小嘴,拉出极长的银丝,令小姑娘羞愧难当。

    马镇摆正宋慕的脑袋,看着她道:“我今天就是这么救你的。”

    宋慕眼含泪水,昨晚一桩桩一件件历历在目,她乞求道:“嗯,马大哥不要,不要,马大哥。”

    马镇恍惚间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宋慕眼眶湿润地央求道:“马大哥,轻一点,我怕疼。”

    楚楚可怜的宋慕在强壮的男人怀里,愈发怜香,从清澈的眼眸中可以看到她的洁白无瑕的心灵。

    北河全长二百余里,自大望天启年间便再无大水泛滥,北树县城外有一河神祠,其中主神供养的便是北河河神娘娘,早年间香火鼎盛,只是前朝政府毫不关心神祠山庙的建设修复,一直是地方乡绅地主主持事宜。

    多年来风调雨顺,香火也日渐稀少。

    据传,河神娘娘是天启年间,一李姓大户人家的儿媳,家主早逝,她留下一幼子,投了北河殉情,便成了这北河娘娘。

    “采荷叶儿盖宫殿,荷叶儿就遮满了天。

    在水中的殿堂呐,夫君你且开眼呐!

    这兰室桂为梁啊,编薜荔巧做帷帐啊。

    蕙草张挂成帐顶呐,白玉枕就压席床啊。

    白芷和芳椒,装饰我的新房呐。

    石兰杜若片芳香,杜衡尽绕屋梁啊~

    汇集那百花草,栽满这庭院中。

    建造芬芳馥郁的厢房,喜迎宾客拥啊~~”

    北树河今日水涨势大,瓢泼大雨下了一上午。

    河底一处古老结界中,有一座府邸在这河床中如深海遗珠。

    结界中光亮稀比外界,若是从日月之光所照向结界的河面观察,偶可从水中观府邸影像。

    府邸中花卉百异,装潢富丽堂皇,二百里河道多有千百年的沉底的奇珍异宝。

    李官悔不该冒险进城,本是以为枪声离得远,且早已平息。哪曾想遇上个在河边吃水的人,本想悄悄离去,可却被那人发现。

    他吓得冷汗直冒,只得抖起胆子舀了瓢小镇上甜水井打出的水,招呼他。

    这两大桶水,费不少力气才拉进城,为的就是进城卖那祖传的一口包子。

    那男人一臂受伤,单手接过瓢,一饮而尽,李官这才松了口气。哪曾想他接过了水瓢后,当场倒飞而出,胸口深陷,他大口呕着鲜血疼昏过去。

    李官醒来便是发现躺在红烛罗帐中,他从未躺过这般软绵的床榻,轻轻腾挪身子。那细密的丝绸冬暖夏凉,让他十分享受。

    这里是天廷?不对,顶多是青楼罢了,李官拧头一望,就看见一位如穿戏服的女子。

    肯定不是青楼妓院了,他也曾路过妓院门口见过那些妓女,也多听其他商贩闲汉吹牛。他知道县城里那姑娘最多,花魁最漂亮的春风院。他以前大眼瞧过一次,确实比其他地方的好看不少,只是不敢多看。

    而眼前这女子比那些花枝招展的女人好看不止千倍万倍,尤其是那难以忽视的胸脯,即使她穿得十分宽大,也难掩胸前的巍峨。

    李官红着脸,别开脑袋,羞愧难当,还好是盖着被子,否则离这么近,肯定被看去知道自己想入非非。

    这身穿宫装的女子,便是这北河的河神娘娘。配凤冠、披霞帔,大红袖衫上的霞帔如泰山上的彩练披挂在胸前。下垂一颗金玉坠子,恰好落在那泰山之巅,美不胜收。

    “相公,你终于醒了。”那声音若湖水点点,清晰动听。

    李官一下子惊醒过来,意识到这不是梦境,“你...什么相公,大嫂你是谁?”

    “大嫂?”奚琳有些俏气不满,转头对身后两个侍女示意退下。

    河神娘娘曼妙身姿上前,侧坐榻上,笑道:“我是北河河神娘娘,我叫奚琳,你前世是我相公,你不记得我是自然,可我在这里等了相公近四百年。”

    李官见这贵妇人这般羞赧作态,实在不像是哄他。

    “那我...现在是鬼?”李官试问道。

    贵妇人作难,微微点头。

    贵妇人道:“不过相公不用怕,日后我俩在这北河间就当一对神仙眷侣。”

    红烛罗帐间,孤男寡女二人相视一笑,奚琳轻声唤道:“相公?”

    李官应声道:“嗯。”

    一个女子在冰冷的河水中等待了四百年,四百年的空虚和寂寞的滋味不好受;四百年的思念忧愁谁也体会不到。

    生前只被人叫李奚氏的女子自然不是大姑娘花轿头一回,李官如干柴烈火一般,将她燃得火焰高涨。

    她与李官相拥,火热的红唇亲吻在李官的脸上,留下一道道唇印,酥软的胸脯隔着一件件衣裳挤压在李官单薄的胸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