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分赃
“象帝?那不是万象峰的镇峰仙剑?”
大恒皇朝能称仙剑的不多,仅有十把,号称“十大仙剑”。
九酝宗的象帝剑,便是其中之一。
申屠令说道:“象帝是剑,也是剑意。传闻是九酝祖师先得象帝剑,从中创造出《万象剑经》。也有说是万象祖师从《万象剑经》中极尽升华出象帝剑意,引得仙剑主动认主。各种记载,时过境迁,便是我九酝宗,都难辨哪个是真的,哪个是假的。”
“但象帝剑是真的,象帝剑意也是真的。”
申屠令说道:“象帝者,万象之帝。此剑意原是万象剑意极尽升华而来,可号令万象,真正达到万象皆为我剑,成就无上剑仙之境。”
贺新凉若有所思:“听起来不是我这个境界能领悟的。”
申屠令继续道:“所以万象师祖想了个取巧的办法,令诸弟子将剑经分而化之,各自推演部分剑诀,便是九峰剑诀由来。九峰剑诀合一,或可领悟象帝剑意。当年掌门便是用了这方法,成功领悟象帝。”
贺新凉却道:“可九峰中,藏剑峰的归藏剑诀失传,我也不会。”
申屠令诧异问道:“真的?”
贺新凉点头,没有丝毫作假。
这就怪了。
申屠令也百思不得其解,他见贺新凉使出各峰剑诀,虽然不曾用过归藏剑诀,但象帝剑意既成,想来是应该有所奇遇,从哪个犄角旮旯中翻到了归藏剑诀才是。
当初贺新凉同陆卷耳出入藏剑峰的事,申屠令一清二楚,所以才没有多想。
申屠令思来想去,只道:“这事你先别宣扬出去。不,你连象帝剑意也不要显露人前,避免被人看出究竟来。”
贺新凉若有所思,难道象帝剑意还会带来灾祸不成?
想到莫玄所说,象帝剑已然从万象峰上失踪。莫非有所关联?
“我知道了。”贺新凉回道。
而后申屠令对白行露道:“你也不必在意,象帝剑意虽是万象祖师将万象剑意极尽升华而来,却不代表什么。他今日有机缘领悟,你日后也可如万象祖师一般极尽升华。修道者,最紧要心无旁骛,剑道更是如此。”
“《万象剑经》从不拘泥方寸。我更希望,你不受前人所行之路限制,踏出自己的剑道。”
白行露定了定神,并不否认在听到象帝剑意时,有一瞬间动摇。
可随着申屠令说下去,白行露便坚定了心念。
万般剑意皆由人创,没道理万象祖师可以,别人便不行。
“弟子知晓。”
申屠令满意地点点头。这一辈万象峰弟子中,他最看重的,便是白行露了。
待到申屠令离开,白行露也准备走人。
临走时,她说道:“今日你已入围前四,明日你我并不交手,我在决赛时等你。”
贺新凉想了想,也许,大概,她这在给我加油?
“好,我会的。”
……
贺新凉趁着夜色,来到青石擂台上。
擂台上今日比赛留下的痕迹已经消失,乃是自动修复的禁法。三方擂台,本来就是一件法宝。
擂台上干干净净,不着尘埃。
贺新凉来到某个位置,蹲下身,手指触摸擂台。冰冰凉凉,没有异常。
“贺新凉?”
贺新凉回头,原是公羊行。
公羊行走来,说道:“你也觉得有问题?”
贺新凉收回手,说道:“当时我晕的快,后来的事并不清楚。只是听他们说,窦无患走火入魔了。”
“没错,兴许是被你打击的太过了,承受不住。”
贺新凉却道:“我虽然不知道他人如何,只有一点确定,他虽然傲慢,却不至于一场比赛而走火入魔。”
公羊行看向他:“你如何确定?”
“不确定,感觉如此。”
“仅仅是感觉?”
贺新凉站起身:“你深夜来到这里,应该是有相同的想法,难道你有实证?”
公羊行哈哈笑道:“你说的没错,我也只是感觉。”
“我身为律堂弟子,有守护宗门职责。同门走火入魔,即便是一点感觉,若不弄清楚,怎能心安?”
贺新凉看向他,皎洁月光洒落。漆黑夜色当中,却有一处明亮。
“这话以后别在人前说,有自吹自擂的嫌疑。”
贺新凉语气有些嫌弃。
公羊行摸摸鼻子,问道:“是吗?”
贺新凉才不搭他腔,从腰间拔出木剑。万仞剑意自剑中散出,贺新凉回忆和窦无患战斗的一幕幕,模拟对方当时的心境。
万仞剑意凝聚云海天阙,正是窦无患当时所用最后一招。
倒天阙。
随着剑意施展,一缕缕稀薄的剑意逐渐从擂台砖石间飘出。
剑意被聚拢,当中的不和谐处越发明显。除了窦无患的剑意,还夹杂着别的东西。
贺新凉收回剑,对此早有预料:“如我所想,他在走火入魔前,剑意中已然夹杂了魔气。”
只是当时贺新凉还未破境,没有察觉。
公羊行问道:“连顾长老也没有察觉吗?”
“魔气非常隐蔽,若不是亲自交手,难以发现。”贺新凉解释道。
又或许,是发现了却没有说?
窦无患是梁吉嫡系,而梁吉让顾长老在众弟子面前丢了面子,未必不会怀恨在心,迁怒于窦无患。
贺新凉宁愿相信,是自己小人之心了。
“凶手暗算窦无患,目的不明。”贺新凉想了想,问道:“他往日可有仇人?”
“不满者有,结怨的却不多。”公羊行摇摇头。
“陈夲和李润二人呢?”
“都被人看着呢,并没有异动。”
会在此刻对窦无患动手的,除了仇人,也就只有这两个急于求财的了。
“那于阗呢?”
“也让人看着。”公羊行说道:“他和陈夲昨夜碰过面,之后便没有出门。”
“居然都如此干净,反倒让我有些好奇了。”
要么是用了不为人知的方法,躲过了律堂监视。要么是于阗之外,他们还有同伙。
……
渡海峰,李润、陈夲还有于阗三人齐聚分赃。
在三人面前,灵币几乎堆成小山。这还只是小部分,大部分还在乾坤袋中。
望着闪闪发光的灵币,三人脸上的笑容怎么也止不住。
“五十万灵币,不仅弥补了上次的失误,更多了四倍。”
鼻青脸肿的于阗问道:“我的那部分呢?”
李润笑容顿时收敛:“你有什么用?让你输你偏赢了,期待你赢你偏输了。”
于阗摸了摸脸上的伤,白行露那娘们不知道发什么颠,什么仇什么怨,专挑人脸上招呼。
“没办法,白行露太厉害了。”
李润目光鄙夷:“连个娘们也打不过,你还想分钱?这些钱你可出过一份力?”
所有的灵币都是押注贺新凉得来的,跟于阗的比赛确实没有关系。
望着眼前这堆灵币,于阗顿时急了:“不分钱可以,那我就不知道能不能管住我这张嘴了。”
李润顿时火冒三丈:“你什么意思?”
“你们过河拆桥在先,就别怪我釜底抽薪。”
陈夲拉住脾气火爆的李润,指着面前这堆灵币道:“这里是一万灵币,你先收着,剩下的之后再给你。”
“这还不错。”于阗收了灵币,悄悄摸摸离了屋子。
待他走后,李润立即道:“你怎么不让我杀了他,以绝后患。”
陈夲说道:“他入了八强,在渡海峰有了些微名气。于家虽然没落,在渡海峰还有一位长老,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此刻动手容易败露,不如等长久一些。到时候再做的无声无息,谁还会记得他。”
李润歇了火气,重新取出一堆灵币,脸上贪婪的笑容又浮现出来。
“还有,那件事你做的不错。居然想到给窦无患下毒。”
“下毒?”陈夲疑惑道:“窦无患中毒了?”
李润更不解:“你没下毒?”
“我当然没。他在飞来峰,戒备森严,我怎么可能潜进去。”
“那你去找于阗做什么?”
“我找他借钱啊,他没借。我还以为是你动了手。”
李润满头雾水:“不是你也不是我,那是谁动的手脚。难不成真的是贺新凉凭实力赢了他?”
两人面面相觑。
如果这是真的,只能说明两人运气好。不然,连最后一点本钱也要赔进去。
两人一阵后怕,陈夲说到:“眼下灵币也够了,是时候收手了。”
“不,还不够。”李润眼中贪婪之色更浓:“这些灵币上供之后,我们还能剩下多少。既然运气站在我们这边,是时候给我们自己考虑了。”
陈夲听了,还有犹豫。
可看着地上的灵币,闪闪发光,逐渐闪到心里去了。
在他的眼中,被从来未有过的贪婪一点点占据。
“好,只是不能这么冒险了。”
眼下守着一笔财富,是要上供那位的,能动的部分少之又少。
只要讨好了那位,日后在九酝宗只会越来越好,还愁捞不到这些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