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花:开局忽悠李李投资我烟摊

第93章:吵得越凶鱼越贵

    景秀的拳头被一只纤弱但执拗的手牢牢地抓住拉到了一旁。

    景秀还是想举起,但胳膊扭不过大腿。

    何况被两条大腿死死夹住。

    菱红上身前倾,将景秀的肩膀都抵到了桌子上。

    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所触之处都敏感而尴尬。

    “宝总,按侬的说法,侬做小白脸倒蛮合适的。”

    将景秀控制住后,菱红没忘给他出头说话。

    “侬讲啥意思?阿拉是个做小白脸的人吗?侬讲阿拉亏待一个女人了吗?都是我给钱给物支持她们的事业发展好嘛!”

    一听菱红这么一说,宝总受不了了,手指着这榻榻米包间转了一圈,意思是这夜东京都是他出钱整的。

    “是呀,侬宝总有情有义,玲子为了帮侬解决机床的事,不得不满足山本……”

    “嘭!”

    正端着两份泡饭进来的玲子将盘子往桌上猛地一顿,冲着菱红吼道:“侬勿讲话没人把侬当哑巴!来到我店里白吃白喝还堵不上侬的臭嘴啊?你侬讨好伊去侬自家的阁楼呀,要不去找个没人守望的寺庙也成,阿拉店里又不是风俗店!”

    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

    闺蜜间的感情在心爱的男人面前比纸都薄,一捅即破。

    “哎哎,玲子姐,你误会了,菱红姐的意思是你为了宝总事业的发展,全身心地进行了付出,特别是在山本耕作那个糟老头身上……”

    事情由自己而起,景秀总不能袖手旁观,赶紧给菱红打圆场。

    “侬讲啥么子?”

    玲子气得手都颤抖起来,转身又指向菱红:“侬今朝将事体当着大家的面讲熨帖了!否则别怪我将侬的嘴巴彻底撕烂,让侬再也喷不了粪!”

    这事闹大了。

    菱红看盾玲子,又看看事不关己的宝总,再扭头看向景秀。

    景秀正在看一出好戏,他才懒得管两个女人互相揭短呢,巴不得越深入越上头。

    “啪!”

    “侬要死呀,侬的手放啥地方了,侬把阿拉当三陪小姐看呀!”

    这一巴掌把景秀打蒙了,起身想还击,胳膊还被菱红压在桌边呢。

    宝总和玲子被这突然的变化也打蒙圈了,都起身朝两人座位看去。

    人赃并获。

    景秀的手的确按在菱红三角区部位。

    这到哪说理去?

    不是你自己硬将我的手夹在那儿吗?

    我想抽出手自然会碰到,怎么能说我故意用手在摩擦呢?

    这一巴掌不能白挨。

    景秀从来不对女人动手,但现在都欺负到头上了,而且还安上一个淫贼的罪名谁受得了?

    他将另一只手刚抬起,就被眼疾手快的宝总死命扭住了。

    没想到宝总看上去文文静静的,手劲还不小。

    嗐!

    忘了他以前不过是一个普通的翻砂工人。

    双手都动不了,但也不能平白无故地吃上这种大亏啊。

    景秀不露声色,悄悄抬起脚在只穿着尖头高跟鞋的菱红脚背上踩了下去。

    “哇,你们都欺负我!我不想活了!”

    哭是真哭。

    太痛了!

    菱红将景秀的胳膊一松,号啕大哭着朝门外冲去。

    这时玲子的侠义心肠又充分展现了,搂住菱红,拍着她的肩膀一边安慰,一边怒气冲冲地指着景秀吼道:

    “道歉!你今天必须给她道歉!别以为我们女人都是这么好欺负的!不道歉你休想走出夜东京的大门!”

    我招谁惹谁了?

    不就想出来喝杯酒散散心吗?

    怎么羊肉没吃到,倒沾上一身膻?

    现在想出去也做不到了。

    不但宝总还扭着自己的胳膊不放,门口小和尚还是夜东京店里的服务员小琴、小文拿的拿菜刀,拿的拿扫帚和拖把,将本来就不宽的木门挡得严严实实。

    成功转移矛盾焦点的菱红偷偷地瞟了景秀一眼,嘴巴一张一合地对他说着唇语,估计是说:“秀哥哥,你就帮小妹这次忙吧,以后我会报答你的。”

    景秀摇摇头,拿起酒壶给自己倒满酒,又给菱红倒了一杯。

    “我道歉总行了吧?来,菱红姐,我敬你一杯,我不该多事插嘴,我向你道歉,总行了吧。”

    “什么?还插了嘴?”

    玲子一听,将菱红的脸扭过去,看着她那还沾着浆汁的嘴角,恶心地转头干呕起来。

    什么跟什么呀?

    “怎么啦?侬啥时候有了?”

    宝总也看呆了,忍不住关心地问起玲子来。

    “有侬格头有啦!你以为我是玛丽亚呀,做个梦就在马槽生子呀,侬勿来阿拉怎么会有?”

    玲子又羞又气地看着宝总说,眼睛里却荡漾着满满的情意。

    “我发誓,这跟我保证没关系!”

    景秀不嫌事大,顺着宝总的话将自己撇开。

    “侬要死呀,阿拉和侬啥时候有过关系?”

    景秀的话一出,玲子气不打一起出,抓起筷子就朝景秀的头上扔去。

    额头上又增加了一个工伤。

    “玲子,侬干啥么子,有话好好说不行吗?动不动就扔东西,要是刺瞎了我秀哥哥的眼睛,侬拿啥赔我。”

    菱红一看心疼了,也不再装受害人形象,扑过去帮景秀边按摩边骂玲子。

    宝总看看这个,看看那个,都不知道哪个是真哪个是假了。

    “侬几个是在排戏呀?要唱戏去大世界呀,在这里唱给啥呢看?”

    “侬闭嘴!”

    玲子和菱红异口同声地指着宝总说道。

    “都怪侬,阿拉在这里厢唱酒唱得好好的,侬一来,就搞得乱七八糟的。”

    菱红挽着景秀的胳膊,唯恐他真的生气再也不理自己了。

    “好好,那我走总行了吧?”

    宝总也不愿意继续纠缠,最重要的是不想和景秀坐在一桌。

    “站住!侬发我夜东京是啥地方了,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玲子双手叉腰,挡住了他的去路。

    “侬开饭店的,总不能客人来了就不能走吧?”

    宝总忍不住笑了起来。

    “可以走呀,但阿拉辛辛苦苦做的泡饭,而且还是定制款的,侬不呷完就不准走!”

    此话没毛病,宝总只能乖乖地又坐了回去。

    “侬笑啥子笑,侬也一样,一粒米都不能剩!”

    景秀笑也笑出祸端了。

    宝总看了一眼对面景秀盘进而的三文鱼,冲着玲子说:“给我上两份三文鱼刺生。”

    “侬不是不呷鱼的伐?”

    玲子很惊奇地看着他。

    “流氓都能呷,阿拉呷勿得?”

    又指桑骂槐起来。

    “玲子,给我上三份三文钱刺生!”

    切,想和我玩?你再修炼千年再出窝吧。

    “不卖!”

    玲子还没说话,宝总提前回话。

    “为啥?”

    菱红听不懂了。

    “我是股东,我有权不卖。”

    宝总骄傲地抬起头回答。

    “呵呵,我也是股东,我偏要吃。”

    景秀寸步不让。

    “行,吃死你们,小和尚,去冰箱拿两条三文鱼出来,不用切,让他们用嘴啃。阿拉可不管侬是伪君子还是真流氓,阿拉是亲兄弟明算账,十万块一条三文鱼,要吃多少我给你们拿多少。”

    难怪爷叔说玲子是讨债鬼,这刀子磨得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