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青城山的门楼
林紫薇的事情终究是败露了,和梁大成吵得很凶,整个街坊四邻都惊动了,连两人被安排相亲期间的事情都自曝于众,也让大家都知晓了两人的旧事过往。俗话说夫妻吵架,最遭罪的莫过于孩子。梁大成和林紫薇吵了两天,梁婉秋就被冷落了两天,至亲俩人,竟没有一个人在乎她,从开始的哭泣到后来的失魂落魄,梁婉秋从一个活泼精致的漂亮孩子变成了一个少言寡语的失落孩子,多数时候只能独自蜷缩在屋子的角落,看得让人心疼落泪。
赵月婷见梁婉秋的可怜模样,终是于心不忍,指使白子凡去将梁婉秋拉到自己家里,看样子应该是一天多没有吃饭了,脸上也没有了精气神,跟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不拉几的。赵老师连忙下厨,煮了一碗热汤面,让白子凡端到梁婉秋跟前,自己也蹲在孩子前面,语重心长的劝慰:“婉秋,你现在还小,很多大人的事情你不懂。但是不管怎样,你自己得要好好的,该吃吃,该睡睡,他们的事情不该你去操心,你也管不了,让他们自己去处理。还有就是你不能想不开啊,以后要是家里没有吃的,就上赵姨这里来,反正你和小满要好,咱们这也不差你一双吃饭的筷子。啊,听话,好孩子……”
看到气色虚弱的梁婉秋身心俱疲,眼神空洞,白子凡也劝道:“婉秋,快把面吃了,以后我罩着你,刚才你也听我妈说了,以后就在我家吃,我家住,我家就是你家,我妈就是你妈……”
正说着,突然感到后脑勺被重重拍了一巴掌,只见赵月婷正怒目圆睁,骂道:“说什么呢?你连鞋带都不会系的小屁孩儿,拿什么罩着人家,天天就知道说大话,你以为人家婉秋是无家可归吗?凭什么住咱家啊?”其实赵月婷的意思是说人家梁婉秋家里条件好,以白家这点条件,人家凭什么放着好的房子不住,跑你这里来住。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梁婉秋被这一通话给刺激得又吧啦吧啦落下小眼泪,这一哭,把赵月婷给急坏了,连忙哄道:“婉秋,赵姨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只要你不嫌弃我们这里,以后就把我们这里当家里一样,以后赵姨给你做好吃的,啊……”转头又埋怨白子凡没事说什么胡乱话,把梁婉秋又给惹哭得梨花带雨。
梁大成和林紫薇吵了三天,接着又冷战了七八天,最终,俩人还是离婚了。林紫薇带走了家里所有的积蓄,留下了房子和孩子归梁大成。从此,往日还蒸蒸日上的梁家算是开始走下坡路了,失去了林紫薇的梁大成性情大变,不再有往日的儒雅谦卑,开始变得咄咄逼人,也没有了平日里的和气,即使是对待梁婉秋,也常常没有好言语,这也使得梁婉秋只能更多的日子寄宿在白子凡家里,倒是越来越像是白添福和赵月婷的孩子一样。时间久了,大家也都处的不那么生分了,梁婉秋也逐渐恢复了孩子天性,倒是和白子凡玩得越来越野,掏鸟窝,偷菜啥都干,连古城楼的文物砖都敢偷,就是在翻墙逃跑的时候,白子凡摔了一跤,摔了一脸的破皮,最后去了诊所涂了些碘伏也就没有管了,倒是梁婉秋心善,一直小心照顾着白子凡,奇怪的是第二天一早,竟然发现白子凡脸上的伤疤早已消失无踪影,就连白添福和赵月婷也惊讶,一脸的烂坑怎么会一个晚上就好的无影无踪的,只能归咎于白子凡具有强大的恢复力,也算是发现了白子凡与众不凡的一个天赋了吧。不仅仅是这一次,在此后的几个月时间里,两个淘气孩子还发生过类似的事情,每次都是白子凡受伤,折断过指头,踢飞过指甲,无一例外的都是隔天就恢复得好好的,到此,白添福和赵月婷终于算是确定了白子凡的确是天赋异禀,不过也仅是如此,就是恢复力强,倒也不是每次都快速恢复,也有的时候要两三天才恢复的情况,只能解释为恢复能力不稳定。
自从林紫薇离开之后,梁大成对梁婉秋的关心越来越少,反正饿不着孩子,毕竟还有白添福一家的照顾。两年后,梁大成又找了一个漂亮女人,成了家,接着还生了一个儿子,取名继业。
时光飞逝,日月如梭,转眼就是十年时间。
2009年的七月,白子凡和梁婉秋结束了高考,决定开启他们人生的第一次旅行,目的地也很简单,到四川的都江堰去拜水,去青城山问道,看天府奇景,览大川风情。
雄踞在天府之国上游的都江堰,是一千八百年前李冰治水留下的伟大工程遗迹,至今仍然发挥着灌溉成都平原的重要作用,同时也成为了世界闻名的伟大非物质文化遗产,吸引着全世界的人们前来拜水。徜徉于飞架在湍急水流之上的南桥之上,品淙淙流水之仙韵;流连于分流沙和水的雄浑鱼嘴之上,可以远望青城之幽。在感叹故人治水之功的同时,也品味着这里的人间仙气。
很多人喜欢移居在都江堰,正是因为都江堰这里的空气湿度大,地势平坦,背靠有雄山,远望有平川,是天然的氧吧,自然的福地。
仅仅是一个都江堰,就让白子凡和梁婉秋游玩了两天,很是尽兴,吃了当地有名的小吃,也逛了茶马古道,颇有感悟。
原本游完都江堰就要换地方的,可白子凡临了还想去青城山转转,说来这青城山也是仙家名山,都到了跟前了不去转转也说不过去,只是梁婉秋这两天走动下来,已是感觉到了些疲倦,游玩青城山的意愿不强,但是拗不过白子凡的想法,也只能是跟着走。
青城山门楼英气雄浑,檐角飞翘,彰显着这座名山山门的道家仙蕴,而络绎不绝的游人,又给这座仙山飘落诸多人间气息。
初临青城山,让白子凡内心产生出一种奇异的思绪波动,这种感觉在都江堰时就有了似有非有的错觉,到了青城山的山门处,这种奇异的感觉就变得强烈了许多,直到见到了刻有“青城山”三个雄浑大字的门楼,白子凡醍醐灌顶般的产生了一种内心的共鸣,隐隐见到有若隐若现的氤氲之气在门楼之上飘荡。
白子凡以为是自己眼花产生的错觉,扯了扯梁婉秋的袖口,指着山门的门楼问道:“婉秋你有没有发现这门楼之上有什么气蕴吗?我怎么看到那门楼之上有很多彩色的气蕴呢。”
梁婉秋朝着白子凡手指的方向看去,哪里有什么彩色的气蕴,只当是白子凡在讲胡话,当即回道:“这青城山门楼上的字据传是几百年前的得道仙人所留,你所看到的气蕴怕是仙人留下的墨迹吧。哎我说小满,你不会是眼睛花了吧?”
听着前半句话,白子凡还将信将疑,可当听到后半句话,他明白了,那是梁婉秋编排出来怼自己的。但说实话,他确信自己不是幻觉,而是真真正正的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那东西就像是佛光一样滞留在门口之上,聚而不散,很是神奇。
“婉秋我没有骗你,我是真的看到了有佛光凝聚在那门楼之上,我以为你也能看到呢。”想到两人平日里你来我往的斗智斗勇,这是不是梁婉秋故意表现出来的,明明看到了却骗自己说没看到,促使自己产生不自信的幻觉。“不是吧,你不会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吧,那么明显的佛光你能看不见?”
白子凡不信,偏偏要找其他人验证,确认自己没有看错。青城山门楼就是景区检票口,人流如织,想找人问问太容易,可偏偏就是那么邪乎,一连找了七八个人求证,都说门楼之上哪有什么佛光?再说了这是道教圣地,哪里来的佛光?这可把白子凡给郁闷坏了,难道真的是自己的错觉?可是那氤氲之气……那氤氲之气……那氤氲之气……气死我啦……
“小满,你不会是脑子坏掉了吧?你跑道家来看佛光,哈哈哈哈,还真有你的啊……我看你怕是仙侠小说看多了哦,都走火入魔了。”梁婉秋毫不客气地送出自己的嘲讽。
白子凡苦着一张脸,无力辩解什么,只是无奈地说道:“婉秋咱俩可是穿着一条裤子长大的,你可以嘲讽我,但你不能不相信我啊。你这样我会很心痛的……”
“小满你要不要脸,我可是姑娘家,要穿也是穿裙子,你若非要说的话就得说我俩是穿一条裙子长大的,记着啊,以后得说我俩是穿一条裙子长大的……哈哈哈哈……”
白子凡心有不甘,但现场的的确确除了自己以外没有任何一个人和自己所见兼同,也不打算深究了。但在白子凡心底,他还是梦想着像青城山这样的古老仙山能住着一位老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