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北宋,怎么成辽王了

第五十九章 招安的希望

    许松耐心的剖解:“只有狠狠地打,才能令他们在心里对我们京师官兵生起敬畏。开头他们当然有怨气,打过几次之后,给点希望就行了。”

    来到县里,许松怀着另一个目的,即真正的掌握该县权柄。

    那么,首先要将弓兵控制在手里。

    “下官明白了。”

    吴振领命,带着一些营兵将弓兵们捆成一串,挨个暴打。

    那些弓兵平日在县里城乡,作威作福,百姓不敢招惹,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残虐。

    顿时,山下响起一声更比一声惨烈的嚎叫。

    有的弓兵放声大哭。

    许松却吃着吴振给的腌肉,咬着炊饼,惬意的坐在草地上,听着惨叫仿佛听着动人的音乐。

    附近烧起几堆柴火,火光映照中,两道身影翩然来到许松的面前。

    “你很残忍,何必虐待俘虏?”

    赵金福纯美白嫩的脸蛋在火光中,透着几丝愠怒。

    “没杀掉这些人,我很仁慈了。”许松满不在乎的吃着,也不管在赵金福眼里是怎样的形象。

    “虐打俘虏有用吗?”赵金福保持着雍容优雅,尽管她有些看不惯残暴的行径。

    聂珊道:“对待俘虏,向来的做法有几种,杀了,或者释放回家,再者就是充当劳力,甚至编入自己一方的军中。”

    在许松眼中,弓兵当然是兵员!

    但需要摧垮弓兵们心里的抵抗意志,而且不能被外界察觉。

    也不能被聂珊和赵金福得悉弓兵们的归属。

    “弓兵畏威不畏德,没有多高的悟性和智慧,不打他们不服从。

    我得把这些弓兵驯化好了,他们才会牢记职守,守护一方百姓安宁,而不是祸害当地。”

    许松的脸色充满正气。

    赵金福眼眸微亮,俏脸的阴翳如同阴云弥散,火光下容光焕发,说不出的娇媚动人。

    聂珊有些狐疑,按照直觉,她总觉得许松不像个正经好人,怎么会满腔正义为百姓办事呢?

    山上黑森森的,赵金福明知藏了很多山匪,却感到很安全,脸上神情放松道:“你们营兵战斗力很强,可称精兵,难怪山匪只敢躲在石头墙后面,不敢正面接战。”

    许松瞄了一眼赵金福齐胸裙裹着的丰腴娇躯,眼底闪过一丝笑意:“你们两个是否考虑带我睡营帐?夜里山匪若发动袭击,我扯起你们上马逃跑。

    否则你们两个睡成猪,肯定被山匪抢上山糟蹋。”

    “一边去。”聂珊瞪了一眼。

    赵金福的脸蛋浮起桃花似的红晕,她娇嗔的白了一眼:“净胡说,我们两个女子的营帐,岂能带你入睡?”

    许松认真的道:“我这不是为你们安全负责吗?要么我把营帐放你们的旁边,夜里遇袭,我反应快点,还能扯上你们逃跑。”

    是否会被山匪夜袭,聂珊拿捏不准。

    这种事就怕万一,如果睡沉了,被悄悄摸过来的山匪们灭掉火堆一阵乱砍,她也很难保命。

    “有夜里站岗的营兵守卫。”

    聂珊不放心,怎能让许松把营帐放到公主旁边呢?

    许松故作松了口气,扬起鼻孔朝上:“我巴不得离你们远点。”

    山腰之上,只有星月的光辉。

    最上面的山顶,山匪大堂的正门前,挂了两只红灯笼。

    今晚的山匪们,难得吃了顿好晚餐,除了炊饼,每个山匪还难得的分到了几块肉。

    这是大当家郑冲和三当家商量过后,特意在战时褒奖他们的。

    堂中,油灯挂在墙边的铁钩上。

    郑冲坐在桌边,咬着骨头肉,喝着米汤白的浊酒。

    三当家举碗饮了一大口,叹气道:“四十多弓兵,吃碗饭的工夫不到,就被那巡检司打趴了,没死的都成了俘虏。”

    此时还有好几个当家的在外面监视山下官兵,堂中另坐着五个当家的。

    “这批巡检司不同以往,打起来,阵势齐整,军容彪悍,好像天不怕地不怕,打弓兵就像随便玩玩。”十当家的锁紧眉头,满目忧愁。

    郑冲端着酒碗,喃喃道:“没事,他们穿了好甲胄,天天吃得饱,别看对弓兵凶悍,其实是早就知道弓兵们容易打。

    跑到我们乌鸦山,他们就不敢攻了,一群怕死鬼。”

    三当家眯起眼,像是智珠在握,慢悠悠道:“他们打了一些木板当做木盾防箭,我们的弓弩本就不多,主要用石头砸,这是无法防范的。

    待鄢陵援兵一到,我们多耗几日,巡检司没了饭吃,要么去找老百姓明抢,要么回县里。”

    十当家仍然疑虑重重:“如果他们拼着死伤一些人,抢上山来近战,我们仅仅布衣,拼不动那一身的铠甲。”

    郑冲面色一厉:“咱们光脚不怕穿鞋的,那些京城的巡检个个贪生怕死,拼命的时候铠甲都不好用了。”

    十当家不再多说,等待郑冲喝了不少酒说要出去探查官兵时,悄悄拉了三当家到厅堂侧面的灌木丛里。

    “官兵少了一批人,必是去准备什么东西。仅靠石头防守,很难保证不被巡检司攻上。”

    十当家低声道:“鄢陵匪寇有些披甲,比我们强得多。等他们到了才有胜算,咱们不如拉几个当家的,入伙鄢陵,比跟着郑冲有前程。”

    三当家琢磨一下,眼眸在星月的光泽中闪亮,也小声道:“可郑冲岂会坐视我们投靠鄢陵那边?到时候,若鄢陵韩当家肯为我们出头,倒还好。”

    十当家阴恻恻道:“咱们先说动了几个当家的,找准机会突然干掉郑冲,带着弟兄们入伙。

    韩当家肯定接受,山上这么多的人就是力量,用好了能控制整个扶沟县,都不用理那知县。

    到那时,咱们弟兄心情不好了,随时打进县城,杀了贪婪的狗官黄知县,抢了县里所有粮食,漂亮妞随便我们抢。”

    听到这,三当家血脉喷张,声音越发低沉:“我是郑冲老兄弟,却成了三当家。

    那胡真把妹子给郑冲当小妾,当上二当家,还去拉拢韩当家的,往后他们几个抱在一起,骑在我们头上随便撒野,说不定就朝我们老弟兄下手。

    你说的方向不错,我们不如先下手为强,灭了郑冲才有前景就。”

    十当家阴森森的冷笑一声,与三当家回去大堂。

    过了约莫两刻,郑冲回来了,兴高采烈道:“我去探看了巡检们的动向,靠的很近,连几个人说话都听得清楚。

    他们不敢攻山,定然耗几天做做样子,回去东京城有个交代。”

    三当家还端上碗喝酒,踌躇的皱眉:“这样岂不是不能招安了?”

    郑冲斜视一眼,眼神透出智力的优越感,笑眯眯道:“耗走这一批巡检司,他们撤走的时候,所有的锋芒都退掉了。

    届时韩当家的与我们合流,士气大增,追击官兵有了获胜的把握。

    只要打垮巡检司,咱们迅速杀杀县官占领县城,裹挟上万百姓作为部众,震动朝廷,招安就有希望了。

    大官等着咱们做,美女等着咱们睡。”

    下山追击巡检司?

    几个当家的想想都怕。

    巡检司个个披甲,更有森严纪律,绝非散乱的山匪可比,他们岂能打动?

    十当家的谨言慎行,缓缓道:“我们守住山,逼退巡检司已算难能可贵。等他们撤回东京城,咱们汇合了韩当家的人马再下山,攻占县城杀县官,也能震动朝廷。”

    郑冲眉头一挑,翻了下眼皮:“你把事情看得太浅了,打败官兵,杀得官兵们不愿再来打我们,才有招安的希望。”

    三当家心头怒火喷起,不客气的吼道:“招安,招安,光想着招安当军官,难道咱们就不能干点大事?”

    干匪寇,都是难以生存,抢掠才有的吃。

    但抢到东西了,吃饱饭后,又面临着未来怎么办的问题。

    是做大起来对抗官兵,一路奔向帝王基业,还是招安吃上官府饭?

    大宋的匪寇们,几乎全走招安的路。

    毕竟朝廷官府真招安给位子,让吃官府饭。

    而且大家都知道,造反成功寥寥无几,招安好歹能活下去。

    以至于大宋的匪寇,起事打的主意便是闹大事端当军官。

    所以难以维系的人当匪寇,就是为了当官吃官府饭,成了一条出路。

    前提是混出威名。

    不能打的匪寇,显然没有招安的价值。

    “干大事?三当家雄心不小,我很佩服。”

    郑冲皮笑肉不笑:“但起码要消灭这批巡检司吧?对方才一百来人,若任由他们大摇大摆的来去自如,谈何大事?”

    三当家面色一整,肃然道:“如果巡检司跑走,我紧随大当家下山出击。”

    十当家皱眉道:“你们想的太多了,明后天且打起勇气,只要巡检司攻上来,大家狠狠的举石头砸,砸走巡检司再说。”

    郑冲笑道:“这是必然,不用砸死两成,只消砸死十来个,他们一个个怕死的要命,准跑光了。”

    事实上,承受一两成的伤死而不崩溃,已算精兵了。

    而京师的兵,谈不上多么精锐,巡检司也不过是京营禁军退下来的。

    几位当家的听过邓主簿的剖析,对巡检司有所了解,心情越发放松。

    夜色渐沉。

    山下火光三堆,忽然被人灭了,只剩下一点火光。

    去买麻绳的人晚上回来了,八个人骑了马,每人带着一只麻袋。

    他们下马后,放下麻袋解开,倒出用来搓绳子的干麻皮。

    许松估摸着时间,让众人搓起。

    人多力量大,几十号人搓绳,不到半个时辰已然搓出几百条两三丈左右的麻绳。

    另一边,十几个人伐木,打制长方形的木框,长约三丈,宽约两丈。

    麻绳一根根的系上长方木框。

    两个长方的木框绳网造了出来,放在地上,好像两个长方蹦床。

    没错,这玩意的构想正是出自蹦床。

    许松让四个营兵各执绳网一角,拿一块石头砸上去。

    绳网较为致密,石头碰到绳网当即被弹落,无法破网。

    面对石头攻击仍然安全,站在网后的营兵嘻嘻哈哈的笑。

    星月光辉落在赵金福的俏脸上,她俏生生的站在绳网前,也好奇投石。

    亲眼看到二十来斤的石头砸上去被弹掉,她脸蛋绽放出午夜兰花般的笑靥。

    “此物竟这般管用。”聂珊来了兴致,搬一块石头,站到绳网前,奋力砸过去。

    许松瞅了一眼,脸上憋笑,伸右腿在她腿后。

    聂珊用力很大,砸出石头,往后退了一步,猝不及防,被许松伸出的腿绊了下。

    她整个人往后跌倒。

    当此时,许松已经坐在了她身后的地上。

    聂珊手脚灵敏,往后跌倒,瞬间反手朝后,能够支撑身躯。

    但是她万万没想到屁股后面的地上埋伏着许松。

    她一屁股坐到许松的身上!

    “嗷嗷,你好重!坐死我了。”许松叫道:“轻点。”

    话刚说完,只见聂珊猛地扭回头。

    她的眼眸迸射出渗人的寒芒,恨不得杀人似的。

    “你欺负我,占我便宜。”许松马上向赵金福告状:“聂娘子居然调戏我。”

    赵金福并没有看到许松的小动作,扭头只看到聂珊坐在许松的身上。

    “公主,我被许郎君在后面绊倒了。他明知我在前面投石,故意使坏,还倒打一耙。”聂珊气呼呼的解释。

    她提起拳头,不待赵金福开口,已从许松身上翻下,挥拳打向许松的身体。

    许松侧身用胳膊挡住她拳头的攻击,忽地将她的手臂紧紧的拉住。

    聂珊灵巧有余,纯粹的力量比不了许松,挣手臂挣不开使。

    她扁了扁嘴。

    许松温柔地在其耳边道:“我见聂娘子辛苦了,特地给你当垫子,你若不领情,下次,我坐你身上得了。”

    “啊!”

    聂珊仿佛受到极大的刺激,尖叫道:“你饶了我吧,我不想跟你说话。”

    赵金福张开的唇瓣合不起来,懵掉了。

    虽然不怎么懂,但直觉的感觉到,许松的话肯定很流氓。

    “你应该向公主学着做温柔淑女,别总以为暴力可以解决问题。虽然你凶巴巴的样子貌似有点可爱,可我毕竟不是受虐狂。”

    许松喋喋不休的当个话痨:“你不小了吧,相亲过没有?家人催婚吗?”

    “没有,没有,我不动手了,你饶了我吧!”聂珊拼命扭动苗条身躯,却挣不脱。

    “你若不这么高冷,少点暴力,笑脸常开,我放开你。”许松微笑道。

    “好。”聂珊抬起脸,努力挤出一点干巴巴的假笑。

    许松这才松开手臂,突然肚子被聂珊手肘后击。

    这一下力道不轻,疼的厉害。

    捂着肚皮苦起脸,却见聂珊在幽暗的光线中露出笑靥。

    许松头一次看到她真的笑了。